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往日怨
我微微皺了皺眉，然後開口對吳仙婆說：“婆婆，我現在隻想知道我爺爺到底怎麽了，張家村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看她是要跟我回憶往昔的樣子，我急忙打住她，開口問了我最想要問的問題。
張家村的事還梗在我的喉嚨裏，現在我一點也不關心五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想知道我爺爺究竟怎麽樣了。
吳仙婆咧嘴笑了笑，然後沉聲對我說：“若沒有五十年前的事，事情又怎麽會發展到如今這一步。”
聽她話裏這意思，看起來五十年前的事，似乎和現在還有些聯係，我隻能耐住了性子，對她說：“行，老婆婆你說吧，我聽著。”
她微微點頭，然後開口問我：“你可知道十二天將？”
聽她問起十二天將，我的心裏也是微微一突，我這倒是聽過，不過也隻是聽張潤土隨口一提，所以並不太清楚。
我微微搖頭，對她說：“不是很清楚。”
吳仙婆喃喃說：“這十二神將非人非妖，非神非鬼，世代受道家的供奉。但當時你爺爺，卻提出了一個讓師父火冒三丈的建議。”
說到這裏的時候，吳仙婆的臉上也開始顯得有些緊張，我知道是最重要的時候來了，也是屏住了呼吸。
吳仙婆沉著臉說：“當時你爺爺提議，十二天將力量巨大，我們應該利用這些力量，才能夠振興道教。這事卻是從無先例，十二天將的威力太大，一旦反噬，後果將會不堪設想，師父嚴厲訓斥你爺爺，甚至說他數典忘宗，把他關進了後山。”
“那後來呢？”眼看著事情的發展越來越精彩，我的心也是揪了起來。
我甚至能體會到爺爺當時那種憤憤不平的心情，我相信他肯定會想出什麽辦法來，而不是坐以待斃。
吳仙婆微微皺眉，沉聲說：“那時候你爺爺年輕氣盛，沒想到居然從後山逃了出來，並且還偷走了兩尊天將像，這些年來，師門的人一直都在找他。”
要說起兩尊天將像，我倒是知道有一尊蛇首像，就是騰蛇，但另外一個我就不知道了。
我不由開口問她：“難道這次張家村的事，和天將像有關嗎？”
吳仙婆微微點頭：“十二神將缺一不可，師門知道了你爺爺的下落，自然要回來找回神像，但你爺爺又哪裏會坐以待斃，這是他們之間的一場博弈啊。”
聽她說完這話之後，我也是感覺心裏有些複雜，總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雖然她向我解釋了，但我還是覺得有很多說不清楚的地方。
按理說這是爺爺和師門之間的矛盾，就算他們鬥得再厲害，和溫如畫也沒有半點關係，那她又為什麽會被莫名其妙地卷進來。
如果說爺爺想對付的不是她，隻是他師門的人，那為什麽在張潤土和吳仙婆給我傳遞的信息中，爺爺的矛頭似乎是指向溫如畫的。
吳仙婆又歎了一口氣，然後幽幽地說：“不管我怎麽推算，你爺爺都是已死的命局，但我怎麽都不相信，當年意氣風發的張老狗，居然會這麽就死了。”
我瞥了她一眼，隻見她的臉上滿是落寞之情，再加上她剛才說話的語氣，不由讓我覺得，她是不是跟我爺爺有些其他的關係。
我在心裏糾結了好一會，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她：“吳仙婆，那個，你知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她？”吳仙婆反問我。
在外人麵前，我也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直接叫媳婦，隻好支支吾吾地說：“就是……爺爺給我找的那一個……”
吳仙婆這才明白過來，就沉聲說：“你放心吧，她現在肯定過得比你好。”
聽她這麽一說，我也不由撇了撇嘴，又問她：“那您能不能告訴我，她究竟是什麽人呀？”
剛才吳仙婆的神情還比較正常，但我這麽一說，她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冷冷地說：“這事你還是不問得好，你爺爺為你們結下這段孽緣，可真是造孽，造孽！”
她一連說了好幾個造孽，根本不給我插嘴的機會，我還想要問清楚，她就話鋒一轉，對我說：“這段日子你就先住在我這裏吧。”
我也是著急了起來：“現在張曉玲還沒有找到，我哪有閑心住下來啊。”
吳仙婆卻一臉淡然地說：“你放心好了，她現在還沒有危險，他們在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前，不會對她下手。”
聽吳仙婆這篤定的語氣，我就估摸著她肯定知道張曉玲是被誰給抓走了，可我正想問，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吳仙婆也沒有繼續跟我說下去，而是走過去打開了門，沈珂探進來半個腦袋，說：“外婆，下麵有人找你。”
吳仙婆也是嗬嗬一笑，然後笑罵著說：“你這個丫頭，也學了這麽多本事了，還什麽都麻煩我。”
沈珂也是摟住了她的手臂，有些撒嬌似的說：“還不都是為了讓外婆你活動活動手腳嘛。”
看她們兩個朝著樓下走去，我也隻能跟了上去，但剛走到門口，我忽然感覺背後一冷，好像是有什麽人在背後盯著我。
我一陣恍惚，扭過頭一看，卻並沒有看到什麽人影。
隻是供桌上的蠟燭卻晃了幾下，讓屋子裏有些明暗不定，雖然門開著，可並沒有風，我也是感覺有些不妙，一刻都沒有耽擱，就急急忙忙下了樓。
到了樓下，我就看到吳仙婆坐在那裏，在她對麵那人，身上還帶著孝，正小聲哽咽，和吳仙婆哭訴著什麽。
我見沈珂就在一邊，就走過去問她：“這是出了啥事，那人來幹什麽的？”
沈珂也沒看我，就隨口回了一句：“這人說她老娘去世了，但棺材在屋子裏，不管怎麽都抬不出去，所以才來找我外婆幫忙。”
“棺材抬不出去？”我也是微微皺眉，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
等那人哭訴完了之後，吳仙婆就站了起來，朝我們倆招手說：“你們跟我一起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