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女人高分貝的尖叫可以震碎玻璃,或許不可能,但即使如此,唐霖的耳朵已經要撐不住了。

白花花高聳雙峰的主人見到唐霖,驚慌的尖叫著,慌亂拋下手中的東西向船艙深處跑去,隻給唐霖留下了一個白花花的背影。唐霖甚至都沒看清楚女人的臉龐。

唐霖捂著額頭,腦袋有些發暈,他現在的情況,也實在沒有去欣賞女人身體的心情,放眼打量了一下,才發現這是一處倉庫一樣的艙房,自己所處的地方是艙房的小隔間,外麵有十幾米平方的地方,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器樂和戲服。地板上有一個木盆,裏麵還有不少清水和一條白色濕巾,似乎濕巾上還染著點點血色。

他從小隔間裏走出來,側耳傾聽了一下,頓時緩緩的流水聲,幾十號人的嘈雜對話聲,船槳的摩擦聲等等一切聲音都傳入他的耳朵。

“這裏是船上,而且還是一條大船。”唐霖沉默著分析。

“神舟一號!說話!”唐霖心神一動,呼叫道。

但是什麽回應都沒有,一切都寂靜。唐霖心中一片寂靜。

“神舟一號,不要玩了,快出來吧,告訴我,這裏是哪裏,我有沒有脫離那兩人的追殺?”唐霖頓了一下繼續在心中呼喚。

但回應他的還是一片寂靜,什麽都沒有。

唐霖皺眉,繼續在心中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但是現在我還沒有脫離危險,你要鬧情緒也要分個時候啊!”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而這一次,唐霖已經察覺出不對勁了,以往神舟一號雖然調皮,但是在大事上還是不含糊的。可是現在,似乎是真出了什麽事。

唐霖扶著木板艙壁,神色異常蒼白和陰沉。

“噔”!“噔”!“噔”!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維,他抬頭看去,正好看到一個頭發濕漉漉的少女跑了進來。這少女十六七歲,明眸皓齒,異常秀氣,再加上可愛的圓圓的臉蛋,看上去很有嬰兒肥的感覺。少女穿著一身**樣式的衣服,兜露出少女青春的曲線。不過少女看到唐霖卻很生氣的樣子。

少女瞪大了眼睛,狠狠的喊道:“喂,小鬼,你幹什麽,把我的肚兜還我!”

唐霖長大了嘴巴,瞬間呆滯,這小妮子的話太彪悍了吧!再說,我何時拿了你的肚兜?

可是順著少女的眼神,他猛然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何時正好抓在艙壁上一塊粉紅色的布上麵。那粉紅色的布好像剛剛夠包裹人的胸圍,不過摸上去滑滑的,軟軟的。感覺真的很舒服。

少女一跺腳:“你,你還摸,還不快把我的肚兜還給我。”

唐霖這才有了明悟,頓時手像觸電一樣,放開了牆壁上的不明物體。

“咳咳!!”唐霖感到十分尷尬,掩飾的咳嗽兩聲,說道:“那個,敢問小姐,請問是你救了我嗎?”

少女皺了皺可愛的鼻子,雙臂交叉在頗有規模的胸前,白了唐霖一眼:“知道還問,喂,小鬼,我警告你,剛才的事情不許你說出去哦,如果讓我聽到有別人知道了這件事,我就把你扔進河裏喂魚。哼!”

唐霖恍然:“原來剛才在這裏洗澡的人是你啊!”

少女柳眉一豎,雙手掐腰叫道:“都說了不要提了!你還說!”

見少女這焦急的可愛樣子,唐霖感到好笑,剛才少女見了他就跑,其實他也沒看清楚什麽,不過少女的心思他也清楚,笑了笑錯開話題。

“嗬嗬,小姐,多謝你救了我,請問這裏是哪裏?我們到金城了嗎?”

少女歪了歪頭:“小家夥,你要到金城去呀,不過可惜你錯過去了,金城昨天就過去了,我們這艘船是要到京都的,如果你要離開,隻能下船搭乘別的船了。”

唐霖眉毛一揚:“哦,原來金城已經過了,看來我這次昏迷了不短時間啊。”

少女道:“可不是嗎,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要不是這幾天我一直替你喂水喂飯,你早就餓死了。還不快謝謝姐姐我。”

唐霖頓時有些感動,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好心腸的。

所以他一揖到底,鄭重的道:“那就多謝姐姐大恩了,救命之恩,唐霖一定不敢忘記。”

唐霖這般鄭重,少女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連忙將唐霖扶起來,臉有些紅紅的道:“好了,你用不著這樣行大禮,其實,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要不是陳堂主和姐姐們,我一個人哪裏敢救你,你不知道,當陳堂主看到你的隨身佩劍時有多麽吃驚。”

唐霖神情一凜,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身上隻穿著一件白色的內衣褲,原本的衣服配件還有隨身物品都換掉了。

“小姐,我的東西呢?”

少女一指房間角落的箱子上:“喏,都在那裏,紅姐說不準動你的東西,都放在那裏了。不過衣服我幫你洗過了。”

唐霖心下一安,笑道:“那多謝姐姐費心了。隻是剛醒來獨自有些餓,不知道姐姐可有東西吃?”

少女點頭:“好吧,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給你拿些飯菜。”說完,少女就噔噔噔的跑出去了。

看著少女出去,唐霖微笑的神情立刻變得嚴肅,他迅速的回身進隔間,快速的將東西檢查了一遍,鬆了一口氣:“還好,東西都在。”

將道經貼身藏好,長劍掛在腰側,唐霖走了出去。

出了這船艙的門,外麵是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是一個向上的樓梯,在唐霖踏出艙門的時候,他看到有幾個穿著戲服的男女從其他的船艙裏走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瘦女人見到唐霖,立刻驚道:“呀,你終於醒了。”

唐霖拱手道:“是啊,多謝諸位的救命之恩了。”

女人道:“既然你醒了,那就和我們一起去見見陳船長吧!”

隨著女人走上樓梯,一出艙門他就上了大船的甲板,這船很大,足有三層樓七八十米長,甲板上一頭是一些女人在排演戲曲,一頭是幾個男人在捕撈魚蝦。依依呀呀的嗓音夾雜著男人的號子聲,很是熱鬧。

女人領著唐霖向第三層樓房上行去,木板在腳下踩的咯吱咯吱響。

“陳堂主,您前幾天救的小孩醒了。”女人對一個正坐在窗前的一個大漢遙遙的喊道。

那大漢背對著唐霖,正和兩位年輕漢子在說笑,聽到了女人的聲音,登時轉過身來,唐霖一看,心中喝了一聲彩:好一個昂藏大漢。

這大漢足足有兩米多的身高,身上肌肉虯龍挺拔,蒼勁有力。古銅色的肌膚充滿了健康的顏色。國字臉,濃眉大眼,板寸頭發根根直立,在後麵還紮了一個小辮子。他上身穿著一件汗衫,露出了強壯的胸肌。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力量感。

“哈哈哈,小兄弟,你終於醒了,你都昏迷三天了,我還真怕你一睡不起啊!”大漢爽朗的笑道。一邊走了過來。

唐霖一笑,十分瀟灑的行禮:“多謝陳堂主救命之恩。這幾天勞煩諸位了。”

大漢眼睛一亮,笑道:“好說好說,誰沒有個受難的時候,今天我幫了你,說不定日後還要你來救難呢。”大漢說著,對身邊的人擺了擺手:“你們都先下去吧,我和這位小兄弟說幾句話。”

“是!”那兩個年輕聽從的離去。而領唐霖來的女人剛才已經先走了。

“小兄弟,坐吧!”大漢客氣的道,率先在椅子上就坐。

唐霖坐在他對麵,看到窗外浩淼煙波,一片茫茫白霧遮蔽了寬闊的河麵,在白霧之中,隱隱可見有山峰的輪廓。船隻正在逆流而上。

“小兄弟,鄙人陳奔雷,是這艘船的船主,前幾日我們在河灘上發現了你,當時你昏迷過去,氣息微弱。所以我們就把你救了上來。隻是你為什麽會昏迷在河灘上呢?是遭遇仇家追殺嗎?”陳奔雷開門見山的問道。

唐霖沉默了下,隨即說道:“實不相瞞,在下的確是受到追殺。陳堂主不必擔心,在下既然醒來,自然會盡快離開這裏。不會給你們招來麻煩的。”

陳奔雷大笑道:“小兄弟多慮了,麻煩倒是沒什麽,我等常年在河上漂流,行蹤不定,就算是你有仇家也尋不到這裏來。你盡管在這裏養傷,傷勢養好了再走不遲。哦,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稱呼?”

“我姓唐,單名一個霖字。”

這時候,樓梯上噔噔噔跑上來一個人,人還沒到就聽到脆脆的聲音喊道:“喂,小家夥,你怎麽跑出來了,我好不容易給你準備了一些飯菜,你卻跑了個沒影,還不快給我下來。”

陳奔雷大笑一聲:“哦,是喜靈兒這丫頭,這小妮子雖然性子潑辣了點,但是心眼很好的。我們隻是把你救上來,但是照顧你的人卻是她,這幾天,他給你洗衣服喂飯,可謂是無微不至啊。要說謝,你最應該的就是謝謝她了。”

少女飛奔上樓,“陳叔,你是不是又背後說我壞話了?”水靈靈的眼睛掃了陳奔雷一眼,像是會說話一般。

陳奔雷搖了搖手:“我哪裏敢,我這是在給你說好話呢。”

少女一笑:“這還差不多。”說著對唐霖道:“小家夥,你不是說你餓了嗎,還不快跟姐姐我下來。”

待唐霖和少女下樓,那兩個年輕人又走了上來。

一個年輕人湊到陳奔雷身邊道:“堂主,我看這小子也沒什麽特異,為什麽我們不把他的東西收了,他那把劍可是削鐵如泥的寶劍哪!權當是當做救他的利息了。”

另一個年輕人也道:“是啊,堂主,要我說,當時就不該把他救上來,直接拿了東西把他扔那,讓他自生自滅就是了。”

陳堂主麵色嚴肅的道:“你們知道什麽,這個少年我們絕對不能動。不僅不能動,而且還要好好的招待他,送他離開這裏。他那把劍何止是一把好劍,你們年輕見識太少,我來告訴你們吧,拿到那把劍的時候我就看過了,這把劍絕對是元力境以上的先天高手用過的佩劍,上麵有灌輸過真氣後的特殊紋路。如果我猜測的不錯,這把劍應該剛打造不久。你們應該知道,能夠灌輸真氣的武器有多麽珍貴,連我至今都沒有一把。那把劍一定是他的長輩給他鑄造的。你們想想,一個隨便把先天寶器賜予晚輩的勢力又多麽強大。是我們能夠招惹的嗎?”

兩個年輕人悚然而驚,連聲點頭:“是,是,堂主說的是。”

此時此刻,隔著一層甲板的下樓走廊裏,正在和少女喜靈兒說笑的唐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