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你流/氓我幫什麽忙?

顧佳期瞬間被說的滿臉通紅,她幾乎反射性的便問了出來,“有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或者你能提出來?”沈臨北反問,唇邊揚著譏笑。

顧佳期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裴莫行便越俎代庖,“我沒問題。旆”

沈臨北忽然間瞥了眼陡然間變了臉色的顧佳期,他對裴莫行使了個眼色,“我看佳期你還有些顧慮,我們兩個聊聊吧。窠”

杜雲森隔遠了一直在低笑,那聲音悲愴蒼涼,聞著都隻覺可憐至極,顧佳期不敢去看在遠處角落裏坐著的杜雲森,一代大佬,即便是個傀儡,他曾經也榮光過,可沒成想,最後這傀儡到了這樣的地步,居然需要自己的仇家來救。

裴莫行出去,沈臨北就僅僅是讓了個道,便輕聲笑道:“顧大小姐是不是需要個台階才肯答應這件事。”

“你這是什麽意思?”顧佳期坐直,雙眸淺淡,盡量不去直視沈臨北的眸子。

這老謀深算的家夥,有一雙狐狸般的眼睛,要說從外表看,能和杜唯真相提並論的,大概便是沈臨北了。

這兩個人都有點老奸巨猾的味道。

顧佳期還沒有來得及辯駁,沈臨北指了指她床頭的照片,“明明還那麽喜歡,何必架著你那大小姐脾氣。”

“我沒有架著大小姐脾氣。”顧佳期這才想起來她和裴莫行的合影沒收起來,一瞬間有點慌亂,就好像把自己的心事瞬間呈現在別人麵前,那麽赤.裸裸的,“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我對裴莫行的喜歡,隻是因為我們有緣無分而已。”

“所以,你就打算讓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一輩子沒有爸爸?”沈臨北直指核心的話題令顧佳期沉默了片刻。

沈臨北見顧佳期的臉色黯然下來,“我一個快40歲的人了,也解決不了自己的終身問題,你們兩個明明互相喜歡,在矯情什麽?雖然迎禾不讓我說你懷孕的事情,我也答應了,可有些東西,你不能一直這樣較勁吧。裴莫行是做錯了,但他至少錯的不是特別離譜,這個世界總要容忍一些錯誤,沒有完美無缺的人,對麽。”

顧佳期明白沈臨北說的這個道理,“我知道。我隻是覺著,我沒辦法把自己的幸福淩駕在任輕盈身上,這個世界的確可以容忍一些錯誤,甚至很多女人都能容忍浪子回頭,可是唯獨做不到自私自利。如果杜唯真的事情是真的,我再和裴莫行在一起,你不覺著這對她過於殘忍嗎?”

沈臨北失笑,“你就沒覺著對自己殘忍?”

“這倒是沒有。”顧佳期的手輕輕的摩挲著自己那柔軟的床單,每天除了一個人在屋子裏會沒有歸屬感,隻要忙碌起來,腦子裏都是事情的時候,才會漸漸的找準方向。

也並不是非要裴莫行和她在一起,她才是自己。

想開了這一點,顧佳期其實也沒那麽糾結,一年的時間她都願意給出去,怎麽就不能忍受孤獨的時光?

她之前自己已經想好,孩子生下來自己養,感情的事情隨緣,一年過去裴莫行說不定就和她淡了,淡了的話婚嫁各安天命是非常可能的事情,她可沒有一定要吊在裴莫行這棵樹上。

她要一年的時間,還不是因為想安安靜靜的把孩子生下來。

“有孩子了,為什麽不和他說。”沈臨北突然間問。

顧佳期無奈的勾唇,“給他繼續糾纏下去的理由嗎?沈臨北你這又是何苦。”

“哦,我和杜唯真一樣,看好戲從來不怕事多。”沈臨北攤手,“所以,我可以幫你保密,但這件事你得答應。”

“所以你居然是在威脅我?”

“當然不是,是在和你交換秘密。”沈臨北將一根手指比在自己的唇邊,姿態迷人,動作輕佻,隨後他還對顧佳期眨了眨眼睛,“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我的要求吧。是纏兩天呢,還是糾纏一輩子,你自己考慮清楚。”

顧佳期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緊接著她就聽見沈臨北在外麵的笑聲,“搞定,我出馬就沒有她不答應的。”

顧佳期甚至還聽見裴莫行一聲低沉的回應“謝謝”,她的心口猛然間震動了下,起身就跨出了房間。

沈臨北打了個電話讓舒旬上來,一起想辦法把杜雲森給弄走,期間還防著杜雲森做什麽手腳,一直盯的很牢。

杜雲森離開的時候,還瞥了眼倚在門邊的顧佳期,傷疤縱橫的臉上揚起一抹笑意,“丫頭,這次真是謝謝你,有命的話一定會想辦法報答你。”

顧佳期瞬間覺著杜雲森這個人,其實是個不亞於任輕盈的可憐人,杜唯真如果真的是他口中說的那樣,那真是個該下地獄的混蛋。

可這是法治社會,沒有證據也不可能真的打打殺殺,彼此間的鬥爭更多的是智鬥。

智鬥牽扯的環節就多了,顧佳期其實挺煩這樣的生活,她好容易能要到一點清淨,居然就這樣被杜雲森給打破了。

舒旬看見顧佳期的時候,還特別恭敬的喊了聲“夫人”,顧佳期點點頭,目送著幾人離開,然後和裴莫行陷入到沉默當中,一時間,居然有點尷尬。

按照沈臨北的意思,裴莫行至少要在她家住一周,這一周的時間杜唯真如果出現了,也許就佐證了杜雲森的話是正確的,杜唯真的確和杜雲森翻臉成仇,可如果杜唯真沒出現呢?

沒出現或者也代表不了杜雲森就是錯誤的,所以沈臨北需要用一段時間去觀察杜唯真的行動。

一個禮拜,足夠去驗證杜雲森的說法,是否正確。

顧佳期垂眸看著地麵,半天她才說了句,“你覺著杜唯真會來麽?”

裴莫行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用一雙深邃幽然的眸子牢牢盯著她,“他出現不出現不重要,我更在乎能和你在一起這一周。”

被這句回答忽然間噎住,顧佳期瞪了他一眼,幹巴巴的說了句,“我去屋子裏換身衣服,晚上就先隨便吃一點。”

“嗯。”裴莫行起身,卷著袖子往廚房走。

“你做什麽?”

“你休息,我做。”裴莫行一邊進去,打開冰箱看都有什麽食材,一邊將挑好的食材往外碼放,“很久沒做,不知道手生了沒有。”

顧佳期知道他是在說之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裴莫行忽然間喜歡上做飯,後來顧佳期就讓他在廚房裏忙活的多。

聽見這句話以後,顧佳期扁了扁嘴,進了臥室。

她換了一套家居服,今天出去一天其實身上還是很緊張的,尤其是遭遇了杜雲森,她感覺很累,換上家居服以後感覺舒服很多。

後來她打開另一個櫃子,猶豫了半天從裏麵拿出一套裴莫行的睡衣來,她將衣服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回身對廚房說:“我把你的睡衣放在客廳,晚上洗完澡再換。”

裴莫行略有點意外顧佳期的家裏居然會準備男人的衣服,那一刹那他的手居然不著痕跡的顫抖了下,等他目光觸及到沙發上那套睡衣的時候,略微一愣。

這不是他之前穿過的?

顧佳期期期艾艾的瞥了他一眼,才低聲說:“之前收拾行李的時候有點匆忙,不小心就帶了幾件你的衣服,正好不用讓人送了。”

裴莫行點點頭,目光變得柔和下來,“好。”

裴莫行做了三道菜,都是用顧佳期冰箱裏現成的食材,不得不說,這個男人認真起來,似乎沒有他不會的。

“你冰箱裏怎麽食材那麽少。”裴莫行給她盛了一碗飯,問。

顧佳期有點為難的看著自己麵前的米飯,說實話她現在真的吃不了這麽多,而且很怕自己吃著吃著又想吐。

“怎麽?不合胃口?”裴莫行微微蹙眉,“你最近瘦了很多,多吃一些。”

顧佳期夾了一筷子白米飯放在口中,試圖轉移下裴莫行的注意力,“我白天要去上班。”

“嗯?”裴莫行夾菜到她碗裏的動作稍微停了下,“什麽意思。”

“我不可能一直在屋子裏待著,待一個禮拜,這樣本身就不科學。”顧佳期索性挑明自己的看法,“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裴莫行的眉宇微微簇起,一如他往常的習慣動作,“陸成淵?你還打算接近他?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我沒覺著有什麽危險。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什麽事情都要像杜雲森這件事那樣需要流血。”顧佳期振振有詞的回應,“凡事要講證據,我去那邊,也是想看看陸成淵他們兄妹二人到底做到了什麽程度。”

裴莫行的目光更深了幾分。

顧佳期錯開他的眼神,卻沒避開正好放在碗中的菜,裴莫行做菜油不算多,但她的目光正好落在綠葉的油點上,那一刻嘔吐的反胃感再度襲了上來,她慌忙放下筷子,拚命的順著自己的胃,總算是將那股子勁給強行按了回去。

“怎麽了?”

顧佳期搖頭,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沒事,我就是沒什麽胃口,一回來就看見杜雲森血淋淋的樣子,嚇到了。”

顧佳期快恨死沈臨北了,她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他算計上了。

和裴莫行這樣住幾天,她懷孕的反應怎麽可能不讓他發現?她怎麽可能隱瞞得住這個消息?

“晚上你去隔壁小房間休息,我會把房間收拾好。”顧佳期有氣無力的站起身,想吃飯,可是一吃就會吐令她實在無力。

結果剛站起身要越過裴莫行,就被他伸手抓住,從後頭攬住了她的腰,“佳期,我們之間一定要這麽陌生麽?”

顧佳期雙眸微閃,好半天她才回答,“那你想怎樣?我們都離了婚了。”

裴莫行不鬆手,顧佳期能聽見他在耳畔那略帶沉重的呼吸聲,還有那薄唇緊貼著她的耳廓,最後還似乎烙下了一個吻。

她的身體綿軟了一些,僵持了片刻,顧佳期板著臉說:“裴莫行,你身上好臭。”

裴莫行這才鬆開了她。

顧佳期借機逃開幾步,然後鑽進了自己的臥室,“我先去洗澡,洗完澡給你收拾房間。”

裴莫行看著顧佳期就這樣溜走的身影,低頭又掃了眼空空如也的手心,就在剛才,還那麽滿滿當當的抱著這女人略顯瘦弱的身體,他略有點無奈,可是卻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著急。

在過去的那些時間裏,他真的傷害了顧佳期太多次。

即便想挽回,也隻能慢慢來。

裴莫行回身看了眼沒怎麽動的一桌子菜,再看看顧佳期那隻吃了幾口的碗,眼神又是暗了暗。

顧佳期洗完澡以後就進屋子裏去做一些冥想。

自從她住院保胎了兩周,她倒是養成了一點習慣,比如說盤腿坐在房間裏,靜靜的去冥想一些白天的經曆,深呼吸,再放鬆,深呼吸,又放鬆,白天很多的畫麵在腦子裏漸漸如同電影一樣的開始播放。

冥想可以促進自己對於人生多一層感悟,陶冶情操不算,至少能令她在煩亂的生活裏尋找到一點心靈的安寧。

就是今天晚上顧佳期完全進入不了狀態,無論怎麽深呼吸,腦中始終隻有裴莫行在外麵走動的聲音。

好久了,她都沒有聽見誰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隻是一個人在屋子裏這樣待著。

也或者正是因為這種過於生活化的嘈雜,令顧佳期根本安靜不下來,最後她選擇了放棄,直接下床,推開門走了出去。

裴莫行似乎在衛生間裏,可她居然聽出了幻聽?顧佳期甩了甩頭,發現桌上的飯菜已經收了,廚房也收拾的幹幹淨淨,難怪剛才他走來走去的。

顧佳期剛要去廚房摸空煮根玉米飽腹,忽然間聽見衛生間裏傳來一聲悶哼。

那聲音聽起來極為痛苦,這令她的腳步微滯,裴莫行怎麽了?

難不成……難不成是杜唯真派人……?

顧佳期也顧不得什麽矜持,趕緊上前,一把推開衛生間的門,“你沒事吧?”

話剛出口,她就愣在那裏。

裴莫行赤身站在花灑下頭,似是剛剛洗完,手中正拿著她的浴巾擦拭著,他的身子微微一動,那水珠便順著結實的xiong膛往下滾落,一直滾落下去。

顧佳期的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了花。

她結結巴巴的說:“我、我……”

裴莫行見她進來,似是微微鬆了口氣,“你過來幫個忙。”

“你流/氓,我幫什麽忙?”顧佳期瞬間氣紅了臉,剛要摔上衛生間的門讓裴莫行自己解決,就聽見他很是無奈的回答,“幫我上藥。”

顧佳期剛後退幾步,手也僅僅是剛搭上門把手,便忽地一愣,上藥?

裴莫行轉過身,背部縱橫的一些舊傷露在顧佳期的眼底,而腰部,似乎還是非常嚴重的青紫一片。

難怪他剛才發出那種聲音,原來是因為疼的……

顧佳期第一次因為自己的聯想力而有點羞愧,雙唇囁嚅了下,她又跨了進去,麵上還是那種非常羞澀的嫣紅,“藥呢,我幫你擦。不過能不能先用浴巾圍上下頭。”

雖然她和裴莫行不是第一次這樣赤忱相見,甚至可以說有一點時間,每天晚上都要做過才肯睡覺,但畢竟已經不是夫妻,她也自問沒辦法忽略那非常明顯的腫脹,臉皮薄的簡直想要鑽到地洞裏去。

裴莫行接過她給的浴巾,悶不吭聲的圍上,又很聽話的跟在她身後出去。

“你趴下。”顧佳期沒有注意到,自己在說話的時候,語氣已經溫柔了很多。

裴莫行趴下,將線條完美的背部呈現在她的眼底,顧佳期臉又紅了紅,垂眸看了眼上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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