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慕澤淵力場

慕澤淵慵懶地斜靠在**,手裏捧著一本磚頭厚的舊書,眉目清俊,像是褪去了所有的光華,隻有永恒的太陽,將細碎的陽光灑落在這個天之驕子,人間翹楚上。

陸瑤呆了一會兒,昨夜的熱烈纏綿的畫麵陡然湧入腦中,理智終於清醒了,她慌慌張張地把頭埋在被子裏。

昨晚斷斷續續做了三次,她是什麽時候睡的,都很模糊,隻記得他在她體內,存在感清晰又分明,還有那低醇又愉悅的笑聲。

有什麽好笑的?難道她叫得又太大聲了?

陸瑤捂著火辣辣的臉,在被子上蹭了好一會兒,恨不得一輩子埋在黑乎乎的被窩裏,過了一會兒,她猛然想起今天還要上班,急忙探出頭問:“幾點了?嘶――”

一張嘴,嘴就疼,貌似昨晚叫得太奔放了,她唇角的傷被扯裂了。

“十一點十分。”

陸瑤顧不上嘴疼,立刻從**跳了起來,抓起手機想給魏英芸打電話,旁邊的男人慢條斯理地說:“你同事在九點半給你打了個電話,我叫你,你讓我接的……”

陸瑤無語,那會兒她還迷糊著了,被慕澤淵一提,隱約記得有那麽回事。

“我給你請了兩天病假。”

陸瑤默默地放下手機,心下哀歎,這回不知道要怎麽被魏英芸嘲笑了。

“再睡一會兒?我叫你吃午飯。”他把書合上,放在了床頭。

陸瑤瞪著罪魁禍首,嘟著嘴非常輕地哼了一聲,周末她也會睡個懶覺,但平時的生活習慣還是很規律的,工作日睡到十一點,還不是因為慕澤淵折騰的。

她現在哪有心情繼續睡,想去洗個澡,這才發現身上清清爽爽,並沒有什麽汗漬粘膩,床單被褥也幹幹淨淨,哪還有昨晚的**.靡,昨晚,她半條命都沒了,顯然洗澡換床單不是她幹的。

隻要一想到那個場景被別人看見,陸瑤心口就有點不順暢了,她沉默了幾秒委婉道:“我不太習慣讓別人給我洗澡,以後你可以叫醒我,或者你去別的房間睡……”

他正要靠過來,聞言一頓,定定地注視她的眸子:“不是別人,是我給你洗的,我擔心你睡得不舒服.”

陸瑤微怔,她以為女傭人給她洗的澡,怎麽也沒想到那個人是慕澤淵。

慕澤淵昨天都給她那啥了,洗個澡好像也挺順理成章的。

她的臉忽然紅了起來,鼻尖不知什麽時候多了縷清爽的男性氣息,她這才驚覺自己半**被他抱在懷裏,她慌慌張張地退出,用被子把光溜溜的身體裹住,裝作忙碌的樣子,左右四顧地找衣服。

赤衤果的肩上多了隻滾燙的手,他翻身壓住她的腰,陸瑤一瞬間就明白他要幹什麽,她嘴唇抖了抖,扯著被角,欲哭無淚。

陸瑤覺得以前對慕澤淵的認識犯了個很大的錯誤,慕澤淵這人看似彬彬有禮,但骨子裏卻又很強勢,或者說,充滿征服欲,每一次和他亻故愛的時候,她都能體會到了這一點,昨天她體會得更是深入骨髓。

她哭著叫疼,讓他輕一點,他端詳了她幾秒後,就無情地拒絕了,像是要懲罰她說謊,頂得又深又快,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現在她渾身是一動就又酸又疼,尤其是兩條腿和腿心的重災區,隨時都在提醒她,昨晚有多麽激烈。

“我渾身都疼。”

她眨著眼,想讓自己的表情真誠一點兒,他的手從她的肩上慢悠悠地滑到她的胸口,然後握住,輕柔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問:“我沒人性?”

這話好像有點耳熟,陸瑤努力想了一會兒,才驚覺好像昨天她被扌?狠了,睡著了還被弄醒,心頭一怒罵過他好幾次“禽獸,沒人性”,額,好像她還罵過“賤人”……

陸瑤額頭刷得流下幾根黑線。

胸口被他不輕不重的揉著,粗糲滾燙的掌心有意無意地摩擦著她嬌嫩的櫻桃,陸瑤顫抖了一下,小心地窺著他的神色,要是她回答“是”,他是不是就要“沒人性”給她看?

她幹笑著往後躲了躲:“我肚子餓了……”

昨晚,在宴會上的晚飯她沒吃幾口,就被眾多上來討關係的人鬧得吃不下了,又被慕澤淵揉圓搓扁了一晚上,第二天又錯過了早飯,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

慕澤淵深深看了她一眼,優雅地抽回手,等他下床後,陸瑤才輕輕鬆了口氣,擁著被子眼巴巴地等他離開,誰知慕澤淵繞到另一側,拎著之前看的那本書,氣定神閑地坐在了窗前的藤椅上。

陸瑤左右看了看,除了床單被套,她再找不到一塊遮羞布,總不能裹著被子去衣櫃翻衣服吧。

她坐在**瞧了一會兒,慕澤淵隻是專注地看書,似乎並沒關注她,她一咬牙,掀開被子,赤條條地撲向衣櫃,隨便抓了件衣服又迅速地撲到浴室裏。

洗完澡整理好自己,已經快十二點了,陸瑤正要吹頭發,忽然瞧見在晨光中安靜看書的慕澤淵,又默默地把吹風機放了回去,拿起毛巾邊擦邊看他。

一排落地窗開了一小扇,白色的紗簾在微風中,仿佛水波拂動,風穿過紗簾將他額上的發絲輕輕挑起,房間裏很安靜,他翻動書頁的輕響,窗外偶爾傳來的鳥叫,讓這種靜謐又多了勃勃的生意。

他穿得很居家,淺灰色的V領毛衫,白色的休閑褲,捧著一本磚頭厚的紙質書,安靜地坐在藤椅上,窗邊射進一道道金色的光束,微小的塵土被束縛光束中,像極了在跳舞的土精靈。

慕澤淵是一個商人,但太成功的商人,所以就不能再用商人再來定位他的身份,而他身上那種獨有的安靜逶迤氣質,也很難讓人將他和充滿世俗氣息的金錢聯係在一起。

他坐在晨曦微風中低頭看書,神色依舊平靜,但這種平靜不是拒人千裏,卻在引誘人靠近,陸瑤腦子毫無理由地出現了一幅畫麵,饜足後的獅王,慵懶地趴在溫暖的石頭上,琥珀色的眸子半睜半閉,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他突然抬起頭,視線筆直地落在她的臉上,陸瑤立刻移開了視線,他合上書,站了起來:“吃飯吧。”

午餐很豐盛,陸瑤盯著一桌子的菜,覺得唇角舌尖都開始隱隱疼,她幽幽地盯著那盤鮮香撲鼻的青花椒紅油魚片,咽了口唾沫,痛苦地讓傑克大叔給她盛一碗白粥。

傑克大叔是慕澤淵的管家,慕澤淵的商業帝國遍布全球,他的住所也隨之遍布全球,但他的管家卻隻有唯一的一個。

不論是在紐約,香港,還是上海,每一所房子,在陸瑤抵達時,門口站著的總是這位西裝筆挺,帶著白色的領結,像幽靈一般存在的傑克大叔。

陸瑤對他的印象是不苟言笑,嚴肅認真,以及……毫無存在感。但,他卻又總能適時地探知到慕澤淵的需求,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得十全十美。

至少陸瑤從來沒看到他手忙腳亂過,就算她偶爾想吃一些中國的小吃,不論是川菜還是湘菜,不論是新疆大棗還是天津狗不理包子,他就像魔術師一樣,幾分鍾就把食物放到了她的麵前。

傑克大叔用一個黑色的托盤將一個白瓷碗送到她麵前,陸瑤眉眼彎彎地道了謝,傑克大叔僵硬的臉似乎也想扯一個笑容,但因為難度係數太高,最終隻是嘴唇動了動,又消無聲息地消失了。

陸瑤用白瓷勺攪拌著白粥,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舀了半勺白粥,忽然沒什麽胃口,餓太久,肚子也感覺不到餓了。

她小口小口地吃了半碗就放下了勺,慕澤淵也跟著放下了餐具,微不可察地擰了下眉:“再吃一點。”

陸瑤飛快地望了他一眼,語氣下似乎有點兒不悅,但他的神情卻沒有半分波瀾,目光平靜地停在她的臉上。

剛結婚時,可能是慕澤淵給她的壓力有點大,或許是因為在他泰山崩於前也麵不改色的平靜下,她想讓自己的拒絕不是無理取鬧,所以,每一次她想拒絕他時,都會認真地想一個合理的理由。

為難的是,她實在不太擅長這一點兒,總是給一些爛理由,幸好慕澤淵也不跟她計較,久而久之,陸瑤自己有不好意思說那些爛理由,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情就幹脆順從他的意見。

直到某一天,她在一篇關於慕澤淵的新聞稿上,看到了一個詞語:“慕澤淵力場”。

――專屬於慕澤淵的力場。

以Augustus商業帝國為中心,作用於華爾街,乃至整個世界的金融界,以慕澤淵為中心,作用於他身邊所有的人。

新聞稿的最後一句對慕澤淵評價,陸瑤至今都記憶猶新:

他是一個很難讓人說“NO”的人,他的權勢,地位,性格,智慧糅合成了專屬於他的“慕澤淵力場”――讓所有人都對他說“YES”的力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