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的東西冥冥中就有了安排的話,那念晨和林逸風之間,就像是距離很近的漂流瓶,隨著波浪在一點一點的前進,可是不管波浪再如何努力著,兩隻瓶子依舊保持著一段距離,距離可能很近,但隨著波浪的流動,他們就算隔得再近,也無法觸及到對方。

如果說,老天給每個人安排了緣分的話,那念晨和聶少東之間,正如凋謝後的蒲公英,他們便是花托上雪白的小絨球。他們生長在一起,了解著對方,但即使是這樣,隻要風輕輕的一吹,便可輕易的將他們分離。

如果說,愛情總是出現在不經意之間的話,那念晨和蘇謹軒之間,正如多年前的那對風箏一樣。他們就是互相纏繞的風箏,在微風中飛舞,越飛越高,但是纏繞的久了,就算兩者再如何依偎,也會被那一刀給分離,斷了線的風箏,怎麽也回不來了。

那一日,天空依舊那麽藍,湖水依舊那麽清,武府裏的人,依舊那麽平靜的過著。沒有人會想到,就在這麽平凡的一天,卻迎來了一件天大的事,而這件事對於念晨而言,就像是一塊永遠都無法抹掉的傷疤,使她的一生都沒有平靜過。

武老爺正坐在大廳裏喝茶,突然一群兵役闖了進來,還以為是因為上次亂黨的事情沒有放過他們,這次闖進來的還會是北洋軍閥裴大帥的人,但看他們的軍裝,和上次的根本就不一樣。上次裴大帥的兵役們穿的都是藍色的軍服,這次闖進來的人,穿的軍服都是濃綠色的。

之前兩軍交戰,就是六省都督蘇大帥的軍隊和北洋軍閥裴大帥的作戰,大事蘇大帥的副官勾結裴大帥,將蘇大帥打的全軍覆沒,也是後來剩餘亂兵反戰,才使得東陵縣大亂,如今剛安寧沒幾天,武府就闖進了那麽多的人。

從這些人穿的墨綠色軍服來看,很明顯就是蘇大帥名下的軍隊,這次闖進來那麽多的人,真不知道又是什麽事。

武老爺看著大廳裏麵擺放的東西,這些都是他們抬進來的,全是用紅布條綁好的擔子,裏麵放了好多的布匹和貴重的首飾,有一擔子上隔了五層,每層上麵都擺滿了整整齊齊的大洋,大氣之鋪張可想而知。

“這軍爺,這這是?”

帶頭的軍官穿著一身整齊的軍服,看上去應該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臉上還有一條刀疤,看上去有點猙獰,特別是那雙如鷹的眼睛,盯著別人的時候閃閃泛光。

“武老爺子,你不用驚慌,雖然我們是硬闖進來的,但是並沒有什麽惡意,相反,還有好事呢。這些都是我們蘇少帥的意思,我想武老爺子也應該看得很清楚了吧,是我們少帥讓帶來的聘禮。”

“聘禮?!”

這話讓大廳裏的人都詫異的巡視了一番,這蘇少帥是何許人也都不知道,更何況人都沒有見過,武家育有三女,一直都沒有聽說哪位少帥看中了哪位xiao姐,又哪裏來的聘禮一說。

“不知你們這是哪位少帥啊?”

“前段日子,東陵縣之所以會那麽亂,武老爺您不是不知道吧,兩軍交戰,這兩軍自然是北

洋軍閥裴大帥和六省都督蘇大帥的軍隊,上次來本縣抓人的正是裴大帥的人,我軍遠赴東陵,也是在前不久才平定了下來。如今這裏都是我們少帥說了算,您現在應該知道是哪位少帥了吧?他自然就是蘇大帥的兒子,名叫蘇謹軒,是我們現在的領軍人。”

原來如此,想不到現在的少帥便是當年六省都督蘇大帥的兒子,蘇謹軒早已名傳四方,但其真麵目還真是少有人知。

想不到那麽短的日子裏,竟然讓他把對軍的人給打敗了,才多少時間啊,如今蘇謹軒的部下都有那麽多了,看他們個個身強體壯,目光銳利,以此就能看出,他們的領軍人到底是如何風範了。

“軍爺,不知蘇少帥到底是向我哪個女兒提親呢?”

“不敢,以後武老爺子便是我們少帥的嶽父,我隻是個小小的副官,以後還承蒙您的誇讚呢,我名叫李泉,您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至於我們少帥是向貴府哪位千金提親嘛這就要看看那東西是哪位xiao姐的了。”

這事情現在看起來越來越複雜,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搞的什麽鬼,怎麽提親也不知道是向誰來的呢。武老爺一下來了興趣,倒要看看他們能拿出什麽東西來。

隻見一個兵役捧著個木盒交到了李泉手裏,那木盒也就兩個手掌那麽大,盒身的花紋倒是雕刻的極其精致。

李泉捧到手裏,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盒蓋,單手從木盒裏取了出來。

武老爺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還以為是什麽呢,原來是一條白色絲帕,看那綢緞倒是不錯,絲帕在空中**來**去,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角落上繡著一點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紫色的蝴蝶。

武老爺好像在哪裏見過,記得不久前,還看到念英拿在手裏玩耍,這麽一想,好像李泉手裏拿的和那條絲帕正是一模一樣。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念英的絲帕怎麽會跑到他們的手裏呢,還要親自帶著絲帕來提親?

“不知武老爺子對這條絲帕有沒有印象?”

“印象倒是有,但是我得把我女兒叫過來問問,看她到底怎麽說。”

“好,那就請貴府千金出來認上一認。”

念英還坐在房裏發著悶氣呢,今天跑去找少東了,結果換來了一副冷眼,自小就喜歡著少東哥,可他怎麽能對自己這樣啊。

少東口口聲聲說把她當做妹妹,可是武念晨不是照樣把他當做弟弟的嗎,怎麽他還苦苦追求呢,到了自己反倒是成了不講理的人了。

怎麽想就怎麽氣,終究還是她武念晨的錯,平日裏都跟她好好相處,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種人,既然她不仁,那就不能怪自己不義了!誰讓她勾引自己的少東哥,隻要找到了機會,一定要讓武念晨滾的遠遠的!最好是永遠都見不到少東哥才行!

正想著怎麽對付武念晨的時候,一個丫鬟跑了過來。

“三xiao姐,老爺讓你到大廳去呢。”

“大廳?”

在武家,一般都是有了大事情,爹爹才會叫人去大廳的,平日裏都是隨

意,現在早過了早飯時間,午飯時間也還早,爹爹突然讓她去前廳,肯定有什麽事情才對。

念英疑惑的跑到了大廳,看見一大群穿軍服的,正整整齊齊的站在大廳裏麵,怎麽又來些這種人啊,軍服跟上次的好像不一樣啊,莫不是為了上次亂黨的事情?不是早就安寧了嗎。

李泉看到了跑來的念英,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相片,果然是同一個人,看來少帥要找的就是她了!

“你就是武家的三xiao姐,武念英?”

念英奇怪的看著他,雖然看樣子挺不容侵犯的,但是和上次闖進來的人相比,是要和善多了。

“對,我就是武家的三xiao姐,你是誰啊?你找我什麽事?”

李泉沒有再多說話,把手裏的絲帕遞到念英的麵前。

“三xiao姐,請您仔細的看一下,這是不是您的絲帕?”

念英仔細的看了看,這是當初十八歲生辰的時候,二姐送給自己的。

“是我的啊,我找了半天了,怎麽跑到你手裏啦?”

“嗬嗬那就對了,武老爺子,我們少帥就是來向三xiao姐提親的。”

念英頓時呆愣了,這都是在搞些什麽鬼啊!

“提親?!”

她怎麽沒有聽說多久有個少帥啊,而且莫名其妙的跟自己提親,這到底是什麽跟什麽啊,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她,隻能很委屈的看著武老爺。

武老爺對這事也很不滿,一下子就來了那麽多人,搬著那麽多彩禮過來,可主角都沒有出現,單憑一方繡帕提親,這傳出去還不都亂了規矩!

“李副官,我武尹堂怎麽說也是這寶芝林的大當家的,武府還是我說了算,現在你們少帥是想來我府上提親,可是他本人居然沒有出現,先不說我同意不同意這門親事,就看在蘇少帥是如此做事的風範,我也很難同意這件事!”

“武老爺子,我們少帥剛平複戰役,怎麽也要修養些時日,更何況這些彩禮都是我們少帥親自挑選的,全都是按上等的來籌備,要說這武府也是名望久遠,這些少帥是不會怠慢,但要是按照老一派的規矩來約束,我們少帥可從不吃這一套。”

這話讓武老爺來氣,頓覺臉上無光。

“李副官,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請你轉告蘇少帥,要提親得他親自來,至於同不同意,也是另外一回事。”

“少帥身貴體重,自然不會親自登門造訪,提親一事有我代勞了,而且憑少帥的頭銜,要結你們武府這趟親事,說的明白些,就是給你們府上增光。三日後,我們少帥會親自前來迎娶,既然彩禮已經帶到了,也都交代清楚了,那我們告退了,您保重!”

不待武老爺說話,李泉便帶著人離開了,一群人浩浩****的來,又浩浩****的走。

武老爺氣的直拍桌子,念英看著大廳裏擺放的那麽多彩禮,一時反應不過來,怎麽好好的,一下子就出了這麽大檔子事兒,究竟是自己的事情,提親怎麽跟通知似的,跟自己又有什麽相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