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晨單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握著本書,不知道從什麽似乎開始,思緒已經漸漸飄遠了。

昨日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念晨輕輕地撫上臉頰,就是在這個位置,昨天蘇謹軒就像現在這樣輕輕地撫摸著這道傷疤。

蘇謹軒這個人,開始在心裏麵發生了改變,並不是因為他的某些舉動讓自己受到感染,而是他這個人,念晨越來越不明白了。

雖然和蘇謹軒認識的時間並不長,自從自己嫁到蘇府以來,蘇謹軒每一句話,每一次看待自己的眼神,都是那樣的冷漠和有著遙遠的距離感。

念晨想,自己是沒有那個權利去想太多的,也不配了解蘇謹軒的過去和現在,對於他們兩個人而言,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包裹的那樣清楚和是在。

蘇謹軒是個在戰場上走過來的人,所以他看待每一件事物的時候,都是用那雙不具有任何溫度的眸子,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的活著,所生活的世界裏麵沒有多餘的情感和無奈。

蘇謹軒沒有想過要以怎樣的姿態活下去,自從父親告訴他,男人就該像鐵一樣的活下去的時候,他開始覺得,那種沒有溫度和不懂如何詮釋的冰冷,便是能夠成為鐵的最佳途徑。

念晨想,自己是不想知道蘇謹軒怎樣的人的,也不應該去想那麽多,他們的婚姻本就是個錯誤,更是一段沒有任何感情和結果的婚姻。在這之前,念晨並不知道什麽叫做婚姻,或許,現在自己也無法明白吧。

娘親曾經說,女人就像是白開水,男人則是茶葉,茶水則是婚姻。怎樣的婚姻並不取決於女人,但沒了女人又不像是婚姻,而婚姻的好壞則是靠男人,也正是這個男人決定的茶水的濃淡。

念晨不知道現在的這段婚姻到底算什麽,就像是個笑話一樣,可以隨時預示著被誤解和被拋棄。

蘇謹軒為什麽不跟自己離婚呢,雖然自己並沒有對此有任何的說法,但是蘇謹軒應該很明白的吧,當初兩個人的婚姻就是個實實在在的錯誤。蘇謹軒為了羞辱武府,就把念晨和自己同時束縛在這段婚姻裏,也是為了更好的接近念英吧。打從聽到他說對念英的不死心後,念晨就感覺自己像是個傀儡,為了更加接近念英,蘇謹軒把自己當作了一個傀儡。

應該是這樣的吧,念晨告訴自己,否則,怎樣來解釋這段可笑又可悲的婚姻呢。

念晨放下了書,現在是如何都看不下去的,隻要有心事的時候,就算是再喜歡

的東西都沒了興致。

“二xiao姐,少帥讓你去前廳用飯。”

阿梅的聲音將念晨的思緒喚了回來,這個蘇謹軒到底怎麽回事,平日裏不是都讓廚房送到房間裏來的嘛,還是他自己說過的,不讓她們去前廳用飯。

“他有沒有說其他的?”

“也沒有哎,剛剛他的一個下屬跑了過來,傳完話就走了,說少帥今天讓你過去用飯,都不知道他為什麽,平日巴不得離您老遠呢,怎麽現在反倒和您親近來了。”

念晨也不知道啊,可能蘇謹軒也沒有想那麽多吧。現在的蘇府,已經沒有了那些整日吵吵鬧鬧的姨太太,也沒有了父親的身影,整個蘇府就隻有他蘇謹軒一個人了。

一個再如何強大的人,在麵對孤獨和寂寞的時候,永遠都隻能成為弱者,卻還固執的不露出一絲怯意。也許蘇謹軒也有害怕的時候吧,或許他也很孤單,在麵對回憶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能裝作無所謂。

阿梅跟著念晨到了前廳,蘇謹軒正坐在最上麵的位置,手裏拿了個酒杯,也不知道在看著酒麵呢,還是在想著什麽,眼睛定定的定在那裏,沒有絲毫的溫度。

念晨的心裏很不安,總感覺今天的蘇謹軒帶著一抹悲傷,是因為自己和悲傷太過熟悉了嗎,以至於會情不自禁的進行分辨,那樣的酸澀到底出何而來。

念晨在在他的對麵,看著滿桌的酒菜,卻沒有絲毫的食欲。

蘇謹軒慢慢的抬起了眸子,那種冰冷的感覺沒有任何改變,似乎剛才的悲傷隻是念晨的錯覺。

“很意外我今天會讓你到前廳來吧。”

蘇謹軒似乎在自言自語,當念晨抬起頭看的時候,蘇謹軒並沒有看著自己。

“不意外是假的,但是蘇謹軒是少帥,是那麽多人的首領,似乎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就算沒有任何的理由,你也沒有必要跟任何人解釋。”

嘴角輕輕的勾起,蘇謹軒再次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著一圈圈**漾的小波紋,並不急著喝下去。

“沒錯,你說的很對,我蘇謹軒是一個高傲到可以漠視一切的人,所以,我沒有必要,也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解釋。我就像是一個獨霸一方的霸主,我不怕任何人的挑釁,我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的挑釁,因為,我蘇謹軒會洞悉一切殺傷力,在別人還沒發覺的情況下,就給人致命的一擊!”

要是平時的話,念晨一定會反駁他,但是今天,這看似如此狂妄的話語裏

,卻帶著少許夾雜不輕的情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念晨靜坐在那裏,就像一個旁聽者。

“武念晨,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向念英提親嗎?”

瞳孔放大了,這個問題在很久之前就一直糾結著她,念晨當時就不明白,蘇謹軒應該不認識念英的,為什麽還要向她提親呢。

也許,正是這個原因,才使得念晨不得不擁有了這份模糊不清的婚姻。就這樣毫無預示的嫁人了,卻連絲毫答案都找不到,這讓她一直都很苦惱。

“正如咱倆結婚的那一天,那一天晚上我對你說的話,實則是對念英說的吧,但是她卻到現在都還沒那個機會聽到了,我知道她不喜歡我,但是,我想那些話我還是會告訴她的。我說,我也不確定那樣的感覺是不是喜歡,但就是那麽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就找了那麽久,不顧一切的到武府去提親。”

念晨的思緒飄得很遠,仿佛穿過現在的時間,已經又回到了那段日子。

蘇謹軒看向遠處,記憶隨著眼眸。仿佛也看到了當初和念英遇到的日子。

“我蘇謹軒就是個沒有感情的人,我父親說過,感情就是傷害,一旦動了感情,將會受到千瘡百孔的痛。我隻會練槍,隻會帶兵大戰,我不懂感情,也不明白真正的愛情到底是個什麽滋味,當然,我不屑愛情。”

他的每一句話都在宣示著他的自尊與孤傲,也許感情對於他而言就是多餘的,但是沒有了感情,不知道那樣的蘇謹軒又會是什麽樣子。

“可你為什麽還要向念英提親?”

對,這就是念晨一直想要知道的,這也正是為什麽導致她嫁入蘇府的原因,就算現在已經成為了不可改變的事實,自己也絕不想就這麽糊裏糊塗下去。

“我父親當時有個副官,他的名字叫做陳寅,也正是這個人,暗中勾結裴大帥,帶著幾個衛兵,一起造反。裴大帥和我的父親是多年來的仇敵,他們當初都為不同的主子賣命,後來都成了軍閥統治者,也跟著鬥了那麽多年。這次陳寅的叛亂,害父親丟了性命,我從死裏逃生,帶著父親的殘餘兵力,將他們打的節節敗退,結果裴大帥不管陳寅的死活,退回了自己的地盤,而陳寅則和幾個殘餘爛渣躲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兩軍交戰的原因,可是你怎麽又和念英扯上關係的呢?”

蘇謹軒淡笑了一下,那日的景象浮現在眼前,想起念英端著藥的樣子,再想到那個模糊的身影,再到撿到那張繡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