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被包圍

我本來已經輕輕鬆鬆就能解開的東西,但裏麵卻好像是已經黏在了一起,我連著幾下也沒扯開。

我抓著拿東西用力一扯,卻感覺手指上好像是被什麽硬物給劃到了,鮮血頓時就流了出來。

我忙把那東西往邊上一扔,用嘴含住了指頭,好在傷口不深,等血止住之後,我才朝地上的東西看了過去。

白布已經掉在了一邊,從裏麵滾出來一個黑黝黝的東西,我蹲下去一看,才看清這原來是一個類似於泥塑的東西。

我撿起來瞧了瞧,這泥塑雕刻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隻是麵相看起來非常地凶,手裏還拿著一把類似長戟的武器。

長戟的頭尖尖的,上麵還沾著血跡,剛才我應該就是在這上麵劃破手的。

看它的樣子,就像是個小孩子的玩具,說不定爺爺就是怕我弄傷手,所以才藏在房梁上的,張潤土卻還要當個寶貝一樣藏起來,真是讓人無語。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沾在上麵的血跡很快就消失了,好像幹得特別快。

但我也沒有多想,就它又放回了張潤土的布袋子裏,剛要把手給收回來,他卻飛快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還以為他已經昏死過去了,誰知道他這麽快就站了起來,他有些艱難地坐了起來,盯著我警惕地問:“你要幹什麽?”

看他這麽一副防賊似的樣子,我也感覺心裏有些來氣,就把手給抽了回來,沒好氣地說:“我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

他也沒說什麽,先是打開布袋子看了一眼,然後沉聲問我:“不會讓你走嗎,你怎麽又回來了?”

我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太高興:“要不是我回來了,你早就死在山上了。”

其實我心裏也有些好奇,按理說他應該也算有些本事,看他倒在後山上,肯定是碰上了什麽危險。

雖然我很想問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但是現在我們之間的對話不怎麽愉快,所以我也沒好意思開口去問。

張潤土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門邊,打開門朝外麵看了一眼,然後對我說:“趁著現在天還沒亮,你趕緊離開吧,時間不多了。”

折騰了這麽一晚上,天也快亮了,雖然張潤土想讓我走,但我卻偏偏不肯走,直接就往旁邊一坐,然後對他說:“你要是不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就不走。”

其實我也早就知道,張潤土肯定什麽都不會告訴我,所以就幹脆把這個當借口,賴在這裏不走。

張潤土卻忽然歎了一口氣,臉色也平和了許多,走到我身邊對我說:“師父設計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他為你做了那麽多的犧牲,如果你現在不走的話,那一切就都白費了,你真的要讓師父他死不瞑目嗎?”

被張潤土這麽一說,我又是頓時迷糊了起來,現在我都還沒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啥事,怎麽又成全都是為我了。

他雖然這麽說,但我也不會輕易相信,張潤土見我還是不聽勸,好像是要動手的樣子,我就急忙站了起來,幾步躲到了櫃子後麵去。

見張潤土也是一臉無奈的樣子,我就咬了咬牙,開口問他:“你老實告訴我,你們這麽做,是不是為了對付溫如畫?”

張潤土微微皺眉,開口問我:“什麽溫如畫?”

我這才想起來,溫如畫是我給她起的名字,所以隻有我和她兩個人知道,所以隻好改口對他說:“就是爺爺給我找的冥妻。”

被我這麽一問,張潤土的臉上也是現出了一絲不自然,雖然他沉著臉沒有回答我,但是光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了。

過了好一會之後,張潤土才顯得有些不耐煩,沉聲說:“這事不用你管,你趕緊走。”

我也是一瞪眼,對她說:“她的事我怎麽能不管,再說還是我把她給帶回來的,反正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她的。”

聽我一說,張潤土也是有些惱火的樣子,朝我走了兩步,低吼著說:“你知道她的身份嗎,你就敢這麽說,你知不知道爺爺為了她,已經籌備了多少年?”

看張潤土這麽生氣的樣子,我也是頓時就急了,朝他吼著說:“我當然不知道了,你們什麽都不告訴我,我怎麽會知道,我隻知道她對我好,反正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張潤土也是被我給氣得不輕,揚起手像是要打我的樣子,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窗子忽然傳來了“哐哐”的兩聲,好像是有什麽在外麵撞了幾下。

窗子就在我的身後,我連頭都沒有回,連滾帶爬地跑到了張潤土的身邊。

張潤土也是快步向前,用力地頂住了窗戶,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張黃符,把貼在了窗子上。

我還沒有明白過來時怎麽回事,他又跑到了門邊,在門上又貼了好幾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問他:“這是怎麽了?”

張潤土顯得有些生氣,咬牙說:“我們被包圍了。”

他雖然沒有說明白,但我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肯定是那群陰魂又來了,像昨天一樣把祠堂給圍了起來。

昨天有媳婦姐姐鎮著,他們沒敢進來,可是今天就不一樣了。

我朝張潤土看了一眼,然後對他說:“你不會很厲害嗎,你快想想辦法啊!”

張潤土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開口說:“這些陰魂已經和張家村融為一體,除非毀了陣法,不然根本拿他們沒有辦法,現在也隻能想辦法熬到天亮了。”

我也是在心裏暗罵了一句,他這說的不是廢話嗎,這群陰魂這麽凶,想要熬到天亮,哪裏有他說的那麽容易。

我估摸了一下時間,離天亮最少還有三個小時,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身上也已經全都是汗了。

我朝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見那門晃晃悠悠地,隨時都有被打開的可能。

張潤土貼的那幾張符也全都搖搖欲墜,忽然,那些符紙上竟然滲出了觸目驚心的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