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軒看著已經空了的酒瓶,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怎麽又沒酒了呢,看著天色已經大亮,就這麽喝了一夜啊,那麽快,沒有絲毫預兆。

這是在蘇府的涼亭裏,平日裏隻要少帥不高興的時候,或者是為什麽心事煩悶的時候,都喜歡到涼亭裏來坐坐。除了少帥的批準以外,其他的人都不能到這裏,也隻有李泉和以前大帥的老部下才可以,所以也算安靜。

這裏環境很好,挨著涼亭的地方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湖,湖裏種了少許荷花,隻是現在是秋天,隻剩下少許發黃的荷葉。

李泉站在蘇謹軒的身後,已經一個晚上了,少帥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除了叫酒以外。昨天那情景,自己看了也愣了半天,聽著念晨xiao姐說的那些話,也明白了個大致。

少帥是最討厭別人欺騙他了,而且還是成親這種大事,想不到會被武府蒙騙,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少帥,您都喝了一個晚上了,怎麽也喝了個夠吧,還是回去吧,現在是秋天,吹多了風也會著涼的。”

蘇謹軒擺了擺手,吹了一晚上的風了,心裏也靜了不少,但一想到昨天那個女人,氣就不打一處來。

“上過戰場的人,還怕什麽吹風啊,就是想靜一靜,也順便想想武尹堂那個老頭。”

“這武尹堂竟然敢大了豹子膽了,連少帥都不放在眼裏,您是不是在想什麽法懲治懲治他啊?”

“哼,武尹堂的確是長了豹子膽了,不僅是他,我連整個武府都不看在眼裏,但是,你以為武尹堂就真的那麽笨嗎,之所以敢大張旗鼓的跟我玩兒這一套,還不是給了他機會,讓他給鑽了空子去。武念晨說得對啊,我隻用了一張繡帕去提親,要是因為新娘子不是念英,就用這個去找武家算賬,根本就是我們吃虧。”

蘇謹軒在現在看來,那繡帕可能的確是武念晨的,隻是誤把她的繡帕當成了念英的,但是他並沒有懷疑,救自己的人就是念英。

一張簡簡單單的繡帕,竟然引出了如此天大的誤會,蘇謹軒一直都確定,救自己的人是念英,而繡帕是念晨多久掉到柴房裏,又被自己給撿到了,才會把那繡帕當做是念英的。

可是他從未想過,繡帕是救他的人掉下的,那繡帕又是念晨的,那個模糊的身影其實就是念晨!

有的誤會,或許就是一種上天的故意捉弄吧,如果老天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清清楚楚,那或許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很多故事也就沒有延續的可能,很多在愛情裏徘徊的人,也不會體味到人生中的愛情是何等的滋味

李泉想了想少帥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啊,但是這筆賬,少帥也不可能就這麽算來啊。

“那您的意思是?”

“哼,不管他們是因為什麽原因,讓武念晨代替念英嫁給我,就憑現在武念晨已經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們武家也不敢怎麽樣。武念晨不是武家的二xiao姐嘛,同樣是他的女兒,我就不信他的女兒受了委屈,他們做爹媽能看得下去。我蘇謹軒沒有受過這份兒氣,就算是把氣全撒在武念晨的身上,他們武家一樣沒有說話的權力。”

李泉隱隱間有些擔憂,雖然武家這麽做是讓蘇府的麵子掛不上去,而且實屬可恨,但是念晨xiao姐也是個受害者啊,誰會心甘情願的替妹妹出嫁呢,除非是有什麽原因。

“少帥,這麽做不太好吧,現在不都有離婚的說法了嗎,就是夫妻倆覺得都不如意,經過雙方同意,協議簽訂的結果。既然您要娶的不是念晨xiao姐,那大可以和她離婚啊,這筆賬大再找機會和武家慢慢算,不也都一樣的嗎。”

蘇謹軒瞄了李泉一眼,雖說都是跟著自己打戰的,不過李泉這人自己很了解,平日裏話雖不多,但是心腸就是比自己軟。

“如果一樣的話,我那麽大的氣就白受了,要是不讓他們武家人多吃些苦頭,當真以為我蘇謹軒是那麽好應付的人!敢跟我耍心機,還在大婚的時候搞這樣的事情,論誰都不會那麽容易就罷休的吧。”

“可是少帥,您不覺得有點兒奇怪嗎,這念英xiao姐是他們的女兒,那念晨xiao姐也是他們的女兒啊,而且我聽說,這二xiao姐比三xiao姐懂事多了,人不僅漂亮,文采也是相當的好啊。武家的人,寧願把武念晨和武念英互換,您不覺得有點兒蹊蹺嗎?”

說的倒也是啊,這麽想也覺得奇怪,武家現在又兩個太太,武念晨是二太太所生,武念英是三太太所生,按這樣說來,最美地位的應該是大女兒武念雨才對,怎麽會想著把二女兒嫁過來呢,難道真的隻是因為繡帕的原因?還是有人故意這麽做,希望把武念晨趕出武府呢?

這些問題還真是搞不太明白,不過,不管怎麽想,這武念晨是絕對不會輕饒的,就看在她是武尹堂的女兒,也不能讓她有好日子過。

剛這麽想的時候,一個部下就急著跑了過來,蘇謹軒的眉頭一皺,一般的屬下都是不能來這裏的,除非真有什麽事情。所以,一看到那人急忙忙跑來的時候,心裏就產生了很大的疑惑。

“報告少帥,有個人來找少奶奶,看樣子很急,又沒

說到底是什麽事,我們已經讓他在前廳等了。”

“來找少奶奶?是什麽樣的人?”

“看上去跟少奶奶的年紀差不多,長的也挺俊秀的,像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叫什麽好像叫聶少東!對,就是叫的聶少東。”

“聶少東?長的還挺俊秀?我怎麽以前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李泉想了想,之前去查繡帕的事情,也知道一點武府的資料,好像是有和那個聶府有什麽關係。

“少帥,如果我沒想錯的話,那這個聶少東應該就是聶家的少爺,好像是經商的,跟武府是有點關係。聶少東的父親和武家老爺武尹堂是拜把子兄弟,關係鐵著呢,也因為這樣,聶少東和少奶奶又算得上是堂姐弟,不過沒有什麽血緣關係,前幾年他一直都在國外留學,好像是最近才回來的吧。”

“是嗎,留洋回來的?沒有親緣關係的堂姐弟?嗬,看來這武念晨和他的關係是很不一般哪,我還真來了興趣,咱們就去看看,這聶少東到底是個什麽角色。”

蘇謹軒走了幾步,突然像想到了什麽,又轉過身來,看著李泉和另一個部下,表情還很嚴肅。

“記住,武念晨不是少奶奶,你們別亂叫。”

李泉無奈的笑了笑,繼續跟著蘇謹軒往前廳走去。

現在念晨和阿梅還被關在柴房裏,都已經一個晚上了,沒有一個人來看過,柴房裏麵濕氣又重,讓兩個文弱的女孩子,都虛脫了好多。

比起念晨,阿梅要好多了,畢竟是幹多了粗活的人,可是念晨沒得比啊,雖然沒那麽弱不禁風,但經過這一個晚上,身體早就受不了了。

臉上被蘇謹軒打的印子還在,頭發也已經亂了,身上還穿著新娘裝,要不是怕冷的原因,念晨早就脫掉扔了,怎麽看都是一種諷刺啊。

阿梅心疼的替念晨搓著手背,雖然秋天並算很冷,可是晚上的寒風依舊很折磨人的,再看著念晨臉上的傷,阿梅越想就越覺得委屈。難怪昨天覺得奇怪呢,原來扶著的人一直都是二xiao姐啊,如果早知道的話,阿梅是說什麽都要攔住的。

昨晚聽了二xiao姐說的話,才知道原來還有那麽大的事兒,隻是二xiao姐一直都不說,有苦也往肚子裏咽,這讓人怎麽不心疼呢。

說是為了武府,可也不能搭上二xiao姐的幸福啊,怎麽說也是二太太的親骨肉啊,怎麽狠得下心去逼二xiao姐呢。二xiao姐現在是傷透了心,還能夠信任誰啊,又還能依靠誰呢,老天到底是怎麽了,要讓那麽多無辜的人受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