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5章 滴血回憶

“小道士,你幹什麽?”

卻無法現身出來阻止。這麽強的太陽會讓她魂飛魄散的。

“我不能看著他瘋掉。”

道岸說著摸出一張符咒,慢慢朝前走去。

“吼…”

阿土魯張開嘴,對著想要上前的道岸吼了一聲。

道岸腳步一愣,阿土魯趁這個時機跳到了一邊朝秀荷撲去。

他那猩紅的雙眼,隻認得秀荷了。

“師父…”

秀荷害怕得連忙躲到一邊,墨痕抬起手,對著阿土魯的麵門就是一掌。

“啪…”

一聲響,手掌沒打到阿土魯的麵門上,被雙拳給打開了。

陸青跳到他麵前,冷眼看著他們。

“嘖嘖,這是服下了多少催,情藥啊?真是要命了。”

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陸離站在陸青身邊,手微微動了動,將發狂的阿土魯給定住了。

“陸前輩……青兒姑娘。”

道岸連忙大步走了上來。

“小道士,把你衣服脫下來。”

陸離開口。

道岸點了點頭,連忙脫下自己外麵的褂子。要給阿土魯穿上是不可能的了,隻能將他腰間圍住。這裏畢竟有這麽多的姑娘家,他赤著身體不成樣。

陸離滿意的點了點頭,阿土魯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吼聲,雙手還止不住的朝一邊的秀荷探去想要抓她。

“秀荷,走。”

墨痕算著時間要到了,不跟他們多耽誤,抓著秀荷的胳膊就朝舞台上走。

“墨痕大仙,這麽著急,想要幹什麽?”

陸青一個縱步跳上前去,擋在了他們麵前。

“陸青……”

墨痕微微眯起了雙眼:

“讓開。”

他很生氣。

陸青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不是說好要布施藥物的嗎?如今秀荷已經成功的變成了門主夫人,墨痕上仙的藥呢?在哪兒?”

“陸青……”

墨痕四周氣息非常冷,他剛開口人已經移動到了陸青的麵前,伸出手捏向陸青的脖子。

“想要打開結界?門都沒有。”

陸青哼了一聲朝後退了一步,快速的抽出血月對著墨痕的手臂就削去。

“秀荷……”

墨痕擋住陸青的刀,對一邊的秀荷大叫。

秀荷點頭,提起裙擺衝上舞台。

陸青轉身要追,卻被墨痕給緊緊的纏住了。

這該死的老頭子。

心裏有些著急,無論如何也不能給秀荷解除封印。

可他們剛戰鬥沒一會,天地間忽然變色了。本來豔陽高照的天空此刻陰雲密布,瞬間電閃雷鳴。

陸青躲過墨痕的一招攻擊轉身躍上舞台,在那高大的香爐前,秀荷跪在蒲團上,一隻手握著另一隻手。垂著的手腕上,是一條鮮紅的口子。

鮮血在蒲團邊上暈開,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字符。

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

陸青漆黑的雙眸中滿是不悅,望著奄奄一息的秀荷大步跳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在找死嗎?”

秀荷揚起小臉,對陸青扯出了一抹虛弱的笑:

“我本就是已死之人了。”

在五百年前,她就該死了的。

陸青眯著雙眼,神情冷得嚇人。

秀荷反握住陸青的胳膊,身體虛弱得靠在了她的身上:

“陸青,謝謝你,這一路上對我的照顧。讓我感受到了從未感受到的溫暖,除了師母外,從未有人給過我這般的溫暖。”

她靠著陸青,手腕的血還在流淌著。

“我要走了,謝謝你們,認識你們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秀荷說著費力的抬起手腕。

“你過來。”

陸青低下頭,她將手腕上的血蹭到了陸青的額間。

“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說完,她手臂一垂,身體一涼,沒了氣息。

“秀荷…”

陸青低聲開口,天空電閃雷鳴,四周狂風大作,似乎要將這凡間一切事物撕成碎片。

舞台上,渾身冰涼的秀荷靠在陸青的肩上,雙目緊閉著再也不會睜開了。

“青兒姑娘…”

道岸跑了上來,看到這一幕後麵如死灰。

而陸青,則是一臉冰冷的坐在哪兒,依舊保持著半抱著秀荷的姿勢。

在她的眼前,出現的是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約莫五六歲的模樣,長得十分的青純可愛。她跟在一個穿著粉色羅群的婦女身後在花園裏踩著花,十分的高興。

“秀荷,來,師母給你紮一個漂亮的花環。”

粉色羅群的女子微笑著招呼著小女孩,蹲下身子將花環戴到了小女孩的頭上。

“秀荷喜歡嗎?”

女子問。

秀荷歪著頭,笑眯眯的答道:

“喜歡。”

女子笑了笑,一張絕美的臉龐卻有些病態。

微風輕拂,她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連忙掏出手帕捂住嘴,卻咳出了一大灘的黑血。

“師母?”

小小年紀的秀荷當時嚇壞了,不知道師母怎麽會咳得出血。

女子微笑著抬起手,揉了揉秀荷的頭發:

“師母沒事,秀荷別擔心。”

盡管女子強顏歡笑,但是那潮紅的雙頰與蒼白無一點血色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怎麽可能沒有事?

“師母,錦哥哥曾經告訴我,您的病需要藥人才能醫治,是嗎?”

女子臉色微恙,然而搖了搖頭:

“你師父這麽多年來苦尋治我的辦法,也沒找到,你錦哥哥是怎麽知道的?”

秀荷不再說話,攙扶著女子進屋去休息了。

畫麵一轉,她來到了正院的房前跪在地上。

“師父,秀荷願意被製成藥人,來救師母。”

“秀荷?”

正在曬藥的男子回過頭,一張絕色的臉龐與如今的墨痕無疑。

“請師父成全。”

秀荷給墨痕磕了幾個頭,墨痕微微皺眉:

“成為藥人可就是一株藥物了,不能再為人了,你願意?”

“秀荷願意,若不是師母,秀荷早就死了。”

原來,成為藥人是秀荷主動願意的。

原來,她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這時間過得很快,秀荷為了成為能治百病的藥人吃了很多的苦,可終究她那命薄的師母沒能留住命等到她成為藥人。

臨死前,她師母讓秀荷到了床前,拉著她的手道:

“秀荷,師母不久於人世了,實在是苦了你為我做的一切。”

此時的秀荷已經十多歲了,雖然沒成完全的藥人,卻也是身體含藥七八分了。她跪在床邊,臉上沒有多少情緒。

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

病**的女子又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

“你不用傷心難過,以你師父的本領,再過一兩百年,師母還會出現的。”

當時的秀荷不懂女子的意思,女子在最後要咽氣之前開口:

“找機會離開藥廬,去過正常人的日子吧。師母不能再陪著你了。”

女子說完便咽了氣,秀荷在她床邊跪了一整晚。而這一整晚,她的師父都在藥廬中,未到師母病床前來一次。

直到天明,送早點的人進來看到秀荷跪在哪裏,再看到**躺著已經僵硬了多時的女子時才哀嚎道師母過世了。

他們的師父匆匆趕來,隻是掃了兩眼**躺著的女子然後搖頭:

“還是失敗了嗎?”

對於他來說,這些全都隻是試驗品。

他要找尋一個能夠讓她永久陪在身邊的辦法。

草草料理完女子的後事後,他又一頭紮進了研習藥物中,離開了藥廬開始四方尋藥。

這時候,高錦出現了,他趁夜色,將秀荷帶走了……

在他們逃亡的時候,高錦害怕被師父發現,便一把火燒了藥廬想要製造他們已經死了的假象。誰知在放火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四個來尋找秀荷的西南苗民。

若不是當時的神秘男子出手相助,他們恐怕就死在四個西南苗民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