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367爸,我要去陪小師叔

顧培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她感覺自己似乎有點沒聽明白,因為太過專業,所以她不想聽那麽多解釋的過程隻想聽結果,“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說你師傅是特別厲害的催眠師,你呢,作為他的徒弟,沒有破解的辦法?”

“他實際上暗示的,隻是你和他在一起的事情實際上是一場夢,並不是現實。”沈知行解釋給顧培培聽,“你小師叔的精神世界真的太強韌了,根本特別難以抹殺你的存在。”

“那必須。”顧培培鼻息間哼了哼,勉強笑了一聲,顯然這已經是這兩天她聽見的最高興的事情,“所以你師傅……算是隱形欺騙了周延和阮海藍兩個人?他並隻做到百分之五十,卻要了百分之百的錢。醣”

“差不多。”沈知行見顧培培露出鄙夷的神情,他卻替自己的師傅解釋了句,“你要知道催眠這種事,是科學,但它有相當的局限性,而且一般來說催眠是用來治療的,消除緊張、焦慮情緒,建立樂觀積極心態……”

顧培培忽然間問:“所以,其實催眠是可以治療周周的,對麽?咼”

突然間的這個問題令沈知行愣了下,聰明如沈知行立刻便反應過來周周是誰,他點點頭回答說:“對,理論上催眠是最適合周周的治療手段。”

“好。我知道了。”顧培培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相比較白安州,自己的小師叔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你告訴我,你能不能治。”

“不需要治。”沈知行淺淺一笑,“他既然把和你的事情當做一場夢,那夢肯定也非常深刻,你活生生的在麵前杵著,隻會再一次陷入曾經的抉擇當中吧?”

顧培培愣了下。

她好像明白沈知行的意思了。

如果曾經的那些荒唐變成了一場夢,那麽在現在的周少卿心裏,他一定會認為自己對顧培培是有感覺的有***的,顧培培對周少卿還不了解?他現在心裏一定很唾棄他自己,因為居然對自己的小侄女產生了那種感覺,做那樣恬不知恥的夢!

可是哪怕是夢,那也是存在的,至少不會如同當初顧培培覺著的,什麽都消失了。

所以事情並沒有陷入到絕對,而是可以操作,甚至對於顧培培來說,並不算難點,她隻要再讓周少卿愛上自己一次,並且讓他知道,所有的夢境都不是夢,是事實,就好。

顧培培垂頭沉默的時候,她聽見身後傳來恭敬的一聲輕喊,“顧小姐。”

顧培培回身,就見於晨站在身後。

她微微挑眉,“怎麽了於晨?”

於晨看見沈知行的時候,分外意外,“自己人???”

顧培培點點頭,“對,自己人。”

“呼……那就太好了。”於晨特別舒坦的將手裏頭的一個u盤遞給她,看見u盤的時候顧培培還感覺到特別頭疼,她現在看見這種東西就無語!

見顧培培眼睛裏盡是疑惑,於晨小聲的解釋著:“周總在車禍前給我打的電話,說他會想辦法避開要害的部分,如果不死那麽這之後恐怕還會有後招,我必要的時候就需要想辦法拍一些證據在手上。”

於晨覺著如果要拍到真正的證據,恐怕需要他先想辦法和對方變成自己人才行,這也是當時他同意讓阮海藍簽字的原因。

要先想辦法博取他們的好感,讓他們以為自己是在幫他們辦事才行。

結果於晨才明白,這件事實際上是阮海藍的主意,但周延才是真正的蔫壞,這周延雖然想製造這樣的車禍讓周少卿索性死了算了,但阮海藍並不是這樣想的。

阮海藍是想著頂多讓周少卿撞傷幾天,然後她想辦法在他身邊照顧著,趁著顧培培高燒不醒又緋聞纏身的時候,她隻要能近了周少卿的身,就總能想辦法拿下他的心。

阮海藍之前其實也沒有段位特別高的手法,結果這一次沒想到周少卿險些就有了生命危險,她匆匆趕到醫院來簽字當然是不希望周颯少卿死。

她和周延還吵了一架,她想要的並不是周少卿的命,而且她隻是想著撞傷而已!!

周延的回答自然非常巧妙:車禍這種事情,要控製起來多難你知道麽?高速公路上衝撞下來真的很不容易,現在不是已經沒問題了?正好你可以想辦法在他受傷的時候照顧他,讓他徹底的忘記那個顧培培。

如果不是於晨被圈為自己的行列一直當小弟,他還不知道,別看外麵阮海藍那麽咄咄逼人,這女人其實

也是被周延當槍使的,就老謀深算而言,她不如周延。

顧培培捏著u盤,定定的看著於晨,她想起來自己那天已經高燒不退,周少卿即便給自己打電話,他也是打不通的吧……

於晨忽然間想起什麽,和她說:“對了,那天周總讓我告訴你,別恨他,如果還有機會,他以後一定不再把你一個人丟下。”

顧培培的眼淚終於湧到眼底,她用力的擦了擦,才嗤笑了聲說:“信他才有鬼,他騙人,他還是把我丟下了。”

於晨這u盤原本是打算交給周少卿的,可沒想到周延阮海藍招來的那個艾弗森,居然是個搞催眠的,這一點是他的疏忽,結果導致周少卿忘了顧培培,還把阮海藍當成自己的未婚妻。

於晨也把握不住這個u盤如果交給現在的周少卿會不會帶來反效果,萬一再刺激下,周少卿的記憶會不會出現混亂??

這樣想著,於晨便隻能把u盤給顧培培了。

他有點拿捏不定的問:“那顧小姐,這之後該……怎麽做?”

顧培培特別神奇的回答:“問我做什麽?掌握了證據直接報警啊,不是已經有周延是幕後主使的視頻資料了嗎?阮海藍是從犯,故意殺人罪怎麽也要判個十年八載的??”

沈知行見於晨一下子有些瞠目結舌,他稍微打斷了下他們的對話,“證據暫且保留,你至少要先讓周少卿恢複健康。人家現在暫時以為你是夢,阮海藍是未婚妻,突然間來一堆警察抓走他未婚妻算什麽?小心真刺激上。”

“這個和那件事有關係???”顧培培頓時間無語了,“你的意思是居然還要讓我忍那女人一段時間??”

“我看你也沒怎麽忍過……”沈知行吐槽了句,想打臉就打臉,想罵就罵,他是沒看出來顧培培哪裏忍過對方。

顧培培哼了聲不想理他,沈知行隻好點點頭說:“對,隻是目前不合適而已,你自己應該很清楚暫時不能製造混亂,而應該順勢而為。當時機成熟的時候拋出你手中的籌碼,才是最厲害的殺招。”

顧培培將u盤妥善的收好,這次她絕對不可能再犯上次一樣的錯誤,她必須要穩下來,徐徐而圖之。

沈知行說的對,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麽差勁,也幸好周少卿及時提醒過於晨錄像,讓他們可以從被動化作主動。

那麽接下來,就是打蛇專打七寸的時候了。

阮海藍一定還以為她會傷心會難過,會痛苦的死去活來,會被虐的肝腸寸斷,結果她錯了一件事,她以為她是寶釵,顧培培是林黛玉,卻錯估了顧培培其實是那潑辣的鳳姐!

顧培培和於晨沈知行告辭後,自己到洗手台那裏妥妥當當的洗了把臉,就算隻剩一個人的戰鬥又怎麽樣?她至少手握利器,不用害怕。

何況,她應該相信周少卿對她的感情。

他居然讓於晨告訴她,以後再也不會讓她一個人……

想到這裏,顧培培捏了捏口袋裏的那個u盤,轉身朝著病房走去,病房外頭,顧佳期、裴莫行還有穆謹言都在等她,而阮海藍看見她來了後,幾乎是立刻轉身,打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顧培培迎上父親審視自己的目光,她漸漸噙上一絲甜甜的微笑,很坦**的和裴莫行說:“爸,我要去陪小師叔,他正重傷著呢不是?身邊又沒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

裴莫行的目光陡然間變得冷寒下來,“為什麽。”

顧培培很鄭重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爸爸,我想你一定應該能猜到,這次車禍不是意外。在我的心裏,我的爸爸不應該是這樣冷漠的人,哪怕他不希望看見我和小師叔在一起,卻也不該這樣對待小師叔。我想,就算沒有感情,我們是不是也應該記得,當年如果不是小師叔,我根本就回不到國內,也根本站不到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