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單親媽媽 第十五章 晚宴

褚璣起得很早,習慣性地看著當天工作安排。不隻是有個例會,還有下午到京劇院去看最後一次響排。兩天後,籌劃了半個月的演出就要在本市最大的演出中心上演。這是第一次由公司接單籌劃的演出,不管規模是不是很大,演出陣容是不是很強。隻有這一次做好了,才會有將來的輝煌。

丫丫還在身邊睡著,小家夥睡得很安穩。晚上吃了一次牛奶就好了,要是他能夠這樣平平安安長大的話,至少是一個莫大的安慰。

拉開房門,客廳的飯桌上已經擺好了熱氣騰騰的早餐。阿姨應該還沒有回來,而且阿姨也不會準備早餐。這是很早就說好的事情,早餐不需要她來擔心。丫丫才是最主要的工作重點。

豐盛的早點一看就知道出自誰的手筆,隻是一想到是誰做的就沒有半點胃口。隨手拉開冰箱,拿出兩塊全麥吐司和一小杯低脂酸奶。轉身回了臥室,昨晚帶回來的文案還要再看一遍。

“媽媽……”丫丫睜開大眼睛,扭了一下頭看見媽媽還坐在小沙發上。咧開小嘴:“抱抱。”

褚璣扔下咬了兩口的吐司,趕緊過去抱起兒子:“這麽早醒了,餓了?”

丫丫的腦袋貼在媽媽肩上,張著小嘴就往褚璣的脖子上麵蹭。口水順著流到衣領上,褚璣笑著親了丫丫一口:“乖乖,餓不餓?”

“媽媽抱抱。”丫丫不知不覺已經會說不少話了,尤其是媽媽兩個字叫得格外清楚。把頭埋在媽媽懷裏:“吃奶奶。”一麵說一麵就往褚璣懷裏鑽。

“乖乖……”褚璣摸著兒子的小腦袋,還隻有兩三個月的時候就給兒子斷了奶。轉過頭想想,要是那時候不當機立斷的話,隻怕上班也沒有這麽早了。不過小孩子眷戀母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書上寫得很多。

丫丫鑽了一下看見媽媽沒有反應,隻好放棄。小嘴巴嘟著,褚璣抱著兒子一手開始給他準備牛奶。不一會兒喝牛奶就喝得不亦樂乎起來。

吃飽了的丫丫被媽媽拍哄了一下,手裏拿著一根磨牙棒津津有味啃著。看看時間已經到了要出門的時候,正好聽見開門的聲音。李阿姨笑著推開門:“丫丫醒了?我還以為回來晚了。”

“不晚,剛吃完。”褚璣把兒子塞給阿姨,收拾了一下桌上散亂的文件。

“吐司沒拿。”阿姨把咬了兩口的吐司和沒有打開的酸奶裝好給了褚璣:“晚上回家吃飯嗎?”

“不了,晚上有飯局。”褚璣換好衣服:“別等我了,不知道幾點回家。”話剛說完,想起自己還有東西沒拿。一下打開衣櫃,眼睛飛快梭巡著自己的衣服。很快拿出一件香檳色的晚裝和一雙蕾絲新的高跟鞋,還有一盒準備好的首飾放進大包裏。

李阿姨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褚璣收拾東西:“你上班還拿這麽多東西?”

“晚宴不能回家換衣服,帶著一起去。“褚璣頭也不回:“我先走了。”順手將衣櫃上的大鑰匙放進包裏:“丫丫喝了一瓶牛奶,隻怕馬上要吃。我上次買回的東西在冰箱裏,等會兒拿出來就行了。”

“嗯,我會的。你放心吧。”李阿姨揚揚丫丫的手:“來,我們跟媽媽再見。

“丫丫,跟媽媽親一個。“褚璣嘴裏說著,上去抱著兒子狠狠親了一下,擰著兩個包出了門。

楊蘇雲站在客廳的另一端,聽見門鎖響這才出來的。做好的早餐絲毫沒動,居然隻是咬了兩口全麥吐司。

“要不是你回來,我想她隻怕會帶著丫丫去上班。“不無抱怨地看著李阿姨,楊蘇雲歎了口氣:“不會是每天都這樣吧?”

“其實褚小姐人很好的。”李阿姨也不明白,這些天每天加班。平時沒事的時候回家都很早:“我做了這麽久的保姆,還是第一次見到像她這樣待人好的雇主。”

“她如果對我能夠有對你一半好的話,我也不用住在英國不回來了。”楊蘇雲把丫丫接過來,丫丫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人繼續低頭啃磨牙棒。

褚璣換好早上從家裏帶來的香檳色晚裝,手腕上那隻鑲著多顆大鑽的鑽石手鐲就是為了這件晚裝配好的。

“褚小姐,可以走了嗎?”葛安妮敲開褚璣辦公室的大門,已經是換了一副妝容的褚璣讓她眼前一亮:“你真是早就準備好這些了?”

“要去參加晚宴,必須要早做準備。”褚璣拿起精致的晚宴包:“走吧,去晚了就顯得失禮。”葛安妮反倒是不好跟著她一起走,跟她站在一起越發是顯得自己有些不堪入目起來。

晚宴是在市內少有的七星酒店舉行,衣香鬢影之間名媛紳士不絕於目。褚璣拿起一杯雞尾酒,跟或生或熟的麵孔點頭致意,微微一笑間帶著應酬少不了的痕跡。

“褚璣?!”很遙遠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褚璣剛剛在和京劇院的業務院長談著演出事宜。這場晚宴就是國家京劇院跟本市宣傳部一起主辦的,而褚璣不僅僅隻是演出總監也是唯一的授權傳媒。

不知道會是什麽人叫自己,褚璣轉過身臉上掛著寫滿應酬的笑:“你是?”站在麵前的,是個身形碩長的男人。看上去有些麵熟,隻是記不起在什麽地方見過。

“關靖宇。”手裏同樣拿著一杯不打算喝的香檳,得體的燕尾晚禮服還真是少見。不過領結打得很不錯,看樣子他太太很懂得怎麽給自己先生合適的打扮。

“哦,是你。”褚璣伸出手,關靖宇遲疑了一下。想要依著西禮吻一下手,還是忍住了。隻好用了最庸俗的握手,算是兩人又見麵了:“好些年沒見了。”

“嗯。”關靖宇反倒是覺得褚璣比之於在學校的時候更漂亮了,這身晚禮服一定是量身定做的:“隻怕以後見麵的機會還有不少。”

“是嗎?”褚璣答應了一聲:“剛剛他們茹院長跟我說,他們的市場總監也是本市的一家傳媒公司老總。不會說的就是你吧?”

“不好意思,正好是我。”關靖宇放下酒杯:“剛聽說他們的傳媒總監是你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麽,不相信我會做這個?”褚璣少有的揚起眉毛,似乎對於有人輕視自己顯然是在預料之中:“還是覺得我做了這個,會讓人有可趁之機?”

“我做事情一向最喜歡棋逢對手,恰好是你。讓我覺得我做市場總監一點都沒錯。”關靖宇一語雙關,褚璣是自己錯失了良機給放過了。

“榮幸之至吧。”褚璣平淡地點點頭,似乎這樣的話已經是聽得夠多了:“我不介意再多一個對手,至少多了對手才會讓我走得更遠看得更遠,不是嗎?”

“看來我不用給兩位作介紹了。”國家京劇院的茹遠輝是新上任的院長,年輕人的想法多半會和那些老掉牙的想法相悖。隻有開拓了市場才會有更多的演出機會,自然也就會有更多可觀的經濟效應:“二位相談甚歡,必定相識很久了。”

“是啊,我跟關先生恰好是同學。”褚璣喝了口酒:“實在是對不起,我還有事不奉陪了。”說完放下手裏的酒杯,轉身走了。

茹遠輝聽青年團的藝術指導葉鋅說起過褚璣,尤其是上次在省京劇院看青年團響排時候,毫不留情的當麵刺了青年團團長於國洋好幾句,要知道每一個唱京劇的人都是很驕傲的。

一個外行,尤其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傳媒公司副總,當麵指責說他們唱得不好的時候,除非這個女人是內行很懂裏麵的門道,要不說什麽也敢輕易去當麵喊起倒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