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結局 第九章 出色的女兒
褚徽妘一大早就打開自己的衣櫃，在裏麵檢視了很久還不知道要拿件什麽樣的衣服出來。想了想撅著小嘴巴從樓上下來，媽媽還在沙發上看著公司裏的東西。
“媽”拖長的聲音軟膩非常，特有的軟膩嬌縱:";媽”接連兩句中文，肯定是要撒嬌。連蹦帶跳跑到媽媽身邊坐下。
“怎麽了，不是還在樓上挑衣服？今天蕙蕙他們的代表團應該就到了，昨晚還沒來得及給我電話，估計不得空兒。”褚璣扭頭看著女兒，還穿著家居服。長長的頭發有些散亂:";媽給你梳頭。”
“媽，我不知道穿什麽衣服好看。你幫我挑吧。”褚徽妘乖乖坐在媽媽麵前的軟凳上，很享受地讓媽媽梳辮子:";我在櫃子裏看了好半天，都不知道今天要穿什麽裙子。因為今天要上台做同聲傳譯。要是穿得不好看，就會被人笑話了。”
“難道櫃子裏那麽多衣服就沒有一件能讓你穿著上台的？”褚璣很快就給女兒梳好了發辮:";走，我們上去看看。”放下手裏的東西，牽著女兒的手上樓。
“媽，你看嘛。”褚徽妘指著櫃子裏密密麻麻的衣裙:";我覺得每一件都不夠好看，而且這次是跟中國傳統文化相關的，肯定要搭配和諧才能好看。”
褚璣看看女兒衣櫃裏的衣服，又回頭看看女兒稚嫩的小臉。好像是想起了什麽，打開旁邊另外的小櫃:";我記得上次咱們從北京回來m的時候，媽媽做了件織錦緞的旗袍。你當時不是說想要一件，因為還小咱們沒做。後來做了件旗袍上衣，還有一條很漂亮的百褶裙，記得不記得？”
“我記得，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穿。”褚徽妘最喜歡那件衣服，因為一直沒有合適的場合去穿這件衣服。在法國這邊都是穿西式的蓬蓬裙或者蛋糕裙更多一些，再說媽媽現在那種酒會都參與很少。
褚徽妘就算是在禮儀學校讀書，需要在很多時候穿裙子，回家以後一定會要求跟哥哥們一樣，穿最簡單的牛仔褲和恤，然後一雙球鞋到處走。褚璣為此也頭疼過，女兒好不容易在禮儀學校裏學得像樣了。回家以後遇到兩個哥哥，學到的東西頓時就白費了。
“拿出來試試好了。”褚璣順手拿出裙子和那件旗袍上衣，遞給女兒:";你先去換衣服，媽媽看看那邊有沒有很對稱的首飾。這樣的打扮必須要有相應的首飾，要不然還不如不穿。”
“好。”褚徽妘一蹦一跳拿著衣服進了更衣室。褚璣低頭想了一下，好像自己的那裏還有一對冰種翡翠的耳釘。穿這樣的衣服必須要搭配中式的首飾，女兒又還小。要不還真有兩件比較好的玉器首飾給她戴著。
打開那個不常用的首飾箱子，褚璣拿出那對沒用過的冰種耳墜，忽然看到某次女兒給自己的一個水滴形翡翠墜子。跟自己的冰種耳墜好像是出於同一塊翡翠，顏色和花紋好像就是同一塊上麵切割下來的。
這個翡翠好像還是哪年在北京的時候出去逛專門的玉器首飾店，然後覺得好買下來的。不知道這個水滴形的墜子到底是誰的。但是出現在自己臥室裏。隻要是自己的東西，說什麽都會有記憶，尤其是隻要屬於自己看中的首飾，絕不會沒有任何記憶的。
一時間說什麽都想不起來了，褚璣也懶得去想了。拿出一串很漂亮的珍珠項鏈，沒有拿耳墜就到了女兒房間裏。
“媽媽，好看嗎？”不跳字。褚徽妘穿好裙子和上衣出來，褚璣忍不住笑起來:";你會穿任何一條裙子，但是對於這樣的中式衣服還是沒有任何經驗。這樣的衣服，領扣是不能這樣扣的。媽媽給你扣好就行。”褚璣在女兒麵前坐下:";這樣的盤扣，需要先扣領扣，再扣最下麵一枚。接著再扣別的就好看了。不會就會皺著了，衣服一定要整整齊齊才好看。”扣好了衣扣，這才拿出自己帶過來的珍珠項鏈戴到女兒的脖子上:";去看看，好看不好看。”
褚徽妘馬上鑽進了更衣室的大穿衣鏡前麵左看右看:";媽媽，這是我嗎？怎麽看得像是你那些舊書上的打扮？我覺得真漂亮，而且這個裙子一定要配上上麵的衣服才好看。”
“本來就是一套嘛。”褚璣點點頭:";行了，再找一雙好看的鞋子就能出門了。記住，這樣的打扮就要有淑女的樣子，不能隨便蹦蹦跳跳，也不能大聲說話。這是中國三四十年代的淑女打扮。媽媽不能這樣，最多隻能是穿旗袍了。”
“哦，我知道了。”褚徽妘很快就從自己的配飾櫃子裏找出一個很合適的手包:";媽媽，可以送我這個小淑女去學校嗎？”不跳字。
“嗯，時間差不多了。媽媽也該走了。”褚璣看看時間:";今天比爾帶著哥哥他們到幹邑去了，等下晚上隻有媽媽跟你兩個人在家裏。要是覺得沒事的話，就讓蕙蕙姐姐晚上回家來吃飯。”
“好。”褚徽妘最喜歡跟賀蕙蕙在一起玩，兩人年紀相差不小，但是對於褚徽妘這個從就隻有哥哥一起玩耍的小女生來說，有一個比自己大不少的女孩子陪著一起玩，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賀蕙蕙看到打扮精致可喜的褚徽妘站在自己身邊，笑起來更像是褚璣的樣子。壓低了聲音笑道:";小美女，今天這麽好看。姐姐都快認不出你了。”
褚徽妘笑得眉眼彎彎:";姐姐，我跟蘇珊他們說，我隻是聽得懂中文，不會說中文。所以才能作為今天的法文直譯。媽媽知道了，很高興，就拿出她的私房首飾給我呢，你瞧這串珍珠項鏈就是媽**。今天的衣服也是媽媽給我挑的，媽媽早上送我來的時候還說，要是姐姐今天晚上沒事的話，就去家裏吃飯。比爾跟哥哥他們去幹邑的葡萄園了。家裏隻有我跟媽媽兩個人。”
管“等我們做完今天的藝術交流再說。”賀蕙蕙很久沒見到褚璣，真的是很想她了。出來的時候，很多人知道自己要來法國，特意還讓自己帶了不少特產過來送給她。
“好，馬上可以開始了。”褚徽妘聽到了熟悉的音樂，這是屬於中國文化特有的樂曲。媽媽總說不能因為生活在國外，就把自己所有的血脈都扔掉了。所以會說中文，會寫自己的名字，就變得很重要。
賀蕙蕙說一句，褚徽妘聽到以後馬上通過熟練地運用法語直譯過來，通過麥克風說給在場每一位同學和教師知道。就連蘇珊，褚徽妘的主教老師聽到以後都有些吃驚。因為據她所知，這個小女生是出生在華裔家庭。繼父是法國人，但是她的媽媽也是純正的中國血統。是一個很有教養的女孩子，每天在學校功課都非常出色。隻是沒有想到語言的天賦也是這麽好，對於晦澀難懂的中文，可以不用翻譯自己口譯就能當場直譯。那麽她跟自己說的，所謂的隻能聽懂中文，而不會說中文的話可能就有水分在裏麵。
熱烈的掌聲在台下響起，不止是對於賀蕙蕙精彩講義的讚賞，更是因為學校裏麵有一個這樣的同學，能夠把難懂的中文翻譯到讓每個同學和老師都聽懂，可見這個小同學的中文肯定是非常不錯的。學校的老師們希望以後能夠讓褚徽妘更好的發揮這個特長。
賀蕙蕙停了一下，看向褚徽妘:";妞妞，姐姐要唱一段，你能翻譯過來嗎？如果不行的話，就算了。你媽媽說過，外語唱京劇是很不好聽的。”
“我跟在姐姐後麵唱，但是用中文唱。”褚徽妘想了一下:";上次我跟媽媽學唱了一段，被哥哥笑個不停。”
賀蕙蕙終於知道褚贏炘其實是團長和褚璣的兒子，難怪上次唐家老爺子會那麽失態，立麵所隱藏的故事還真是別人想不到的。
“可以，姐姐相信你。”兩人在台上竊竊私語，台下的人都在那裏納悶，不知道這兩人在那裏商量什麽。
賀蕙蕙唱了一段耳熟能詳的蘇三起解，褚徽妘等她唱完，有點點膽怯。不過媽媽說過，如果你會的東西，不用好不好就可以拿出來做給別人看，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會比你強。
遲疑了一下，褚徽妘張嘴了。唱得雖然有點奶聲奶氣，聲音不夠賀蕙蕙那麽幽怨好聽。但是絕對是被師父教導過的味道。賀蕙蕙倒是不覺得意外，師叔那麽出色的一位業餘京劇演員，能夠讓所有專業演員為之側目的青衣，能夠讓女兒跟兒子異常出色的媽媽，是絕對能夠做到這一點的。
台下響起的掌聲比之於剛才賀蕙蕙演唱時更加響亮持久，就連褚徽妘唱完以後都響過了好久。不止是賀蕙蕙為之高興，就連褚徽妘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隻是站在台側，繼續做自己剛才的直譯工作，蘇珊幾乎要衝上去抱著這個魅力的小姑娘，用法國人最熱烈的表達方式來親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