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回憶曾經
近日妖魔界發生的事情真是不少。
經曆了狼王和精靈族公主的生死愛恨之後，兩人終於修成正果，日子才平靜幾天啊，帝君和帝後竟然又出了問題，先別說他們自己覺得怎麽樣，就連他們這些旁觀者，不禁都覺得唏噓不已。
先是帝後離宮出走，帝君為了找她找翻了天，最後終於從原始密林中把她救了回來。
沒有人知道她在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們隻知道那個魔族的大魔頭赤練死了，而且死的很慘。
緊接著好不容易平靜了幾天，仙界貴客到訪，然後就出了一個紫萱仙子，跟帝後一起爭帝君。
說起這個紫萱仙子，這可是大有來頭。
三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千年之前帝君和紫萱仙子那段絕美愛戀，帝君怒發衝冠為紅顏，帶領妖魔界將士殺上仙界，一路披荊斬棘，妖魔界因此揚眉吐氣。可最後，紫萱跳下誅仙台魂飛魄散，而帝君卻身受重傷，沉睡千年。
外人並不知道那麽清楚，也純粹隻是猜測和臆想罷了。
在他們心中，季緋兒隻是狐族的公主月緋煙，他們也不知道現如今的紫萱隻是一個命魄，並不是真正的紫萱仙子。
不過那僅有的一點認知對他們來說也是足夠的了。
之前很多人都在猜測，帝君寵愛帝後，是不是跟紫萱仙子有什麽關聯，那現在紫萱仙子回來，那帝君是不是就要休了帝後，跟紫萱在一起了？
可帝君卻沒有什麽動作，現如今帝後也好好地，紫萱也好好地，真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想做什麽。
他們的事情，自然不是外人能夠揣摩的透的，他們也隻是憑著自己的好奇心去八卦一下罷了。
……
夙離魅的心願，便是希望紫萱能想明白，跟著墨淵回仙界，墨淵現在，一直都在等她。
不是他狠心，就算緋兒和命魄在他心中都很重要，可是他很清楚自己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誰才是真正需要他、也是他所珍愛的人。
紫萱還有墨淵，可緋兒隻有他！
哪怕沒有了命魄的緋兒以後魂魄永遠不會完整，也不大可能為他孕育子嗣，他也要跟她在一起，無論如何都不要分開。
他覺得或許應該找個時間好好地找她談一談，不過這種事情也不需要他來積極了，因為紫萱已經讓人過來找他，說下午未時約他碧春亭中一見。
提起碧春亭，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是哪裏，之前每次紫萱來妖魔界的時候，他便會提前讓人備好瓜果茶點等候在那裏。
那的風景很好，位置高，可以俯瞰整個帝宮，也難怪紫萱喜歡那個地方，就連緋兒也經常去遊玩。
可這一次，等待著的人卻不是他了。
當夙離魅趕到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那紫衣飄飄的身影，這裏地勢高，風自然也不會小了，再加上此時已經快要動冬天，在這裏吹冷風的感覺自然是不會太美妙。
而且看她穿的還那麽單薄，在寒風之中更是十分蕭索，讓人看著都心冷。
不管她是誰，夙離魅都不可能看著一個女子在這裏受冷挨凍。
他解下了自己的披風然後輕輕的披在她的身上，紫萱轉過身來，跟他四目相對，“小白，你來了。”
夙離魅輕聲說道，“你想見我的話，沒有必要來這裏的，現如今風大天冷，你身體還未痊愈，再在這裏吹冷風怎麽能受得住，如果生病了你師父會擔心的。”
“難道你不會擔心嗎？”
夙離魅明顯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刻意轉移話題，“紫萱，我先送你回去吧，看你的臉色已經凍得有些發青，不管怎麽樣不能拿著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這個時候，紫萱突然撲進他的懷裏，緊緊地抱著他，“小白！”
夙離魅的身體僵住，一雙手僵在半空之中，察覺到他可能想要把她推開，紫萱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身體，“小白，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如果離開了你，我一定會活不下去的。”
“紫萱，不要這樣，你……”
他想說點什麽，卻被紫萱急切的打斷，“小白，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當時我因為躲避帝巳的糾纏所以便離開仙界，想要去凡間遊曆，可是我什麽都不懂，上當受騙，被人賣到飄香院，是你救了我。”
夙離魅緩下了語氣，“當然記得，當時我正好和墨雪路過那裏，從外麵看到那種地方竟然有一團仙氣，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才把你救了出來。”
“是，當時我被人下了藥，渾身都沒有力氣，連法術都使不出來，如果不是因為你出現相救，隻怕我就會被那些人給侮辱了。你救了我，我們便因此相識。”紫萱埋在夙離魅的懷中，跟他講著他們之前發生過的事情，想要喚起他的心軟和憐惜，這樣，他就不會趕她走了。
“然後，我便傾慕於你，得知你是妖魔界帝君，我一開始十分震驚，但是也不想管那麽多，因為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對你一見鍾情，也不管那些什麽仙規戒律，借口去找你，纏著你。”
他們的愛情開始於紫萱對他的糾纏，漸漸，他也被這個靈氣逼人、單純率真的女子所打動，兩人墜入愛河。
夙離魅不打算回話了，隻有紫萱一個人在那絮絮叨叨。
“後來，我們的事情竟然被帝巳知道了，他把我抓了起來，逼迫我成為他的妃子，不然就要殺了我，我誓死不從，可是他竟然拿著你的性命做威脅，還去妖魔界對你發了戰帖。我真是沒有想到帝巳竟然如此卑鄙，竟然用我來威脅你，自毀元神，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為我而死呢？對我來說，你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所以我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意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紫萱緊緊地抱著他，一邊訴說著那些過往，眼淚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
那些事情即使已經過了千年，現在提起來，仿佛還是曆曆在目。
紫萱為他而死的時候，他的心痛，仿佛心髒被狠狠地撕扯開來，鮮血淋漓，紫萱死了，他恨不得也跟著就此死去。
那些事情，就算她不提醒，他也從來沒有忘記過。
就算她提醒了，夙離魅的心情自然也不會產生太大的波瀾。
他握著她的雙肩輕輕的推開她，“那些事情，我不會忘記，也永遠不可能忘記。紫萱是為我跳下誅仙台的，她為我而死，造成我一生遺憾。”
她眼角含著淚，“小白，既然你從來都沒有忘記我們的過往，那你為何還要狠心將我拋棄，沒有了你，我還怎麽活下去？”
“那是我對紫萱永遠的虧欠，所以我現在已經在盡力彌補，紫萱，你要明白，那不隻是我對你的虧欠，還有緋兒。我虧欠你的，隻是曾經的一個過往，可我對緋兒的虧欠，卻是更深更重。”
“不，難道隻是因為她擁有紫萱的三魂六魄，所以你便可以歧視我嗎？小白，你愛紫萱，我也是紫萱靈魂的一部分啊，你不應該這麽對我。”
“你聽我說！”夙離魅看她太過激動，連忙加重了語氣，“你知道緋兒為我受了多少苦嗎？她被抓到了仙界，幾次受到帝巳騷擾，差點被他淩辱，飽受折磨和煎熬。後來她又被墨淵帶到了未央宮，隻因為不小心打破了紫萱化作人形之前棲身的寒玉花盆，便被墨淵狠心用寒鐵鎖鏈穿透了琵琶骨，然後把她鎖在寒冰池裏日夜折磨。那些事情給她留下了很重的心理陰影，她的雙手也廢了，再也沒有力氣抬起來。如果你覺得自己是紫萱，那麽緋兒呢？她沒有紫萱的記憶，她又為什麽要背負這些不公平的事情，她明明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要遭受這樣的傷害？”
紫萱愣愣的看著他，“師父他……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是，當我去救緋兒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嗎？人在那種情況之下是如何能忍受巨大的痛苦，以致精神崩潰的，緋兒她，何其無辜。”
“可是……這是師父的錯，跟我沒有什麽關係啊。小白，你就算選擇和季緋兒在一起，少了我，你得到的就不是完整的紫萱，你一定會留下遺憾的，她的人生也永遠不會完整。”
“那你想怎麽樣？讓緋兒吞噬了你？還是你把緋兒吞噬？如果不是因為緋兒不想變成自己陌生的樣子，那麽在你還沒有恢複思想之前，就已經跟她融為一體，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化身成人了。”他想要告訴她，做人要懂得感恩，也應該懂得珍惜自己的命運，現如今她能成為一個有思想的個體，這是一件好事，希望她能好好珍惜自己的生活。
“我隻想要留在你的身邊，為什麽季緋兒可以，我卻不行？我沒有那麽多要求，就算跟她一起服侍你我都可以接受，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她美麗的大眼睛裏寫滿哀求，淚水瑩瑩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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