第238章老謀深算

王經理很崩潰的,那些本來要算計到自己口袋裏的錢,全部被會計卷走了。

他現在又暴露出來,他從頭忙到尾一分錢也沒落著,還要被我送到監獄裏去,可想而知,他殺我的心有多大。

說到最後,他已經氣極了,快步穿過貨架往另一頭走去。

那一塊是賣刀具的,大大小小的菜刀,水果刀掛滿貨架,我要是等他回來,就真的是玩命拚了。

所以他往那邊走,我就往門口跑。

當王經理追過來時,我身邊已經站著數位警察,手裏拿警棍和槍。

他一手一把菜刀,“當啷”兩聲就掉在地上,人也站沒動。

警察把他帶走了,可隻過了一夜,就又放了出來。

原因很簡單,他既沒動手砍我,也沒有查到他貪汙的證據,甚至我都不能把他開除了,因為他沒犯任何錯,而我們雇傭合同還沒到解除的時候。

王經理老謀深算,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

我反而不敢把會計放回去了。

對,會計是我安排跑的,因為那天跟她聊過之後,我就覺得這個會計還算是正常做事的人,她隻所以幫王經理,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威逼利誘。

做為她的上司,王經理有很多機會可以這麽做。

所以後麵就著重查了一下她的情況,跟我預料的一樣,不過卻比這個更複雜,這整個過程中還摻雜著一些靈異事件。

會計說到這些的時候,臉色陡變,聲音都走調了。

隻是時間太短,我們已經來不及查王經理。

現在整個局麵雖然清晰,但是卻亂的不可開交。

超市那邊要到年二十九才會停業,現在還有好幾天,可是這裏會計沒了,王經理經此一事,雖然可以回來上班,但想也知道隻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我每天一早就去那裏坐陣,就是看著他,以防再生亂。

三兒跟另外兩名會計助理,手忙腳亂地處理著帳目的事,他們平時接觸的都是外緣的東西,一下子整這些,又慢又容易出亂。

小浩正常來上班,但是每次看到我都把頭低下去,再不像從前那樣跟我說話了。

我現在已經不太清楚他心裏在想什麽,此時也不想跟他走的太近。

勉強又支撐了兩天,躲在我家裏的會計每晚給三兒補課,加上之前她學習就很用功,勉強能應付得了事。

我們都在等,等到放假了,緩一口氣,年後一切都會緩解的。

可是王經理在年二十六這天,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然不來上班了。

我等到中午沒見到他,就覺得事情不對,忙把事情告訴了蕭煜行。

他平靜地說:“你把那邊安排好,我們去他家裏看看。”

王經理的家竟然離小浩家不遠,我們趕到時,已是中午,可以看到街上來來往往走著很多下班回家的人們。

我還看到了小浩的父親,他們家應該也得到了消息,最近已經很少跟小浩聯係。

我們敲了門,裏麵很快有人應聲,倒是挺意外的,隻是看門的是一位老頭。

胡子拉喳,臉好像很多天沒有洗,上麵粘著一些東西。

頭發也很長,全部往後背著,並沒有梳,結成團兒跟一個胡亂搭成的鳥窩似的。

穿著一身深色的睡衣,不倫不類的。

但這老頭的眼睛精亮,他看我一眼,然後又看蕭煜行,就把身子一側說:“兩位裏邊請吧。”

我站在門口沒動,問他:“王昭在家嗎?”

老人說:“沒在,跑了。”

我就去看蕭煜行,他點了下頭,我們兩個一起往屋裏走。

室內的裝潢擺設,跟老頭不合,倒真像是王昭的家,我就問了句:“請問老人家,您是王昭的什麽人?”

老人哼了一聲:“什麽人也不是,我是一個騙子,他是個受騙者,現在被你們坑了,跑了,反而留下這裏給我享受。”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主動承認自己是騙子,就好奇地又問了句:“你騙他什麽?”

老人就說:“我騙他說,他命有金,會在人前顯貴,現在的困境都是一時的,過不了多久他自當人上人。”

好吧,我現在相信他是騙子了,就王昭現在的情況,可能去牢裏的機率更大一些。

老人站在屋子中央,看著我們兩個說:“我雖不知二位是什麽來頭,但也看得出來不是普通人,這地方我怕是住不下去了,這就走。

至於王昭,你們二位應該知道他的結局了,我也不多話。他就是一個毒瘡,我就是讓他提前發出來而已。”

蕭煜行這時開口問了一句:“你師出哪門?”

老人狡黠地笑了一下:“騙子哪有師門,都是無師自通的,騙的多了就什麽都懂了,我走了啊。”

他也不換衣服,進裏屋拎了一個包,又把棉睡衣的外麵套了一件拖到腳踝的軍大衣,就往外麵走去。

我跟蕭煜行在王昭的家裏找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倒是風水擺的很意思,相互矛盾,又相互製衡。

不用說,這肯定是那個老人的手筆,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對王昭。

人找不到,罪狀也沒有,我們對他下不了手,而日子還在一天天往前過。

年二十九,是賣場最後一天營業,晚上下班後,所有人都留下來盤帳。

裏麵實在忙不過來,我把會計悄悄送了回來,沒出會計室,在裏麵協助他們做帳。

淩晨的時候,我坐著迷糊,突然聽到外麵一聲尖叫,立刻站起來往外衝。

會計室裏已經亂成一團,會計側倒在地上,後腰紮著一把刀,血已經流了下來,沒在水泥地上。

我叫著人說:“別站著了,快抬她去醫院。”

三兒和另一人立刻向前,我也跟他們一起,把會計抬進電梯,快速往樓下去。

送到了最近的醫院,推進急救室時,我心跳才開始加快,手也有些發抖。

三兒站在我旁邊說:“青青姐,是王經理,我看到他了。”

我點頭,我知道是他,也知道他是怎麽進來的,就怪我還對小浩存留信任,才導致會計受傷的。

急救室的門很快就開了,醫生出來說:“受了一些傷,但不是很嚴重,還好冬天穿的太厚,那匕首雖然鋒利,但是短了點,沒紮下去太深。”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跟著護士先安排會計在醫院住下來,自己也不敢離開,因為怕王昭再追過來。

兩個小時後,薄如風來了,他的眼睛先看到三兒,然後不著痕跡地笑了下,才轉向我說:“大姐呀,你是咋整的,這事都安排的這麽好了,還讓人受傷?”

我立刻說:“我該死,他呢?”

“他進去了?等這邊的結果出來呢?”

我老實說:“是輕傷,會怎麽樣?”

薄如風就撇了一下嘴:“還能怎麽樣,他繼續逍遙唄,本來這次也沒打算就把他整死。

這家夥把自己清理的太幹淨了,他可比白洪昌厲害多了,做過的事連一點痕跡都查不到,連戶口都是假的。

他根本就不是南方人,我去他戶籍的地方看了,那裏從來沒有一個叫王昭的,拿了照片也沒人認識。”

王經理比我們想像的複雜,也比我們想像的凶狠,這次扳不到他,下次不定還會做出什麽事。

薄如風說:“放心好了,他能冒此險招,說明能出的牌也不多了,遲早的事。”

話是這麽說,可心裏還是不安。

以前是不知道他壞,現在是什麽都知道,就是沒辦法把他定罪。

他是一個人,又在暗處,還窮途末路,很可能什麽也不顧,出來再捅人,千日防賊最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