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黎爽,是懟巫!

我下意識一個翻滾,起身就跑。她愣了一下,一聲怪叫,身形如電向我猛撲過來。

靈符等都在包裏,八卦鏡也放到了地上,我隻有懷裏的轉星旗和幻珠。我生怕傷著黎爽都不敢用,隻好跟她拚拚拳腳功夫了。

我不躲了,懟巫撲上來我回身一個側踹踢到她肚子上,宛如踢到了三百斤的沙包上,震的腳掌發麻。

懟巫被我踢的一個踉蹌,勁頭不減,右手輪起來衝我頭就拍。我閃身躲開,又是一腳踢到她腿上。她連著挨了幾腳,憤怒至極,右手輪成了車軲轆,對著我這通猛砸。

我尋了個空子,在她又砸的時候繞到她身後,一把抱住她,雙掌貼住前後心,運真氣給她驅邪。

黎爽一陣尖叫,身子不住的哆嗦,然後軟在我懷裏。一個白影衝了出去,半跪在地上不住的喘息,不時還看看我。

“懟巫,你不是我的對手,別搗亂了!”我盯著她。

“你破了局,讓我等得罪神龍,奴家與你有何恩怨,何故苦苦相逼?”

“此乃天數,我不來破,青龍回鑾之後你們也好不了。”

“如此,那就一起了斷了吧!”懟巫站起來又要攻擊。

“懟巫小姐,請聽我一言!”我大喝。

她停住腳步,“你說!”

“當年做局的是我師父,我來破局是遵師命。這局四十年了,即使我不破它,青龍回鑾之後,黎家鎮不住,這局被天破的話你們也好不了。你如果讓我順利的破了,我會截住青龍,一個月後我會重新做局,那樣不但不會影響你們,還能還你們幾十年的太平。如果你們一意孤行給我搗亂,青龍回鑾之時你們也無法收場。你考慮一下!”

“奴家可信你?”

“如今,你還有的選麽?”

懟巫歎氣,“也隻好如此,若你失信,我等隻好與你拚了”。

“曾家講的就是個信字,請懟巫小姐放寬心吧”。

“算山兄正在等你,奴家去說與他,請他與你方便。曾家後生,你自珍重吧!”懟巫說完轉身飄走了。

我鬆了一口氣,懟巫要是說通了,起碼不用擔心魘靈們搗亂了。

黎爽醒了,“你幹嘛?”

“救你呀!”我一臉正氣的看著她,一隻手正在她胸前緊貼著。

“流氓!”她掙紮著推開我,“你總是找機會欺負我!”

“誰欺負你了,你剛才被懟巫附身了,我那是為了救你!”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她嘴上硬,表情卻軟了,“我剛才頭暈了一下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怎麽回事?”

她沒事我就放心了,趕緊來看老驢,靠,他打上呼嚕了。

“操,你睡的到香,給我起來!”我推他。

“我睡著了?”他半睜驢眼。

“睡得可踏實呢!”我說,“沒事吧?頭暈麽?”

老驢揉揉眼睛坐起來,“現在不暈了,哎我記得我沒睡呀,我被你剛拉出來那會暈,我看到你跟老板打起來了,後來你把她按懷裏就摸上了。”他看看黎爽,“咱說話直!老板別不好意思。”

“別胡說了,起來,還有事要做呢,咱得抓緊時間!”我說。

他爬起來,邊拍打身上的樹葉邊囉嗦,“不對呀,我記得我沒睡,我說曾爺,不會是誰附到我身上了吧?咱這麽辟邪你說誰有這膽子?”

“小唐你再胡扯我不給你工錢了!”黎爽抓狂。

“別介老板,咱說錯什麽啦?”老驢一臉無辜。

“閉嘴就行了,女人嘛,總有不對勁的那麽幾天,你惹她幹嘛?”我悄悄地說。

老驢點點頭,“沒錯!咱不跟她計較!”

我收拾好應用的法器,把龍頭繩栓到腰上,另一頭遞給老驢,“你拉著,我進去破陣,記住千萬不能撒手,撒手我就出不來了!”

“哥們兒,放心!”老驢把繩子捆在自己手腕上。

我掏出金錢劍遞給黎爽,“你走遠點,別往這邊看,女人不能看,看了你嫁不出去了!”

“哦,好好!我不看!”黎爽使勁點頭。

女孩子都怕這個,別怪我騙你,我隻是怕你又被附身來搗亂而已。

“要是看到我渾身發抖或者坐到地上你就往外拉我,破陣順利的話,過一會會起風,很大的風,你在這別動,等風消停了再把我拉出來。”

老驢點頭,“風裏鑽條蛇出來咱也不動!”

我轉身進陣,腳步越來越沉。早年聽老七爺說過轉離陣的厲害,沒想到這麽厲害。剛才目測過,經過我推算,陣眼離我們不遠,大概二十來米。幸虧黎爽準備了足夠長的繩子,不然我自己進來太危險了。

步履艱難的走著,一路發現一些動物的屍骨,這都是誤入轉離陣的。動物的天性比人敏感,它們一般感覺到這附近氣場不對就不會靠近,除非是它們被其它動物追過來。

走到陣眼位置,我凝神靜氣,準備破陣。用紅線纏住右手掌,麵對登天梯的方向站好,定太極,分八卦。之後,用金錢按鎖宮訣布置鎖宮陣。

陣布好了,我瞬時輕鬆了很多。關鍵的時候到了,我取出煉養好的破局令牌,掐訣念咒之後,看準東南巽方七八米處扔過去。

遠處傳來一陣落葉被砸動的輕微細響。

我又取出一把古錢,分別撒向震位和離位,原地站穩。一陣微風從遠處吹來,越吹越大,瞬間成了呼嘯的狂風。天書台上爛葉漫天,一片漆黑,潮腐之氣彌漫四周,很快被**滌一空。

周圍幹淨了,風也停了。我剛收了鎖宮陣,腰上一緊,我被一股大力拉動,很快來到老驢身邊。

“成了?”老驢問我。

“嗯,咱們進去找天書。”我解下龍頭繩。

“我能看了嗎?”黎爽大喊。

“來吧!”

黎爽趕緊跑過來,“天書在哪呢?”

“在陣眼方位上有塊石頭,和它對應的,在其東南方向上一定會有天書,把手電都打開,咱們好好找找!”

我們三個先到陣眼位,然後往東南方走,細細盤查,幾十米後看到一塊石頭。

“咱倆搭手,搬開看看!”我吩咐老驢。

石頭不大,很輕鬆的搬開了,一條巨大的蜈蚣從裏麵走出來,看的我們一陣驚呼。這種生物看著極其惡心,尤其是這條大蜈蚣還是花花綠綠的,看著簡直惡心至極。

大蜈蚣出來後無視我們,慢悠悠的爬走了。

把石頭扔一邊,下麵是一個洞,借著手電的光看到,下麵是一個石函。

老驢跳下去,試了試,石函的蓋子可以動,他一起勁,把石函給推開了。石函裏麵是一個精致的小木盒子,外麵包著的銅皮都已經生鏽,縫隙處封著火漆。

我取出小木盒,用符包好,放到包裏。黎爽眼睛發直的看著,不住的吞咽唾沫,“這是真的麽?這麽容易?”

“你以為是盜墓呀?還嫌簡單?”

“裏麵的天書會是什麽?”

“一本值錢的古書,你關心這個也沒用,現在這個屬於人龍家了!”

“能值多少錢?”老驢趕緊湊過來。

黎爽一臉的不悅,“就是我們家的!”

“重新做局還得用的,你爭這個有啥意思?”我拍拍她肩膀。

“那也得說明白,這就是我們家的!反正是我們家的!”

我懶得跟她爭辯,“行了,都是你們家的。咱們算是大功告成了一多半了,再有二十來個小時,青龍就要回鑾了,咱們還是趕緊下山吧!”

我們收拾好東西開始慢慢往下走,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更何況是晚上。後半夜,山路開始變得很滑,我們互相攙扶著一點點往下走,這速度,天亮能到山腳就不錯。

身邊的草叢和樹葉一陣嘩嘩的響聲,我警覺的一拉老驢和黎爽,“什麽聲音?”

“我估計是蛇,媽的,舍不得咱們下山哪這是。”老驢說。

“不是蛇,蛇沒那麽大動靜,是風!”黎爽這幾天蛇見多了,也沒那麽怕了。

這時候一陣巨響從身後傳來,仿佛是巨龍或者某種野獸的怒吼,足足吼了幾分鍾。

“操,不是那龍提前回來了吧!”

“曾傑我怕!”

“青龍回鑾是有時辰的,再說也不是說真的從天上掉一條龍下來,這聲音怎麽那麽怪呢。”我琢磨不透。

“老板你甭怕,咱和曾爺還保護不了你?”

黎爽成了習慣,一緊張就抱住我胳膊,我也習慣了,反正讓她抱著也挺舒服,山上夜風涼,起碼這樣能暖和些。

這時吼聲又起來了,斷斷續續的,時大時小。

“不管這聲音從哪來的,咱們快點下山是正理,反正下麵比這安全!”

一路上磕磕絆絆的總算是下了山,看看表,淩晨三點半了。下了北山峰我們就安全多了,接下來就是繞過東山梁出山穀,休息休息回北京,七天之後再來找龍珠。

上了東山梁首先過浮雲鼎。

浮雲鼎是個山坡上的小突起,跟天書台類似,隻是小的多。在局中它叫做浮雲鼎,其實也就是個小山包,甚至連山包都算不上。當年做局的時候,這個地方會放置一個靈氣很重的鼎,布局完成之後鼎也就沒用了。

我突然想到黎家的紫金香爐,難道就是當年做局用的寶鼎?通過這幾天的經曆,我發現自己的思維時不時的挺秀逗的。做事情後知後覺對於破局來說那是很危險的,幸好,沒出什麽大事,一切順利。

浮雲鼎就在眼前,翻過去再經過化龍池我們就徹底安全了。這時候黎爽又抱緊了我的胳膊,“那些影子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