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219這事,也不是沒得談(第一更)

裴莫行從車上下來,拒絕了成信堯手裏頭的煙,“我最近戒煙了。”

“哦?居然戒煙了麽?”成信堯說話間自己還是點燃了煙。

這當口裴莫行回了句,“準備再要個孩子。燔”

這句話倒是讓成信堯有點吃癟,他略有點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裴莫行,“原來二位已經結婚了?窠”

裴莫行難得露出了絲淡淡的笑意,“她根本離不開我,這種事情結與不結沒有必然的聯係。”

“裴董還真是自信。”成信堯略微自嘲的笑了笑,“那不知裴董事找我,就是為了炫耀自己戒煙想要孩子?”

“這倒沒有。”裴莫行麵色嚴肅,一如他以往的氣質那般剛冽清冷,與這冬季的氣候頗為相符,不過裴莫行在外的冷淡已經聲名遠揚,成信堯顯然相當習慣。

裴莫行說:“我想和你談談周周。”

“周周怎麽?”成信堯沒想到裴莫行來找自己居然是為了周周,這不應該是他會關心的問題。

“昨天晚上佳期一夜沒睡好,一直在想他。”

雖然裴莫行不覺著他們有必要管著周周,但是他也能記得成信堯抱著周周離開的時候,他臉上流下的大顆大顆的淚珠,這個孩子不會表達,但他居然會有這麽大的情緒流露,可見他有多舍不得這裏。

顧佳期夜裏一直都在翻來覆去,時不時的就歎口氣,裴莫行問她怎麽了,她說她在想周周。

她覺著周周是個善良的孩子,而且明顯能治好,可如果因為跟著成信堯走了,卻再也沒有可能治好,她會內疚的。

裴莫行想說這件事不是他們的責任。

可顧佳期卻說,她喜歡周周,她覺著周周和他們一家是有緣分的,否則為什麽周周在別人那裏從來沒有過任何進展,卻在他們家裏有了轉機。

裴莫行承認這句話讓自己動了心。

他這個人很少會喜歡什麽孩子,除了自己的女兒培培,但是周周他並不討厭,甚至於有點喜歡。

顧佳期見裴莫行動搖了,便哀求著他,“容容不是說周周不是成信堯的兒子,還是他抱養回來的嗎?還說周周被診斷有病以後,成信堯幾度想把周周給別人家,但最後都因為周周的問題,給送了回來。”

顧佳期覺著周周太可憐了,他應該知道沒有誰喜歡他,為了能被人收留又或者是被人關注,他甚至於養成了不說話的習慣。

隻要不讓他走。

他一定以為成信堯是將他送給了顧佳期,結果顧佳期還是不喜歡他,又把他還給的成信堯。

想到這裏,顧佳期就覺著好難受,她覺著這樣是對孩子的重大傷害,哪怕他智商有問題。

顧佳期和裴莫行說:“如果成信堯真的不想要他,讓他把周周給我們吧。我們有餘力再養一個的。而且你也看見了,周周對培培很好,他哪怕那個樣子也很想保護好培培,你不覺著這樣的孩子真的特別好嗎?”

一晚上的交流,裴莫行決定今天過來找一趟成信堯。

他當然不可能讓顧佳期來求成信堯,這個男人如果是刻意拿周周去引誘顧佳期,那麽他肯定要用周周來做一些交換。

成信堯聽說顧佳期想收養周周的時候相當意外,而他眉眼微垂,似是有些為難,“這個……來要別人家兒子,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成信堯本來想說,如果顧佳期真的想當他兒子的媽,有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但他擔心說完,裴莫行就會揍他一頓,所以成信堯很識趣的沒有說出來。

裴莫行知道成信堯一定會為難他,“周容容說你不止一次的想把周周送人,如果你真的對他好,應該有很多種方法待他,而不是隻是找個保姆看著他。”

成信堯笑了,“容容的話你也相信啊?”

裴莫行沒有再說話了,如果成信堯這樣為難,那這件事說白了,沒得談。

裴莫行輕輕的“哦”了聲,“那既然你想養周周,那就留著好了。不過如果想用他來引誘佳期,我勸你別再做。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見裴莫行轉身要走,成信堯卻又輕笑了聲,“這事,也不是沒得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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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fh酒吧,音樂在大堂裏喧鬧的響著,微有醉意的陸成淵推開不斷靠近他身邊的衣著暴露的女人,走到了外麵。

司機還在候著他,見他喝的有點多便趕緊跑過來將他扶著,“陸總,少喝一點啊。”

“沒事。”陸成淵略有點厭惡的看了眼那紙醉金迷的世界,讓司機開車回去。

“去哪裏啊陸總?”司機有點小心翼翼的問。

“景園吧。”

車子在夜路上行駛著,陸成淵的心卻格外煩躁,最近幾乎沒有一件讓他順心的事情,顧氏集團因為顧家母女的反撲,一時間局麵僵滯,蔣芸妃那個女人比顧博遠難搞的多,他需要小心的事情多了,甚至於需要控製的東西也多了。

蔣芸妃在查顧氏集團的賬,陸成淵哪怕不讓都不好辦,可偏偏蔣芸妃自己以前就是幹這個的,查起來真的是得心應手。

這還不算,陸輕燕卻迷戀上了一個叫做孟凱的男人,可陸成淵不願意自己的妹妹和這個男人結婚,他覺著那個孟凱不論從哪個方麵都不適合自己的妹妹,偏偏陸輕燕執迷不悟,還得意洋洋的跟她說,她和孟凱結婚以後,陸家也能回到那些上層圈子裏,她現在就跟京城四少這些人關係很好。

陸成淵無路如何都說不通,最後也不得不答應陸輕燕。

可他到底心裏頭還是非常不痛快的。

最後當然還有江秋,江秋最近的態度變得很奇怪,變得比以前更愛纏著他了,可陸成淵不喜歡江秋,對她提不起任何興趣來。而當他這樣對她後,江秋的神情又會變得格外詭異。

陸成淵總是隱隱感覺,最近的事情已經漸漸超出了自己的預期,而他卻不得不親自去迎接著這一刻的到來。

所以他變得愛出去喝酒,以為喝完酒就會忘掉那些煩惱,結果越喝越清醒,那些煩心的事情都在自己的腦子裏,怎麽都忘不了。

司機將車停到景園,景園那小別墅的燈還開著,當陸成淵下車後,臨窗而立的女人匆匆的下了樓,直接過來扶住陸成淵。

這是個長得分外溫婉的女人,很漂亮,那種漂亮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氣質也特別好,看見她的時候陸成淵的心微微鬆了下,順手就將她的腰攬住,略帶酒氣的貼近她的耳朵,“茹苓。”

李茹苓的臉微微一紅,和司機說了聲謝謝後,就扶著陸成淵往屋子裏走。

陸成淵看著李茹苓的側臉,有些入迷。

這真是個好看的女人,也是他養在外麵的女人,其實陸成淵不缺女人的,但李茹苓是他唯一一個因為惻隱之心救回來的女人。

他一直自認為是個壞人,而且是壞到骨子裏的那種,所以他從不會覺著自己有一天會因為看見她走投無路,便順手將她救下,給了她房子和優渥的生活,也沒有讓她和自己發生什麽的念頭。

他對她很好,那種好是一種近乎親人的好。李茹苓比陸輕燕溫和善良的多,所以陸成淵很願意和她傾訴自己心裏頭的事情,他甚至不吝嗇告訴李茹苓自己曾經幹過哪些事情。

可這個女人,從來都是用雙包容而又溫柔的眼睛看著他。

他經常和她說顧佳期,說這個讓他肝腸寸斷又愛的沉重的女人,直到有天,李茹苓抱著他的腰說:“先生,我知道你在等她的救贖,如果她不出現,你就將我當做她吧。”

陸成淵其實從來沒有想過碰她,人生中有很多個例外,李茹苓就是他心中的例外。似乎他所有的善心都貢獻到了李茹苓這裏,甚至於碰她,都變得讓他不忍心。

結果這個女人自己在他麵前脫了衣服,又求著他抱她。

她說:“常人有句話說的話,無論你對別人怎樣,但看你對我怎樣。我知道你不是好人,但在我心裏,你就是個好人。”

後來,李茹苓就成了陸成淵養在景園的女人,如果說他哪裏都不想去,誰也不想見的時候,這裏就好像變成了他的歸宿,無論他回來不回來,這裏的燈就一直亮著,似乎始終在等著他。

李茹苓將陸成淵扶到床邊坐下,然後她坐在他身邊,略有點埋怨的說:“先生,你為什麽又要喝這麽多酒?心裏不痛快的話就來找我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