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黑皮箱

當我回到矮坡,鬼夜叉已經回來了。他一身狼狽,見他臉色不好,我暗自歎了口氣,看來玉石沒有找回來。

我心疑蔡堔和老爹是朋友?他們是一夥的!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被蔡堔注射了神秘**的事情,莫非老爹也知情。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為什麽要把親兒子的我也扯進來。究竟有什麽苦衷和隱情。還有,蔡堔的大女兒蔡靈毓是不是和我一樣,也是被迫卷入了這場陰謀之中。

“你到哪去了?”鬼夜叉問。

我低著頭,試著扛起昏迷中的巴爾紮,沒有回答鬼夜叉的話。鬼夜叉也識相,見我不想說,撇了撇嘴,不再追問。

我們合力將巴爾紮扛回了茅草屋。

第二天清早,巴爾紮醒了過來,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吃吃喝喝,沒心沒肺。問了一下,對昨晚發生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都沒有做奇怪的夢。

我和鬼夜叉對視一眼,看來這丫中邪很深。竊竊私語幾句,決定今晚繼續監視他的舉動。鬼夜叉監視趙一直的安排被暫時推遲。

本來以為今天不會有什麽事情了,結果一輛小轎車開到了我原來的瓦房。

我駐足在茅草屋外,神情一冷,哎,麻煩事還是找上了門。

隻見轎車裏走出一個戴帽子的陌生的年輕人,朝瓦房裏張望,手裏還拎著一個黑皮箱。

我正猶豫要不要過去表明身份,結果走過一個鄰居,在陌生人的問話下,朝我這裏一指,我暗罵多事,隻見陌生人臉色一喜,小碎步跑了過來。

“請問是洪興東先生嗎?”陌生人開門見山問道,手裏捏著一張照片,藏在自己眼前,不讓我看,仔細的比對著我長相。

我看不到照片上的自己,無奈的點了點頭:“有什麽事嗎?”

陌生人把黑皮箱遞給我:“這個箱子希望你保留三天,三天後我會過來取。”

我接過箱子,搖了搖,鐺鐺作響。這時,鬼夜叉好奇的走了出來:“什麽人啊?”

我被這麽一提醒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麽稀裏糊塗的就接過箱子了,連忙問:“你什麽人,憑什麽讓我保管這箱子。”

陌生人神秘一笑,在我耳邊輕輕說道:“密使三號先生讓我把東西給你。”

“密使……”我叫了起來,陌生人一把捂住我嘴巴,嚴厲的瞪著我,又看了看鬼夜叉,我隻能生生的把後兩個字咽了回去。

鬼夜叉哼了一聲,聳了聳肩,走到了房間,再也聽不見他的動靜。

我驚疑不定,居然是趙一直派人來找我,連忙小聲問道:“密使先生可有什麽話轉告給我?”

陌生人滿意我的態度,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拍了拍箱子,略帶威脅的道:“密使三號先生說了,裏麵的東西隻是讓你保管三天,你不能私自打開,更不能轉交給別人,否則後果很嚴重。”

我連連表示拍胸脯:“請轉告密使先生,我一定完成任務。”

陌生人嗯了一聲,深深的看了我和箱子一眼,再次叮囑了同樣的話,然後不待我招待,直接告辭離開。自始至終,連名字也沒有報過,我自然不會傻到問對方真實姓名。

待對方發動汽車,一溜煙的走遠。

我連忙轉身走回房間,把剛剛的事情和其他人說一遍。咦,鬼夜叉到哪去了?剛剛還在呢。

“剛才鬼鬼祟祟的從後麵扒開茅草溜出去了。”巴爾紮大大咧咧道。

我朝外麵喊了一遍,沒有人應答,忽然,我一拍腦袋,這家夥該不會藏到轎車裏跟蹤過去了吧。不管他了,我把皮箱子放在眾人麵前。

黑皮箱很普通,有些磨損,上麵是三位數的密碼鎖。從搖晃的聲響來看,裏麵應該裝了一塊磚頭一樣的硬物。

“趙一直把這個東西放我這是什麽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對他來說,我更多的是臥底才對,平時應該避免不必要的接觸。而且為什麽他自己不來,非要讓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與我接頭?要知道搞情報工作,承擔重要任務的接頭人幾乎是固定的,而且遵循一個原則,中間接觸的組織人員越少越好。他這樣做是極為冒險的,因為如果我出賣了他們,這個年輕人中共特務的身份也會一並暴露。

還有一個問題,也是最直接的問題,為什麽是我?為什麽選擇由我來保管這個黑皮箱?試想,你會平白無故相信一個還沒有證明過自己的敵對特務嗎?我將心比心,答案是否定的。盡管趙一直握有我的把柄,但這並不是百分百的命符。

經過上述疑惑的分析,我得出三個結論。第一,趙一直有重要的事情,無法脫身,隻能派其他人來見我。第二,他們找不到更好的人手來保管這個箱子,我不過是一個無奈的選擇。第三,這個黑皮箱一定很重要。

“既然是重要的東西,而且萬分叮囑不讓打開,那……嘿嘿嘿……”我笑了起來,這種種暗示不就是要我打開它嘛。

“別屁話了,我去拿榔頭。”巴爾紮叫嚷道。我一擺手,“不行,你把鎖頭敲壞了,我怎麽對他們交代?還是看我的開鎖絕技。”

說著,從皮帶縫隙處取出鐵絲,在皮箱的鎖頭上找了半天,罵了一聲:“密碼鎖怎麽沒有鑰匙孔?”

巴爾紮鄙視的看著我,對著口型,傻~逼~

老太監“看”不下去了,奪過皮箱,耳朵對在密碼鎖上,擺動了數字轉輪,哢哢的聲音中,他很快判斷出了密碼位置。幾分鍾後,哢嚓一聲,鎖開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我瞬間精神一震,屏息靜氣,慢慢的把皮箱打開。有一種窺探他人隱私的刺激感。

“慢!”巴爾紮叫了起來,迅速把我手按住,皮箱才打開了一點點。隻見他摸了把箱子裏麵,皺眉道:“有一根線繃直了。”

我差點跳了起來:“難道又是他娘的手榴彈!”差點吃過一次虧後,我現在格外敏感。

巴爾紮搖了搖頭,臉色不好看道:“沒有手榴彈,就是一根很細的棉線頭,你隻要一用力就會把它崩斷,到時候姓趙的一看就知道你開過箱子。這是常用的一種試探機關。”

“現在怎麽辦?”我問道。

“最好的辦法就是合上箱子,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你和中共特務還是好朋友。”巴爾紮手一攤,無賴的很。

我白了他一眼,這時老太監發問了:“能不能看到裏麵是什麽東西?”

巴爾紮不敢違背地王爺的要求,立刻乖乖的把眼珠子瞄進箱子打開的縫隙,嘖嘖嘴,道:“嘿,我以為是啥東西呢,就一塊黃色的布,上麵繪著好幾條花花綠綠的破龍,方方正正的包著什麽東西。”

我一聽,手劇烈一抖,砰,箱子重重的合上。差點把巴爾紮眼皮夾住,後者破口大罵。我哪管這混人的髒話,震驚的看向老太監,不可思議的說出四個字:“傳國玉璽?”

老太監臉色大變,驚呼:“真是此寶!”

我不敢肯定,連忙親自確認,隻見透過箱子打開的縫隙看到,明黃色錦布嚴嚴實實的包裹著一塊四四方方的物體,而錦布上的紅綠龍均是五爪金龍。我吸了口涼氣,歎道:“八九不離十!”

“打開!”老太監叫道,語氣都有些顫抖:“乾隆爺找遍天下不可得的至寶,老夫何德何能,居然有幸目睹……哈哈哈……”

“還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呢,萬一是一塊板磚,不是傻逼了。”我雖然很是激動,但卻沒有急著打開。我正奇怪呢,趙一直居然把傳國玉璽這一等一的國寶交給我保管,膽子也太大了點吧。就好比我讓馮彪保管九龍寶劍,第二天估計就被轉賣到黑市了。還是他吃準了我不敢打開箱子?

我更奇怪的是,這麽多天了,中共特務還沒有把傳國玉璽帶到大陸。我眼睛眯了起來,猜測是孫逸飛暗中布置過。

“喂,這皇帝蓋章的印章是不是很值錢?”巴爾紮流著口水。老太監看不上他這德行,沒好氣道:“國之重器,哪是用錢這種俗物來衡量的!”

我笑道:“要是真貨,光是曆史價值和所代表的意義,至少值百億美元以上。不過你真敢賣,尤其是賣給外國人,蔣光頭和毛百分百派殺手結果了你這民族敗類。”

我盯著箱子裏的棉線犯了難,到底要不要徹底打開,箱子一打開,就表示跟趙一直徹底撕破臉。要是不打開,如果真是傳國玉璽,錯過了這次絕對會後悔終身。

我不確定的問老太監:“如果真是傳國玉璽,我們怎麽辦?”

後者想都不想:“還能怎麽辦,拿了就跑。”“不交給國家?”我幽幽的問了句。“哪個國家?”老太監沉聲的反問。

我沉默了下來。是啊,給哪個國家呢?不,現在還是一個國家,但是卻有兩個政府。

“不管你們怎麽想,我是堅持把東西黑了,天予不取,反受其禍。”巴爾紮已經急不可耐了。

就在這時,茅草屋打開,鬼夜叉悻悻的回來了。

“這麽快?”我奇道,難道那個陌生人就在附近下了車?

“別提了,那小子不知道怎麽就察覺到我躲在後備箱裏,中途棄車逃了,臨走時還放火燒車,我差點就糊了。媽的,最近跟人老跟丟,衝了什麽邪。”鬼夜叉悶悶不樂,踢了腳皮箱:“看了沒,裏麵什麽破東西?”

我連忙護住這皮箱,不悅道:“裏麵有機關打不開,正發愁呢。”

鬼夜叉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抓了壺水灌了一大口,擦擦嘴,慢條斯理道:“真笨,打不開,你們不會把它底拆了,從後麵掏出來。”

我和巴爾紮眼珠子直瞪,艸了,我們怎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