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唐霖感歎那綠色石頭的時候,在鹹池城的某一個地點卻發生了一件足以影響整個大局的小事。

傍晚的鹹池城由於來了許多遊人和商人顯得熱鬧了許多,街道上燈籠掛滿了各個商鋪的招牌前麵,讓整個青石街看上去都明亮繁華了起來。街上遊人穿梭往來,街邊小吃小販吆喝叫賣,好不熱鬧。

在一處麵攤的後麵,突然從牆角邊鑽出三個人來,當前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公子拿一把折扇優哉遊哉的領前走著,後麵一個魁梧身形的大漢和一個瘦高個男人在後麵跟隨者走到街上。

看著滿街的遊人,尤其是不時走來的年輕姑娘小姐,讓頭前的少年公子大為興奮,他連連把手中折扇拍的脆響,對身後的大漢道:“老七,想不到鹹池的集市這麽熱鬧,真是不虛此行啊,回去以後,我也要建議爹爹也在城裏每年辦一個集市。”

身後的魁梧大漢隻是小心的陪聲道:“少主喜歡就行,隻是,我們這次出來還需要盡快回去,畢竟這裏是撒家的地方。時間長了恐怕會被人留意。”

前麵那少主輕搖了搖折扇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這才剛出來你就說了兩遍了,我看你是自從見過那個唐莊鎮的小子很那個臭婆娘之後就嚇破了膽子了。成天就知道安全安全。”說著把折扇一收,瞅著一個漂亮的小姐就跟著過去了。

大漢與旁邊的瘦高個一對眼,均是無奈的跟隨過去。

錦衣少主在人流裏緊盯著他剛剛發現的那個漂亮小姐,望著那細細的腰身和搖擺如柳的風情,他不禁嘿嘿笑了幾聲,暗道:“好一個‘柳如煙’,看來今晚爺又有口福了。”

見到少主亦步亦趨的跟隨著那個少女,後麵的瘦高個緊皺著眉頭,他邊走邊對旁邊的大漢道:“老七,少主這樣你也不勸勸他,今晚我們還要去找老三呢!”

誰知大漢聽了愁眉苦臉道:“我有什麽辦法,少主的性子你還不知道?我們這些當下屬的能怎麽說。你和老三不在他手下幹當然不怕,可我現在被家主分給他當副手。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意了。哎!”

瘦高個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算了,回去看看能不能求家主再把你調回來,少主.......”他歎了一口氣道:“還是不如三少爺啊!”

“噓!”大漢低聲道:“不要再說了,這是家主的決定,不是我們能幹預的。我們隻要聽從家主吩咐就是。”

瘦高個看了前麵追著漂亮小姐的少主一眼,眼中帶著複雜莫名的感情。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沒說什麽。

這時,前麵跟著那漂亮小姐的少主終於來到那女子身邊,正要上前行禮,那女子卻突然驚喜的叫道:“撒音兒,你回來了?”說著猛的向前跑去,抱住了一個身著粉色衣裙的年輕姑娘。

錦衣少主看去,隻見那女子長的清清秀秀,站在那裏似一朵嬌弱不堪的花一般,身邊一個丫鬟跟著,這時那女子看到來人,也驚喜的與漂亮小姐抱在一起。

“蓉蓉姐,我好想你啊,我今天剛從連城回來,本來想馬上看你的,但是爹爹說要先去拜見家裏的幾位爺爺,不能出去,所以一直等到現在才來,這不,就要去你的布坊呢!”那叫撒音兒的清秀女子高興地抱著漂亮小姐道。

叫蓉蓉的漂亮小姐緊緊抱了一下撒音兒,看著她嗔道:“你這個小妮子,走的時候也不跟我說一聲,一走就是半年,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急的我去你家裏找,才知道你跟你三姨去了連城。真是不夠意思。”

撒音兒撒嬌道:“不是走的急嗎?三姨說那邊催的緊,我一忙收拾東西就忘了。不要生氣了嗎?蓉蓉姐。”她扯著蓉蓉姐的胳膊搖啊搖的。那樣子可人極了。

兩人在那裏倩聲笑語的,可這邊原本要上前搭訕的少主卻不見了蹤影,原來他一聽到那個蓉蓉姐叫了撒音兒的名字就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來,撒家的人絕不是自己該接觸的。

重新回到大漢和瘦高個的身邊,他憤憤的看了一眼還在遠處歡笑的兩位女子,恨聲道:“晦氣!走,回去。”說完一甩手,折扇一收,大步離開了。

後麵得大漢和瘦高個相對一望,均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了同樣的笑意。

前麵的少主疾步走了一會,心氣稍稍平了一點,他忽然轉頭,向後麵的大漢問道:“老七,你說老三發現了些情報,他為什麽不直接用書信呈上來?”

大漢四下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人注意,低聲道:“老三說,事關重大,他還不能完全確定,所以他不敢妄斷。”

“什麽不敢確定,我看他是越活越糊塗了,不確定的事還要我親自來跑一趟,上次要不是他縮手縮腳,早就把唐莊鎮給搶了,加上你們,崎鷹還會怕了那個臭婆娘?哼!”錦衣少主不滿的說道。

大漢隻是沉默著不吭聲,旁邊的瘦高個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道:“少主,我們該走了,剛才那個撒家的小姐在這裏,恐怕附近會有撒家的護衛。我們不宜多留。”

少主一聽也點頭道:“好,我們快走。”幾個人迅速消失在街道上。

在某個隱秘的小院裏,正對著院門的三間房裏,中間一間亮著盞燈籠。裏麵隱約有個人影在不斷來回走動著,正是鼠王,也就是那少主口中所說的老三。

三鼠王自從昨天收到了撒家有可能叛變的消息,再加上晚上唐霖的到訪,就再也忍不住了,連夜派出人手通知總部派人來,正好錦衣少主在附近還沒回去,派出的人就接上了頭,告訴少主後,那人就匆匆趕了回來。因為事關重大,他這件事並未告訴送信的人,隻是讓總部派人來,他是怕萬一消息穿不出去,被人截留那就事大了。

在廳內來回徘徊的三鼠王焦急的等著少主的到來,他皺著眉頭想到:按理說少主應該到了,時間已經過去幾個時辰了。他不斷地猜測是不是少主在路上出了什麽事情。是不是被人發現了。

正在他焦灼等待的當,“砰!砰!砰!”一陣敲門聲傳來,三鼠王精神一振,暗道:來了!

坐在座椅上仔細感受著手中綠色石頭的唐霖絲毫沒有因為有人在場而刻意隱瞞自己的修為。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變得強大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結果。

在吸取長劍裏的能量時,唐霖的精神感應力也漸漸增強,他逐漸的發現,神舟一號劍也在不斷地吸收能量,不過它吸收的能量過於隱晦和散亂,唐霖隻能粗略的感受到,感應力增強的唐霖已經可以大概察覺到一個人的武學修為。

比如在這個華麗的廳內坐著的人中。撒少爺周身平和,沒有絲毫元氣外溢,應該是個不修武功的人,按照撒繼榮在撒家的地位,唯一的解釋就是撒繼榮的經脈不適合練武。他身邊的幾個武士,每一個都是精神飽滿,周身壯碩但沒有元氣,這是修煉外家的結果,看這幾人眼中精光閃閃的樣子,應該都是三品武者。

最不起眼的人要數給唐霖盒子的那個人,原本唐霖也沒有注意到那個人,但當他把盒子放在唐霖桌子上的時候,唐霖忽然發現這個人身上竟然散發著不弱的元氣。隻是境界頗低,大概是四品左右。

坐在身邊的小胖今日剛領悟到氣感,身上的元氣時有時無,算是個二品武者就不錯了。戰虎嗎?修練外家,二品武者。

這時,他想到了那個花劍門的唐姑娘,她竟然能一眼看穿自己的修為,恐怕也是六品以上的修為,隻是又這麽年輕,這讓唐霖不由得想起了那個世界的神奇來。

每個人都想變的更強,因為這樣,才能獲得別人的尊敬,才能得到巨大的榮譽和財富。每個達到六品境的高手,都能在國家裏任閑職,得到勳章。朝廷發放俸祿供養。

如果在一些小的國家,六品境武者已經是國家的高層貴族了。因為在一個小的國家,是供養不了九品宗師境的高手的,國家裏一般隻有一兩個八品高手坐鎮,雖然很無奈,但是這就是弱國的悲哀。

現在的國力對比,不是一個國家有多少軍隊,而是有多少高手,因為這些高手的巨大能量足以左右戰爭,即使他們常常是作為一種威懾力量存在的。

變強,才是這個世界向上的唯一手段,很多平民就算經脈暢通,一生所能達到的極限也就是外家的頂峰三品武者。因為要想達到四品甚至更強,就必須修練內功,而修煉內氣的心法武學一般隻有大家族和國家才有。除非是你的經脈萬中無一,被修行界的人發現帶走,否則一般人就隻能成為大家族的附庸或者參加軍隊才有可能獲得內功心法。淘淘的哥哥就是這樣參軍的。

而且這個世界衣食無憂,練武之風盛行,國家之間征戰打仗如家常便飯。更加刺激了唐湖中人平民百姓習武的熱潮。而唐霖手中的綠色石頭,無疑就是國家征戰的導火線,年年打仗的源頭。

回過神來的唐霖心中暗道:原來國家打仗爭的竟然是這種東西,可是這石頭明顯是一種儲存靈氣的載體,一般的俗世武者能用嗎?自己也是到了六品境界才能感應的到其中所蘊含的靈氣。那其他人呢?

“少俠!”撒繼榮見唐霖拿著石頭遲遲不說話,小心問道:“不知少俠可知道這種東西?”

唐霖聞言一笑:“撒少爺應該是知道這種東西的珍貴的,不知為何竟然送給我,不留給自家用呢?”

誰知撒繼榮一聽很高興地笑起來:“少俠果然是知道的,不過這些東西,我們平常人是用不了的,聽說隻有到了九品巔峰的大宗師才能使用,在麽,就是像少俠這樣的人了。至於其他的術士之流的,雖然據說可以利用一二,但終究是不入流的人。對於這塊石頭,少俠可還滿意嗎?”

隻是唐霖卻呆住了,他暗自喃喃道:平常人竟然用不了,那這東西......為什麽?難道不是達到六品就可以利用這些石頭中的靈氣了嗎?唐霖很疑惑。

“少俠?少俠,你怎麽了,可是這石頭有什麽問題?”撒繼榮見唐霖盯著靈石不說話,連連叫道。

“哦,不是。”唐霖反應過來。隻是他又嚴肅的問了一句:“你確定除了九品宗師境的人其他六七八品的人都不能用嗎?”

撒繼榮見唐霖說的嚴肅,也不敢大意,又思考了一番回道:“我聽我三爺爺說,像這種靈石,隻有像少俠這樣修仙的人才能使用,對於一般凡人反而沒什麽大用,三爺爺說,九品宗師境的人依靠自己強橫的修為練到武境的巔峰已經得窺修仙之道。所以也可以使用靈石。但六七八品境的人雖然能隱約的感到靈石的巨大能量,但卻使用不了。至於原因,我爺爺也說不清楚。”說到這裏,撒繼榮停下了。他看了一眼唐霖,似乎很不理解為什麽唐霖竟然連這些公開的秘密都不知道。

唐霖沒有留意,隻是說:“原來如此,那你剛剛說的術士是怎麽回事?”

撒繼榮詫異的道:“少俠不知道?”看到唐霖等著自己解答,也就說下去:“術士是一些很奇異的人,這些人身體與常人很不一樣,他們天生就能使用靈石,但這樣的人很少,而且他們使用靈石用的是陣法。隻能引出靈石能量的一小部分,威力太小,一般連一個六級高手的全力一擊都難以達到。所以這些人並不是很受重視。”

唐霖又試了試手中的靈石,緩緩輸入一絲靈氣,結果很順利的就將靈石中的靈氣引進了體內,沒有絲毫阻隔。他暗暗鬆了口氣。臉上浮現會心的笑容。

撒繼榮卻不想就這麽沉默下去,他又小心的問道:“少俠覺得這塊靈石怎麽樣?”

看到撒繼榮這麽鍥而不舍的問,唐霖略覺詫異,不過還是品評道:“這塊靈石,裏麵的靈氣駁雜不純,散亂不聚,而且儲存的靈氣也略少了些,我想隻怕屬於下乘靈石吧!”

撒繼榮一聽眉頭緊皺了起來,複述道:“下乘靈石,沒想到竟然是下乘靈石。”不過隨即他就笑著說:“少俠慧眼如炬,一下就看穿了這塊靈石的品質,隻是我等凡夫俗子,得到一塊靈石就是天大的幸事了,那裏還會認得是不是好的靈石。今天真是獻醜了。不想居然送給少俠一塊劣等靈石,還望少俠不要見怪。”

兩人在那你來我往的談論靈石,旁邊的小胖和戰虎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懂唐霖和撒繼榮在說些什麽。隻能像個傻子一樣幹坐著。

唐霖隻是笑了笑:“沒事,你不知道也很平常,這種靈石需要有強大的感應力才能察覺到裏麵的靈氣。想必你爺爺也隻是能發現這塊靈石有靈氣而已。”

撒繼榮很高興的笑道:“唐少俠不怪就是。”看到兩邊的小胖和戰虎百無聊賴的樣子,又恍然道:“哦,對了,豔姐兒也該把節目準備好了。”說著他高聲叫道:“豔姐兒,豔姐兒!”

一聲妖媚的聲音隨即從樓下傳來。“來了來了,撒少爺,可以開始了嗎?姐妹們可都等著急了,就聽著你發話呢?”

一陣樓梯的腳步聲響起,接著豔妝的豔姐兒就花枝招展的走了上來,先是一個婀娜的福。再然後一雙風情的眼眸一掃,笑著說道:“撒少爺和唐公子商量好了嗎?姑娘們可都等著要看看撒少爺的貴客呢?”

撒繼榮笑道:“好了,豔姐兒,不要囉嗦了,讓水韻水月上來吧,去吧!”

“是”說完扭著纖柔的腰肢走下樓去,過了一會,就見兩個一模一樣的姑娘,和幾個小姐走上樓來。當先兩個女子麵帶薄紗,嫋嫋娜娜的走近撒少爺和唐霖微微福了福,然後向他們對麵的一個歌舞台走去。後麵幾對一模一樣的姑娘紛紛坐在各自選定的男子身邊。

輕紗薄舞,搖曳生姿的舞蹈在兩位戴著麵紗的姑娘上台後展開,琴瑟相之,磬鼓歌之。唐霖也是難得一見這樣的舞蹈,這可比在地球是的豔舞要美得多。

旁邊的兩位雙胞胎姑娘像黏在唐霖身上一般,身上散發的香氣讓唐霖一時也有些不自然了起來,特別是感受到那胸前一對飽滿的柔軟。實在是很銷魂的享受。

旁邊的撒繼榮似笑非笑的看著唐霖,心中大樂,不是說修道之人講究心性嗎?今天也讓你磨練一下心性。少爺我夠對得起你吧!

可是注定這場酒宴不能盡興,就在大家欣賞舞蹈之際。

一聲大叫從樓下傳來,“少爺,少爺,出大事了。”接著一個家丁打扮的人闖進樓上,看到撒繼榮在做,向他急道:“少爺,出事了,今晚秦家的人送來戰帖,還嘲笑我撒無人,大長老剛剛氣的吐血,已經昏迷過去了。”

本來撒繼榮還要教訓一下這個冒失的家丁,可聽到消息後臉色一變:“什麽?我爺爺吐血昏迷?”

“是啊,少爺,族長讓您趕快回去。”

撒繼榮也坐不住了,他望向唐霖,要說些什麽,但唐霖道:“你還是回去吧,來日方長,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

“多謝唐少俠諒解,老三,你送少俠回去。”說著帶著人下樓離去了。

撒繼榮一走,唐霖也不便多呆,叫上同樣有些手腳局促的戰虎和小胖下樓離開。撒繼榮留下的正是那個四品武者,他引著唐霖幾個人下了樓。

下樓的時候,唐霖意外的看到了一個人,那個川巒鄉鄉長,隻見他正坐在一樓大廳裏飲酒作樂,上下其手的忙的不亦樂乎,唐霖看過去的時候,他也似有所感的瞥了唐霖一眼。

上了馬車,依舊是幾人,依舊沉默,唐霖緩緩撫摸著手中的綠色靈石,心中盤算著,這塊靈石在撒家發現的靈石礦裏又算是幾品?今日唐霖在撒繼榮的身上得到不少這個世界的訊息。最起碼,這種靈石的存在更加堅定了唐霖追求更加強大境界的信心。

馬車緩緩走著繁華的街道上,唐霖掀開車簾,看著窗戶外人流如織的街道。一時陷在對於仙劍傳說的向往中。

眼前的景物掠過唐霖黑色的眼睛。絲毫引不起唐霖的注意。

“咦,是你?”一個女聲突然響起,唐霖看過去,發現竟然是那個自稱花劍門的唐姑娘。隻見他正與兩個十分漂亮的小姐站在一處攤販前。她正驚訝的看著唐霖。

既然遇到了熟人,而且唐霖想到這個女孩來曆的不簡單,也想見識一番,所以叫住了車,小胖眼尖,看到唐姑娘眼睛一亮,立刻就跳下車去,向三位女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