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丫頭,同時抓這兩種藥,恐怕事有蹊蹺。

“凡是抓這兩種藥的,都必須帶病人前來,您替別人抓藥,我怎麽能知道病人的情況呢。”

“我說你這人真是的,你隻要按著上麵的抓就行了。”

“不瞞您說,您這讓我很為難哪,現在縣裏麵全是這些別槍杆兒的人,更是嚴令,誰要是抓這種藥,都必須帶上病人親自前來,就算是病的再重,抬也要抬著來,我就這麽給您抓了,要是被人發現了,那可是要挨槍子兒的,人家可是上過戰場的人,殺人是常有的事情,您這不是拿我的性命開玩笑嗎。”

阿梅看了看外麵,靖安哥還在跟那幾個人瞎理論,恐怕時間不多了。阿梅把帶來的銀元放在了桌上,這可是夠抓幾十副藥的,要是再不抓藥回去,恐怕那個人就完了,到時候府裏麵平白無故多了個死人,二xiao姐就更說不清了。

“我家xiao姐可是書香門第之家,如今有病在身,怎麽能出來抓藥呢,我這些大洋可是能買幾十副藥的了,您就行行好吧,我家xiao姐還等著藥呢。”

掌櫃的是個貪財之人,看到那麽多的大洋,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那我就給你抓藥便是了,不過不知道您姐的xiao姐是哪家的閨秀啊?”

“那就謝謝您了,抓藥的是我們武府的二xiao姐,麻煩您快著點兒,我們xiao姐還等著藥呢。”

阿梅趕緊抓了藥跑回了巷口,靖安看到阿梅安然的回來了,心中大悅,一定是抓到藥了,這些不用和這些人瞎理論了。

就在心剛放下來的時候,一把槍冷不伶仃的就對著自己腦門兒,此時遠處的阿梅也嚇的瞪大了眼睛,千萬不要有事啊!

之前跟靖安吵架的那個人,看到全都拿出來的槍,嚇的差點兒尿了褲子。

“我說軍爺,我真不是什麽亂黨啊,我就是一過路的,這人狠狠地就撞了我一下,你們千萬別誤會啊,我真不是什麽亂黨!”

“對對對,我們就是在這裏吵了兩句,不是什麽亂黨,你們別誤會啊。”

那人很明顯被耍了的感覺,一巴掌下去,同時打到了並排著兩人臉上。

“那你小子在這裏瞎嚷什麽啊!當爺爺很有時間啊!馬上給我滾!要是再讓我碰到你們鬧事,老子一槍斃了你!”

靖安捂著臉跑了過來,阿梅趕緊引了上去。

“靖安哥,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疼?”

“嘿,沒事兒!隻要抓到藥就行了,我們現在趕快回去吧,到府裏

之後,你趕緊把藥給二xiao姐送去,有事就叫我,現在我到府裏麵做事了,有事兒去院子就行,我在院子裏等你。”

就在兩個人轉身離開的時候,幾個軍官回到了藥鋪前,這時候,剛剛賣藥給阿梅的掌櫃走了出來,在幾人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雖然大洋是給自己的不少,可是比起來還是命比較重要啊。

“買藥的是什麽人?”

“是武府家的二xiao姐”

念晨站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的,都過去那麽長時間了,可是阿梅還沒有回來,剛剛她又偷偷去了趟柴房,那個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而且身上都好冰,冷的直打哆嗦呢。念晨趕緊偷偷的拿了床被子到柴房,現在就隻等著藥了,可是左等右等的還是沒有等到阿梅回來,莫非是出了什麽事情?

念晨深深的歎了口氣,要是真的讓別人知道了,恐怕武家惹來的麻煩就大了去了。

二太太本來想出來散散步的,可是剛走到院子裏就看到走來走去的念晨,最近她好像都是心神不寧的,莫非是因為上次的事情?

“念晨,你在這裏做什麽?”

念晨嚇了一跳,看到是娘親,心裏就放鬆多了,可是這件事情也不能跟娘親說的啊,要是被她知道了,以她的性格肯定要告訴爹爹的,想到這個,念晨的心裏就落寞許多。以前的那種嫁夫從夫的觀念,為什麽在娘親的心裏根深蒂固呢,在想想那麽多年了,娘親對自己好像越來越沒話說。以前至少還會偶爾關心下自己,可是自從慢慢長大,在成年以後的時間裏,娘親對自己更加冷漠,這讓念晨很自然的和娘親的感情給隔開了,如今這麽大的事情,又怎麽敢說呢。

“娘親,您是經常念佛禮佛的,我想問一下您,所謂佛,那佛家指的心又是什麽呢?”

雖然不知道念晨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但是二太太還是坐了下來,看著手裏的佛珠,眼神平淡。

“是什麽?它不存在是什麽,也不存在不是什麽。如果它是什麽,我們就墮入“有”裏。如果它不是什麽,我們墮入“無”裏。它沒有任何語言能說明白,但也不是說不明白。換句話說,佛家的心也可以說指的是人的自性。”

二太太看著念晨不明白的樣子,嘴角淡笑,沒有經過世俗的小女孩,怎麽可能會明白那麽多呢。

“在我們人的心中啊,‘佛’是要用悟的,就像這芸芸眾生,不管是一粒塵埃,還是實物或幻物,這些所謂的死物或者是活物,都有他們的自性。”

“娘親,竟然您說是芸芸眾生,這眾生裏麵自然

包括生命,如果自己的付出沒有任何回報,但是看著別人的生命就要流走,我們是要放棄自由的機會,去保護別人的生命?還是躲過可能即將來臨的災難,眼看別人的生命從眼前流失?”

是的,念晨就是想要知道答案,雖然眼前的事情不能夠跟娘親說清楚,但是用這樣的方式,也想得到娘親的答案,哪怕是反麵的回答。

二太太似乎看出了念晨在想著什麽,雖然這麽多年沒有和她太多的溝通交流,但畢竟是她的女兒,一想到這二太太再也不想想下去了,念晨那麽多年都是怨自己的吧,就這麽怨下去吧,為了她好,也為了大家好。

二太太起身準備回房,就在起身的時候,二太太留下了一句話。

“生命是獨一無二的”

這句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念晨決定了,不管後果是什麽,那個人她都救定了!

躺在柴房的男子,此時正處在昏迷當中,蓋著念晨的棉被,還帶著淡淡的香味,他怎麽會知道,因為自己的突然出現,會帶給念晨如此大的麻煩,還令她不安了那麽久。

念晨想著娘親說的話,是啊,生命是獨一無二的,獨一無二的東西怎麽應該那麽容易就放棄呢,更何況自己根本就不配有那個決定權。

念晨來回走著,就在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阿梅終於回來了,後麵還跟著靖安。

“二xiao姐,我已經把事情告訴給靖安了,而且今天也多虧了靖安哥的幫忙。”

念晨拍了拍她的肩,對於靖安和阿梅,念晨當然很信任啦。

“你們我是信得過的,對了,藥呢?”

“在這裏,今天可嚇死我了,太驚險了。”

“你還是自己先去煎藥,把傷藥給我,我要給那個人上藥。”

靖安想了想,覺得還是把擔心的事情說出來的好。

“二xiao姐,我們都知道您心地善良,可是那個人叫什麽名字,是什麽身份都不知道,我們就這樣救了他,會不會惹上什麽麻煩啊,現在外麵抓亂黨的人又那麽多。”

“靖安,你擔心的不無道理,就算要趕他走,那也得讓他傷好一點再說吧,而且外麵傳出來的所謂亂黨,都是對軍的人喊出來的,誰會知道有什麽誤會呢,你們放心吧,隻要那人好一點了,我一定讓他走。”

念晨趕緊帶著傷藥去了柴房,趁著沒有人看到,一定要快點。

此時已經接近黃昏了,一天又快過去了,這天不是平凡的一天,也將不會平凡的過去,因為事情不會那麽簡單就能瞞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