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起了這件事之後,夏冉就果斷的行動了起來。

不過他隻記得「櫻崎醫院」這個關鍵詞,做足功課之後也隻能夠確認大概位置,而且由於具體時間不明,他必須提前過去踩點才能夠確保。

並非是想要賣人情給主角,畢竟嚴格來說,這件事有至少兩個直觀可見的好處——

第一,這似乎屬於直接幹涉主線劇情,根據意識裏的基本信息指引,完全可以確定的是一旦成功,結果就是幹涉度大幅度提升,獎勵也會相對豐厚許多。

第二,那個寄生獸屬於極度虛弱,幾乎處於自身難保的狀態,它一開始寄生在一個女孩的身上,結果在與那個女孩的男朋友一起坐車去野餐的時候,出了交通事故。

因為不知道安全帶的用處,所以也沒有係上安全帶,因此在車禍之中,寄生獸宿主的身體內髒破碎瀕臨死亡,而旁邊的男朋友則是因為安全帶的保護而幸存。

寄生獸察覺到寄生的身體即將死亡,必須立刻換身體,所以把自己的本體從女孩的身體上切斷,轉移到了男方的腦袋上。

它本來覺得不會有問題的,結果沒想到男女之間的身體構造差異比它想象之中還要大,絕對不是操作方式從手柄改成鍵鼠那麽簡單的變化。

這讓它難以統一身體意識,控製不好身體的行動,宛若是行屍走肉一般,甚至還因為失禁尿了褲子……

所以這隻寄生獸迫不得已,隻能夠又打起重新轉移到熟悉的女性身體的主意,而正好兩個人出來旅行的某對夫婦,也就是泉新一的父母,就因此遭殃了。

——丈夫眼睜睜的看著妻子在自己眼前遇害,好不艱難才逃脫出去……

——寄生獸占據了妻子的身體,準備回去斬草除根,但是沒想到丈夫沒有回來,因此動手殺死了不肯麵對現實的兒子泉新一。

不過隻要把握好機會,在它完成第二次換頭之前,那東西根本就是完全就是一個極佳的獵殺目標對象。獎勵高,風險小,堪稱全場性價比最佳,夏冉琢磨著自己實在是沒有理由放過它。

而且個人好惡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性因素,夏冉的確不喜歡看見那樣的悲劇展開。

沒有那麽多的借口,非常的實誠,那就是他不喜歡。

……

……

找到了櫻崎醫院,然後以其作為中心對著周邊展開調查。

因為印象不算深刻的原因,夏冉也忘記了事發地點是在哪裏,但是隱約記得那好像是一個海邊的懸崖。

而在主角母親被殺死的時候,父親卻能夠因為跌入海中逃出生天,之後負傷給兒子打電話發出警示,接著昏迷被收入櫻崎醫院治療,就說明了醫院距離事發地點的距離不會太遠。

根據這有限而又模糊的線索,夏冉鎖定了幾個疑似地點,並且花了兩天時間熟悉了地形,順便做了一些正義的準備。雖然不多,但是關鍵時刻可能有奇效。

有備無患總好過有患無備,他寧願自己是白白浪費了時間和精力,做了無用功,也不希望自己在真正需要用到這些準備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什麽都沒有準備。

緊接著,他一直盯著的某家酒店,也在這一天的上午迎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

那是一對夫婦,丈夫明顯有些滄桑老相了,妻子也不再年輕,不過相對來說不那麽顯老,雙方一看就是非常恩愛的那種,並不是同床異夢貌合神離的表麵夫妻。

兩人貌似是出來旅遊放鬆的,不過並不跟團,而是兩個人甜甜蜜蜜的獨自找一些風光優美的地方去遊玩,就連向導都不需要,似乎想要更多的是兩人獨處的時間和空間。

這本來是沒錯的,而且就概率上來說,他們要比在城市之中更加安全。

但是沒奈何,小概率事件即使是再怎麽小概率,隻要可能性不是徹底的零,那麽就仍然有可能發生。他們兩個人愣是這麽幸運的遇到了一個腦抽了的寄生獸,專門離開繁榮的、機會眾多的大城市獵場,來到偏僻的鄉下地方作案。

而且還正好出了一些問題,迫切的需要二度換頭……是真正意義上的腦袋有問題的寄生獸。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個悲劇了。

隻不過,這並不是現在的兩人所能夠知曉的命運,兩夫婦仍然是在享受生活,白天出去逛一逛風景優美的地點,晚上回去酒店好好休息,交流感情順便討論一下最近兒子的變化問題。

夏冉並非一個跟蹤狂,但還是在白天的時候都有意無意的吊在兩夫婦的身後,兩人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雖然他的跟蹤技術不行,但是勝在敏捷高反應快。

而兩夫婦一是沒有反偵察意識,二是沒想過自己兩人會被跟蹤,所以完全沒有發現。

理所當然的,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久,盡管夏冉有足夠的耐心。

但就在第三天的中午時分,兩夫婦在吃完午餐之後,就再次動身出發。聽討論的內容,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是其中的一個疑似地點。

在他們鄰座坐著的夏冉頓時就是精神一凜,於是在兩人結賬離開餐館之後,也果斷出門推起自己之前準備的一台摩托車。

足足花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沿途一邊走一邊玩,夫婦兩人是真正的在旅行放鬆,而不是急著去什麽什麽地方,走馬觀花的看上一遍,就覺得人生圓滿了。

所以一直到了夕陽西下,兩夫婦才出現在海邊的懸崖上看風景。

而在他們身後一直保持距離,不緊緊跟上也不輕易拉遠,該走路的時候就走路,該開車的時候就開車的某人,耐心也是真的非常好,完全就是不急不躁的感覺。

他反而是借此機會在一遍一遍的推演著接下來可能會用上的計劃,順便強化自己的戰場心理暗示。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表麵上看上去三個人都像是來旅行的。

……

……

時間也終於來到了這一刻。

在那金色陽光的餘輝照耀下,一望無垠的海麵泛起粼粼波光,海風迎麵吹拂而來,波濤的聲音不絕於耳。

站在海邊高處的懸崖,遠眺著夕陽、晚霞、海景組成的無限風光,泉新一的母親忍不住的這麽感歎著——

“這晚霞真美。”

“是啊,特地打車過來也算是值了。”泉新一的父親在後方雙手插兜,看著妻子笑著說道。

“……”

“……”

“什麽時候我們把新一帶上,再來這兒吧?”

在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兒的風景,妻子終於回過頭來,伸手按住頭上在海風中似乎隨時都會被吹飛的帽子,溫和的說道。她的眼神之中滿是憧憬,似乎看到了未來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景象。

“哈哈哈,你還真是去哪兒都不忘新一啊……”丈夫忍不住低下頭去搖了搖頭,仿佛是無可奈何的歎著氣說道。

然後,他再抬起頭來想要接著說下去,瞳孔卻是猛地收縮成為了針尖大小。

“信子——?!”

正在微笑著的妻子的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在那裏站著,脖子之下的確是穿著西服的男人,脖子之上是一隻畸形而且惡心的“大蝸牛”。

仿佛剝皮青蛙一般的惡心皮肉,兩隻觸角頂端長出的巨大眼珠,還有兩邊的觸手延伸變形而出的巨大骨質利刃,正在夕陽餘暉之下緩緩張開,反射著鋼鐵一般的寒光……

“咦?”

女人同樣也是一臉困惑,她並不知道自己身後發生的事情,隻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看著丈夫的身後,因為有一個人影發足狂奔衝了過來,幾乎在眨眼間就衝過了丈夫身邊,來到了自己身前。

——這爆發出來的速度有些讓她反應不過來。

“趴下——!!”

下一刻,她感覺到了頭上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整個人連驚叫出聲都來不及,就被無比粗暴的一隻手猛地按著頭,壓在了地上。

空氣之中似乎有著刀光閃過,幾截長長發絲被一閃而斷,瞬間散開並且隨著海風飄揚而去,一眨眼就已經不知道被吹到了什麽地方。

——砰!

下一刻,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啊——!!”女人剛剛掙紮著抬起頭來,臉上還沾著塵土和草屑,就被嚇了一大跳,頓時下意識的驚叫了起來,手腳並用的想要爬開。

夏冉沒有理會她,而是一臉痛色,呲牙咧嘴的垂下了左手,手中的榴彈發射器槍管無力的向下……怎麽說呢,他懷疑自己的左手脫臼了。

這隻寄生獸真的弱得不行,已經連身體都控製不好,走起路來也是一搖一晃好像是喪屍病毒發作了一樣。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泉新一的父親才能夠在獨自麵對一隻寄生獸的情況下逃掉……

簡直堪稱奇跡。

畢竟要知道,一隻完全體寄生獸想要殺死一整班的學生,最多就耗時三秒罷了。

而這個奇跡的出現,也說明這隻寄生獸的狀態真的差到了極點,它的觸手的動作已經不比普通人的全力揮拳快多少。

而在敏捷屬性已經達到12點,光從數值上看是普通人兩倍還多一點,實際增幅比數值表現的還要多的夏冉看來,他的速度與反應能力已經完全勝過了那隻瀕死的寄生獸。

以至於在剛剛完全集中精神的時候,他看到對方的行動幾乎都變成了強化慢鏡頭一般的慢動作。

所以他利用自己比那隻寄生獸的速度更快,看得更加清楚,甚至有足夠的餘地思考的餘裕,一手按趴下那位母親,一腳踹得寄生獸失去平衡向後踉蹌倒退。

然後一手提起榴彈發射器,對準那隻拉開了一定距離的寄生獸就扣下了扳機……

嗯,很流暢很快捷的一係列動作,宛若行雲流水一般。

可惜帥不過三秒,因為他隻有敏捷超越常人,其他方麵的屬性卻還是那樣,力氣屬性甚至隻有4點,所以單手開槍這種事情帥倒的確是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