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我去哪兒和你沒關係!

葉黎笙看著窗外的景色飛快地從眼前掠過,深吸一口氣平複心緒。

盡管並不知道目的地,但是她在激烈反控無果之後,倒也坦然接受了現狀,於是默默地盯著窗外,不發一語。

車子在駛進鼎尚大門的時候,葉黎笙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

許是當初在這裏被宋蔓蔓侮辱和在門外扛了一夜風雪求他的慘痛經曆太過深刻,她原本就不好的臉色更加發白了。

看著男人停車熄火,葉黎笙攥住了身上的安全帶,不安道:“陸承屹,你帶我來這裏幹嘛!?”

陸承屹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偏頭望著葉黎笙,語氣懶散:“怎麽?害怕?”

葉黎笙拍打了幾下車門,神色微冷:“讓我下去!”

“嗬!”陸承屹哂笑一聲。

他下車繞過車頭,直接拉開了副駕駛的門,葉黎笙急於邁腿下車,身子一動又遇到阻力落回座位上。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安全帶還未解。

葉黎笙剛要抬手去解安全帶,男人已經先他一部解開。

葉黎笙一得到自由,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走。

陸承屹見狀,臉色黑沉,抬手就把她扯了回來:“你去哪兒?”

“我去哪兒和你沒關係!”

葉黎笙甩開他,身子細微的顫了一下。

她去哪裏都可以唯獨,唯獨不想在這裏。

結婚三年,她唯一一次踏進這裏求他,還是被他作弄一場。

這還不夠,他當著她的麵和別的女人共度春宵,將她的所有尊嚴踩在腳下,帶著別人一起踐踏。

隻要一想到她走了那麽遠,在雪夜裏苦苦守著大門等著救弟弟的命時,她的丈夫卻溫香軟玉在懷高高俯瞰著她,極盡嘲諷,心口就堵的澀疼。

她好恨!

恨自己無能為力!

恨陸承屹冷血薄涼!

葉黎笙轉身就走,但手腕卻被男人再次死死扣住。

她拍打著男人的手臂,不停掙紮著,像極了那天她苦苦哀求他無用,被傭人拖出來的那一刻。

一樣的尊嚴掃地,一樣的卑微無助。

陸承屹不知道葉黎笙心中所想,依舊鉗製著她往裏麵走。

男人身上依舊是從老宅出來時那件白襯衫,寒風將他的襯衫吹得鼓起來,獵獵作響,葉黎笙因為掙紮,手腕上的傷口再次往外滲血。

陸承屹的袖口處,有著斑斑血跡,不知道是被葉黎笙在老宅時掐傷的,還是沾染上的她手腕間的血跡。

兩人一進門就驚動了傭人:“先……

傭人一句“先生”還沒喊完,就被陸承屹一個眼神給嚇得收了回去,隨即垂眸退下。

葉黎笙別陸承屹狠狠摜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嘶……”葉黎笙抽著冷氣去捂受傷的手腕。

陸承屹黑眸深深,還來不及嘲諷兩句,葉黎笙已經再次起身往外走,似乎一秒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待下去。

隻要一想到那天陸承屹就是坐在這裏攬著宋蔓蔓,不停戲耍她,她就覺得難堪至極。

陸承屹臉色陰翳,聲音冷涼:“你幹什麽去?”

葉黎笙仰頭看他,語氣倔強:“陸承屹,你今天就算把我摜在這裏,不讓我找爺爺求情,以後我也總會找到機會的!”

“冥頑不靈!”

陸承屹眸中的陰霾越來越濃,他冷冷一笑,扯著葉黎笙就上了樓,將人扔在了臥室的大**。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墨發鋪了一床的葉黎笙,視線掠過她不斷往外冒血的手腕,而後摸出手機給秦歌打電話。

葉黎笙很快從**起身,隻要一想到宋蔓蔓和陸承屹在這張**滾過,就忍不住的一陣反胃。

“葉黎笙!你是玻璃做的嗎?一碰就碎!”

葉黎笙順著陸承屹的視線,看到了自己在順著手指蜿蜒的血線,抿唇不語,繼續邁步往前走,一副不離開這裏誓不罷休的模樣。

陸承屹卻是想到了她剛才在樓下的話,臉色難看。

他剛要嘲諷兩句,電話裏已經傳來了秦歌的聲音。

眼看葉黎笙已經走到門口要去看門,陸承屹丟下一句“來鼎尚一趟”就匆匆收了電話,去拉葉黎笙。

不隻是有意還是無意,男人這次避開了她的手腕,抓住了她的小臂,將人按在一旁沙發裏時用的也是巧勁兒。

葉黎笙已經恢複了冷靜,她仰頭淡淡道:“我要出去。”

蒼白的臉色配上疏離的神情,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絲冰冷。

陸承屹胸口堵著一口氣,對葉黎笙也沒了耐心:“自己身體不好,就別瞎折騰!”

“明明是玻璃做的,還真的當自己是石頭了?”

葉黎笙神色不變,抬手就抽了幾張紙巾隨便捂住了手腕處仍在滲血的傷口。

紙巾瞬間被血洇透,染成了大片的紅色。

陸承屹被葉黎笙氣得一口氣堵在那裏不上不下,但看到她隨意的動作滿不在乎的語氣,堵著的那口氣又像是被濺上了一絲火星,瞬間就成了燎原之勢。

他忍不住壓了壓跳動的太陽穴,按捺下火氣,準備下樓去找醫療箱。

他剛一動作,身後的葉黎笙也跟著往門口走,陸承屹再也壓製不住自己,抬腳就把門口的木質衣帽架踹翻在地。

“砰!”

木質的衣帽架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有一雙黑色的女士手套也落在了地上,好巧不巧的掉在了葉黎笙腳邊。

她隻掃了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是葉夢瑜的。

葉黎笙覺得很神奇,自己念高中時,看到陸承屹和小姑娘多說了幾句話,就會醋意橫生,甚至因此才遇到了綁架。

結婚後,因為心懷期待,她每次看到陸承屹在報紙上摟著其他女人出入各種場合,也會暗自難過。

但這一刻,她再次踏進這裏,有的隻是被踐踏尊嚴的屈辱。

看到別的女人的東西遺留在這裏,有的也隻是平靜和心冷。

許是痛到極致,失望到極點,自然就麻木不仁了吧。

這樣也挺好,至少依舊會憤怒會難過也會恨,但卻不會再抱有任何幻想。

陸承屹也看到了地上的那雙手套,不由想到了那天和顧裴然一群人喝酒後,葉夢瑜送他回來的事。

他沒有說話,抬眸去看葉黎笙,一雙黑眸平靜的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