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如果說憤怒的火焰,能夠燒穿什麽東西的話,那一定是理智。

熊熊的怒火舔食著瑞博的心靈,將他的心、他的意誌全部燒灼成為一堆廢墟。

所有這一切都是當初芙瑞拉小姐教他的。

瑞博的左手原本搭在芙瑞拉小姐豐滿翹立的胸脯上麵,那高聳的山峰簡直可以說是世間僅有的傑作,而那柔軟滑膩的感覺,更是完美無缺。

在雙峰之間遊弋了一會兒,那隻左手向下滑去。

瑞博很清楚,胸腹之間是人體最敏感的部位,雖然那種刺激對於男女之間的歡愛並沒有什麽幫助,但是,如果想要折磨一個人的話,有一個相當特殊但是極為有效的辦法。

瑞博毫不留情地在芙瑞拉小姐的兩肋搔弄著嗬著癢,直到芙瑞拉小姐開口討饒,瑞博才放棄對她兩肋的攻擊。

去。

芙瑞拉小姐那光潔滑潤細腰,成為了這隻無恥的手縱橫的戰場,瑞博毫不憐惜地用力揉捏著,直到他已經玩膩了這裏。

他將注意力轉移到更下麵的地方,瑞博的左手在芙瑞拉的小腹之上很有技巧得撫摸著。

這些技巧也是芙瑞拉小姐教給他的,原本對於這位絕色美女本身一點效果都沒有,但是在迷幻粉的作用下,瑞博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種手法起到的作用,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芙瑞拉小姐腹部難以抑止的顫抖和蠕動。

瑞博已經沒有興趣再在這些無關緊要的地方多費時間了,他的左手向下滑去,直取芙瑞拉小姐的要害。

他將所有的技巧全都使上了。

這也算是對於芙瑞拉小姐辛苦教導的回報。

瑞博的雙手一前一後在芙瑞拉小姐**的地方成功會師。

他全神貫注在那方寸之地,直將芙瑞拉小姐作弄得嬌喘不已,呻吟聲不絕於耳。

芙瑞拉小姐確實有些支持不住了,她雙腿發軟,無力地倒了下去。

“我還是一個沒有用的男人嗎?”瑞博輕聲問道,原本他想要湊到芙瑞拉小姐的耳邊,不過,他的身形和芙瑞拉小姐比起來,實在是矮小得多。

對於他來說,能夠親吻到芙瑞拉小姐的肩膀,已經很不錯了。

芙瑞拉小姐的意識雖然快要被迷幻粉溶劑給徹底摧毀了,但是她的神誌還沒有昏迷到弄不清楚狀態的程度。

芙瑞拉小姐很清楚,以瑞博掌握的那些手段,根本不足以將自己弄到這種狼狽的地步,這個小子肯定給自己下了什麽藥了。

但是,普通的藥劑對於自己根本就沒有多少效果。

芙瑞拉小姐警覺起來,她掙紮了一下,試圖擺脫瑞博的掌控,但是,迷幻粉的強力效果早已經抽幹了她身上的力量。

芙瑞拉小姐感到莫名的緊張,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種自己完全控製不了局麵的情況了,她忐忑不安地厲聲問道:“你到底在我的身上幹了什麽。”

瑞博並不答話,他能夠聽出芙瑞拉小姐語氣中的恐懼和不安,這令他感到得意和興奮。

他繼續用手指輕輕觸摸著芙瑞拉的那兩點最敏感的部位。

令瑞博感到高興的是,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芙瑞拉小姐身體陣陣抽搐。

瑞博用力夾住芙瑞拉漸漸往下滑的身體,對於他這樣大的少年來說,確實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

“放開我,快點放開我,求你了,瑞博,放過我吧。”芙瑞拉嬌聲哀求道。

以她的性格,這原本是絕對不可能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話語,但是,芙瑞拉實在忍受不住瑞博的肆意折磨了,四肢酸軟無力,異樣的感覺吞噬著她的靈魂,這是一種久違了的感覺。

對於它,芙瑞拉好像極為熟悉,但是又好像相當陌生,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期待的感覺驟然升起,這讓芙瑞拉小姐感到極為害怕。

她掙紮在理智和情欲的邊緣。

突然間她自暴自棄地想到自己的命運。

自己隻不過是一個男人們眼中的妓女,一個出賣肉體換取金錢的**賤女子。

那些熱烈追求自己的男人隻不過是貪圖她能夠給予他們的強烈刺激,雖然,他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是從自己身上得到的享受並不多。

但是追求不到手顯然同樣是一種刺激,而且這種刺激還令那些男人們極力想要追求更加高的另一種刺激。

正是因為如此,那些男人們不惜金錢。他們隻是希望能夠取悅於自己,同樣也隻希望自己能夠取悅他們。

芙瑞拉小姐悲傷地思索著她的過去、現在,也許還有將來。

她從來沒有得到過情和愛,她隻是一具空虛的肉體,空虛但是漂亮的肉體。

芙瑞拉小姐突然間意識到,她極盡所能地羞辱瑞博隻不過是希望得到一種平衡,一種可憐而又可悲的平衡,就像她玩弄那些男人一樣。

但是,她何嚐又不是在讓那些男人們玩弄呢?

隻不過這一次自己玩得太過火了。

芙瑞拉小姐終於知道,以前隻不過是自己幸運的沒有遇到真正危險的人物。

那些心甘情願讓自己侮辱,受自己嘲諷,並以此為樂的男人,都是些沒有用的家夥。而瑞博,這個可惡而又可怕的小鬼,是那個冷酷無情的殺手之王凱爾勒親手訓練出來的危險家夥,而自己顯然是被瑞博外表的形象所迷惑。

無可否認,瑞博擁有一幅俊美的容貌,而且是那種軟弱怯懦而又有些腆羞澀的女孩子氣的俊美,被這副容貌所欺騙的自己,以為他隻是和埃克特一樣的騙子。

一個生活在漂亮的包裝、滿肚子沒有用處的學識、肚子裏麵滿懷著詭計,但是脊柱之中卻深藏著軟弱和怯懦的騙子。

這是自己最為可悲的失誤。

芙瑞拉小姐已經放棄無謂的掙紮,因為她很清楚,凱爾勒是絕對不會因為憐憫而放過自己的獵物的,而瑞博是凱爾勒的弟子,擁有殺手本性的他,想必同樣不會放過自己。

芙瑞拉的掙紮,已經僅僅隻是她身體的自然反應了,因為她確實感到極為痛苦。

不過在極力掙紮的同時,一種莫名的期待也悄悄得襲上心頭。

迷迷糊糊之中,芙瑞拉似乎相當期待一場暴風驟雨一般地摧殘將自己毀滅在欲望的深淵。

芙瑞拉實在有些懷疑,以前自己極力挑逗那些男人,並且以此為樂,真得隻是為了勾引他們、戲弄他們來滿足自己,並且從他們身上榨取每一份財產而已嗎?

自己挑逗瑞博,挑逗這個凱爾勒教導出來的極度危險的小殺手,真得隻是為了一時的發泄?隻是為了滿足自己心理上的平衡?

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這個模樣清純可愛的少年,在森林裏麵應對突然襲擊的時候,居然成為了第二號強有力人物。大多數偷襲者是因他而死的,死在他那致命的魔法之下。

無論是海德先生,還是埃克特,抑或是特德,沒有哪一個人不承認這件事情。

更何況在教堂,在那場身份確認儀式中,他更是幹淨利落地殺掉了一位實力高超的魔法師,那精準的殺人手段甚至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無比震驚。

自己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那些見到瑞博冷酷無情的殺人手段的瑟思堡貴族們,在那場事件之後,對於他們的這位小領主繼承人充滿了尊敬。

而這份尊敬顯然隻有很小一部份是因為喜愛或者其他任何一些正麵的情感,更多的是因為對瑞博的恐懼和害怕,因為震懾於瑞博冷酷無情的手段和他高強的實力,甚至連那個以囂張跋扈聞名於瑟思堡以及整個佛朗士南方的賴維伯爵都感到恐懼。

明知道這一切,但是自己仍舊毫無顧忌地招惹他。真得隻是為了通過戲弄他而讓自己感到快樂?還是因為自己原本心中便期待著有什麽人能夠將自己毀滅在**和快感的地獄之中。

也許對於她來說這是最好的歸宿,像她這種無法得到至愛的親人理解的人,像她這種肉體早已經因為被各種欲望和歡樂所侵蝕,變得完全麻木的妓女。

最令她感到痛苦的不是其他別的事情,而是她仍舊殘存著的理智,這些理智令她感到無盡的羞恥和哀傷。

瑞博並不知道芙瑞拉小姐內心的想法,他隻知道,芙瑞拉小姐肉體的掙紮如同一桶猛油澆在他心頭的怒火之上,過去的種種羞辱化作了無情報複的決心。

瑞博並沒有抱著芙瑞拉小姐到那張寬敞漂亮的大**,因為他現在需要的並不是肉體上的享受,也不是**等待著發泄。而是想要報複,報複芙瑞拉那無情的嘲弄,報複她的狂妄自大,報複她的目中無人,報複她對於自己的傷害。

瑞博將芙瑞拉小姐最喜歡的那座梳妝台,選定作為“行刑”的所在,他要在這上麵對芙瑞拉痛加折磨。

將芙瑞拉放在梳妝台上,讓她的背脊緊緊貼著鏡子,瑞博順手將芙瑞拉的裙子完全撩到胸腹之間。

纖細的腰肢露了出來,看著那迷人的肚臍,瑞博感到有一陣衝動,他甚至想要將芙瑞拉小姐放下來,因為她實在是太美麗動人廠,這樣一位美人應該小心嗬護,而不是粗暴的折磨。

但是,立刻熊熊的怒火將這最後一絲憐憫,徹底燒毀。

瑞博將裙子胡亂地緊緊擰在一起之後,粗魯地一把將胸衣拉到胸腹之間,露出尖翹挺拔、豐滿柔潤的。

芙瑞拉小姐幾乎**地顯露在瑞博眼前。

雖然這幅美景瑞博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是和往常不一樣,看著芙瑞拉小姐那光潔粉嫩的胴體,瑞博為即將發起的征服而振奮不已。

懲罰的時刻到來了。

瑞博毫不留情地將芙瑞拉小姐教過自己的一切手段都用在了他的這位美麗迷人的老師身上。

他絕對不放過芙瑞拉小姐身上任何一處能夠給她帶來強烈刺激的部位,對於那些能夠徹底摧毀女人意誌的敏感器官,瑞博更是極盡周到得小心伺候著。

在這狹小的刑台之上飽受折磨,芙瑞拉小姐的意誌已經徹底崩潰了。

不過她很清楚真正狂風驟雨一般的折磨還沒有開始。

果然瑞博開始不滿足於將芙瑞拉一寸一寸的蠶食,隻有徹底的征服,無情的**,才能夠澆熄他胸中的怒火。

而且除了怒火之外,更強烈的是那無盡的欲火。

瑞博甚至感到自己身上充滿著暴虐的意誌,這種令瑞博自己都極為驚訝的意誌正尋找著得以宣泄的通道。

不過令瑞博稍稍安心的是,將這份暴虐施展在眼前這個的妓女身上,他並沒有絲毫罪惡的感覺,而且,也許這是避免自己傷害其他人的一種最佳方法。

至少瑞博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雖然,瑞博心中充滿了怒火和欲火需要發泄,不過,芙瑞拉教給他的那些東西他並沒有遺忘。他施展著純熟而又細膩的手法,如同一位真正的專家一樣,摧毀著芙瑞拉的身體和意誌。

他用他那雙好像是充滿著魔力的雙手,控製著芙瑞拉的情感,讓她因為那無窮無盡難以形容的快樂而膩聲呻吟,因為難以抑止的興奮而高聲嚎叫,同樣也因為那無法忍受的快感而輕聲哭泣。

瑞博開始展開征服,不過他的征服並不是如同暴風驟雨一般,因為這種急速的征服並不完美,也沒有藝術感,更何況征服的對象是芙瑞拉小姐,這將是一場持久戰。

事實上瑞博早已經決定了,即便芙瑞拉向自己投降,征服仍舊要徹底繼續下去。

令瑞博感到高興的是,他不僅僅擁有高明的戰略和戰術,他的軍團同樣也威武勇猛。

這支鋼鐵軍團原本就是芙瑞拉幫自己訓練出來的,而後又受到她百般磨練,自然勇不可檔,現在反過來對她進行征服和**,這倒確實相當有趣。

瑞博終於等到芙瑞拉的屈服和投降,這令他心中充滿了喜悅和自豪,不過芙瑞拉的苦苦哀求並沒有打動他的心。

瑞博仍舊感到意猶未盡,他讓芙瑞拉小姐暫時獲得短暫的休息,這是為了下一步展開更猛烈更強力的攻擊。

他在梳妝台底下的抽屜裏麵翻弄著,取出放在裏麵的那些用來助興的工具。

瑞博將芙瑞拉小姐軟弱無力的雙腿高高舉起,他的軍團重新進入原本的陣地,不過,這一次瑞博操縱著木質的武器,侵入芙瑞拉後麵那另一個可以進入的交通要道。

那裏因為布滿了致命的迷幻粉溶劑,因此瑞博並不敢讓他自己的軍團進入。

這種堪稱最凶猛的攻擊,原本對於芙瑞拉同樣毫無效果,但是,因為迷幻粉的緣故,瑞博無情的進攻終於摧毀了芙瑞拉小姐的意誌。

芙瑞拉原本已經投降了,不過她倔強的性格讓她隻能夠接受能夠體麵的屈服。

當然,現在這位美麗迷人的小姐終於不堪忍受折磨,苦苦哀聲懇求瑞博饒過她。那淒厲的嬌聲呼喚,那充滿痛苦已經喪失尊嚴的哀求,那令人同情的哭泣,甚至能夠打動一個石頭人的心靈。

但是,瑞博對於這伴隨著陣陣嬌吟的哀求,根本不放在心上,而且這哀聲求饒更增添了他對於獲得“男性尊嚴”的自豪感。

瑞博繼續著他的征服工作。

芙瑞拉的聲音從高亢激昂,漸漸變得低沉起來,到了最後甚至開始有些梗塞,她身體的掙紮和顫動也從強勁到令瑞博感到難以壓服,漸漸變得軟弱無力。

瑞博並沒有因此而放過芙瑞拉。

他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行刑官,無時無刻都檢查著芙瑞拉是否已經達到了身體能夠承受的痛苦的極限。

在南港的時候,他曾經親眼看到過,這些行刑官怎樣給一個被抓獲的獨腳大盜施用刑罰,那次懲罰整整進行了一個下午。

瑞博在這精致的刑台之上,小心翼翼地用各種手段折磨著芙瑞拉。

梳妝台上麵一片狼藉。

瑞博始終不肯放過芙瑞拉,直到他感到芙瑞拉的聲息越來越無力,身體開始一陣陣抽搐,臉孔變得蒼白,連一點血色都沒有,身體因為汗水而變得冰冷,瑞博感到懷裏擁抱著的好像是一具屍體一樣。

瑞博胸中的火焰總算熄滅,他將芙瑞拉從沾滿水的梳妝台上抱了起來,芙瑞拉的身體早已經軟癱了,腰根本無力支撐起上半身,臀部和大腿上又沾滿了冰冷而又濕滑的黏液,瑞博幾乎抱不住這個比自己高大得多的女人。

幸好床就在旁邊,瑞博費力地將芙瑞拉抱到**,他側著身子和芙瑞拉相擁而睡。

雖然已經停止了征服,但是他的身體並沒有退出芙瑞拉的體內。

一切都和平常沒有什麽兩樣,隻不過平常是芙瑞拉小姐作為勝利者,向瑞博提出的讓他感到羞辱的命令?就好像失敗者不得不為勝利者服役一樣。

而現在則是瑞博第一次身為一個戰勝者擁有在被征服的土地上駐軍的權力。

躺在**,瑞博第一次感覺到這種滋味簡直是美妙極了。

……

早晨起來,瑞博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為芙瑞拉進行全身按摩,同時又用芙瑞拉小姐教給自己的調情挑逗技巧,刺激著芙瑞拉小姐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和每一處異常敏感的部位。

瑞博可沒有忘記,當初他在自己身上試驗魔幻粉的時候,當藥效過去之後,那可怕的後遺症給自己帶來的痛苦。

用過迷幻粉之後,身體的感覺將會變得異常靈敏,任何刺激都會被放大幾十倍,因此,即便是稍微的不適都將會被放大成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折磨人的意誌。

瑞博看著芙瑞拉小姐那一前一後兩處紅腫的部位,想必那裏絕對不會是稍稍的不適。

甚至連瑞博都感到自己心中充滿著暴虐,不過將這份暴虐施展在芙瑞拉這個血管之中充滿著和肮髒的妓女的身上,瑞博並沒有感到絲毫的不安。

瑞博的按摩和挑逗顯然相當有效,當他看到關瑞拉小姐那痛苦但是無力掙紮,看到她那傷心欲絕苦苦忍受煎熬的表情,看到那流淌在臉頰上的滾滾淚珠,瑞博有些心軟了,不過立刻,芙瑞拉曾經對他的羞辱重新占據了他的心頭。

“你身上一定異常酸痛,想要我給你按摩一下,是不是?”瑞博用指甲輕輕得在芙瑞拉小姐的身體上劃過,他很清楚這種刺激會讓芙瑞拉感到舒服。

不過看到芙瑞拉的身體因為這陣陣刮劃,情不自禁地輕輕顫抖、抽搐,顯然被放大之後的刺激已經不僅僅是舒服了。

“或者你打算讓身體感到舒服一點,我可以提供一種神奇的藥劑,使得你能夠擺脫痛苦的折磨,不過,後果可能是等到晚上的時候,你將會發現更加可怕的痛苦在等待著你,你願不願意接受這飲鴆止渴的治療嗎?如果你願意這樣的話,那麽就眨一下眼睛。”瑞博湊到芙瑞拉的耳邊小聲問道。

說完這些,他靈巧地舔動著芙瑞拉的耳垂,就像芙瑞拉平時最喜歡對他作的那樣。

這種小小的報複,讓瑞博擁有巨大的滿足感。

瑞博很樂意欣賞芙瑞拉小姐那陣陣誘人的嬌吟聲,而那連連眨動著的美麗的大眼睛也顯得迷人極了。

芙瑞拉的回應原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位小姐再倔強也不可能擁有海德先生那樣強大的意誌力。

瑞博心滿意足地將芙瑞拉的雙腿推到胸前。

從梳妝台上那堆“玩具”裏麵將他心愛的魔杖找出來擦拭幹淨之後,瑞博重新將迷幻粉溶劑灌入芙瑞拉小姐的體內。

心滿意足的瑞博讓芙瑞拉就這樣躺著,自己到客廳裏麵去吃早餐了。

也許是因為心情舒暢的原因,瑞博感到今天特別春光明媚。

燦爛的清晨的陽光從客廳的窗口斜斜地照射進來,將一切都染上一層生機勃勃的色彩。

花園客廳窗前的那一溜花欄,熱情洋溢地盛開著豔麗的花朵,屋簷和門口的那兩盆吊蘭也顯得特別碧綠蔥鬱。

雖然現在不是蘭花盛開的季節,但這已經是一幅難得的美景了。

和往常一樣,蘭蒂小姐早已經等候在那裏了。

在她身上穿著一套藍色的裙子,那是一種很淡很淡的藍色,和她那恬靜文雅的氣質,實在是太相配了,這條素淨高雅的長裙並沒有多少裝飾,隻是在邊沿繡著一排花邊。

在瑞博看來,這雅致的花邊恰到好處地點綴出那麽一絲青春的氣息,如果沒有這道花逞,就太過深沉了。

顯然蘭蒂小姐今天需要外出。

瑞博瞧著蘭蒂小姐,雖然芙瑞拉和蘭蒂小姐有著不相上下的美貌,但是,蘭蒂小姐端莊典雅猶如聖潔的天使,一派安詳而又略帶羞澀地看著自己的神情,好像一位溫柔體貼的妻子正在看著她心愛的丈夫。

至少瑞博是這樣認為的,這不是芙瑞拉那個無恥的娼婦能夠比擬的。

清晨的陽光,以及所有這些無比美好的事物,令瑞博恢複了原有的心情。

他感到一切怒火和欲火以及那能夠撕碎和摧毀一切的暴虐都遠離他而去,消散得無影無蹤。

對於他來說,那個邪惡的瑞博隻是針對芙瑞拉小姐這個毫無羞恥、人盡可夫的婊子,而對於蘭蒂小姐,他有的隻有尊重和敬愛。

更何況,蘭蒂小姐注定會是他的妻子。

不管是因為延續梅丁家族的需要,還是因為需要一個正當的名義,將瑟思堡的權力轉移到梅丁家族的手裏,對於老梅丁小姐的安排,瑞博真是感激極了。

和往常一樣,瑞博坐到蘭蒂小姐身邊,一位侍女將早餐端了上來。

早餐是四個牡蠣,用蜜汁調和檸檬做成的沾醬厚厚地塗在牡蠣之上。

雖然,這些東西,用不了幾口便能吃下肚去,但是,瑞博盡量拖延著早餐的時間。能夠和蘭蒂小姐待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那麽美好。

不知為什麽,蘭蒂小姐在餐桌上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不過那充滿羞澀顯然是難以啟齒的事情說不出口的樣子,令瑞博完全能夠猜測到蘭蒂小姐想要說些什麽?

這並不難以理解。

瑞博那間臥室的房門是從來不關閉的,芙瑞拉小姐的嬌吟聲和哀求聲肯定已經傳到蘭蒂小姐的耳朵裏麵。更何況作為一個成年人,蘭蒂小姐絕對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和芙瑞拉幹的那些勾當。

但作為一位從小受到嚴格教養的淑女,這些東西當然說不出口。

“蘭蒂小姐,我們今天要外出嗎?”瑞博問道,他總算是打破了無比尷尬的氣氛。

“是的,今天是托爾納姆家族的家族慶典,他們邀請我們參加。”蘭蒂小姐回答道。

“家族慶典?”瑞博感到疑惑不解,這絕對是埃克特不曾教給自己的知識。

蘭蒂小姐顯然能夠猜到瑞博為何如此驚奇,這原本就是一件有些與眾不同的事情。

“幾個世紀以前,托爾納姆家族在這一天,通過聯姻的方式合並成了現在這個,在佛朗士南方深具影響力的家族。傳說在那一天,托爾納姆家族有十多位成員穿上了結婚的禮服,他們用婚姻締結了牢不可破的聯盟。”蘭蒂小姐詳詳細細解釋道。

“為了家族值得犧牲自己的幸福嗎?”瑞博問道。

這原本就是他所不能夠理解的一件事情。

他在上流社會交際圈混跡久了之後,發現真正追求愛情,因為愛情而結合在一起的,隻有隆那男爵夫妻和自己那位名義上的母親莉薩小姐。

大多數婚姻或多或少地帶有一些功利的目的,很多情況下是出於家族利益的結合。

當然、像那位飛黃騰達的奧奈爾男爵那樣,各取所需的婚姻同樣為數眾多,很難想像一表人材的奧奈爾男爵和那位醜陋嬌縱、狂妄自大的奧奈爾男爵夫人之間有什麽愛情的因素存在。

蘭蒂小姐猶豫了一下,顯然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她得好好想想。

不過,最終她也沒有找到準確的答案。

蘭蒂小姐語氣低沉地說道:“也許這就是身為一個貴族必須背負的命運,在獲得豐裕的生活的同時,也得為維係自己的家族而有所犧牲。不過,為了維係家族而建立起來的婚姻,並不向你想像的那樣僅僅是一種犧牲,大多數情況下,仍舊是相當溫馨而又充滿感情的。”

說完這些蘭蒂小姐羞澀地低垂著臉,默默地享用著早餐。

瑞博看著蘭蒂小姐,他猜測著蘭蒂小姐剛才那番話是不是在形容她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和自己的這段因為維係家族的需要而建立起來的婚約,是否算得上是溫馨而又充滿感情的呢?

早餐過後,瑞博和蘭蒂小姐坐上馬車去托爾納姆家族那座外表不怎麽樣的宅邸。

坐在馬車之上,蘭蒂小姐努力了半天才鼓足勇氣悄聲詢問道:“瑞博,我……我昨天聽到你們房間裏麵的……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樣……我聽到芙瑞拉小姐的苦苦哀求聲,就連我這個局外人都已經心軟了……但是……但是你好像……好像根本不在意這些……恕我直求……瑞博,你好像有些殘忍。”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蘭蒂小姐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的神情。

瑞博將手輕輕搭在蘭蒂小姐的膝蓋上,溫柔地撫摸著,這是芙瑞拉小姐教給他的技巧。

雖然瑞博並不打算對敬愛的蘭蒂小姐施展手段,但是現在顯然沒有比這更加有效的辦法了。

果然,蘭蒂小姐凝重的目光變得柔和了起來。

“芙瑞拉小姐一直在羞辱我。你不知道,她將羞辱男人當作一種快樂,她將踐踏別人的尊嚴當作一種樂趣,她相當沉醉於這種遊戲,因為她那墮落而又充滿了肉欲的生活中已經找不到其他辦法能夠給予她足夠的刺激了。”

“我承認,昨天我確實是在對芙瑞拉小姐進行報複,我想,我擁有報複的權力,因為我是芙瑞拉小姐惡毒羞辱的對象,最令人感到諷刺的是,我用來報複芙瑞拉小姐的手段,全都是她手把手教我的、她這完全是自作自受,你用不著同情她。”瑞博不以為然得說道。

“在你看來,芙瑞拉小姐是這樣一個女人嗎?你對於她的那些形容,讓我感到不安,也許你沒有注意到,芙瑞拉小姐身上具有很多閃光的優點,也許你真正的去了解芙瑞拉小姐,你就會發現用‘墮落’來形容她,並不合適……”蘭蒂小姐輕聲說道。

“好了!不要再提到芙瑞拉小姐了!”瑞博第一次這樣對蘭蒂小姐厲聲嗬斥,不過,立刻他便後悔了。

瑞博感到暴虐已經不知不覺中在他的心裏麵生根發芽了,他慌慌張張地對蘭蒂小姐連聲道歉,請求著她得原諒。

“不要再提芙瑞拉小姐了好嗎?”瑞博懇求道。

“瑞博,我實在是不希望你成為一個殘忍的小暴君,而你性情中確實擁有暴虐的成份存在,你讓人感到害怕,事實上你不知道在這裏有很多人相當害怕你,甚至連賴維伯爵在你麵前都小心翼翼。”

“瑞博,你能夠擁有威嚴,這很好,但是不要讓暴虐占據你的心靈,對待芙瑞拉小姐不要那樣殘忍,有很多事情你並不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答應我,好好對待芙瑞拉小姐。”蘭蒂小姐輕聲說道,那凝重的語氣幾乎就是懇求。

“隻要是蘭蒂小姐你的要求,我一定會照辦。”瑞博答應道:“不過,讓我們別再討論芙瑞拉小姐的事情了好嗎?這個話題已經令我感到有些厭煩了。”

蘭蒂小姐聽到瑞博如此一說,知道自己的話畢竟沒有打動這個少年,她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托爾納姆家族的慶典是什麽樣子的?我需要注意些什麽嗎?”瑞博轉了個話題。

“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隻不過可能有一件事情會讓你感到困惑。在托爾納姆家族,慶典也是情人之間相互表示愛情的好機會,你曾經因為難以理解貴族之間為了維係家族而組成的婚姻感到難以理解,托爾納姆家族內部倒是可以擁有自由的愛情,因為家族內部的聯姻原本就有利於增強凝眾力,托爾納姆家族相當讚成家族內部的自由戀愛。”蘭蒂小姐解釋道。

聽到蘭蒂小姐這麽一說,瑞博又感到頭痛起來,因為這同樣是他相當不願意提到的一個話題。

如果說如何對待芙瑞拉小姐,影響他的尊嚴,那麽和芬妮小姐之間的糾葛,則令他感到慚愧。

對於芬妮小姐,對於這位溫柔文靜的男爵千金,他實在是充滿了歉疚,這種歉疚隨著時間的延續,隨著那位小姐越來越將自己當作她所愛慕的心上人,而變得更加難以解脫,更加沉重地壓在自己的心頭。

更何況,瑞博也實在難以找到什麽辦法,在不傷害到芬妮小姐的情況下,向芬妮小姐說明一切。

自己總是想由那位小姐主動將這份感情切斷,顯然這是一個極為自私的想法。

但是向芬妮小姐直接說,自己從來沒有喜歡過她,這種事情是瑞博無論如何做不到的。

外麵的陽光仍舊如此明媚,瑟思堡的街道上仍舊是那麽的熱鬧繁忙。

拉著馬車的駿馬仍舊輕快地踏在瑟思堡平整的大道之上,四周的建築物仍舊是恢宏壯觀,但是瑞博早已經沒有早晨那種好心情了。

感情上的煩惱困惑著他的心靈,愧疚和不安猶如雙份苦藥正折磨著他的心。

瑞博靜靜地坐在馬車上麵,在到達托爾納姆家族宅邸之前,他始終一言不發。

托爾納姆家族宅邸仍舊是原來那幅簡陋破敗的外表,隻不過在那片森林之中掛滿了各種各樣的飾品。那些飾品顯然相當輕巧,瑞博懷疑是用質地輕盈的木料製作而成的,不過,由於飾品外麵包裹著亮麗的綢緞,因此瑞博對於他的猜測並不敢極為肯定。

飾品就掛在那些纖細的枝條之上,隨著風的吹拂而搖擺飄**。

除了飾品之外,掛在樹枝上的還有絲綢彩帶和小小的鈴鐺。

因此樹林裏麵此起彼伏地響起一片清亮悅耳的鈴聲。

在每一棵大樹底下整整齊齊地堆放著用漂亮的織錦精心包裹起來的禮品盒子,大大小小的像金字塔一般疊在那裏。

令瑞博感到驚奇的是,托爾納姆家族成員在樹林中忙碌著,而那些仆人們則顯得相當清閑。

蘭蒂小姐在瑞博耳邊輕聲解釋道:“這是托爾納姆家族的傳統,在家族慶典這個特殊的日子,為了讓家族每一位成員記住自己身為托爾納姆家族的子孫,因此,在慶典開始前的這段時間裏麵,大多數工作都是由身為貴族的男性成員親自擔當,而如何分工則完全由抽簽決定。

“有趣的是,曾經有一次,身為族長的托爾納姆子爵極為不幸地抽到在廚房打雜的工作。身為托爾納姆家族最擁有權威的人,子爵大人也不得不在廚娘的指揮下,幹了一下午削馬鈴薯皮和切洋蔥的工作,從此以後,子爵大人對於馬鈴薯和洋蔥這兩種食物特別痛恨,這在瑟思堡是眾所周知的一件趣聞。”

從馬車上下來,瑞博立刻受到熱情的迎接,不過迎接他的是並不比他大多少的一個少年,顯然他抽到了一支極為豐運的簽。

瑞博和那少年隨意的攀談了兩句,他倒是很希望能夠找到一位和他差不多年齡的同伴,畢竟總是和那些伯爵、子爵、男爵之類的老頭子打交道,到底有些無趣,而那些小姐們雖然和自己年紀相當,但是和她們待在一起是,瑞博感到自己就像是被那些女孩子觀賞一般,那種感覺糟糕透了。

麵對這樣一位大人物,那少年顯然太過於拘謹了。

因為和瑞博相比,那個少年雖然自忖年長幾歲,但是無論從才幹還是從學識上來說,那個少年都充滿著自卑。

在他看來,他和小領主大人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更何況,小領主大人那完美主義者的名聲,也讓這個少年誠惶誠恐,害怕自己一時的失誤給這位小領主大人帶來不好的印象,那可就罪大惡極了。

那少年曾經好幾次聽到自己的父親提到,他麵見這位小領主大人時,盡管已經小心翼翼、戰戰兢兢而且事先也早已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但是仍舊被小領主大人發現一些不夠完善的地方,雖然小領主給他指正疏失的時候,看在他是托爾納姆家族成員的麵子上,並沒有對他厲聲訓斥,但是仍舊使得他冒了一身冷汗。

自己的父親尚且如此,那個少年又如何能夠應付自如呢?

對於那少年的拘謹,瑞博當然能夠猜測到其中的原因。

瑞博覺得自己還是去拜望托爾納姆子爵為好,甚至和他一起在廚房裏麵削馬鈴薯皮或者削洋蔥,也比在這裏麵對一個謹慎過度的少年要好得多。

“族長大人在哪裏?我想先去拜會他老人家。”瑞博故作誠懇地說道。

他可絕對沒有忘記埃克特曾經教過他的那些東西……和所說話語的內容比起來,有時候說話的語氣反倒要比內容更加重要。

“這個……這個……”那少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他有一些事情不好意思說出口,不過看他強忍著笑意的表情看來,這一次托爾納姆子爵的運氣顯然又不怎麽樣。

憋了好一會兒那位少年終於說道:“族長他?正在清洗廁所,可能,可能不大方便見您。”

說完這句話,那少年顯然又有些忍不住了,他想笑又不敢笑出來,這倒是一件相當辛苦的事情。

瑞博迅速地別轉身體,裝作四處張望,好像正在欣賞大廳裏麵的布置,而蘭蒂小姐也用手中的羽毛折扇輕輕掩住自己的臉,顯然在扇子後麵也是一副不太合適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顯露出來的表情。

“嗯……嗯……托爾納姆子爵可能什麽時候會有空,他會工作很久嗎?”瑞博一本正經地問道。不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真得想知道問題的答案,還是想弄明白那位子爵大人的苦難將持續多久,抑或根本就是一種調侃,一個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這個……領主大人,您應該知道,我們是一個大家族,一個人口眾多的龐大家族……”那少年惴惴不安地解釋道。

聽他這麽一說,瑞博當然也明白了,恐怕這份工作量,並不比削馬鈴薯皮和削洋蔥輕鬆多少。

不知道這一次,子爵大人會不會對抽水馬桶和廁所產生厭惡感,那將是一件相當糟糕的事情,不像馬鈴薯和洋蔥,廁所是無可選擇的東西。

或者子爵大人會利用他身為族長的權威,將抽簽中洗廁所一項永遠地從名單上劃掉。這樣作,至少對於托爾納姆家族的子孫們是一件巨大的貢獻。

“那麽亨瑞德男爵在嗎?”瑞博問道。

“男爵大人可能正在削馬鈴薯和切洋蔥。”那少年說道。亨瑞德男爵在這個少年的心目中顯然遠沒有族長大人那樣有威望,因此他的臉上露出明顯的笑容。

瑞博同樣忍不住想要笑出來,不過和族長大人比起來,亨瑞德男爵的工作顯然要高雅多了。

“那麽有比較空閑的人嗎?比如作園丁工作或者是清洗馬廄?”瑞博微笑著問道。

那少年顯然已經懂得瑞博的意思。

“夫人和小姐們都在樓上的休息廳裏麵,您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到樓上去聊聊天。對了,隆那男爵也在那裏。”那少年補充道:“還有雷爾塔子爵,他們都是受到邀請的客人,等一會兒費司南勳爵一家也要來。”

“費司南勳爵?”瑞博疑惑不解地問道。

突然間他想起在隆那男爵的林間別墅的宴會上麵,曾經見到過的那個叫米迪特的人,那是個毫無貴族架子、相當平易近人的人。

“費司南勳爵是費司南伯爵大人的侄子,不過他和伯爵大人簡直是完全兩樣的一個人,在托爾納姆家族中,費司南勳爵很受歡迎。”那個少年解釋道。

瑞博從少年的言下之意中聽得出來,托爾納姆家族顯然對於那位代理領主大人並沒有什麽好感。

打發那位少年,讓他仍舊去執行他的“家族使命”之後,瑞博和蘭蒂小姐走上二樓。

對於那間堪稱豪華的休息室?他們倆早已經相當熟悉了。

不過由於慶典,休息室裏麵顯然經過了一番重新布置,減少了一份雅致,增加了一些熱鬧。

休息室裏麵的燈用明紅色的玻璃罩了起來,這些玻璃顯然是剛剛買來的,瑞博猜測那可能是他所建造的玻璃作坊裏麵的作品。

天花板上懸掛著無數彩帶,彩帶之下同樣吊綴著各種飾品。

深藍色的彩帶映襯著金色的飾品,簡直就像是夏日那清朗的夜空。

牆壁上粘貼著從異國他鄉運來的美麗多姿的孔雀翎毛,因此顯得富麗堂皇、高貴典雅。

打牌的桌子上麵滿滿地放置著削好的水果和零食,以及一疊用硬紙板疊成的盤子,水果被浸沒在盛滿糖水的碗哩,以便保持它們的新鮮和可口。

顯然托爾納姆家族頗會享受生活,在這些地方花費了不少心思。

地上鋪著厚厚的織錦地毯,顯然那是一件有些年頭的貴重物品,恐怕隻有這樣的日子會被取出來用一用。

這塊織錦是托爾人那巧奪天工的工藝的最好證明,那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也隻有托爾這個對於藝術性和實用性擁有特殊認知的民族,才能夠製造得出如此傑作。

那絕對不是佛朗士那些庸俗的喜愛玩弄花哨的匠人們能夠理解的。

遠處夫人們圍坐聊天的地方全部鋪著厚厚的駝絨,羊絨墊子顯然不太適合在這種場合出現。

瑞博一眼便看到站在另一邊正聊得起勁的隆那男爵和雷爾塔子爵,陪伴著他們的是一位托爾納姆家族已經記不清叫什麽名字的成員,大概是某位男爵吧。

那個人真正的任務顯然是暫時代替保姆來看著那些小孩子們玩耍,這是一件比較輕鬆的工作,那些孩子們正自顧自地玩耍著,一點都沒有惹麻煩的意思。

蘭蒂小姐示意瑞博先去和隆那男爵和雷爾塔子爵打個招呼,而她自己則走向那些閑聊著的夫人們。

“隆那男爵,雷爾塔子爵,你們好!”瑞博走上前去禮貌地表示著他的敬意,就像當初他第一次見到隆那男爵的時候一樣。

那三個起勁攀談著的人,顯然原本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當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隆那男爵和雷爾塔子爵顯得非常高興,而那個托爾納姆家族的成員則顯得有些無動於衷。

不過看那個人的年紀,應該這位先生同樣是一位曾經單戀自己“媽咪”的失意者。

瑞博倒是相當能夠理解他對於自己那充滿冷漠的態度。

“瑞博,好久沒有看到你,最近這段日子,你還好嗎?”隆那男爵關切地問道。

雖然,瑞博的身份早已經改變了,不過隆那男爵對於他的態度始終沒變。因為在隆那男爵的眼中,瑞博仍舊是那位拿著沒有切割過的茶葉當作禮物的那位慷慨大方而又學識廣博的少年。

瑞博身為領主繼承人的身份,對於一向淡泊名利的隆那男爵來說,並沒有太多影響力。

“最近忙於魔法研究,實在是抽不開身來看望您和伯母。”瑞博誠懇地說道。

這一次倒是他真正的情感,而不是一種偽裝,不過,即便他真得有空,他也未必會去探望隆那男爵夫妻,因為有那位芬妮小姐的存在。

瑞博的話顯然引起了大家的興趣。

不過這一次並不是瑞博故意想要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擅長的事情上來的,這種不動聲色炫耀自己才華的小技巧,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毫無必要的了。

瑞博反倒更希望,不要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瑞博和兩位先生攀談了一些關於魔法研究方麵的進展,以便滿足這兩位普通人對於魔法這不可思議的神秘東西的好奇心。

兩位見多識廣的成年人被眼前這位少年所說的那些充滿了新奇和神秘的事物,完全陶醉了,甚至連那個位並不十分友善的托爾納姆家族成員,也沉浸於那個他們這些普通人根本無緣涉足的奇異世界。

“我真想快點將事情了結之後,回到瑪世克老師身邊,一門心思學習魔法。”瑞博說道。

隆那男爵和雷爾塔子爵同時一愣。

對於瑞博這番話他們倒是完全能夠理解,神秘的魔法世界無疑充滿著無窮魅力。不過出於私心,他們可不願意看到瑞博放棄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魔法學習中去。

對於隆那男爵來說,他最關心的是女兒的終生幸福,雖然他對於女兒的美貌充滿信心,但是和神奇的魔法世界的魅力比起來,隆那男爵就沒有把握能夠肯定,自己女兒的美貌對於瑞博擁有多少吸引力了。

而且,他也確實聽說過那些魔法師絕大多數是根本不結婚的!事實上懂得享受人世間的欲望和享樂的魔法師,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這讓隆那男爵感到極為擔心,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生活在不幸之中,而作為丈夫,實在沒有比一個傑出的魔法師更加不合適的了。

至於雷爾塔子爵則又是另外一種心情。

這位對於梅丁家族忠心耿耿的老人,實在是很希望這位瑞博少爺將全部的心思放在領主的職務之上。

事實上和大多數瑟思堡官員所認為的完全一樣,這位老人也毫無疑問地將眼前這個少年看作是有史以來最優秀的領主。

和梅丁家族曆代領主相比起來,這位瑞博少爺無疑最不容易伺候,因為他的學識實在是太廣博,同時也實在太精明了。更令人感到勞累的是,這位小領主繼承人做事情總是想要盡善盡美,作為他的屬下無疑是相當勞累的。

據雷爾塔子爵所知,那些官員們背地裏麵經常互相訴苦,抱怨自從這位小領主大人管事以來,他們工作得多麽辛苦,每次向小領主大人匯報工作的時候,又是怎樣小心翼翼、膽戰心驚、唯恐疏漏了一點事情。

不過,除了這唯一一個不知能不能稱得上缺點的缺點,人們倒是無法從這位小領主身上找到任何其他不理想的地方。甚至連雷爾塔子爵也不得不佩服那位海德勳爵,他是怎樣將小領主教導得如此高明。

廣博的知識和謹慎細密的心思還在其次,更厲害的是,這位小領主大人好像天生就有一種讓人服從、令人敬畏的感覺。

事實上,這位小領主對任何人都是那樣彬彬有禮,他也沒有訓斥和處罰過任何一個人,但是,和梅丁家族之前的任何一位領主比起來,這位小領主無疑都要有權威得多。

他根本不需要訓斥任何人,隻要一個嚴肅的神情,就能夠讓正在報告的官員感到莫名緊張。而他那銳利的經常放射出爍爍寒光的眼睛,更是令眾人感到害怕。

沒有人會忘記,當他站在那個死去的魔法師身邊的時候,那冷漠平靜,好像早已經習慣了奪去他人生命的神情,以及那渺然看著屍體的森冷冰寒的目光,甚至連自己這樣高階的騎士,都感到一絲難以抑止的懼意。

正因為如此,雖然國王陛下的確認詔書還沒有頒發下來,但是這位小領主早已經開始行使領主的職權了,而且,他的權威比曆代領主中任何一位都要強。

作為梅丁家族忠心耿耿的部下,雷爾塔子爵確實希望這種狀況能夠持續得長久一些。

“您是梅丁家族最後一位繼承人,請您慎重考慮這件事情,雖然魔法世界充滿了魅力,但是,您身上責任重大。”雷爾塔子爵連忙勸解道。和隆那男爵完全相反,世代忠於梅丁家族的雷爾塔子爵可不會將瑞博當作晚輩來看待。

“您用不著擔心。”瑞博勸解道:“我已經答應姑婆婆至少做到幾件事情之後,我才能夠獲得自由,隨我的心意學習魔法。”

“噢,能夠告訴我,是些什麽約定嗎?”雷爾塔子爵急切地問道,他倒是頗為擔心瑞博不肯告訴他。

“首先我會鞏固梅丁家族在瑟思堡的地位。”瑞博說道。

“這對於您來說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雷爾塔子爵說道。

站在他身邊的隆那男爵和那位托爾納姆家族成員也一起點頭,顯然這已經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其次,我得為梅丁家族留下繼承的血脈。”瑞博說道。

“這真是再好也不過了。”雷爾塔子爵和隆那男爵同時說道,不過他們兩個人心裏想著的事情顯然完全不同。

“閣下在這方麵想必絕無問題。”那位托爾納姆家族成員冷冷地說道。

“梅丁家族血脈單薄,梅丁小姐肯定會願意擁有盡可能多的繼承人,是不是這樣?瑞博少爺?”雷爾塔子爵高興地問道。

“姑婆婆確實有這樣的想法。”瑞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能夠讓我們帶走小領主大人嗎?”背後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音。

瑞博轉過身去一看,在他麵前站著四位夫人,都是他相當熟悉的人物。

為首那位正是隆那男爵夫人,在她身側站著的是她最親密的小姐妹,那位特爾博子爵夫人。

跟在這兩位夫人身後的是這裏的主人——托爾納姆子爵的兩位兒媳。

對於女士們的要求,隆那男爵和雷爾塔子爵當然不能夠拒絕,這是最基本的貴族禮儀。

瑞博被隆那男爵夫人拉著,帶到那圍成一圈閑聊著的夫人和小姐們中間。

“啊,今天陽光明媚,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天氣,現在是在花園裏麵賞花的最好時機,讓我們帶著孩子們到院子裏麵走走好嗎?”亨瑞德男爵夫人提議道。

那幾位老夫人當然沒有話說,而小姐們雖然很想聽聽母親們和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小領主大人說些什麽,但是她們很清楚,母親們肯定要詢問一些不方便讓她們聽到的話。

女孩們訕訕地在老夫人們的帶領下走出休息室。

“三位先生,你們是不是能夠暫時到樓下去休息一會兒?”隆那男爵夫人問道。

“可是,我的職責是看護小孩啊。”那位托爾納姆家族成員說道。

“我們會幫你看護這些孩子的。以我看來,這些孩子相當安靜,應該不會有任何事情的。”一位夫人說道。

三位男士隻得順從夫人們的意思,到旁邊的小客廳裏麵繼續聊天去了。

“瑞博,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你如果不願意回答可以不說,但是請你不要騙我們,你的姑婆梅丁小姐是否已經為你有所安排了?”隆那男爵夫人問道。

瑞博思考了一會兒,最終他決定實話實說,也許這是讓芬妮小姐主動放棄的最好辦法。

“是的,姑婆確實為我安排好了一切。”瑞博說道。

“是蘭蒂小姐?”隆那男爵夫人輕聲問道。

瑞博感到極為驚訝,他實在無法想像,這些夫人們怎麽可能知道這個秘密。

隆那男爵夫人顯然猜到瑞博心中的疑惑,她溫和地說道:“也許你覺得很奇怪,我們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可以說這是一種直覺,一種女人的直覺。你可能沒有注意到,你和蘭蒂小姐之間有的時候顯得過於親昵。對於蘭蒂小姐我們相當了解,蘭蒂小姐因為從小受梅丁小姐的影響,因此有些難以親近,而她竟然允許你對她有如此親昵的舉動,完全可以想像這是梅丁小姐授意於她的。”

“更何況,對於梅丁小姐我們也相當了解,梅丁小姐如果決定作一件事情,就會變得異常認真,同時也顯得極為固執?有的時候甚至有些不擇手段,而梅丁小姐唯一完全信任的人就是她從小扶養的蘭蒂小姐。”

“如果,梅丁小姐隻是需要一位梅丁家族的血統繼承人的話,沒有理由會不利用身邊最可以信賴的蘭蒂小姐,卻讓你和一個她所不了解的女孩,通過漫長而又毫無把握的戀愛和婚姻來獲得一位繼承者,不是嗎?”特爾博夫人插嘴說道。

瑞博聽到這番話,感到啞口無言。他從來沒有想到,所謂秘密居然如此容易被拆穿,怪不得埃克特曾經反覆告戒自己,多年養成的習慣是最容易被用來指證一個人的身份的事情。

“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四處張揚。”隆那夫人安慰道。

“瑞博,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和梅丁小姐是如何約定的?我們猜想,梅丁小姐絕對不會讓蘭蒂小姐離開她的身邊,而且,在你離開瑟思堡之後,真正代理瑟思堡一切事物,並且負責教導下一代領主的人,就是蘭蒂小姐吧。”隆那夫人問道。

“這個……正如您猜想的那樣,我已經用不著再補充些什麽了。”瑞博說道,他暗自驚訝於這些貴婦人們的厲害,在她們麵前簡直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我們最關心的是,你將如何選擇和你共同度過一生的人生伴侶?請原諒我們的私心,我們必須為我們的女兒考慮。”特爾博夫人說道。

“我還沒有真正想過這些事情,對於我來說,現在還沒有時間考慮感情方麵的事情。”瑞博答道。

“瑞博,我們還想問你一個可能會讓你感到尷尬的問題,嗯……,相對於情感方麵的獲取,你是不是更加願意得到肉體上的歡愉?”特爾博夫人問道。

正如這位夫人所說,瑞博確實相當尷尬,他不安地扭動著身體。

“我們家族並不缺乏您所說的那種歡愉,但是沒有靈魂的肉體隻是一具空殼,沒有人比我們家族更加懂得這件事情,不過,也許各位夫人會將我看作是和我家族曆代祖先一樣的**汙之徒,我會要求我所愛的女子,接受我所要給予她的一切歡愉,無論是情感方麵還是肉體方麵,她將不會是一位高高在上純潔可愛的天使,而是一位和我一起沉溺於欲望和享樂之中的墮落者。”瑞博說道,他最終還是打算將那些對自己抱有幻想的小姐們嚇跑了事。

“拜恩迪特家族的家族傳統倒是與眾不同。”特爾博夫人笑著說道。

其他那些夫人們也有不少人用手中的羽扇輕輕掩住自己的臉,顯然她們同樣是暗自發笑。

不過,顯然這並不是那些男士們聽到這一切時,流露出來的充滿輕蔑的冷笑,顯然夫人們並不將這些事情當作罪不可恕的惡行。

“聽說,你身邊擁有一位絕色佳人,她是你獲得歡愉的對象嗎?”一位夫人問道。

這又是一個極為尷尬的問題,不過瑞博倒並不覺得有多麽難以回答,他說道:“我們家族對於歡愉有著強烈的需要,而且我又有些與眾不同,爺爺相當了解我,因此他將芙瑞拉小姐送給我。”

“這不會對你的魔法修練有所影響嗎?據我們所知,大多數魔法師是謝絕女色的。”特爾博夫人試探問道。

“我的老師並沒有說過。情欲對於魔法修練有害,如果是那樣的話,瑪世克老師肯定會警告我的。”瑞博說道。

“瑞博,謝謝你滿足了我們這些婦人們的好奇心,你能夠幫我們將老太大和小姐們叫回來嗎?我想她們已經活動夠了,現在天氣很涼,待在花園之中,時間久了可能會生病的。”隆那夫人將瑞博打發出休息室,顯然夫人們需要安安靜靜地商量一些事情。

瑞博順從地走出房間,他信手拉了一位托爾納姆家族的成員,將夫人們的命令,向他轉達了一番。

那位先生乖乖地跑下樓梯向遠處的花園奔去。

瑞博一個人在托爾納姆家族的宅邸之中閑逛,他既不想去和隆那男爵他們聊天,而夫人們顯然有很多事情需要商量,回休息室去不但是一件令人感到尷尬的事情,而且,十之八九他將不會受到歡迎。

百無聊賴,瑞博讓一位侍者帶他到書房裏麵去。

托爾納姆家族的書房在二樓的中間位置,裏麵的裝璜布置倒也不錯,光滑得打著一層厚厚的蠟的硬木地板上,鋪著灰色的羊絨地毯,六七排長長的書櫃兩邊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

這座書房顯然經常有人進行整理,因此那些書籍擺放得相當整齊,而且分門別類幾乎沒有什麽差錯,四周擺放著一圈沙發,坐墊像是一個個用棉花塞成的大枕頭。

可能是因為人口眾多的關係,書房極為寬敞,而且書的種類極為豐富,隻可惜這裏看不到什麽比較高級的書。

“這裏是公共書房,放著的是那些極為普通的書籍,家族的重要成員擁有他們自己的書房。”那個侍者解釋道。

瑞博感到這種方法倒是相當不錯,如果在南港也有一個這樣的公共書房的話,對於當初的自己來說無疑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東家馬迪耳德先生雖然慷慨大方,但是他從來不隨便將書籍借給別人,借給自己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瑞博打發那個侍者出去,他吩咐侍者不要打攪他,除非他們的家族慶典開始。

在書房裏麵,瑞博這本書翻翻,那本書看看,倒是頗適合打發時間,直到傍晚時分終於有人走進書房,請他到大廳裏麵去。

在大廳之中,托爾納姆家族的成員濟濟一堂。

瑞博這下總算明白了托爾納姆家族為什麽被稱作為佛朗士南方最龐大的家族。

這個家族確實稱得上枝繁葉茂,單單擁有頭銜的主要成員就有幾十人,加上他們的夫人、兒女,已經是一大群了,更何況那些沒有頭銜的成員。

瑞博猜測需要抽簽的可能都是那些擁有頭銜的托爾納姆家族成員,要不然?恐怕這座龐大宅邸之中的工作崗位根本就不夠分配的。

按照托爾納姆家族如此眾多的人口,可能每一個廁所至少能夠分配兩三位先生共同擦洗。

說實在的,瑞博站在托爾納姆子爵身邊,聞著他身上傳來的陣陣濃鬱的香水味道。顯然,這位族長大人動用了他所能夠找到的所有香水,恐怕,今後一個月中,托爾納姆家族的那些夫人們會因為她們沒有香水使用而怨聲載道了。

托爾納姆家族的慶典無疑是相當熱鬧的,因為每一個人之間都相互熟悉,因此一點都不顯得拘束。

另一個讓瑞博感到有趣的事情是,托爾納姆家族的慶典,舞會和宴會是一起舉行的,沒有手托飲料和食物走來走去的侍者,也沒有擺放在餐桌前麵的椅子。

如果想要吃些什麽東西,可以到大廳一邊的那條長長的餐桌前麵自己挑選食物,餐桌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顯然托爾納姆家族很願意在這些享受方麵花費金錢。

餐桌上除了食物之外,同樣也擺放著餐盤和刀叉,羹湯的旁邊總是擺放著幹淨的碗和調羹。

和食物一樣,餐具同樣是隨用隨取?髒了的盤子就放進一邊擱著的一個大木盆之中,自然有人將盆子裏麵用過的盤子取走,同樣也總是有人將洗幹淨的餐具重新擺放到餐桌上。

不過,這僅僅是對於其他人來說而已,托爾納姆家族為瑞博專門準備了一桌宴席。

這倒並不是因為瑞博的領主身份,而是因為傳承於老梅丁伯爵的那與眾不同的飲食習慣。

在瑟思堡幾乎所有貴族家族都知道,老梅丁伯爵和他那位美麗迷人的女兒,將各種各樣的“貝殼”當作他們的主食,更將烏賊當作最為鍾愛的美味。

貝殼還好些,而烏賊這是大多數人絕對不敢領教的食物,和老領主和他的女兒共進晚餐並不是一件值得回憶的愉快事情。

看著這兩位津津有味地大嚼烏賊那醜陋無比的觸須,對於有些神經脆弱的人來說,那是相當考驗意誌的一件事情。

同樣在瑟思堡無人不知的一件事情就是,老伯爵和伯爵千金的這種奇特的習慣顯然原封不變地傳承到了現在這位令人敬畏的小領主身上。

在大廳的一角掛著一副簾子,簾子後麵有擺著一幅精致的桌椅,那是尊敬的小領主大人專用的。

芬妮小姐和莉絲汀小姐曾經打算陪伴瑞博,無疑在休息室裏麵那些夫人們對她們吩咐過些什麽。

不過她們的精神顯然不夠堅強,當她們看到黑乎乎的用墨魚汁烹調的菜肴,以及那一根根蜷曲著、伸展著、纏繞著的墨魚觸須,這兩個小丫頭臉色鐵青地從角落裏麵逃了出來。

而這立刻成為了舞會上最吸引人的話題。

和小領主的廣博的學識,令很多人感到戰戰兢兢的威嚴,以及他的魔法師身份比起來,他身為拜恩迪特家族的成員而傳承的荒**血統,和他從那位美麗迷人的伯爵千金母親身上遺傳下來的驚人魅力,還有那讓人不敢恭維的食譜,更能夠成為人們閑聊中的主題。

托爾納姆家族的成員三五成群眾在那裏,輕笑著議論起這位小領主大人的怪癖來,而芬妮和莉絲汀無疑成為眾人善意嬉笑的對象,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將這一切當作有趣的事情來看待。

在這個家族中,特爾博子爵顯然擁有眾多和他觀點一致的盟友,對於瑞博身上流著的拜爾恩特家族的血脈,他們絕對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不過對於那個傳承自莉薩小姐的“惡癖”,他們倒是並不反對。

特爾博子爵站在大廳的一角,在他們的前麵一點的地方,托爾納姆子爵和雷爾塔子爵就像兩位嚴厲的看守一般,將他們這些可能會破壞慶典氣氛的“危險份子”看押在那個遠離小領主大人的角落裏麵。

而另一批托爾納姆家族中忠誠於小領主大人的家族成員則拉著持爾博子爵他們一起閑聊,顯然他們極力想要分散這些“危險份子”的注意力。

不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待爾博子爵雙眼冒火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和那個小**棍跳舞,任何親昵的舉動都能夠引起子爵大人一陣低沉的怒吼。

他實在不明白隆那男爵為什麽任由他的女兒和那個小**棍處得如此接近,他不可能不知道拜爾恩特家族的子孫有多麽荒浮無恥。

更讓他弄不懂的是,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在暗中慫恿和幫助這兩個沒有大腦的小丫頭,去追求這個的長槍尖銳無比的白馬王子,而這些人中居然包括自己的夫人和那兩位溫和但是固執的嶽父、嶽母大人,他們可不是貪圖富貴的人。

特爾博子爵既感到憤怒又覺得窩火,他隻能夠和與他誌同道合的盟友們用冷嘲熱諷來發泄著他們心中的不滿。

而受到眾人關愛的瑞博,反倒寧願出現一兩位如同特爾博子爵這樣的人物,甚至將他趕出托爾納姆家族宅邸,也比現在這樣越來越糾纏不清強得多。

瑞博明顯地感到,在休息室裏麵那些夫人們對於女兒所說的並不是勸告或者是警告,而顯然是鼓勵甚至是慫恿。

更令他感到無奈的是,他發現沒有任何一種方法能夠在不傷害這位美麗溫柔而又對他充滿期待的女孩子的同時,拒絕這位少女的情意。

而且在芬妮小姐的身上,瑞博好像看到了蘭蒂小姐的一絲身影,盡管和蘭蒂小姐比起來,芬妮還顯得很不成熟,更缺少那種猶如春風細雨一般滋潤並且影響著別人的魅力。但是,蘭蒂小姐就如同地注定是自己的妻子一樣,蘭蒂小姐同樣也注定不可能永遠待在他的身邊,因為蘭蒂小姐的雙肩之上一邊挑著瑟思堡乃至於整個佛朗士南方的繁榮,另外一個肩上挑著梅丁家族未來的命運。

這雙重的壓力,使得她根本沒有自由,沒有支配自己命運的權力。

也許,芬妮小姐作為和自己度過一身的伴侶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不過瑞博立刻深深後悔自己居然有這樣的念頭,將芬妮小姐當作蘭蒂小姐的替代品,這顯然太不尊重芬妮小姐了,撇開這位男爵千金和蘭蒂小姐在性格上的相知,芬妮小姐本身也有其獨特的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