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 無相道印

景玉恒的目光掃過,最後落在兩個人的身上,正是火鴉陣的大當家和二當家。

火鴉陣原本有三位當家的,其中大當家和二當家都是真人高手,隻有三當家就是死在童蠶手上的那個蝙蝠精不是。而且叫起真來,所謂的三當家,也就是個擺設罷了,權利比火鴉寨普通的頭領大不了多少,寨中真正說了算的還是大當家和二當家兩個人。

而此刻,景玉恒的目光冷冷落在這二人的身上:“今天到了這一步,我也不想殺戮太重,隻誅首惡,其餘不計,你們兩個人死吧!”

說話之間,也不知使了什麽法術,居然言出法隨,在他把話說完,話音剛剛落下,那火鴉陣的大當家和二當家,兩個實打實的真人高手,居然同時悶哼一聲,五官扭曲,神色驚駭,隨即就從口鼻之中淌出鮮血,身軀栽倒,死於非命。

在場之人,全都目瞪口呆,簡直難以置信!

雖然大家早就深知景玉恒的厲害,並且剛才時候,憑借一己之力,破去九陰戰魂大陣,一口吞下數萬魔兵,這都顯現出了他的驚人手段。可是眼前,這種情況,卻不是施展什麽驚天法力,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說了一聲‘死吧’,兩個人就死了!

要知道,這兩個人可不是什麽凡夫俗子!而是火鴉陣的首領,堂堂真人高手,竟然僅一句話,連反抗都沒反抗一下就死了!

唯獨童蠶看出了景玉恒所用的手段,心中暗暗冷笑:“把無天**的‘無相道印’這樣用出來倒也挺能唬人,可惜終究隻是小道,如果遇上同級對手,這種手段,就不靈了。沒有實際意義,隻能裝神弄鬼,糊弄糊弄不知道底細的人。”

“至於你們這些人,這次與我煉魔宗為敵,雖然不是首惡,但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饒,我罰你們去煉魔宗為奴十年!”

處置了火鴉寨的大當家和二當家之後,景玉恒又對其他火鴉寨的人淡淡說道。

此刻,這些火鴉寨的人都已經被景玉恒的驚人手段嚇得魂飛魄散了,並且兩個當家一死,也失去了主心骨,一聽可以活命,哪還有不幹的,連忙有人千恩萬謝,感激景玉恒的不殺之恩。

可惜,他們並不知道,進入煉魔宗為奴十年,可不是那麽容易熬過去的。這上百火鴉陣的人,十年之後,能活下來,恐怕不會超過十個人。

至於另外那些鮫人一族的高手,到了現在,大局已定,景玉恒也沒理會。

就在他來之前,鮫人一族的漣水城已經徹底被煉魔宗控製了,而且鮫人一族的族長也接受了外門長老的封號,從此鮫人一族徹底成為煉魔宗的一個外圍組織。

隻不過,這個外門長老卻並非是煉魔宗真正的長老,最多隻是一個名義罷了。

在煉魔宗,想成為長老,必須是地仙高手,這是一個指標,沒有任何商量,所以說鮫人族長這個‘外門長老’的地位也就相當於普通的真人弟子。

“你叫童蠶?還不過來?”

這個時候,塵埃落定,眾人都已經鬆了一口氣,景玉恒的目光卻落在了童蠶的身上。

“嗯?”

童蠶眉梢一揚,他這個時候距離景玉恒還在百餘裏之外,剛才他趁機衝出來,就算沒有景玉恒,也能想法脫身,擺脫天方魔帥,沒有生命危險。卻沒想到景玉恒此刻會找上他,並且叫出他的名字,顯然懷有目的,不是臨時起意。

童蠶暗暗的皺了皺眉,現在他還得罪不起景玉恒,必須虛與委蛇,否則不好收場。

“怎麽回事?這個景玉恒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現在叫我過去,到底什麽意思?”童蠶內心思忖,卻也沒有頭緒,隻能硬著頭皮過來,好整以暇,雙手抱拳:“在下童蠶,參見景師兄,不知師兄有何指教?”

說話之間,童蠶展開遁光,徑直飛了過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等景玉恒說話,從這幽穀的另外一個方向飛來數道遁光,都是煉魔宗的人,剛才一並前來的。不過這些人的修為有限,跟不上景玉恒的速度,直至這個時候,才堪堪趕過來。

隨著遁光收斂,顯現出幾個人,恭恭敬敬的落在景玉恒的身邊。

其中有一個人落在童蠶的眼中,心念驀地一閃,已經恍然大悟。

“原來是他!”

來的這幾個人,童蠶多不認識,隻有一個人有過一麵之緣,就是上次在承天殿前麵見過的那個魏尚,魏霆九的侄兒,七修塔的總管,後來還曾把‘陰煞幡’借給張青與童蠶為敵。

此刻,魏尚惡毒的目光也朝童蠶望來,對上童蠶眼神,閃過一抹得意。

“景玉恒知道我的存在就是因為這個魏尚嗎?不然我區區一個外門弟子,根本入不得景玉恒的眼裏,他如何會特意把我叫出來?”

童蠶找到了事情的症結,可是隨即一想,又覺有些蹊蹺。

魏尚是什麽人,外門弟子,修為低微,在景玉恒的眼中就跟螻蟻一樣,哪怕是他的叔叔,七修塔的魏霆九,僅僅真人二重的修為,也巴結不上景玉恒。

童蠶反應極快,眼珠微微一轉,就已看透了景玉恒的心思。

“這是想打狗給主人看嗎?景玉恒故意叫出我來,目的也不是我,而是針對葉瑤!看來最近葉瑤竄起的速度太快,給這位煉魔宗的第一真人弟子不小壓力。”

童蠶一麵思忖,一麵暗暗冷笑。

與此同時,景玉恒掃了他一眼,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厭惡,那種感覺就像看見肮髒惡臭的豬狗一樣。

“聽說你很囂張,成為外門弟子的第一天就弑殺同門,可有這件事嗎?”

“景師兄所說的是張淩峰嗎?當時是他先對我出手,我隻是反擊罷了,還請師兄明鑒。”

童蠶想通景玉恒的目的,便知今日難逃過去,索性也不卑躬屈膝,直接侃侃而談,顯得氣定神閑。

“你膽子不小!到了現在還不知悔改,我知道你是葉瑤師妹的人,但是到了煉魔宗就有煉魔宗的規矩!你以為仗著葉瑤師妹的名頭就可以肆無忌憚嗎?”

景玉恒的臉色一沉,隨著他的話音落去,一股強大氣勢瞬間迸發出來。

霎時之間,周圍的氣氛陷入了冰點,人人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靜的落針可聞。

童蠶首當其衝,感覺到的壓力最大,簡直就像泰山壓頂一樣。索性景玉恒不知道他的底細,僅是神念傾軋,並沒催動罡氣。這讓童蠶有機可乘,仗著強大的精神力,在短時間內還能支撐一下。

隻有魏尚,幸災樂禍,站在景玉恒的身後,盯著表情痛苦的童蠶,露出了快意無比的神色。

“景師兄乃是煉魔宗的大師兄!又是掌門之子,將來執掌大局,做事當要公允,讓人心服口服!不知景師兄那裏看見我肆無忌憚了?現在偏聽一麵之詞,不問青紅皂白,就對同門出手,如果讓掌門知道恐怕也要大失所望了!”

童蠶麵對景玉恒的氣勢壓迫,並沒有驚恐退卻,反而苦苦支撐,咬牙反駁回去。

這讓在場之人,更加大吃一驚,甚至包括景玉恒在內,也沒有想到童蠶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居然膽大包天,當著眾人,反唇相譏,還含沙射影,說他仗著父親蔭澤。

這登時令景玉恒勃然大怒,眉毛都立起來,目光凜凜,盯著童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