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堅持和努力,抵不過不愛來的徹底
電話剛一接通,陸青山中氣十足的怒罵聲就立刻傳了過來:“孽障!你幹了什麽好事?小笙直接和我提出來要跟你離婚!”
陸承屹音色沉沉:“這件事我會解決的,您先別操心了。”
音落,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承屹調轉車頭,朝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
醫院。
陸承屹一臉寒意推開了病房,卻隻看護士在換床單被套,他擰著眉大步過去:“她人呢?”
“誰?”護士一下子沒有反映過來,看著陸承屹俊美而陰寒的臉,有些害怕卻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陸承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語氣冰寒:“我問你,住在這張病**的人呢?”
“您是說葉黎笙嗎?她……她半個小時前已經出院了……”
護士有些膽寒,說話都小心翼翼地。
而男人在聽到這個回答後直接轉身闊步離開。
陸承屹回到停車場,車門承受了他的怒火,被大力甩上。
自打葉黎笙說出離婚這句話,他就煩躁的不行,迫切的想要用什麽來壓製,讓自己冷靜下來。
陸承屹將手伸進口袋摸了摸,卻發現他的煙早就在等葉黎笙醒來時抽完了。
心底的燥意無處發泄,他撥了撥頭發,直接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車子跟著震了震,骨節已經擦破了皮開始滲血絲,他卻渾然不覺痛。
他將車窗打開,任由冬日裏的冷風往裏灌,心情才平複了些。
陸承屹幽暗的眸光微動,旋即拿出手機,立刻給秦衍打了一通電話:“給我找江一帆的號碼。”
手機上很快又短信進來,陸承屹點開那個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多聲,才被那頭的人接起,江一帆的聲音很平穩,禮貌疏離:“你好?哪位?”
“葉黎笙有沒有找過你?”
江一帆的聲音還帶著幾分驚訝:“陸承屹?小笙不是在醫院嗎?你怎麽給我打電話了?”
她聽聞陸承屹的話,語氣中難掩驚訝,驚訝之後便是擔憂:“陸承屹,小笙出什麽事了嗎?”
陸承屹的臉色再次難看起來,一雙湛黑的眸子深不見底,語氣卻是越來越冷:“她真的沒有找你?”
“陸承屹,小笙到底怎麽了?你倒是告訴我啊!”
江一帆的語氣焦灼不像作假,陸承屹的眸光更加深諳了幾分:“她沒有在醫院!”
“那他會去哪兒呢?陸承屹你趕快找找!”
“嗯。”
陸承屹淡淡應聲後直接掛了電話,他將手機扔在副駕駛,再次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五官蒙上了一層陰翳。
今年的錦城似乎格外的多雪,不過打了個電話的功夫,暗沉的天空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地上很快就鋪了一層白。
有風卷著雪花從車窗飄進來落在男人的肩頭和發梢上,帶來絲絲涼意,男人身上的白襯衫被寒風吹得獵獵作響,他身上的寒意幾乎要和著冰天雪地融在一起。
……
江一帆聽著電話裏掛斷的聲音,捏著手機轉頭看向身邊的好友,心疼道:“小笙,你是真的決定了嗎?”
葉黎笙捧著一杯熱水,麵容恬靜,沒有一絲崩潰和軟弱,隻是說話的聲音因為發燒而格外幹啞:“我想好了,與其這麽拖著,倒不如快刀斬亂麻的做出決斷。”
江一帆看著熱氣將她的眉眼蒸騰的多了幾分柔意,心底卻生氣一分憐惜。
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好友的不易了。
一邊是年少時彌足珍貴的一份感情,一邊是珍視如命的親人。
在生死麵前,她最終還是妥協了。
可這麽妥協,就是她想要的嗎?
江一帆沉默著,靜靜聽著葉黎笙在細細碎碎的呢喃。
她像是突然間看破紅塵的老者,整個人始終冷靜淡然,就算是說著過去,也不像是在回憶自己。
“一帆,你知道嗎?早在幾年前薄少司摻和進來時,我就該放手的,是我太執迷不悟了。”
“我總以為自己和陸承屹應該有一個好結局,而不是潦草收場。”
“嗬!說來也可笑,可能每一個相信愛情一頭紮進其中的人,都會覺得自己應該幸福圓滿,而不是一再的受傷,所以才執著的非要求一個結果,可是曆盡艱辛之後呢,才發現不過是一場空。”
“人們總以為自己會苦盡甘來,可是非要親自嚐遍了愛情裏所有的苦楚,才會明白苦的盡頭不一定有甜,喜歡也不一定就會真的有圓滿的結局。”
“我們誰也不是電視劇和小說裏的女主角,沒有什麽光環,也沒有誤會重重之後還能守得雲開見月明,大多數的普通人,都會有過空歡喜,都會經曆失去。”
“大多數的堅持和努力,都抵不過不愛這兩個字來的徹底。”
葉黎笙說著,聲音壓的很低,長長的睫毛遮掩住了所有的情緒,隻有語氣一直保持著平淡無奇,仿佛不是在說離婚,而是在討論天氣。
她說:“太累了,有些東西得不到或者給我的不純粹,那麽不要也罷。”
“現在可以用離開換來弟弟的健康,我已經很知足了。”不知道想要說服別人還是想要安慰自己,她又補充了一句:“這樣挺好的,我也挺好的……”
江一帆因為她的話想到了林初默,心口一痛,抬手將葉黎笙攬在懷裏,緊緊抱著她,在這場窮途末路的感情裏相互取暖,聲音低低地:“小笙,那你呢?”
葉黎笙身子一僵,隨即將頭緩緩靠在好友的肩膀上,低聲呢喃:“不是已經說了嗎?這樣挺好的啊……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挺好的。”
“就……這樣吧……”
感情太累太傷人了,她厭倦極了那種無望的感覺,也恨極了不爭氣心痛的自己。
這些解決不了的麻煩,就交給時間吧。
……
承屹從醫院驅車離開,剛到公司地下停車,車窗就被人敲響了。
他看到來人,不著痕跡的蹙了下眉,而後落下玻璃,深邃的眸光落在為首的男人身上:“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