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他們結婚

梁琦家的地下室裏,黑乎乎一團,沒有燈,也看不到白天黑夜。

關的久了,我餓的有些迷糊,身上好不容易聚的力氣也消耗光了,跟星星一樣整天縮在地上。

沒有人來看過我們,也聽不到外麵的聲音,我們像幾個被活埋的人,隻是空間大點而已,最終等待的都是死亡。

雙木一直坐在角落裏,剛開始還時不時地睜開眼看看我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眼睛就不現睜開,我也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活著。

方俊把星星放下以後,也開始盤腿而坐。

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身體恢複神速,連臉上的傷都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在痊愈。

當聽到門口有響時,方俊像流彈一樣,眨眼就竄到了門口,緊隨起後的是雙木。

外麵並不是正常開門鎖的聲音,而是電鋸,“嗞嗞”地把鐵門割開,刺眼的光亮從縫隙裏透進來。

方俊和雙木守在門口都沒動,但是眼睛特別明亮,裏麵好像裝了夜空中的星辰。

我勉強伸手,去碰了碰星星。

它極其緩慢地睜開許久都沒動的眼睛,隻是渾濁地往虛空裏看一眼,就又閉上了。

鐵門縫隙終於大了一點,一個聲音在外麵喊:“方小姐,你在裏麵嗎?”

我聽出來了,是那個醫生的聲音。

雙木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應住了外麵。

接下來是更快的電鋸速度,終於鐵門鋸開了一個能鑽人的孔。

星星和雙木一起回來,一個把我架起來,一個抱起了星星。

醫生在外麵,手往我這邊伸。

我慌忙縮回來,看著星星說:“你帶藥了嗎?能不能先救它?”

“有的有的,你們一起出來,我先一人打一針,維持住狀態,回到診所在治。”

我們終於從地下室裏出來,被打了一針後,沒有更清醒而是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外麵正下著大雨,很大的雨聲吵的我頭疼欲裂,就睜開了眼。

入眼是一片白茫茫,我特喵的差點以為自己又去了地府,幸好醫生及時過來。

他快速給我做了甚而檢查,然後說:“還好,保住命了。”

我想跟他說一句話,可是嘴張了半天都不沒發出一點聲音,而且喉嚨處燒的厲害。

醫生給我拿了一杯水,用吸管看著我吸了兩口,就把水又放了回去。

“現在不能說話,你們之前高燒太嚴重,把嗓子燒壞了,先恢複一段時間,以後能不能說話也很難說。”

“開玩笑,都多大的人了,發燒還能把嗓子燒壞。”我說,然而仍然沒有聲音,隻好頹然閉嘴。

方俊和雙木是在我醒好一頓飯的時候才回來。

他們兩個渾身濕透,頭發貼在臉上,跟個水鬼似的,站在我病床前時,很快地上就濕了很大一塊。

“你們幹嗎去了?”我問。

他們當然聽不到我的話,我特喵的就是不能適應突然不會說話的生活,太難受了。

不能說了,才覺得自己有那麽多話想要表達,可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就會氣極敗壞。

我把頭扭到一邊,恨的直掐自己的腿。

方俊走過來說:“青青姑,我們去梁家了,你是問這個嗎?”

我點頭,然後張大嘴說了“星星”兩個字。

方俊大概從我的口型上看出來了,所以很快說:“他在動物醫院,情況有點嚴重,這邊救不了。”

我再點頭,沒什麽好說的了。

他們也沒告訴我去梁家幹嗎了。

外麵的雨還在下,很大很大,盆潑一樣,從上而下,雨幕把窗戶遮的都看不清了。

我在醫生的藥水輔助下,終於可以吃得下東西。

最開始是流質的,後麵就一點點的加,力氣也恢複一些,但是從前那種莫名其妙的蠻力再也沒出現過。

而且病情好的速度也很慢,比正常人還慢。

我在**躺到疲軟,時常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會看到許多人和事,但是一睜眼,就好像什麽也沒有。

三天後,這場大雨才停下來。

方俊把星星抱回來給我看。

他的精神狀態跟我差不多,連眼都懶得睜,身上的傷口因為之前沒有及時處理,現在很多地方都腐爛了。

動物醫院的醫生,就把那些爛肉割了下來,又上了消炎藥,讓他長出新的。

可是在沒長出來之前,那些地方看上去異常恐怖。

不過能活過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我的心也落了地。

大雨停的第二天,薄如風從我們那兒趕來,看到我躺在病**,臉色很不好看。

我朝他笑笑,拿起手機在上麵寫:“苦瓜呀你?”

反過去給他看,他立刻翻了一個白眼:“甜瓜啊你?”

甜瓜挺好的,我很喜歡,就沒再跟他吵。

他在床邊坐下說:“爸媽那邊還不知道這事,等你完全好了再回去,反正縣城的醫院也沒比這邊好多少。

還有一件事,也要告訴你,我準備跟三兒結婚了。”

我去,這是我這麽多天聽到最高興的事了,直接從床坐起來,兩眼瞪著他問:“是不是真的?你不會又騙我瞎樂和吧?”

薄如風搖頭:“我有那麽無聊嗎?拿這種事騙你?我想過了,反正我們都做了那麽多年鄰居,也習慣了,她要是以後嫁給別人,那我就得搬家。

我這人懶,搬家簡直是要命,還不如跟她結婚得了,不能搬家,還能繼續做鄰居。

哦對了,她也同意了,而且說我們結婚以後,都搬回去跟爸媽一起住?”

我直接瞪他:“你丫不是說不搬家嗎?”

他煩躁地揮揮手說:“搬到爸媽家又不一樣,那是自己家,跟沒搬是一樣的。”

好吧,算命的那張嘴,沒有幾個人能說得贏,我識相地閉了嘴,然後突然想起,他怎麽知道我要表達什麽?還能一字不差地答出來?

薄如風斜了我一眼:“好歹我們也認識了這麽多年,就你這水準,我看看你的臉色,眼神,就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麽,還用得著聽聲音嗎?”

大爺的,他又贏了,他真是一個奇才,每次都能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