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軒帶著念晨回了蘇府,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什麽話,或許,對於他們而言,走在一起都是多餘的吧。

念晨倒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想了,渾身都是鞭子抽過的傷口,雖然學已經止住了但一整天都是火辣辣的疼。念晨不想表現的那麽明顯,一路上嘴都抿得很近,額頭上已是布滿了冷汗,因為太過疼痛的緣故,臉色都變得好難看,嘴唇也泛著白色。

在車上的時候,隻看著阿梅在不停的替念晨擦著汗,至始至終,念晨都沒有哼過一聲。蘇謹軒坐在旁邊,也裝作什麽都沒看到的樣子,隻是餘光在不停的瞄向念晨蒼白的臉。

看著阿梅我在手裏的藥,嘴角冷笑,不知道是應該說她們太笨了呢,還是傻的單純。如果自己不允許她們擦藥的話,把藥放在那麽明顯的地方,不就是在告訴自己了嗎。

看著念晨一臉蒼白的躺在阿梅懷裏的樣子,很明顯,他們剛才在武府的時候,念晨根本就沒有擦藥。阿梅這丫鬟也真夠笨的,看著自家xiao姐的傷那麽重,也不知道在武府的時候就給她上好藥。

蘇謹軒在心裏冷哼,絲毫沒有想到,如果不是他自己太多強硬的話,阿梅又怎麽會不給念晨上藥呢。蘇謹軒的脾氣,來的快去得也快,但兩個柔弱的女子怎麽能夠接受和揣測的呢。

蘇謹軒也絲毫沒發覺,其實自己心裏也在為這件事情有少許內疚,不過一向好強的他,根本就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寧願讓她們恨自己,也不願低下頭來,自己巴著臉去請求原諒。

蘇謹軒會想,自己本來就沒有錯啊,就算和武念晨各看各的不順眼,但她名義上也是自己的妻子,寧肯自己一夫多妻,也不願自己的妻子在心裏有人,或者是在外麵有追求者。

這樣的性格導致了很多的局麵,這些局麵讓某些人有機會,又讓某些人永遠的失去了機會。有時候後悔的事情就是這樣,當自己明顯的感覺到錯了時候,卻執著於內心的小小不服輸,而失去了最終想要追尋的東西。

可能李泉也注意到了念晨難看的臉色,當他們都回到蘇府的時候,他覺得有必要跟少帥談談。武念晨可是個xiao姐身軀,如此重的傷口怎麽受得了,也不能因為要報複武家的事情,而丟掉一條無辜的性命吧。

“少帥,少奶奶的傷勢看上去挺重的,要不要去請個醫生給看看啊。少奶奶的身子看上去本來就弱,要是傷口受不到很好的照顧和治療的話,病情會很

容易惡化的。您心裏在不舒服,這打也打了,按理說這氣都撒了,病還得治啊。”

“治什麽治!她有什麽病啊,她要是有病的話,那也隻能是心病!是她心裏藏的事兒太多!這還不是我去查的,是人家自己就冒出來的,三個情人哪!怎麽說我現在也是他的丈夫,她那就是在給我戴綠帽子!這樣的女人就是**賤!就是該收拾!我那是對她小小的懲罰,還用請什麽醫生啊!”

李泉無奈的搖搖頭,少帥這個人就是說什麽話都強硬得很,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情調。

剛剛在車上的時候,少帥明明還吩咐了司機開穩點兒,少帥是在戰場上走過來的人,什麽苦沒吃過啊,在馬背上的日子是最多了,車子的一點點顛簸根本就沒什麽事,少帥那麽吩咐,也是為了替少奶奶考慮,隻是不說出來罷了。

李泉知道,少帥其實就是好麵子,隻是嘴上說的很強硬,現在在他的麵前叫念晨少奶奶,他還不是沒有怎麽發作嘛,這些都是要靠習慣的。

“少帥,我們在戰場上的時候,弟兄們受了傷,你可是最擔心和著急的。少奶奶可跟我們這些皮糙肉厚的人不一樣,而且您一直對她那樣,隻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就算她跟別的男人有曖昧,那也算不著是給你戴綠帽子啊,你們畢竟還沒同過房呢”

這說的倒是實話,可蘇謹軒聽了,差點沒把嘴裏的茶水給噴出來。

怎麽突然就扯到這件事情上了,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雖然蘇謹軒已經是二十二三的標準男人了,但從小就跟著父親學習槍法的他,一心隻撲在了打戰上,並且根本就對男女之事不存在任何的幻想。

蘇謹軒可以說,自己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任何的女人,當然,念英是排除在外的,而那樣的喜歡,僅僅是建立在那次柴房中遇到的模糊身影來定義的。

就像是在洞房的那一夜,蘇謹軒對蓋著喜帕的念晨所說的話,自己也不確定對念英的感情是不是喜歡,在他的心裏麵,一直保存著一份憧憬,那就是想父親和母親那樣的感情。

隻有母親對父親的感情,那樣的才叫**。蘇謹軒隻是一直都在找尋像母親那樣的女人,在以前看來,那樣的尋找就像是漫無目的,但當他受傷的時候,為他敷藥的那個模糊的身影,煞那間使他感覺到,那樣的感覺就像是父親對母親的感覺。

蘇謹軒還並不知道,其實他鞭打的那個女人,正是救自己的人。所以,他根本就不

會和念晨發生任何的關係,也在冥冥之中,造就了一些令人悔恨的事。

“李副官,你到底是我的部下,還是她武念晨的人啊,我自己有想法,要怎麽做我知道,所以,你不用管那麽多了。阿梅這次也帶了些藥過來,她們是不會那麽笨的,倒是你啊,擔心的太多了,有時間還是帶著兄弟們去練練槍法,別盡管些多餘的事兒。”

“是,少帥教訓的是,您知道的最好,那我就帶著兄弟們去訓練去了,有事兒您再叫我。”

蘇謹軒倒是覺得好奇,這個武念晨到底有著什麽能耐,可以令李泉替她說話,還能讓阿梅心甘情願的替她擋鞭子。

也許自己還真是不太明白那個女人,突然開始好奇了,敢惹自己生氣的女人,又是一個不甘懦弱的女人,她到底有著怎樣的魅力?

蘇謹軒伸了伸懶腰,這幾天的事情都比較多,還真是挺累的,他推開了房門,準備好好的睡上一覺。

打從結婚起,自己就再也沒進來睡過,總覺得這裏麵有股濃重的氣息,像是還保留著當時結婚的喜悅,想不到才那麽短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蘇謹軒平時也不願意進來,更吩咐了下去,不要任何人進來,所以,屋子裏麵還是成親當晚的樣子,隻是那些喜字和紅色的被褥都被拿走了。

還記得那天晚上,自己喝了挺多酒的,應該也是很高興的吧,但那種高興蘇謹軒不明白那樣的高興是什麽,反而是現在看到了念英的時候,雖然還是有占有欲,但是不會太過想要掠奪。

蘇謹軒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和一個叫武念晨的女人有交集,而且還是念英的姐姐。或許,武念晨也有那麽想過吧,仔細想想,如果,那天晚上自己找到了秤杆,又親自挑開了她的喜帕,那最終會怎樣呢?那天,武念晨為什麽又要自己掀開喜帕呢?

蘇謹軒躺在了**,腦袋裏麵還在想著那晚的事情,可是脖子好像被什麽隔到了,讓他躺著很不舒服。

蘇謹軒坐了起來,好奇的看了過去,將枕頭給掀開。

眼神一下就凝固了,那是一種,仿佛失去多年的親切感!

將匕首拿了起來,它的周身冰涼,刀柄還散發著陣陣寒光。這是多久沒有見到了,又怎麽會在這裏?!

幽藍色的寶石仿佛重見天日般,泛著刺眼的光芒,蘇謹軒輕輕地拉出刀身,隻見上麵赫然刻著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