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姐妹們,不好意思,妹妹我又糊啦!”

紅英扯著嗓子,看著桌上的三個人,臉上樂的像朵花似的。

紅英是大帥的第四個老婆,別人都叫她一聲四姨太,一身嬌慣的喲,不是穿金就是戴銀,也驕縱得很,是得了理就不饒人的那種。

紅英當時和武府的三太太一樣,都是個戲子,而且在同一個地方唱戲,但是,那個時候三太太是個角兒,四姨太雖然長得還挺不錯,可就是太慣著自己了,眼高手低,直到以鷲被武府的大老爺給看上,娶了回去做了三太太,紅英還是個小角兒。

當時,紅英看到以鷲一下子就做了個三太太,在府上是想什麽有什麽,狗仗人勢的,心裏那個妒忌呀,怎麽自己就沒有那個好運呢。

或許什麽事情都要想了才有可能,後麵的機會就來了,當時六省都督的蘇大帥,剛好打戰大勝而歸,請屬下們去院裏看戲,正巧碰上了這紅英唱頭陣,隨後便將紅英納了做妾去。

紅英一下來了勁,沒事也約約以前的姐妹兒,打打牌喝喝茶什麽的。表麵上是敘下舊,實際上就是顯擺下唄。不是說今兒個被賞了什麽寶貝,就是家裏老爺怎麽怎麽寵著自己。反正就是顯顯家世,再擺擺闊什麽的。

三太太也知道紅英是個什麽人,其實啊,她們兩個是半斤八兩,兩個都一樣的德行。三太太早就看不過紅英了,可是,自己當著麵也不能怎麽樣,畢竟這蘇大帥在整個縣城裏,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也正是因為這樣,這紅英更是高傲的了不得了,不就是個小小的四房,還真拿自己當什麽了不成,三太太心裏那個難受啊。

按理說,這紅英是四房,家裏也應有大房管著,可這蘇大帥還真不知是怎麽搞的,雖然有五個老婆,但個個是小,大帥就從來都沒有立過大太太,為的就是不想讓這群女人整天煩著自己,而且,蘇大帥雖然女人多,但是從來都沒有特別寵著誰。

在蘇大帥的麵前,誰都不敢橫著,這大帥可是在戰場上呆過的人,殺的人還少了嗎,整天身邊就跟著一大幫子的人,什麽副官呀,小兵小卒啊,個個凶煞著呢,從來不給這些姨太太的麵子,這些女人也都隻是動動嘴罷了,誰敢跟他們來真的啊。

蘇大帥不管是睡覺還是上茅房,身上都別著qiang呢,姨太太們個個都巴結著,大帥的脾氣一直都不太好,而且粗的很哪,誰敢來硬的,那都是找死不成。紅英也納了悶了,這男人哪有不憐香惜玉的,可蘇大帥就是這樣,難道打過戰,看過死人的都這樣嘛

蘇大帥還有一個兒子,叫蘇謹軒,今年剛好十八,脾氣跟他爹一樣,長的倒是秀氣,可一點都不給她們這些姨娘麵子。蘇大帥可是寵著這個兒子呢,聽說,蘇謹軒還是當時大帥年輕時,和一個江南女子生的。

聽說,那個江南女子,在大帥剛開始得勢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想來也是個沒命享福的主,大帥應該對那個女人的感情才是最真的,後來啊,娶得那些女人,也都是表麵功夫罷了,蘇謹軒也就隻信他爹。

那個時候大帥還沒有現在的權勢呢,現在的一切都是蘇大帥在戰場上一點一點搏回來的。這也不愧是戰場上的英雄,是一條鐵漢子啊!

也正是因為這樣,屬下們都打心眼兒裏敬畏大帥,蘇謹軒從小就被大帥教導著,男兒不得一事無成,望把謹軒培養成第二個六省都督蘇帥呢!

三太太以鷲那個看不慣啊,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手氣竟那麽背。看看手上的錢,輸都差不多了,本想這次把上次輸掉的都回個本兒,卻沒想到會這樣。

三太太看著紅英得意那樣兒,心裏就來氣。

紅英看著三太太不好的臉色,心裏就開心花了。

“唉喲,我說三太太啊,您今兒個可真輸了不少啦,我看哪,即使您再這麽打下去,也贏不回來什麽了,您幹嗎不知足點兒,要是想打小點兒的,我也沒有什麽意見哪”。

三太太瞥了她一眼,心裏把紅英罵了個遍,不就是贏了那麽點兒嗎,瞧把她尾巴給翹的。

“誰不知道大帥府上的四姨太啊,這穿金戴銀的,可是羨煞旁人了。您是富貴人家,我們這自然不能跟您比了”。

紅英得意的數著麵前的大洋,越數就越樂,最開心的,還是三太太的幾句話。雖然知道不是打心眼兒裏出來的,但紅英知道,現在這以鷲心裏麵別提多氣了,以前在戲班子裏,這以鷲可是占著自己是頭牌,整天得意到天上去了,現在,自己好不容易逮著怎麽個機會,當然得好好損下她了。

“我說三太太,你這話說的,可就真是折損我了。嗬嗬誰不知道三太太您在武府是說話最頂用的,現在啊,武家老爺是最寵著您啦,誰都知道,這二太太是個不中聽的主兒,大太太又死的早,你這三太太呀,不說出去,別人還以為是你在當家呢”。

“唉喲,紅英妹妹是言重了,我是誰呀,不過是個戲子,嫁進武府做小妾的罷了。不過麽這說起來的確是要比妹妹的中聽許多,我呢,畢竟是個人人敬讓著的三太太,就連二太太都不敢對我呼

來喝去的,就更別提府裏上上下下的,可妹妹不同啊,做來做去,聽著是個小的,實際上呢也就差不多,妹妹你才不值呢”。

三太太看著紅英微變的臉色,心裏發著樂,嘴裏還不饒人。

“這大洋嘛,就當是姐姐我送給妹妹了,不就打牌嘛,姐姐還不缺這些個小錢,妹妹你想要啊,就盡管拿著去。看你說的那些,我們不僅要打的大啊,還要打的盡興,我以鷲是誰呀,會心疼那些個破錢,錢是幹嘛的呀,不就是取樂的嘛,要真是看得那麽重,那反倒就沒的意思了”。

“嗬,看來,這三太太是真不把錢當錢哪,真是名府裏麵出來的太太,瞧這闊氣的呀。不過,我說三太太,您是不把錢當錢了,可這府上每月給的錢太多了不是。也別怪我多嘴,我也是為的你好,您想想啊,您再怎麽說,也隻是偏房不是,就算這武老爺再怎麽喜歡你,你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啊,讓別人知道了,還真是會折了你的名聲”。

“哼,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難道我還會怕人說不成。也不怕告訴四姨太,我呀,在那武府說話還是有分量的,誰不知道我以鷲是誰呀,還真能怕了別人的閑言碎語不成了,老爺本來就很寵我,每月賞的大洋都夠我賭上個十七八天了,也沒有辦法哪,一樣的偏房,可是不一樣的命喲”。

一桌四個人,就看見三太太和四姨太在這兒爭強好勝,誰心裏都很清楚,這兩個人是水火不相容的。另外的兩個,隻是一般商人的妾罷了,雖不算寒酸,但哪能跟這兩人比呀,而且脾氣也不敢跟這兩個人橫呀,沒有想到,才玩兒幾盤啊,兩個人又給掐上了。

紅英在心裏把三太太罵了個遍,這個女人,一直都是狗眼看人低。在戲班子欺負她就算了,現在自己都是大帥的姨太太了,雖然不是那麽得寵,可這三太太,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裏了吧。

紅英也不回嘴,看著三太太淡笑,隻是笑容裏多了絲不屑罷了。

三太太也不理會她,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似的,照樣打牌摸牌,這個紅英,走到哪裏也不是自己的對手,是大帥府上的又能怎麽樣,當真是反了天不成,照樣是個偏房,說起來,她還沒自己在武府過的暢快呢。

三太太摸著牌,用餘光打量著紅英,心想,一定要把輸在她那兒的錢都給贏回來,這個女人,拐著心想把自己的錢給贏過去呀,老爺這幾天都在寶芝林裏麵忙活著呢,上次賞賜給自己的玉鐲子都被當了去,現在大洋又都輸的差不多了,要是這次也全都輸完了,那老爺那兒怎麽交代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