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9章 石階中

“老板……”

詹姆士走到黑色披風前彎著腰,語氣裏有幾分不舍與難過。

黑色披風輕輕哼了一聲:

“開炮。”

麵對這滿山的幹屍,若是不用大炮再多的子彈也是浪費。好在那洋鬼子的屍體邊聚集了幾十具幹屍,這第一炮正好拿他們開刀來祭奠下送葬山裏的那群老鬼。

“老板……”

詹姆士還想說話,黑色披風下的人輕輕哼了一聲,他立刻彎下腰退到了一邊。

能讓高高在上的洋人也如此畏懼的黑色披風下到底是什麽人?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們如此興師動眾的進入送葬山?難道真是因為莫須有的寶藏?

隨著黑色披風的一聲令下,已經裝好的大炮對著送葬山轟去。

“嘭……嘭嘭……嘭……”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霎時間地動天搖,塵土飛揚火焰四濺。

黑色披風下的人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

“繼續炸。”

哪怕是把這送葬山夷為平地他也要找到那群老鬼所在的位置。

一聲接一聲的炮響聲在送葬山響起,炮彈落滿山炸開了花。那無數的幹屍並不知道這些會炸得他們支離破碎的東西是什麽,一個兩個朝著那些炮彈落下的地方走去。

“哈哈,真蠢。”

黑色披風下的人格外的高興,嘴角笑意更深:

“給我繼續,把這座山炸平了。”

黑色的烏鴉盤旋在半空中,不一會便撲騰著翅膀消失在天際。

這送葬山猶如另外一個世界,就算此刻裏麵遭到大炮的轟炸但外麵卻依舊十分的平靜。山還是那座山,樹還是那棵樹。唯一的變化是這山上的飛鳥不知什麽原因紛紛遷徙飛向遠方。

頭頂炮聲轟鳴,每一次爆炸時發出的響聲就會讓頭頂的灰塵往下掉一些。

陸青緊緊攥住拳頭,臉色陰得出水。

夏琛摸索著從背包裏取出戰術燈戴在頭上。說是戰術燈,當然與現代他們所使用的燈是有區別的。也就是簡單的礦燈,但此刻夏琛更願意稱呼它們為戰術燈。因為這是決定在黑暗中能否取勝的關鍵,戰略價值非常的高。

好在他們把那群人的背包搶了幾個來。除了陸青的那個包在他跟幹屍打鬥的時候被抓爛外,他們四人身上一人都還有一個包。

這包裏都是夏琛從他們那一堆東西裏精挑細選了一些對他們急需的東西。手電筒這種是必須的東西。陸青法術被封印後她的視線也恢複了正常,不能再在夜間視物了。所以照明工具對他們來說非常的重要。

此刻聽著外麵的炮聲,他們的表情都不是很好。除了夏琛一個人在搗鼓那燈外其餘的幾個人全都蹲在石階上,一動不動也不想說話。偶爾那白麵人猿發出嗚嗚的兩聲,聲音也是格外的悲涼。

夏琛覺得他有必要鼓舞一下士氣了。

伸手拍了一下頭上的戰術燈,一縷光照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亮起。

光亮讓那幾人暫時轉過視線來。

光頭佬率先開口道:

“他娘的,這是啥玩意?”

白衣書生微微笑了笑:

“老四,這叫電…呃,電什麽來著?”

他扭頭看向身後的刀疤臉,刀疤臉思索了下:

“電驢?”

雖然說在光緒時候中國就開始使用了電,但那是在洋人的租界才有的。在舊中國電力事業發展緩慢,就算是有也是大城市。像祖國的西南邊陲大山中更不可能見到電燈這種‘稀罕’玩意了。大家一時不知道也正常。

夏琛微微笑了笑,將那戰術燈的光線調整到最節能的模式。看了眼蹲在最前麵的陸青開口道:

“陸青,你知不知道這叫什麽?”

前麵的三人也都十分好奇的盯著陸青。難不成這個小丫頭知道這洋玩意叫什麽?

陸青瞥了他一眼,緩緩站起來,白麵人猿也跳到了前麵。

“走了。”

聲音淡淡的,顯然心情不好。

夏琛自討沒趣,忍不住揉了揉頭上的短發,嗬嗬的笑了笑:

“這叫礦燈,就是一般工人下礦的時候使用的照明工具。當然目前鑒於這種燈對我們的重要性,就讓我們叫它戰術燈吧。”

希望擁有這燈能讓他們在這場‘戰爭’中取得勝利。

“還有這麽牛的名字?”

光頭佬附和道。

夏琛微微笑了笑:

“四哥恐怕不知道,若是在黑暗中忽然將這燈的亮度調到最大對準人的眼睛,那樣會導致對方有幾秒的失明。”

在戰爭中,這幾秒鍾就足夠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竟有這種妙處?”

他的解說讓那三人都忍不住為之一振。

夏琛嗬嗬的笑了笑,視線始終盯著走在最前麵的陸青。

她年紀小,遇到事情又不善於表達,所有的心思都藏在自己的心中。難免會有些讓人擔憂。

這石階很長,彎彎曲曲一直向下延伸。頭上的光線都照不到盡頭。讓人覺得可怕的是這石階隻有一邊靠著山壁,另一邊則是懸空的沒有任何的遮擋物。若是一個不小心摔下去絕對的粉身碎骨。

白麵人猿在前麵走,陸青跟著它。後麵是那三兄弟,夏琛戴著電筒走在了最後,他給前麵的人照明。

這座山似乎整個都被掏空了,他們走了許久還不見盡頭,而外麵的槍炮聲早已經沒了聲響。恐怕是距離已經非常遠了。

“嗚嗚……”

白麵人猿忽然發出一聲叫聲後跳到了陸青的肩上。

陸青揚起手,身後的人全都停了下來。

“怎麽了丫頭?”

刀疤臉開口詢問。

陸青微微搖頭:

“我們又回到原地了。”

她話剛落,頭上正好落了一些灰塵下來。

夏琛將頭上的電通燈光調得亮了一些,看了看他們腳下,確實是落滿了灰塵。

這是他們剛進入這地道的時候坐的地方,往回走了幾步看到那距離地麵近一些的石階上明顯有人蹲過的痕跡。微微數了數,五個痕跡,分別對應了剛剛他們進來時的位置。

這石階搞什麽鬼?難不成也遇到了鬼打牆?

“我們剛剛,有走過嗎?”

光頭佬忽然開口問,他此刻坐在石階上,動作與先前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白衣書生搖頭:

“我們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