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覺得誰不讓你惡心?薄少司嗎?

陸青山見陸承屹沉著一張臉不為所動,揚聲喝道:“聽到沒有?”

陸青山的話,在陸家有著絕對的權威,而陸承屹對於這個一手將自己帶大的爺爺,也是很尊敬的,不然憑薄少司的所作所為,他早就直接翻臉了!

陸承屹一肚子的火,幾乎快要將葉黎笙的手指捏碎。

他忍了忍,在陸青山的步步緊逼下,終究是咬牙點頭!

薄少司見老爺子真的動了氣,倒也適可而止,沒有再說什麽。

但餐廳的氣氛,卻是陷入低迷。

葉黎笙突然有些怕了。

以後的日子那麽長,每吃一頓飯都如同打仗一樣,那她遲早被這兄弟兩人折騰的心力交瘁!

陸承屹出於對爺爺的尊敬,忍到陸青山用完早餐離席,霍然起身上樓。

一時間,餐桌上隻剩下了薄少司和葉黎笙兩個人,除了勺子與粥碗碰撞的聲音再無其他。

安靜地空氣裏帶著一絲尷尬。

葉黎笙沒有什麽胃口,但是想到自己身上有傷,還要拍戲,為了身體她多少還是喝了點粥。

薄少司看著對麵神色懨懨的葉黎笙,眼底劃過一抹歉疚。

他率先打破了沉默:“待會兒直接去影視城?”

“待會兒去醫院看我弟弟一趟,再去劇組。”

葉黎笙將勺子放回精致的瓷碗裏,瓷器碰撞建間發出悅耳的叮當聲。

然而,她的低語落在耳中,甚至比那叮當作響的聲音還要動聽幾分。

薄少司漂亮剔透的眸子漾開一絲笑意:“那正好,捎你一程?”

“薄少!我自己的老婆我會自己送!”

葉黎笙起身,拒絕的在最嘴邊還未出口,陸承屹已經一臉陰霾的下樓。

男人白襯衫束在黑絲西褲裏,外麵罩著一件黑色的馬甲,臂彎處還搭著一件灰色風衣。

他原本正在整理領帶,見到葉黎笙和薄少司站在一起,莫名的礙眼。

他走到葉黎笙跟前,衝她抬了抬下巴道,語氣再自然不過:“溫莎結。”

他的語氣動作,像是演練過無數遍那樣,好像他故意不打領帶,就是習慣了她來做這件事。

屬於陸承屹的氣息包裹著她,葉黎笙刷的一下子紅了眼眶。

眼中的水霧讓男人俊美的輪廓有些模糊,但不妨礙她熟練的打了個溫莎結。

陸承屹不會知道,她之前為了他,特意練過。

她也奢望過有他們婚後會恩愛甜蜜,她為她打領結係扣子,為他洗手作羹湯。

可是結婚以後兩人卻勢同水火,讓她所有的熱情和期待通通散掉,隻餘一顆經受千錘百煉後,冰冷堅硬的心。

葉黎笙恍神的瞬間,陸承屹給了薄少司一個諷刺的笑,已經將她帶在懷裏開始往外走。

薄少司立在原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原本溫暖的笑漸漸冷掉。

出了客廳,陸承屹的神色漸漸變冷。

他將葉黎笙帶在懷中,也不管葉黎笙是不是跟得上他的步伐,徑直往停車坪走去。

很快,葉黎笙被陸承屹強硬的塞進副駕駛。

男人動作間力道太大,她的後背撞到座椅上,疼的臉色發白。

“嘶……”

葉黎笙抽著冷氣,迅速坐直身體,和椅背保持距離。

陸承屹看到她的動作反應,立刻想到了她背上的傷,眼底滲出一絲沉鬱。

他冷嗤一聲:“活該!”

男人的冷言冷語,使葉黎笙心底發澀。

她看著陸承屹俯身過來為她係安全帶的動作,又瞥了眼後視鏡裏的薄少司。

不禁冷笑:“對!是我活該!陸二少可別忘了,這全拜你的小情人所賜!”

“現在在這裏裝恩愛了?早點怎麽不讓宋蔓蔓手下留情?”

她的話一出,男人扣安全帶的動作頓了一下,臉色更沉了幾分。

“你自己為了錢什麽都能忍,什麽都願意幹!現在在這裏抱怨委屈起來了?“

葉黎笙咬了咬唇,而後直接去解安全帶。

“我沒有抱怨委屈!我就是覺得陸二少的做派令人作嘔罷了!”

“葉黎笙!”

男人的鐵掌緊緊扣住她的肩,神色陰翳道:“我令人作嘔?你覺得誰不讓你惡心?薄少司嗎?”

“是不是薄少司回來了,你就覺得自己有靠山了?”

“說話做事格外硬氣!”

葉黎笙不防他又扯到薄少司身上,精致的眉眼緊蹙在一起:“陸承屹,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你不要動不動就帶上他好不好?”

陸承屹連連冷笑:“讓我不要帶上他?那他倒是別攪和在我們之間啊!”

“他處處給我找麻煩,怎麽?我連說一句都不能了嗎?”

“葉黎笙!你就這麽護著他?”

盛怒之下的陸承屹,壓根沒有考慮太多,薄唇開開合合間吐出來的話語實在是傷人。

還好,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毒舌。

而習慣這個詞,囊括了所有的心酸委屈。

葉黎笙嗓子澀疼,依舊忍不住反嘲他:“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陸二少這麽情緒激動幹嘛?我就算是護著少司哥了,又能怎麽樣?”

這段名存實亡的可笑婚姻,她就算是苦苦維係,又有什麽用呢?

這個男人壓根就沒有心,根本不會念半分舊情,也不會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憐惜!

葉黎笙冷笑著去拉車門,卻被陸承屹扣住手腕。

他語氣森寒:“葉黎笙,我的話你真當耳旁風了是嗎?我說了讓你離他遠些,你竟然張口閉口的還是少司哥?”

“還是說,你是真的冥頑不靈到,要我斷了孫嘉遇的治療,才肯乖乖聽話嗎?”

葉黎笙一僵,搭在車門處的手骨節泛白。

明明陽光大好的天氣,她卻隻覺得脊背發涼。

陸承屹,他就是個魔鬼!

他一個不高興,什麽都幹得出來!

可是,孫嘉遇是葉黎笙唯一在乎的親人,是她在這個孤寂世界上唯一拚搏下去的動力。

而陸承屹拿孫嘉遇威脅她,就是觸到她心底最不可侵犯的那個人!

所有血液逆流而上,匯聚在大腦處,讓她整個人都難保持理智。

她啞著嗓子道:“陸承屹,我告訴你!如果你敢動阿遇一根頭發,我就和你拚命!”

“反正我是光腳的,不怕你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