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探聽消息

薄如風說:“他不是讓你去拿什麽石頭,是讓你去看戲。”

“看戲?看什麽戲?”

“一個家族敗落的戲,而且我猜著,你看到的很可能是影射的戲,那個敗落的家族並不是方家,而是由方家影射的另外一個家族。”

“另外一個家族?誰家?他又為什麽帶我去看?”

薄如風回答不出我的問題,擺著手說:“我哪兒知道,你那個時候要是帶著我一起去就好了,憑我的火眼金晴,肯定能看出裏麵的彎彎繞。”

現在說追悔的話沒有意義,我在他這裏得不到答案,就打算等下次見到蕭煜行的時候,再想辦法打聽。

在薄如風家住的第三天,他一早就出門了,三兒說他是去給別人施法。

我躺在**百無聊賴,拿著手機翻最近的消息,意外看到一條尋人啟示,竟然是方常誌的,而且消息已經散出去很久了。

為了這個消息,我再一次打電話給我媽。

她那邊吵的不行,聽上去人山人海的,我媽扯著嗓子跟我嚷:“村裏正投票選舉村長呢,晚點我再給你回電話吧。”

我還一句話沒說,她那頭就掛了。

幾個小時以後,我的手機才響起來,我媽已經平靜下來,跟我念叨說:“這回你三堂叔可長臉了,當了新村長。”

我三堂叔叫方樂,很早以前是我們村裏難得有學問的人,而且平時做事也還算嚴謹,在我爸沒有出事之前,我們的關係也一直還好,可以那次我爸的事,一下子讓我看到了人心涼薄,所以也對他不再像從前那麽尊敬了。

聽到我媽這樣說,隻是敷衍地問她:“你們都選的他嗎?”

她哼了一聲:“別看咱們村小,可人心不齊,哪會都選一個人,還不都是買的。”

這個我大概清楚,現在雖說是民主選舉,但是在我們村裏別說是村長,就是一個宣傳員類的村官,也都是拿錢去買。

一方麵是給上麵塞錢,另一方麵就是買村民的投票。

這次我三堂叔能夠選中,估計也花了不少錢,不過這事跟我們家沒多大關係,用我媽的話說:“誰當官都是一樣,反正誰當蠍子,誰蟄人。”

可就在我們打完電話的第二天,三堂叔竟然主動打電話給我了。

他沒開口就先笑:“青青啊,找你還真不容易,電話號碼換了也不跟家裏人說一聲。”

我也跟他笑,加著幾分冷意問:“那你現在是從哪兒知道我號碼的?”

他“哈哈”兩聲說:“找你媽問的唄。”

聽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可是我卻沒絲毫興趣聽他當官後的感言,就又問了一句:“找我啥事?”

沒想到我三堂叔立刻說:“當然是關於你爸的事呀,之前咱們家沒權沒勢的,就是知道有蹊蹺,也沒辦法,。現在不同了,你四叔和你爸的事太邪乎,我一定要弄清楚是怎麽來龍去脈。”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之前的村長方常誌也失蹤了。”

我沒接他的話,也沒問他當村長的事,不耐煩地等著他的後麵的話。

三堂叔說了幾句,大概是聽我不應聲,就喂了兩聲,然後才又說:“我仔細想過了,那些歪門邪說都不可信,現在是科學時代,既然大家都說那井裏有蛇,我就把那井給封住,讓那蛇永遠也出不來。至於邊上種的那個柳樹嘛……,也這麽多年了,人家常說樹大招風,幹脆砍了,也省得再鬧幺蛾子。”

我在心裏冷笑,嘴裏卻說:“三叔,這些我不懂,我隻是一個學生,又常年不在村裏,您看著怎麽合適就怎麽辦好了。”

話才說完,三堂叔馬上就接了過去:“話不是那樣說的,青青,人家不都傳你跟那邪物有陰婚嗎?這事我好歹也問問你的想法。”

我直接笑了起來:“三叔,你前一句不是還說現在是科學時代,不相信歪理邪說嗎?怎麽這一句就扯上了陰婚?”

他被我嗆的半天沒說話,我更不想跟他說,就把電話掛了。

薄如風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了屋,就靠門口站著,這個時候才走過來問我:“你知道我今天去哪兒了嗎?”

我正為三堂叔的事生氣,就不輕不重地回他一句:“不想知道。”

沒想到這家夥卻一屁股坐下來,很認真地說:“姐姐,我今天去方村了哦,你猜他們讓我去幹嗎?”

我乜斜著眼看他,故意裝作冷淡:“你除了以算命的名義忽悠人,還會別的?”

薄如風就是一個笑麵老虎,他臉上似乎永遠帶著笑,聽到什麽話都不生氣,就像現在,“嘿嘿”一笑回我說:“還是你對我更了解呀,不過今天出去,確實不是算命,而是做法,改命。”

我還沒聽過改命一說,就多問了一句:“改誰的命?”

他把眼角往上一挑,又問我:“你猜?”

我猜你大爺,愛誰誰吧,我睡覺。

把身子往裏一翻,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過了幾分鍾,以為他又不聲不響的走了,卻沒想到剛一身,就見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後背看。

“你幹嗎?想嚇死我呀?”就差沒從**跳起來了,如果能跳的話。

薄如風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我被他笑的渾身不自在,扒著床邊坐起來說:“有話就直說,別讓我猜來猜去,我今天心情非常不好,不想聽你繞。”

他竟意外地點點頭,然後極其罕見地告訴我,今天是我們村的新村長方樂請他去的,而且不是算他自己的命,而是算我的。

這就讓我奇怪了,看著他問:“他沒事算我的命幹嗎?”

薄如風挑了一下眉尖說:“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不但讓我給你算,還讓我把你的命改了。”

“改成什麽?”

他“嗬嗬”笑:“當然改成短命鬼了,最好是立刻就死掉的那種。”

我劈手就往他的肩上打,已經認為他是在胡說八道了,就算是三堂叔不喜歡我們家,不喜歡我,也不至於這麽咒我,肯定是這個薄如風,又閑著沒事,過來耍我玩的。

他沒躲,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後,才又問:“你就不想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如果他前麵的話是真的,那這原因我就不用問了,之前三堂叔的電話,根本就是試探,他想知道帶著陰婚的我,現在怎麽樣了?對這事又持有什麽樣的態度?大概還想從我嘴裏探聽點枯井和柳樹的口風,以便毀的時候更順手。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先找了人做法,如果薄如風聽他的話,立刻把我弄死,那大概今天的電話也不用打了吧?

想到這裏,就看著薄如風問:“你算的我是什麽命?”

他“嘿嘿”笑了兩聲說:“你的命還真是難算,我看他也不是什麽好人,所以就隨便編了一個,說你將來富貴滿堂,益壽百年。”

我沒好氣地橫他一眼:“你還真會編,不過現在請對我說實話,算命的錢記在帳上,以後還你。”

他難得苦了一下臉,極認真地說:“不是我技術不行啊,你這命真不是一般人算得出來的。八字屬陰,卻占著極陽的運勢,天生自帶玉柱骨,又有重瞳之相。這種現象,隨便拿出來一種都是很罕見的,可您大姐是全部都有啊,千百年來都遇不到一個,我現在都想把你當國寶供起來,以做研究。”

我不客氣地又給了他一下,外加一個白眼。

八字屬陰我有印象,因為白洪昌所找的三個紅衣女人裏,就要求全部都是八字屬陰,而其它的,我聽都沒聽說過。

薄如風擺著手說:“反正說多了你現在也不懂,但是你這樣的命估計一生也不會有多太平,自己隨便做做準備吧,像方樂那樣像把你弄死的人,以後估計也不會是少數。”

我吃不準他話裏的真假,又懷疑他根本沒去過我們村,所以先把他哄出去後,才又給我媽打電話。

結果很快證實了,薄如風確實去過,雖然村裏人都知道他是被三堂叔請去的,但卻沒人知道他去幹什麽?

我媽還不無感歎地說:“咱們村也是怪了,誰做村長誰就迷信,以前方常誌在的時候,聽說家裏整年都供著來路不明的神相,這方樂才剛一上去,就也請了陰陽先生。”

還好方樂請的是我熟悉的人,不然後果還真難說。

這事耽誤不得,如果薄如風不幫三堂叔,他很可能會再找別人,為了安全起見,我跟薄如風商量,就讓他再想想辦法騙他說,我已經死了。

他扯出一大串笑聲,眯眼看著我說:“小姐姐,就咱倆這交情,不用你交待,我也能把他應付掉呀,不過他的野心可不止這些哦,他還想把那井封了,樹砍了。”

“可以嗎?”我連忙問。

薄如風的眼睛瞪的比我還大:“你說呢?井能不能封我不知道,反正那上麵現在有各種封印,蛇妖也出不來;但那棵老樹,誰要是想砍,你那鬼老公會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