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已經破了的東西，還怎麽恢複如初？
但即使如此，也依舊壓製不住眉宇間的鬱氣。
腦海裏全是亂七八糟的話在回**，震得腦袋生疼，太陽穴處的青筋突突直跳。
“你們去把離婚手續辦了！以後各過各的！”
“如果少夫人的情況比較嚴重，還是要看專業的心裏醫生……”
“陸承屹，從今往後，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陸承屹轉頭盯著牆上放大的結婚照。
照片上的葉黎笙一襲白紗依偎在陸承屹懷裏，笑容甜蜜而羞澀，也帶著毫不掩飾的愛意。
陸承屹剛想抬手觸碰，腦海裏晃過葉黎笙清冷疏離的樣子，猛然扯下來砸在了地上。
“哐啷！”
臥室裏駭人的動靜，瞬間驚動了在二樓的殷然，她急匆匆的跑進來：“二少爺！這……”
她低頭看著腳下有了裂紋的水晶相框，不敢再邁進來一步。
葉黎笙甜蜜的笑容已經四分五裂，成了一堆破碎的玻璃紋路，陸承屹那半邊卻是冷沉如初。
陸承屹手指蜷了蜷，怔在原地，眸光掙紮而痛苦。
他俯下身子，嚐試著取出來裏麵的照片。
“哧——”
一個不慎，玻璃劃破他的手指，他擔心血滴在照片上，抬了下手指，照片卻被扯斷了。
照片中的男女一分為二。
血珠順著手指蜿蜒而下，滴在照片上，開出血花。
殷然站在門口，望著攥緊半張照片一動不動的陸承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二少爺，沒關係的，我明天天一亮就找個藝術館去修複一下，以現在的工藝，一定可以修複的和原來一樣！”
“我……我這就去拿膠帶先簡單的粘一下後麵，等明天送去修複一下，一定看不出來的……”
片刻後，殷然小跑著拿著膠帶上來：“二少爺，我這就幫您……”
陸承屹抬眸，眼底一片猩紅，殷然被嚇了一跳：“我這就……”
他輕輕勾唇：“不用了。”
陸承屹唇角的那抹笑，像是在嘲諷殷然天真，也像是在嘲諷自己。
殷然對陸承屹有些怕怕的，但仍然應著頭皮道：“二少爺，你相信我，可以恢複……”
陸承屹眸底浮現出來一抹諷刺：“已經破了的東西，還怎麽恢複如初？”
殷然一噎。
她看著陸承屹的神色，覺得這一刻的他是有些傷心落寞的，但是又覺得這些情緒似乎不太應該出現這這個氣質冷沉的男人身上。
她忽然想到了剛才在門口，葉黎笙不讓她稱呼少夫人那一刻的神情。
細細想來，她唇角的苦笑與陸承屹此刻帶著諷刺的笑，竟然有些差不多的感覺。
殷然皺眉。
哪種感覺呢？略帶辛酸的感覺吧。
破鏡難重圓，就算是修補好了，裂痕猶在。
這個道理，她也明白。
但是作為一個局外人，她卻始終無法插嘴，沒有經曆過，也不太理解的陸承屹的感受。
殷然看著陸承屹還在滴血的手指到底：“二少爺，您流血了，我去拿醫療箱給您包一下吧？這裏待會我收拾，順便把這張照片給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