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續命火引

裏麵裝著一顆金色的珠子。

不大,花生米一樣,但是上麵的光卻很耀眼刺目,盒子一開,光線就射了出來。

梁琦說:“這是一個金珠,好多年是我父親從一位路過的生意人手裏買來的。

他一直視為珍寶,我現在就把它送給方小姐。”

我把盒子合上,心緒久久難平,連梁琦的話都忘了回,起身拿了盒子就走。

蕭煜行還在別院裏的房間裏,見我回來就問了一句:“這麽快就說好了?”

我把盒子遞到他麵前。

他隻看了一眼那盒子,臉色就變了,快速打開,然後整個人都僵在那裏。

“你從哪裏找來的這個?”

“梁琦送我的,說是他父親的藏品。”

蕭煜行已經站了起來,問道:“她在哪裏?”

我們兩個一起進入正院時,梁琦還沒離開,看到我去而又回,她本來要上車的腳停了下來,再次迎過來說:“方小姐。”

蕭煜行沒跟她客氣,直接問:“我們可以見見你父親嗎?”

梁琦愣了一下,還是很快說:“可以的,兩位什麽時候方便?”

“現在。”

梁琦看我,又看看蕭煜行,點頭說:“好的,跟我的車一起回去吧,我現在給爸爸打電話。”

很快就見到了梁琦的父親,一個很精明的商人。

此事因為關係到給我續命的事,所以蕭煜行也沒掩飾,直接把金珠拿出來問:“梁先生,可否問一下這東西您是從哪兒來的?”

梁父看了一眼才回他的話,不過跟梁琦說的答案一樣,連那個過路商人的樣子都記不得,隻說是一個小販,騎著電瓶車路過此地賣給他的。

蕭煜行又問:“那您為什麽送給我太太?”

梁父就看梁琦一眼。

很明顯,這事是梁琦的主張,可是在東方莊園的時候,她卻並沒有先開口說,到了此時,才又把算命先生搬出來:“他說感謝貴人的方式就是送一個我們家裏貴重的圓形物品。”

蕭煜行馬上接了她的話:“恕我直言,梁先生家裏貴重的東西應該不少,這不過是一顆金珠,如果您願意,打個幾百顆也不是問題,為什麽偏偏送這顆給我們?”

我也在等著梁父的回答,問題確實畢竟尖銳,除非他知道此珠的用途,可如果他真的知道,那也不會輕易送給我們了。

梁父還沒說話,梁琦反而先開口:“蕭先生,既然您這麽問了,那應該也知道這顆金珠跟普通的金珠不同,所以我才會送給你們。”

“哦,珠子是你送的,並不是令尊嗎?”蕭煜行問她。

梁琦坐在沙發的半邊,身形筆挺,她身上穿著合身的時裝,化了淡妝,頭發全部攏到腦好。

這樣的妝扮既不會很刻板,又沒有很隨意,可以說跟她的身份很相宜了。

而且她的神態自然從容,從臉上一點也看不出過去對她的影響。

她微笑地看了眼蕭煜行,又看看我,輕啟紅唇說:“實不相瞞,我的外公以前是做考古的,我小的時候跟著他學了一點,所以看得出這顆珠子與別的不同。”

這樣也不能做為她送我珠子的理由。

我心裏很清楚,梁琦還是沒有說實話,但是她一定知道這顆珠子用途。

蕭煜行也沒有放棄,說出了我想問的問題。

“梁小姐,我們雖然素昧平生,但這樣相遇,應該也算是有緣份,我希望你能說實話,因為這個對我們很重要。”

梁琦卻笑了起來:“我說的都是實話呀,如果蕭先生覺得這顆珠子有問題,不能帶走,還我也沒事的。我隻是聽說方小姐說自己有病,可能不治,所以才把這個拿給她,希望能幫她做些什麽,以謝你們對我的救命之恩。”

珠子斷然不會再還給她。

問不出她們的真實身份和目的,我和蕭煜行也隻好離開梁宅。

回去以後,他把珠子捏在手裏看了好久,然後才問我:“你是怎麽知道這珠子有用的?”

我被他問的也發笑:“你跟薄如風兩個人整天嘀嘀咕咕,針對這事沒少說,我多少總是聽到一點吧。

再說了七星續命燈已經是公開的話題,所以後來我就查了一些資料,知道這燈不但拿到手很難,就算是得手了也沒什麽用。

因為必須用續命火引點燃才可以,而且真正失傳的,並不是這燈,而做為續命火引的金珠。”

這些事情是在雙木家裏偷看的,或者說是他有意讓我看到的。

因為上次在他的道觀續命沒成以後,我跟薄如風是第二天離開。

就在當天晚上,我一個人睡不著,出了房門,就看到他院子的桌子上擺著一本書。

當時還以為是雙木忘了收走,沒想到打開翻的時候,裏麵就說到了七星續命燈的來曆和用法,也包括這顆珠子。

其實當時我收到梁琦的珠子時,並不能肯定就是我們要找到了,隻是很驚訝她為什麽會送個東西來,而且她的話裏也很可疑,所以才拿給蕭煜行看。

蕭煜行的態度才是確定金珠用途的關鍵。

隻是我把這些事情講給他聽時,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雙木會有這樣的書?”

“什麽意思?”我看著他問。

蕭煜行直言:“雙木的手裏雖然藏書很多,不但記錄了各朝各代的重要事件和人物,還有道法和佛法方麵的,但關於七星續命燈的卻沒有,如果有,關於續命火引的事,他不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被他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奇怪,問是不是薄如風留下的,那天隻有他們我們三人在院子裏坐過。

蕭煜行卻再次搖頭,說薄如風對此事知道的更少。

我們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既找不到書是誰留下的,也不知道金珠最真實的來曆,但是有一點幾乎可以肯定。

有人在暗地裏幫助我,這個人不知道是誰,但他似乎是想讓我活下去。

拿到金珠的蕭煜行不願在這座城市裏留半刻,當下就要離開。

我卻還惦記著何老他們的事怎麽處理。

他搖頭說:“他應該氣數已盡了,就算是再翻騰,也過不了多久,等我們回來時,再來這裏,看看情況好了。”

他說著話,已經把我們簡單的行李收拾清楚,開了暫存在這裏的車子,接著往北駛去。

進入正北方以後,是大片的草原,森林,空氣也開始變的幹燥的冷,盡管已經進入夏季,但是這裏絲毫感覺到。

尤其是在晚上,外麵的氣溫才幾度,把拿來的衣服全部都穿到身上,還是有些冷。

車子開到路的盡頭,再無法向前走時,我們棄車步行。

蕭煜行的目的明確,方向也沒變,還在一路向北。

穿過大片的森林以後,我們進入一些類似沼澤的地方,他有重量,幾乎可以腳不沾地的走,所以還是一路向前。

而我就比較害怕了,看每一塊草地都像是要陷下去,兩隻手就緊緊抓住蕭煜行的胳膊。

他安慰我說根本沒事,那些沼澤也奈何不了我,不信可以去試試。

我苦著臉向他搖頭,雖然知道死是人生歸途,可我才不想陷到一堆泥巴裏被淹死。

可能蕭煜行太著急了,最後就又彎腰背起我走。

這片沼澤我們走了很久,到天完全黑下來,兩人也都有些疲累,才停下來休息。

坐在草地的中間,往四邊看去,除了頭頂的天空,就是無邊無盡的草,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

蕭煜行從包裏拿出食物說:“先吃一點,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們再接著走。”

“還要走,為什麽?”我覺得天亮再走更好。

蕭煜行卻說:“這裏不能過夜,後半夜會出來很多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