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念晨走到大廳的時候,廳裏麵正站滿了人,看到這些人的陣勢,再看看他們身上帶的槍,困難的咽了咽口水。念晨在心裏安撫自己,盡量平靜些,最好不要露出破綻,再看看爹爹難看的臉色,要是一個不小心,恐怕武家就完了。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給武家隨便安個什麽罪名,就能直接拉出去槍斃了。

帶隊的軍官翹著二郎腿,看著念晨煞白的臉色,冷笑了一下。

“這就是武府的二xiao姐啊,果真如傳聞的一樣,長的那個水嫩啊,武老爺,您真是有福啊,有如此才情美貌並集的女兒。”

武老爺沒有說話,念晨則是緊張的握著拳頭,忘記了手上的傷口,稍一用力,血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這麽一痛才想起劃破的傷口,很自然用另一隻手握住,那人很明顯的看到了這一舉動,也不廢話,拿起剛才的兩張紙遞到了念晨麵前。

“二xiao姐,麻煩您認一認,這兩張紙上的字跡是不是你的?”

雖然心裏已經知道了大概,但還是做樣子的接過了紙,看來想的沒錯,果真是那個掌櫃告訴了他們,那麽多大洋都封不了嘴,想想也是,多少錢也不能買一條人命啊。

“不錯,這是我的字跡。”

“是嗎?您確定?”

念晨不耐的將紙張放到旁邊的桌上,眼睛很確定的看著那人。

“軍官,我自己的字跡當然認識了,不錯,這就是我寫的,兩張都是我寫的。”

武老爺頓時來了氣,但看到人那麽多,也不好發作,隻是喝了口茶,再氣急的看著念晨,如今闖了那麽大的禍,怎麽還想沒事人一樣。

“念晨,你還真敢說是你寫的,人家現在就為了這兩張紙找上門來了!你還不知道自己闖了禍事,現在我也幫不了你了,到底怎麽回事你就說個清楚。”

“爹爹,我不知道是闖了什麽禍事,那些不過是普通的傷藥,剛好最近心衰體積,應該是虛弱所致,所以我命了丫鬟去抓點藥回來罷了。這位軍官,我不知道抓藥怎麽就成了禍事?您要是因為這個就胡亂給我安個罪名,這可讓我百口莫辯啊,誰都知道現在縣裏麵很亂,我們不過是做個安定的平民,怎麽反倒招惹你們上門來了?我實在是不明白,您也給解釋解釋。”

“好,說的很好啊,不愧是書香之家,真叫伶牙俐齒啊。既然二xiao姐要我給解釋解釋,那好啊,我就讓你挺明白。誰都知道你們家是開藥鋪的,這‘寶芝林’的名號可是響當當的啊,可讓我很不明白的,二xi

ao姐你自己的藥鋪不去,幹嘛非得去別家的藥鋪抓藥呢?武府家底多深多厚我是不知道,但我可是聽說了,你可是讓丫鬟給了幾十個大洋啊!你是去抓藥的,用那麽多錢做什麽,無非是想堵住別人的嘴罷了,可誰曾想掌櫃的又告訴我了,連抓個藥都要如此小心謹慎的,不是心裏有鬼是什麽?”

念晨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幹脆就到自己藥鋪抓藥算了。

軍官看著念晨刷白的臉色,冷哼了一聲,一個富家xiao姐,怕是再大的學問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沒有了主張吧。一旁的武老爺也捏著冷汗,這可是彌天大禍啊,保不準武家就要完了,怎麽會遇上這種事!

“怎麽?沒話說了?花那麽大的功夫,就為了去買點傷藥,我說二xiao姐啊,最近東陵縣都鬧開了,我們現在正在抓亂黨,你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你買的傷藥是給誰用的?告訴我,你是不是把亂黨給藏起來了?!”

不能說,堅決不能說,念晨在心裏告訴自己,現在必須得靜下心來想想,這件事情要是不小心可是要丟命的,藏匿亂黨的罪名誰敢擔下啊。看著臉色發白的爹爹,這個武家是他的心血,整個寶芝林也是武府的祖業啊,不敢怎麽樣,一定不能惹上這個麻煩。念晨很清楚,就算是現在告訴了他,武家的人也活不了,到時候罪名可大了去了,更是怎麽也洗刷不清的。

“軍爺,您自己都說了,藏匿亂黨可是天大的罪名,我怎麽敢擔此罪責呢。現在外麵都在抓亂黨,我要是抓傷藥的話,很容易被人誤會的,之所以沒有在我們寶芝林抓藥,自然也是不想讓我們武家惹上麻煩。我們是做生意的,膽子可沒您想的那麽大,要是一個不小心啊,那我們祖輩的基業就算玩完了。本來不想被人誤會的,所以幹脆就去了別家的藥鋪,多打發點錢也是這個目的,想不到為了怕人誤會,結果還真的是被人誤會了,您讓我怎麽解釋啊,恐怕我已經百口莫辯了吧。”

那人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桌角輕叩,一下兩下每一下都好像敲在念晨的心裏,如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隻要能夠讓他們無話可說,自然就找不到什麽理由給武家安罪名,到時候再想辦法把人給送出去,武家就不會再有危險了。

軍官的手停了下來,眼睛定定的看著念晨,然後一步一步的靠近。

“好,很好,二xiao姐真是臨危不懼啊,如今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人人都說武府的xiao姐,不僅是長的天生麗質,更是個個都聰明得緊,之

前還心有疑慮,看到二xiao姐我才算是明白了,你不止是聰明,而且還很會演戲呢,真是會裝啊。”

不待念晨說話,軍官把視線放到了念晨被割傷的手上,單手握住念晨的手,慢慢的拆開上麵裹著的紗布。

心裏很亂,手掌被握得生疼,但除了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以外,念晨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紗布拆開後,那道深紅的刀痕顯得觸目驚心,本來血就沒有完全止住,現在被他狠狠地捏住,血液再次湧了出來。念晨咬著下嘴唇,手上的劇痛一陣一陣的,手心裏麵盛滿了鮮血,沿著手腕流了下來,滴落在地上,一滴兩滴

“很疼嗎?二xiao姐你可是個大家閨秀啊,怎麽受得了如此的疼痛?”

“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手被狠狠的甩開,被扯開的傷口劇烈的疼痛,另一隻手握緊了拳頭,念晨咬緊了牙關,她是怎樣都不能說的,已經到了這一步,不管是為那個不認識的人,還是為了武家,說什麽都不能說的。

“二xiao姐,你要是真聰明的話,我勸你還是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私藏亂黨的罪名可不是誰都能擔的,而且這亂黨存在也是個禍害,你何必為了這樣的人,而得罪了我們呢。嗬嗬你還是好好想想吧,真要是被我們抓出來這武家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軍官把槍往桌上一擱,頓時把武老爺和念晨都驚住了,武老爺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念晨,滿臉的焦急。

“念晨哪,你到底有沒有藏著什麽人,如今都到了這個關頭,要是你真的藏著什麽亂黨,這樣的罪名可是很大的啊!你可千萬不能做這種事情!”

軍官一臉笑意的看著念晨,他是確定了人一定在府上,隻是顧忌了武家在心裏的聲望,雖然沒有了什麽勢力,但畢竟也算家境顯赫。本來想借著這次事情,抓到亂黨,順便可以撈點武家的錢財,可沒想到這個武念晨居然不說,這下事情就不太好辦了。

“你們不用再煞費苦心了,我已經說過了,人不在我們武家,而且你已經看到我手心的傷口了,隻不過是削水果的時候不小心劃了手,讓人去抓點藥怎麽了?難道就憑這一點,你們就要把私藏亂黨的罪名強壓在我身上嗎,世上還有沒有王法!”

看來這個二xiao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軍官的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眼睛裏也露出狠色,必須得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王法?在這樣的地方你們居然給我講王法,好,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就是王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