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水還有，隻是道不同
夏天又到了，全家都是處於高興中，唯獨主人翁不怎麽高興。因為他不認為有什麽值得高興地。
這自然又是張陵的高考分數再次出來之後。這一次毫無疑問張陵考起來了。分數雖然沒有上次漲得厲害，但是考一所學校已經是足夠了。對於填誌願，雖然張誌順他們說了很多，但是張陵有著自己的想法。
張陵之所以並不高興。這個想必大家都知道是為什麽。一個複讀了那麽多年人，考起了大學，那又怎麽樣？有什麽值得高興的？這不是張陵一個人的想法；是村子裏，是所有親戚的想法；恐怕張誌順和楊惠的心裏也有這種念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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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陵站在自己村子裏的河邊上，看著已經幹涸的差不多的“大河”。甩了甩腦袋。不知道要怎麽去解釋，那就等到事情來到的時候再說吧。
收回心思，想讓大腦休息一會。可是很快大腦裏就出現了另外一個問題，一個困擾了好幾年的問題了。
“天地之氣已經進入自己的體內了，自己也能夠溝通天地之氣了，雖然沒有跟天地之氣融為一體，可是怎麽自己還是沒有辦法畫出符呢？”
張陵的心思很快就沉浸在了這個問題裏。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很久了，就是找不到出口。困擾的越是久，就生長在了心裏，很容易就冒出來，讓你想起。
“眾仙已去，眾法已失，有教無行，天地異變，修行至末。”張陵很是清楚的記得“末法時代”這個詞的由來。
“末法時代，修行還能夠行得通嗎？還能調得動天地之氣嗎？就像這河流已經幹涸，已經沒有水了，它還能像小時候那樣奔騰嗎？”
張陵的心情很是低落。按照他的習慣，如果真的行不通，那就放棄了。可是他心裏根本就沒有一丁點放棄修行的念頭。不是因為道士死了，讓他覺得自己就應該修行，一定要去看看三十六天，而是根本就沒有“放棄”這個詞。當然這個是他不知道的。也沒有人提醒他，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在修煉什麽“天勾派”的符篆之法。
十幾分鍾過去，一點頭緒都想不到，張陵將涼鞋脫掉，將涼鞋拿在手上，直接向河裏走去。這條有著二十米寬的河流，現在隻有兩三米有著小溪般的水流，但是流動的河水，在這酷熱的夏天，帶給人一股爽透全身的舒服。
“啊……”
也不知道是舒服還是怎麽回事？張陵在水裏發出了一聲狼嚎，讓兩岸的知了都是被他嚇得停頓了一秒。
“要怎麽樣才能夠成功呢？”
“水到渠成，可是水有了，怎麽還是沒有衝出溝渠啊……”
張陵沒頭沒尾的喊著，他相信沒有人能夠聽得懂的。
這幾年張陵變得更加沉默。修行這麽久，摸到了門檻，卻始終沒有辦法踏出那一腳。雖然修行之心非常堅定，但是也感到非常壓抑。這樣下去，何時才能夠才能夠替道士看到希冀，看到三十六天？
這一聲大吼，吼出了一些壓抑，吼出了一些鬱悶，吼出了一些煩躁。
……
……
“你看你看，河裏有人。”
突然河岸上傳來一個非常稚嫩的聲音。聲音不怎麽響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寬敞、河岸寂靜的原因。那個稚嫩的聲音傳得很是清晰，傳得很遠。
張陵抬頭看去，隻見岸上站著兩個小孩，一男一女，都隻有三四歲的樣子。男孩隻穿了一件紅色的肚兜，女孩一身淺色的碎花布裙。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被自己那聲狼毫，給吸引過來的。小孩的好奇心比較強嘛！
“這個人是在洗澡嗎？怎麽大白天的就來河裏洗澡？也不怕醜？”小女孩一雙天真、漂亮的大眼睛，很是好奇，充滿疑問的望著張陵，問身邊的小男孩。
“現在的人都是這樣，我媽說了，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天空被汙染了，河水不再幹淨了，人也不再是以前的人了，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白天在河裏洗澡以前沒有人做過，現在的人可是經常做。”
張陵看著這兩個小屁孩，特別是那個男孩子，心中想著：“這小屁孩，是哪裏聽說這麽多的？還跑出來教訓我起來了。我站在河裏礙著他什麽了？就算是大白天洗澡又怎麽了？我這不是還穿著一身的衣服嗎？這大白天在河裏洗澡不是現在人才幹出來的事吧？”
張陵心裏嘀咕一陣，然後笑著搖了搖頭，“小孩子懂什麽？怎麽跟他計較起來了？”
張陵看著兩小孩麵生，不像是他們村子裏的，於是問道：“嘿，你們是哪家的小孩子啊？我怎麽沒有見過？”
“要你管，這裏是你家的嗎？我要來就來，你管得著嗎？嚕嚕嚕~”小男孩很是調皮的對著張陵做了鬼臉。
張陵故意雙眼一沉，做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盯著他們。
小女孩看著張陵那樣看著她，好像是有點害怕了，伸手拉了拉小男孩的衣角。
“不用怕，有我在。”小男孩，對小女孩安慰道。然後跑去撿起一塊小石頭去扔張陵。
可是小孩子力量太小，而河很大，根本就沒有辦法扔到張陵身邊。張陵看著小孩的動作，隻是笑了笑，然後故意嚇唬他們。將他們給攆走了。自己也向岸上走去。
等到張陵上岸的時候，兩個小孩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了。
“怎麽跑得這麽快？”張陵撓了撓頭，感到奇怪，自己從下麵走上來隻花了二十幾秒。
……
……
張陵收拾了一下心情就回家了。這大熱天的，還是回家吹電風扇去吧？
躺在涼席上，吹著電風扇，無聊的張陵，再次想到了符篆之上。
“末法時代，修行，修的是自己……末法時代，沒有了仙，但是天地之氣還在。符咒既然是引動天地之氣達到命令神仙的地步，現在沒有了仙，那麽就直接用天地之氣不就行了？”
張陵想起道士臨死前說的話，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麽，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由於起來的太突然，一腳將放在腳那頭的電風扇給踢倒了。
“一切靠的是自己……沒有了仙，那就直接……”張陵一邊小聲念著，一邊要去將電風扇扶起來。
張陵的腦中突然閃現剛才那個小男孩說的話：“現在已經跟以前不同了，天空被汙染了，河流不在幹淨了，人也不再是以前的人。”
“河流已經幹涸，水還是有……隻不過走的不是原來的道，隻不過是水量變小了，但是還有渠道……”
電風扇被扶起來，一股帶著溫度的風，直吹他的臉龐。張陵那長及眉的頭發在風中飛舞，腦中一道驚雷閃過，一股涼徹心扉的氣流遍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