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變異之眼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沒有做惡夢,醒來後先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就看到一片仿如十五的月亮那種皎白的光!

呆了呆後,朱笑東才想起自己的經曆,頓時又驚詫起來,這洞裏哪來的光?難道是哪個地方有天窗洞孔,然後透進月光進來了?

朱笑東趕緊屏住自己的驚喜,一邊又細細的尋找起來,隻是頭頂上看了個遍,也沒找到哪裏有月光透進來的洞孔!

但這個亮度又不是假的,亮到可以看清任何物體,如果這洞裏有這種亮度,朱笑東也想著能熬下去了,什麽都能看得清,隻是還不夠能看清楚絹冊上的字。

又搜尋了四五遍,朱笑東最終肯定了,這個亮度並不是洞裏什麽東西發出來的,也不是透進來的月光,好像是他自己的眼睛能看到的!

這就奇怪了,難道在洞裏呆的時間長了,這眼睛就能看清楚黑暗環境了?

這有點不太可能,在家裏,又有哪一天不經過漫漫長夜?可沒見他或者別的人就能在夜裏視物了。

沉吟了好半天,朱笑東才覺得,應該是他的眼睛有了變化。

一想到“變化”,朱笑東馬上又想到了“異化”這個詞,難道是他的眼睛變異而能在黑暗中視物了?

忽然間,朱笑東身體一震!

“小怪魚……鍾乳水……”

莫不是這兩種物質讓他的眼睛變異了?

這個念頭讓朱笑東興奮起來,雖然還不是很餓,還是溜到水池邊,把浸在水中的褲子提起來,撈出那些小怪魚,捏著肚子擠了擠,然後丟進嘴裏就生吃。

有了目的後,小怪魚的生腥味更是毫不在意了,這一次,把褲子裏網著的十幾條吃光了,又到水池中撈了十幾條吃了,一邊又和著水喝,直到撐得吃不下為止。

有心要驗證是不是這些小怪魚和鍾乳水的功效,朱笑東躺在躺椅上,睜大了眼睛盯著洞裏,想要看看眼睛有沒有什麽變化。

隻是瞪著眼看了半天,腦子裏就迷糊著想睡覺了,眼皮一搭一搭的,不知不覺中又睡著了,偶然中又醒了一下,當即就想起來要驗證眼睛是不是有變化的事情,睜眼一看,忽然間,朱笑東又發現,現在洞裏的亮度又增強了!

這時就像早晨天發白後,稍微有點暗,在明與暗之間,把絹冊拿出來,也能認得出絹冊上麵的字了!

就像在五瓦的節能燈下的感覺,看書不是很清楚,但是能看,比最強的月光還是要更好一些,至少能看書了!

絕對就是那小怪魚和鍾乳水的作用了,隻是不明白這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竟然可以讓他的眼睛能看清楚黑暗了!

再把絹冊拿起來看,朱笑東又發現,他的眼光似乎還隱隱看到看穿絹冊還沒有翻過來的頁麵,好像可以透視一般!

朱笑東又驚又喜,又從箱子裏拿出一塊玉來看,眼光確實可以透入一兩分,而且還感受到玉裏麵質地的溫潤和細膩,這確實是一些質地非常好的玉。

朱笑東可沒想到,這些玉全是明熹宗朱由校用來練雕刻的,他是個皇帝,哪怕就是用來塗鴉好玩的,那也是用的最上乘的玉。

感覺到玉的溫潤細膩的質地,朱笑東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把他那狂躁和仇恨的心思壓得淡了一些。

想了想,反正也沒有別的事做,出是出不去的,幹脆把書拿來看。

翻了一遍,箱子裏的書都是雕刻,工木,機關,建築,鑒定等等的類型,朱笑東略一沉吟,當即把鑒定字畫寶物的絹冊拿出來看。

這一冊絹冊裏記錄的是專門鑒定字畫,玉器,瓷器之類的技術,朱笑東靜下心來後,倒也是看得津津有味,一邊看一邊又對照那玉塊來鑒定。

從這絹冊裏看到的東西,朱笑東才發覺,他對玉器的了解有多麽匱乏了。

玉有軟玉和硬玉之分,玉的名稱是來自於軟玉,其中以西域的和田玉為最佳,因其質地堅硬,顏色璀璨,有石中之王的稱號,玉石價值本已不菲,再經過名匠高手的雕刻加工,就變成價值連城的寶物。

硬玉則是緬族境內所產,看到這些記載,朱笑東也弄明白了,古時候的帝皇將相對硬玉,也就是現在所稱的翡翠並不看重,價值也不高,最喜愛的是名匠雕刻的上等軟玉作品。

古時的西域其實就是新疆西藏,和田玉是新疆的特產,朱笑東再不懂也聽過的,古人喜歡玉是由儒家所講究的“君子必佩玉”的說法,所以古來的人,但凡有錢有勢的,無不是男子戴玉佩,女子戴玉琢,其實是顯示身份和財富而已。

玉的鑒定是用看,聽,測等手法,看是看玉體的透明度,油脂光澤,聽是聽彈其的聲音,音脆則是真玉,聲音悶啞則是假玉,劣玉,測則是用玉去劃別的物器,因為玉的硬度高,通常是劃別的物體能留下痕跡,而玉本身不會有損傷。

朱笑東對這個還是懂,古時沒有玻璃,而現在最常見的玉測就是在玻璃上劃一下。

但現在朱笑東卻發現他對這玉的鑒定占了一個極大的優勢,那就是他的眼光透入玉石裏一兩分後,對玉的質地分析和比較就更有力。

做假的贗品,無論是哪一種,字畫也好,瓷器也好,玉器也好,做的都是表麵,表麵做得再真,裏麵也是假的,要是裏麵都做成真的了,那就不是贗品了。

而現在任何一種鑒定方法,都不能把鑒定品打碎或者劃破,都是以不傷原物來進行鑒定的,當然,如果取出原物裏麵的成份來進行化驗,那其實就是最好的鑒定方法了。

朱笑東發現他的眼睛視線可以透入淺淺一層,這比任何科技儀器都要好用好使,而且儀器又怎麽能像人的眼睛一樣方便?

以前的朱笑東是個完完全全的紈絝子弟,其實他本性基礎還是很聰明的,隻是從小在富貴的環境下成長,這才養成了那種性格。

而現在在絕境死地中,反而是靜下了心,專心致誌的看起絹冊來。

餓了就喝水池中的水,抓小怪魚吃,而眼睛也越來越明,如果按一天吃三次的次數來算,朱笑東算起來吃了十多次了,在洞墓裏不知天時年月,但是估計可能過了四五天了。

頭盔上的照明燈早已經沒有電了,但朱笑東的眼睛卻是如在白晝一般,石壁裏都能透視進幾十厘米的深度。

在這段時間中,朱笑東把整個所在都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好幾遍,確定沒有進路和退路後,他也死心了,不再去想出去的事,活一天算一天。

不過閑下來後時間就太充足了,又沒有別的事幹,朱笑東就翻箱子裏的書看,餓了就喝水吃魚,累了就睡,醒著就看絹冊,估計又過了四五天左右,那些絹冊也看過幾遍了,也因為沒別的事幹,才仔細琢磨絹冊裏記錄的那些。

一個多月的時間裏,朱笑東的腦子裏幾乎裝滿了一腦子的鑒定,雕刻之類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