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安子哭了

這場上學與修仙的辯論,以石嬸完勝收尾。

我莫名覺得自己還是挺幸福的,不但可以上學,身上還帶著別人修都修不來的體質。

這樣的身體真的再過不久就要死了嗎?

以前覺得挺恐慌,後來就是淡然,現在反而不太相信了。

尤其是蕭煜行去過地府以後,連我今世的命薄都看不到,如果不是他們怕出意外,我都想就此不理了。

大概等了三四天,安子才回來。

他一見我眼圈就發紅,我沒弄清什麽事,趕緊過雲問他出什麽事了?

不問還好,這一問,他竟然直接大哭起來。

我也忙了手腳,一邊給他擦淚,一邊著急:“怎麽回事?怎麽說哭就哭了師父?”

石嬸倒是沒問他,隻把他讓進屋裏,拿了塊毛巾幫他擦了眼淚。

安子哭的可傷心了,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又憋著不肯跟我們說,所以嗚嗚咽咽的。

我一開始不懂,見他總不說話,隻是對著我哭,之前對性命的那一點僥幸就沒有了,直接問:“是不是我沒救了?”

安子愣了一下,既而放開勁哭,邊哭還邊求石嬸:“石嬸,你回去跟我爸媽說說嘛,讓他們幫幫我的徒弟,我長這麽大才收這麽一個徒弟,怎麽能看著她死了不管。”

石嬸不說話,隻是看著他心疼。

我差不多就明白了,或許安子沒有去找他父母時,石嬸就知道了我的情況,她隻是不想打擊他的信心,所以什麽話也不說,由著他去碰了壁,然後自己體會結果。

蕭煜行和薄如風,一直對我的壽命不放棄,想了很多辦法想挽救,可我看安子的狀態,反而一下子覺得他們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講真,安子跟石嬸住在這樣一座仙山上,接觸的也都是古靈精怪,不想也知道安子的父母肯定也很厲害,就看他能把蕭煜行他們隔在外麵,就知道他們家人的能力也一定很強。

還有先前盜取記憶的事,如果不是他主動說,蕭煜行到現在都未必查到是他們呢。

由此可見,仙好像是比鬼高一個檔次的。

現在他們沒辦法的事,蕭煜行又有什麽辦法,不過是為了讓我心安而已。

這事出來的不突然,我來來回回也想了無數遍,知道這樣的結果,反而沒有他們那麽激動。

就勸安子說:“好了師父,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安子嘴一撇,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的,落的更歡了。

他現在才是小孩子樣兒,我一邊幫他擦眼淚,一這哄他,忙了好大一會兒,才終於勸好了。

這小子把臉一抹說:“你之前不是說你老公可以救你嗎?我現在就把你送回去。”

他拉住我的手就往外麵走。

石嬸拽住他說:“別急啊,就是再要緊,也不是馬上就沒命的,你們在這兒等兩天,幫我看個家門,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安子不樂意,吵著說他徒弟的命要緊,才不要給石嬸看門。

石嬸也不理他的抗議,隻管拿了東西出門,隻是給我遞了個眼色。

反正現在大局已經定了,早回去兩天也是死,晚回去也是沒命,我也不著急了。

再怎麽說石嬸也照顧我這麽幾天,就勸著安子一起留下來。

這天晚上,那些精怪們又來竄門,安子跟我住一間屋,聽到外麵的動靜就忙說:“你可別出去哦。”

“我知道的,石嬸都跟我說了。”我答。

安子就撇嘴:“我才走幾天,你就跟她好上了,她還跟你說什麽了?”

看著他的樣子,我也覺得好笑,石嬸本來就是他安排的人,跟我好一點不是正常嘛。

小孩子,想的還挺多。

不過,我倒是有話問他:“她說這些精怪們來都是領什麽令牌的,那她現在不在,那些人能領到嗎?”

“能呀,他們又不是死人。”估計安子心情不怎麽美妙,所以話裏也帶著脾氣。

我低眼瞅他,覺得他現在的樣子,更符合小朋友的標準,本來也隻有十來歲,像之前裝我師父那樣,老氣橫秋,太不舒服了。

連我現在跟他對話,都是很輕鬆的:“那就好,咱們不用管外麵的事,不如早些睡覺。”

安子瞄了一眼床說:“我才不要跟你睡在一起,為師將來是要娶媳婦兒的人,怎麽能跟自己的徒弟私混。”

“噗”我一口老血差點噴出去。

他還得理了?之前也不知道是誰天天跟我窩在草堆裏,難道一起睡在**就是有問題,一起窩在枯草堆裏就是清白的?

對於他的邏輯,我無力吐槽,反正自己是困極了,就爬上床睡覺。

本來想等等他扛不住了,自己會上床來睡,沒想到我自己一迷糊睡著了,再醒來天已經大亮,安子竟然沒在屋內,而且**的被子好好的。、

看樣子,他真是一夜沒有上來睡覺。

我慌忙穿了衣服起床,到了院子裏才看到他早已經坐在那裏。

而且今天裝扮不同,頭發梳順流了,衣服也穿的整齊,連臉都洗的比之前幹淨。

看到我,就是一個瞪眼:“頑徒。”

“絲瑞,佛……”我接了他的話,立馬看到安子瞪圓了眼:“為師才走幾天,你就不好好起來練功,還淨跟我皮,看我不打你。”

這就尷尬了,他原來不是早起背英語,而是在罵我。

不過說是打我,也沒動手,反而小臉一沉,招著手說:“過來,看著你活不長的份,我原諒你了。”

我趕緊過去,很帶討好意思的。

他也很滿意,跟我說:“石嬸一回來,我就把你送出去了,可是出去以後,為師就不能天天跟在你身邊了。

盡管活的時間不長,但是為師也不想看到別人欺負你,所以臨走之前,必須教你一招看家門領。”

“啥?”我趕緊問。

安子很鄭重:“跑。”

哦,好嘛,打不過就溜,確實看家門領,也是救命的絕招。

我決定學了,最關鍵是,不學也不成啊,找這麽一個師父也是要了親命的。

逃跑對於安子來說,應該是很熟練的一門功夫,所以他大略跟我講了一下要領,就讓我練習。

我對他說的心法一竅不通,而且跑起來也沒有身輕如燕的優勢,所以水平跟沒學時候差不多。

他倒是很有耐心,還安慰我說:“別著急,多跑幾次就好了,總還是有兩天時間,你一定能學會的。”

我嘴上答應,但心裏並不抱希望,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就跟著他繼續學。

說來也奇怪,頭一天怎麽跑都是老樣子,當天晚上安子給我吃了一粒藥,又拿了一塊奇怪的紅色圓溜溜的東西,在我腿上滾了兩圈,第二天一起床,就覺得身上輕的很。

再往前跑,就比頭天強多了,而且跑了很遠都不會累。

我笑著問他:“你給我用了什麽?”

他還不承認,隻說是普通的東西,隻所以事半功倍,是因為我自己本身就有練法術的體質,之前被莫封住了,他那點藥,不過是誘發我體內的能力釋放出來,這樣我再學他教的東西,就再無阻礙。

我大概試了一下,似乎他說的也是實話,因為之前他教過的偷別人的記憶的方法,現在想起來都清晰很多。

這種東西之前蕭煜行也有說過,但是他從來沒有要為我解開那封印的意思,也沒有跟我講過好壞。

現在安子提起來,我就想問問他。

“你知道我身體裏為什麽有封印嗎?”

他搖頭:“不知道啊,不過要是沒那封印,你應該會有很多麻煩吧。”

可能是,但既是有封印,還不是有陵遊,陰陽吏之類的找到我?

到了第三天中午,石嬸才回來。

她跟走的時候差不多,沒有遠行的風塵仆仆,反而帶著一些恬靜的笑,把一塊紅色的,拇指大的玉石串起來,戴到我脖子上說:“這個你留著,回去後如果想來看我們,可以把玉攥在手心裏,默念紫石山,自然會有人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