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筆中沙

河還在,水還有。渠道其實也在,隻不過渠道已經不是以前的渠道。河雖然沒有以前那麽寬了,但是河還是河,水還在流,不管阻攔它前進的石沙有多少,堆多高?水還是會衝出它前進的道路。

……

……

炎熱的夏天,城裏人用的都是空調。張陵家裏的生活條件雖然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還達不到城裏人的標準。農村人奢侈不起。

炎熱的夏天,電風扇吹的風,雖然是風,但是這風的溫度確實很高。

不過這一刻,在張陵想通了那道卡住了他的關卡時,他感覺這風,真的很涼,非常的舒爽。

……

……

想通了,張陵自然坐不住了,立刻就跳著跑到了桌子麵前,將“破書”拿了出來。翻了來,翻到了那個潦草的,反寫著的“氣”字符那頁。右手很是自然的拿起毛筆,筆尖在旁邊的朱砂上很是隨意,但是顯得非常熟練自然的沾濕了筆尖,直接對著那個“氣”字畫了下去。

要用朱砂畫符,這個常識張陵早就知道了。開始不知道,他外出一年,雖然遇到真正懂得的人隻有那個道士,但是知道畫符要用黃紙的道士很多。

黃sè象征的是仙靈之氣,也可以說成是天地間的正氣,配合好朱砂寫的符文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引借來的正氣威力。其實什麽紙都可以畫,隻是威力大小的問題。但是道行不夠不能亂用紙,亂用紙的話,那會有損道行。

當毛筆離開紙麵的時候,當毛筆形似而神不似的沿著那個“氣”字走過之後。將自己對氣的理解,將自己的意念之力注入筆下,畫出氣字符時。

嗡~

一聲非常非常輕的聲音。張陵的手指感覺有著一股輕柔的氣從指尖繞過,向那個剛剛畫好的“氣”字聚去。

雖然這股氣很是弱小,基本上是沒有,但是張陵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了。張陵的心髒頓時就加速了,一下子就由四十碼竄到了一百四十碼。

張陵將手中的毛筆一丟,雙手興奮的緊握拳頭,“形似神不同而義相同”。這是張陵能夠畫出第一道符的原因。

天地變了,眾仙已去,三十六天已經殘破了。不過天地之氣還在。以前符篆是勾動天地之氣,命令三十六天之上的神仙來執行符篆的命令。現在沒有了神仙,就像是河還在,水雖然變小了,但還在。不同的隻是渠道。現在是神仙沒有了,但是天地之氣還在,不同的隻是方式。

末法時代,不是無法時代。法還有,隻是道不同了。

也就是明白了這個,張陵在被電風扇吹過的熱風下,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麽畫不出符。因為自己以前隻是一味的模仿。畫符是要有自己的思想,一味的模仿,再像也沒有用。因為那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思想,天地之氣怎麽可能讀得懂。讀不懂,天地之氣自然就不會動了。

要讓天地之氣讀懂自己的思想,那就要需要用自己的意念之力向天地之氣表達自己的意思。

就像是有再多的水囤積在那裏,哪怕是成了湖,你隻是按照書本上的方法站在岸上對著它說,而不給它一個前進的方向,它自然不懂得自己要前進的方向,那它隻不過是一灘死水而已。哪怕是風吹一下,它也會有波浪。因為風給了它一個方向。

嗡~

在張陵處於飄飄然在雲端的時候,突然“破書”上的第一個符一陣顫抖,一股濃烈的天地之氣波動。好像是符文吸足了天地之氣打了一個飽嗝。

張陵定眼看去,隻見那個符文正在消融,然後字在融化,朱砂在變形。就像開水倒在寒冰之上,冰化成水,**起一層層波紋。

波紋**開,一圈又一圈,就像張陵度過的一年又一年,過程有著內涵,隻能體會,經不起回頭看。

待到波紋消失,紙麵歸於平靜,紙麵上出現了一些字。字不多,不過也不是很少。

符文消失,突然出現一些字,這自然引起了張陵的好奇心。立刻湊近了去仔細看。

可是看了之後,張陵的臉就垮了下來。

……

……

“天地之氣,修行之本,道之痕跡,亦為抓道痕之最易……畫符,與氣和,與動合,與咒合,與訣合……此符為入門符,以配合感應天地之氣,懂得畫符之基本功,讓天地之氣讀懂你的心思,即可配合相應的咒語、手訣,即可。以此類推,懂其意,即可得知相應咒語、手訣……發揮符真正地能力。”

張陵看完這一篇字能不生氣嗎?自己折騰了好幾年,原來上麵都有寫。雖說張陵的火爆脾氣,在這兩年好了很多,但是這哪怕是一個脾氣再好的人都要跳起罵一句“我幹你娘”吧?

……

……

一陣牢sāo發完,張陵看向了下一頁,下一個符。這本“破書”上的很多符他都爛熟於胸了。

手腕一抖,拿起毛筆朱砂在筆尖飛舞。這些年,他雖然到今天才開竅,不過對於很多符,簡單符的大致意思他是懂了。比如這第二張符。從字形上看著就像水。

一筆而就,沒有任何停頓,畫在之上的筆畫雖然有斷層,但是筆意沒有任何間隙。

張陵因水借風,而悟“氣”,自然對水的理解很是深刻了。所以這個“水”字符在張陵的毛筆離開紙張的時候,相應的功能就發揮出來了。

天地之氣出現了細微的震**,普通人根本就感覺不到的震**。然後空氣就變得cháo濕。一股很濃的濕意。過了好一會,在紙張上出現了一滴一滴的水珠,繼而水珠變大……

張陵感受著四周,雙眼盯著紙麵眨都沒有眨一下。直到紙麵全部濕透,一股細流留下“破書”。

水字符顯出了效果,雖然過程有點漫長,不過還是顯出了效果。

等到那股水全部流走,水字符消失了。出現了幾個字,念著很是拗口,什麽:威,咭,利,噻,呢,吽。還有一個奇怪的手姿勢在旁邊。

張陵知道這幾個字應該就是前麵說的咒語,而這個奇怪的手勢應該就是手訣了。

張陵自己嘀咕著將這幾個字念得順口了,不出現停頓,然後學了學那個奇怪的手勢。

然後就拿起毛筆在一旁畫了起來。畫了三十多次之後。張陵氣憤了。將毛筆丟了。抓起“破書”想要將它撕了,可是沒有辦法,不知道這“破書”是用什麽製成的,根本就毀不掉。要是能毀掉,早就成了粉。

張陵為什麽氣憤,因為他發現這個咒語跟手訣根本就沒有用。不管自己怎麽試,怎麽畫,最後結果都是一樣的,水形成的步驟也是一樣:先天地之氣震動,然後是空氣cháo濕,再而形成水珠,最後聚少成多成了一灘水。耗費的時間還是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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