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閉上臭嘴

血落在了台階下,像盛開的梅花,悲切又淒美。

在原來粘住他的地方,四塊連血帶毛的皮肉生生被撕了下來。

星星的四肢已經不能著地,他的腿蜷了起來,在地上一滾,已經到了樓梯扶手的邊緣。

幾十級階梯,他就從那裏滾了下去……。

鏡頭模糊,我的眼睛也看不到了,一股氣哽在喉嚨處,堵在胸口氣,要把自己憋死一樣。

把手機扔到車上,也往梁宅衝去。

他們家的大門對我來說,沒有多大的難度,我特喵的有靈力在身,攀爬的速度也極快。

助跑一下,就到了半門邊。

雙木看到我也是一愣,我以為他會叫我下來,沒想到這家夥卻喊:“好家夥,早知道你有這身手,還讓方俊進去幹啥?速度呀丫頭。”

我特喵的悔的也是腸子都青,要是星星出什麽事,我都不敢想方俊會怎樣,我自己的良心也會很久很久,不能平靜的。

下手一點也不留情,院中的幾個保安看到我還想過來打一下,我一巴掌胡過去,就把他們幹倒在地。

別的也懶得理,箭步往屋裏衝。

一堆的人,猙獰可怕,個個手裏拿著電棍,正在對著方俊狂毆。

他躺在地上,已經不動了,但是身體還緊緊縮著。

在他的懷裏,有血不斷的流出,我還看到了一小片黑色的毛。

大爺的,從來沒有這一刻讓我感覺到生氣,順手就抄了就近的一把椅子,管他是哪兒,直接往那些人的身上甩去。

椅子斷裂的聲音,夾雜著骨頭斷裂的聲,然後是鬼哭狼嚎。

我從地上撿起兩個掉落的電棍,看到一個活的就往他身上電。

說是泄憤一點也不過份,我要把他們電給方俊和星星的一並打回來。

我可能是瘋了,也可能是在瘋的邊緣,剛開始那些人叫,我就去電他們,後來他們就不叫了,死了一樣躺在地上。

室內一片死寂,但是我還在拿著棍子往他們身上戳。

直到雙木進來。

“別玩了丫頭,快走。”

他跑過去抱住方俊,順便把他懷裏的星星也抱了起來。

我突然異常平靜,像經曆一場狂風暴雨後,迎接到了一輪陽光,手裏提著電棍,跟在他身後往外麵走去。

我們剛出梁宅的大門,就看到兩輛車也同時停在那裏。

我報給雙木一個地址:“去這裏找醫生,就說我讓你們去了,這裏交給我。”

雙木看我一眼,抱著方俊離開。

我站在那兒沒動,看著梁琦從車上下來。

她今天很漂亮,穿了一套酒紅色的小禮裙,腳上踩著同色高跟鞋,頭發高高盤在頭頂,像是剛從什麽宴會上回來似的。

隻是看到我目光很不善,把她這身衣服糟蹋了,勉強隻能算得上是妖嬈吧。

跟著她下車的還有三個保鏢一樣的男人。

我站著沒動,目光不經意地從她身上移到了第二輛車上。

那輛車上也有人,但是並沒有下來,我猜想著可能是梁父和又一群保鏢。

卻沒想到梁琦微微側身,朝著後麵說:“不出來見見老朋友嗎?”

片刻,車門打開。

我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或者應該是陌生的臉。

因為這張臉我真的很久沒見過了,甚至一度忘他長什麽樣子,可是他此時出現在我麵前。

已經沒有我後來見到的胡子拉查,也不再蒼老。

隻是那個眼神冰冷,像是寒凍到來時的湖麵,沒有靈動的波瀾,隻有死一樣的冰冷。

他的臉還是很年輕,甚至比我最初見到的時候年輕,頭發理了很短的發型,看上去像個假人。

我站著不動,他也站著不動。

梁琦像個小醜一樣過來說:“怎麽了,不認識了?我聽說你們兩個也拜堂成過親的,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不能因為分開的久了,就互不搭理吧。”

我一棍子甩過去:“放屁,能不能閉上你的臭嘴。”

這一棍子沒甩到梁琦的頭上,被向一明接住了。

我冷笑:“你現在跟她混在一起?”

他也冷眼看著我:“管好你自己吧。”

“向一明,你還能不能有點男人的樣子?是,我曾經真的喜歡過你,如果不蕭煜行,我特喵的嫁難你都有可能。

但是現在,你真的讓我惡心,你跟這個女人攪在一起,弄死了那麽多人。

你特麽的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陽光一樣的少年,如果知道你後來會變成這樣子,當初就應該挖了自個兒的眼,當從來沒有見過你最好。”

我轉身而去,淚水很快就模糊了街上的一切。

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如果愛而不得會讓一個人變成這樣,那要愛還有什麽用?

向一明以前真的很好的,他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可是我現在要怎麽辦,怎麽把他拉回來?

他早已經跟陰陽主混在一起,現在又跟梁家攪和。

這梁琦的身份也是古怪的要死了,我不清楚她到底是誰,但很容易看得出來,她可以降得住向一明。

我真的離開這裏很久了嗎?久到已經完全不認識他們?

我罵了他,何嚐不是在罵自己,當初如果不是因為我給他希望,或許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街上的景物碎了一地,我已經找不到哪一片裏會有我們的過去。

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診所的,進去的時候,看到雙木一個人坐在外麵的椅子裏,垂頭喪氣。

我問他方俊和星星怎麽。

他抬起眼,裏麵一片腥紅:“都挺嚴重的,好家夥,這會是真的虧了,沒想到這群人這麽沒人性。”

這個診所是之前治過梁琦的,醫生經過上次一頓嚇,老實了很多,看到我時,還是帶著一些驚恐的。

我苦笑著說:“沒想到你這麽多年了,還在做這一行。”

他有些吃驚地看著我:“學一個行業不是一輩子的事嗎?半路出家不好混吧?”

“嗯,有道理,半路出家是不太好混,所以人要一開始就選正確,然後一條道走到天黑。”

他古怪地看我一眼,小聲嘀咕:“理是沒錯,可是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