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真身還是替身
紫萱已經回來了，他們那麽親密的擁抱，紫萱還吻了他，她就算雙手廢了，可她眼睛還可以看見，她不是瞎子。
不，她在想什麽呢，本來她也沒有資格去埋怨什麽，他愛的人本來就是紫萱啊，跟她季緋兒有什麽關係。
她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踉蹌著要離開，可是卻被夙離魅從身後緊緊抱住。
“緋兒，不要這樣，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不，不是，你聽我解釋，紫萱她……”
“不，你放開我，我不要聽，我不要聽！”季緋兒拚命的掙紮著，她不想聽他親口說出這個殘酷的真相了，她的心現在已經很痛很痛了。
兩人正在這麽僵持著，這個時候，墨淵和紫萱也來到了這裏。
墨淵正想說點什麽，紫萱已經走上前去。
季緋兒怔怔的看著她那張跟自己現代容貌一模一樣的臉，仿佛看著另外一個自己走了過來。
不，不是她，這是紫萱，真正的紫萱，而她不過就是碰巧跟她有著一樣的容貌罷了。
紫萱瑩瑩一笑，“小白，好像你還沒有給我們正式介紹一下，你……是叫季緋兒？”
季緋兒忘記了掙紮，她竟然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也知道她的名字，而她卻傻傻的被蒙在鼓裏，如果不是她今天親眼看到，他準備還要瞞著她多久。
現在人家正主回來了，她還在這裏做什麽？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多嗎？
她不能怨恨任何人，甚至，她還覺得虧欠眼前的女子，這些日子她享受到的所有寵愛，本來就應該是她的，她自己不過就是一個替身。
正主回來，替身便無所遁形。
可她不明白的是，夙離魅為什麽還要管她，為什麽不放開她，她走了，他們不是就可以毫無顧慮的在一起了嗎？
夙離魅卻把她擁的更緊，並沒有打算要放開，“緋兒，你不要誤會，我也從來沒有騙你，她的確是紫萱沒有錯，可是，你也是紫萱啊。”
兩個紫萱？嗬嗬，這種謊言他竟然也說得出口？
季緋兒拚命的掙脫開他的懷抱，看著心急如焚的夙離魅、麵容冷淡的墨淵，還有含笑嫣然的紫萱。
她覺得自己在他們麵前好像就是一個小醜，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謊言來騙她。
是，他們是神仙妖魔，會法術，神通廣大，她隻不過就是21世紀過來的一個普通的凡人，什麽都不懂，可他們真以為她是那麽好騙的嗎？一個人再怎麽強大，如何能分裂成為兩個人？這太荒謬了，也太可笑了！
墨淵看著這樣的季緋兒有些擔心，他上前一步解釋道，“緋兒，雖然這件事情你可能難以接受，但是事實的確如此，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那麽不如就坦然麵對吧。她是紫萱，你也是紫萱，你們本來是為一體，可現如今紫萱她也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神識，你們的確變成了兩個人，你必須要接受這個事實。”
這種解釋，大概隻有他們才能聽得懂吧？
可聽在季緋兒的耳朵裏，一切隻是敷衍。
“你們不用再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了，也不用覺得要為我為難，既然紫萱回來了，那我就離開，我不會那麽沒有廉恥之心還非要留下來。”她不會去糾纏什麽了，哪怕心再痛，也要堅強。
明明隻差今晚最後一步了，他都已經打算好，幫助紫萱命魄恢複肉身，墨淵便會帶她離開，這件事情也算結束了，可他卻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竟然被緋兒知道這件事情。
她一定是對他很失望，他們的確約定過，對彼此不可以有任何的欺騙和隱瞞，他卻沒有做到，他一定狠狠地傷了緋兒的心，他還是讓她難過了。
紫萱看著夙離魅整個目光都放在季緋兒的身上，卻完全把她忘在腦後，覺得十分刺目，她走到夙離魅的身邊，十分難過的問道，“小白，難道我回來，是一件這麽讓人難過的事情嗎？那你和師父為什麽要救我回來，我寧願真的成為一縷沒有思想的遊魂，至少也不用麵對這些的事情。”
“不，紫萱，你別這麽說。”在這件事情上，她又何其無辜，救她回來，助她恢複肉身，是他的選擇，如果有錯，便是他的錯。
可說完這句話之後，看到緋兒痛心絕望的神情，他心中一緊。
小白……真是可笑，原來，就連這個稱呼，也是紫萱的專屬。
季緋兒響起她第一次叫他小白的時候，他大發雷霆，一怒之下差點把她掐死，最後才漸漸默認了她的稱呼，季緋兒啊季緋兒，你是有多可悲，不但感情不屬於你，就連一個稱謂，也是你宣兵奪主了。
紫萱又看著季緋兒問道，“你我本是一體，你是紫萱，我也是，難道我們不可以和平共處，非要讓小白為難，讓師父為難？”
雖然都是紫萱，可現在比起來，一個深明大義、一個竭嘶底裏，這種對比又是多麽的諷刺。
季緋兒感覺到了屈辱，還有無地自容，是啊，在人家正主麵前，她弄得這麽矯情到底是在做什麽？難道還想著能搶回根本不屬於她的愛情？
罷了，她不想再攪和進去了，她走！她走！
季緋兒沒有再說任何話，可誰都能看出她眼底深深的絕望。
她轉身離開，夙離魅連忙想要上前追她，他不能讓緋兒就這麽走了，他要跟她解釋，不是這樣的，他要跟她解釋清楚。
但是，這個時候，他的衣袖卻被一隻手扯住，回過頭來，他便看到紫萱傷心的眼神。
“小白，你不要我了嗎？”
這眼神，是多麽的熟悉，他永遠都忘不掉千年之前，紫萱站在誅仙台上，她深情的看著他，帶著悲傷帶著絕望，紫萱是為他而死，死的何其慘烈，最後魂飛魄散。
可是，這個時候他卻想到了季緋兒獨自離去的落魄身影，他沒有時間去考慮那麽多了，掙開紫萱的手，然後迅速閃身消失不見。
紫萱站在原地，手還抬在半空之中，可是她想要抓住的人，卻已經不見了。
她可能真的沒有想到夙離魅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這樣離她而去，她美麗的大眼睛閃過明顯的不可置信。
這個時候，墨淵走了過來，輕輕的抓住她的手，“紫萱，跟為師走吧。”
“走？去哪？”紫萱看著他愣愣的問道。
“回仙界，回我們的未央宮，以後便有為師守著你，紫萱你放心，為師以後不會再勉強你，你若是不希望未央宮的寂寞生活，為師便可以帶你遊曆世間，絕對不會讓你孤單。”
紫萱搖搖頭，“師父，你說什麽呢，你我雖為師徒，可是你也有屬於自己的生活，我怎可耽誤你。”
“不，隻要是你的事情，那就永遠不是耽誤。紫萱你知道嗎？為師閉關出來之後得知你魂飛魄散的消息，有多麽的痛心，我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沒有把我心裏的話說出來。”他擁緊她的身體，“紫萱，我不僅僅想要跟你成為師徒，我喜歡你，是出於男女情愛的喜歡，是愛情。”
紫萱已經渾身僵住，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師父，你在說什麽啊，在我心裏，我一直都把你當做尊敬的長輩，從來都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我知道。”墨淵苦笑，“可是，這份感情已經收不回來了，紫萱，就算你對我僅僅隻是師徒之情，為師也要帶你回去。你也應該明白，現如今夙離魅跟你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他已經選擇和緋兒在一起，我隻是不想讓你再受傷害罷了。”
“不，這不可能的。”紫萱激動起來，“小白說過隻愛我一個人的，千年前，我為他而死，愛他愛到寧願犧牲我自己的生命，他不可能會是這般無情無義之人。”
墨淵歎了口氣，“你不可以誤會夙離魅，他也是為了你們都好。你不要忘記，你隻是紫萱的一個命魄，而緋兒，也是紫萱靈魂的一部分，他選擇了緋兒，並不是背棄了紫萱。”
他說的這些，隻是為了一句公道話，因為現如今，他是真的佩服夙離魅。
“不，不是這樣。”紫萱後退一步，聲嘶力竭的喊著，“師父你怎麽可以偏心呢，我才是真正的紫萱，季緋兒她根本就沒有我和小白曾經的過往，她隻是一個替身而已，又或者說，她隻是一個沒有命魄主宰的軀殼，小白選擇她，背棄我，這是什麽道理。”
“紫萱，忘記那些事情吧，你擁有的，隻是紫萱的記憶，隻要忘記那些記憶，你便可以重新開始你的人生，以後，為師會好好地照顧你，保護你。”
他想要帶她離開，可紫萱卻不斷地向後退著，“不，我不要，師父，你怎麽可以逼迫我，我愛的人隻有小白一個，如果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寧願去死。”
墨淵十分生氣，“你這說的是什麽話？為師和夙離魅好不容易才幫你恢複肉身，你怎麽可以自暴自棄？剛剛為師還勸緋兒早日接受這個事實，可你竟然還執迷不悟？快跟為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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