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八大古鏡

想想也是,那幾次探險,每一次回來,胖子都瘦下去了一圈,主要的原因,自然就是食物帶不了多少,忍饑挨餓的,又奔波不已,不瘦下去才怪,虎子的力氣不小,耐力又強,這都是胖子不具備的,胖子和他又臭味相投,倒真是一對最佳搭檔。

朱笑東笑了笑,微微點頭,算是默認。

見朱笑東答應,胖子更是高興,摟著虎子又要來個轉圈,不過這下才轉半圈,就喘著粗氣,停了下來,是在轉不動了,還好,虎子又摟著他轉了兩圈,兩人一樣的高興。

其他的人在一旁嬉鬧,李三眼卻毫無表情的站在梳妝台邊,不知道他是再繼續研究梳妝台還是在想著什麽心事。

朱笑東也走到梳妝台前,輕輕地咳了一聲,才說道:“李叔,這梳妝台,是我買來的,考考胖子,也就是要他出出醜,這個您老不必在意,不過,這張台子,我還真有幾個地方搞不明白,想向李叔請教請教,不知道李叔……”

李三眼抬頭,見朱笑東請教,不由麵上一紅,呐呐的道:“不明白!什麽地方不明白?”

“是這樣的……”朱笑東把這梳妝台的來曆大略說了一遍,又把那處機關指給李三眼看了,最後才指著銅鏡,說道:“我最不明白的地方,就是這鏡子……”

“鏡子?”李三眼有些茫然,不要說胖子忽略了這塊鏡子,就是他李三眼,一門心思也隻放在怎麽才能比過胖子,在朱笑東麵前出彩的事上,哪裏去顧及到什麽鏡子。

這時朱曉東親口說出來,李三眼才注意的去看那鏡子,隻是以李三眼的眼力,又沒經過其事,自然看不出什麽來。

不過,李三眼的經驗、見識毫無疑問很是豐富,見這鏡子的造型和飾紋,均顯得古意盎然,朱笑東又這麽說,就知道這鏡子必非凡品。

沉吟片刻,李三眼才紅著臉,有些結巴的答道:“小朱老板,實不相瞞,我也……也是覺得奇怪,這梳妝台,我能出七百塊錢,在典當行來說,已經是很高的價格了,我唯一看不懂的,也是這塊鏡子!”

說完這句話,李三眼的臉幾近發黑,很明顯他撒了個不大不小的謊,所以,臉色紅的發黑。

朱笑東卻並沒在意這些,問道:“李叔也看不懂?”

李三眼不敢看朱笑東,仰著頭背起手,一副深沉的樣子,慢慢的說道:“在八大古鏡中,‘伏羲鑒妖鏡’名列第一,可照見鬼魅,驅凶避邪;第二的是‘禹皇定海鏡’,可以定海,看得清海中怪魚即一切礁石;‘神農辟疫鏡’第三,照人可治病,也是趨吉避凶的寶物;第四的是‘秦王照骨鏡’,可鑒五髒六腑筋骨;‘鴻蒙三世鏡’排在第五位,可看自己前生後世,以及現在的形貌;‘軒轅磨鏡石’名列第六,黃帝磨鏡之石,照一下使人容顏不老;第七的是‘盤古開天鏡’,也是唯一不是鏡子的鏡子,是一麵巨大石鏡,據說能穿梭時空;最後是‘混沌歸元鏡’,可重整日月乾坤……不過可惜,這些都是神話傳說中的東西,沒人見過實物,有些還是現代人杜龔出來的。”

“這塊鏡子,當然不是屬於那些鬼鬼怪怪的東西,這也就是我有些奇怪的地方……”說了這一段話,見朱笑東並沒有什麽其他的反應,李三眼心情才平靜了些。

一個人不知道、沒見過,這並不是什麽稀奇事,做典當這一行,怕的不是這些,是不懂裝懂,或是粗心大意打了眼。

所以李三眼說他看不透這鏡子,也不算丟人,反而顯出有幾分坦誠。

朱笑東絕對是個好聽眾,李三眼說話的時候,他決不插半句嘴,因為除了朱由校留給他那幾冊絹冊上有限的古玩知識之外,說到普通的古玩知識,其實他比胖子也真好不了多少,能跟李三眼學學,當然可以充實不少。

李三眼見朱笑東留神留意的聽他說教,失去不少的自信又稍微恢複了些。“我看到有記載說,有種夾層鏡,用手撫按它,當按到中心時,就發出像燒灼烏龜甲那樣的綻裂聲響,但是夾層是無法鑄造出來,也絲毫沒有焊接的痕跡,恐怕也不可能合起來,如果鏡子是焊成的,那麽它的聲音應當像敲擊鍾銑那樣重濁窒塞,但有人敲擊過它,而它所發出的聲音卻清脆而纖細悠遠,既然是因為按壓而發聲,那麽如果是剛銅鑄就的話就應當破裂,如果是柔銅的話又不能像這樣光潔澄澈……所以,直到現在,夾層鏡依舊是個謎。”

說著,李三眼還特意伸出手指,在鏡麵上彈了彈,隻是鏡子發出的聲音既沒有龜甲綻破的聲音,清脆而纖細悠遠。

“李叔,來來來,我們坐下說,說實話,我這方麵的知識,還貧乏至極,你可得多教教我們。”朱笑東很是興奮,拋開李三眼的心胸不說,他的見識經驗,的確還是能讓人歎服的。

待李三眼坐好之後,朱笑東又親自去泡茶,隻是沒想到一看卻沒水了,當下轉頭叫胖子打電話讓送水的送通水過來。

王曉娟卻吩咐道:“胖子,隔壁不遠處不就有賣桶裝水的麽,自己過去買一桶!看這鬼天氣,等送水的過來,人還不都給渴死了!”

胖子本來正在跟虎子:“歲月是把殺豬刀……”聽王曉娟一叫,立馬奮不顧身的竄了出去,隻是腦袋剛伸出門口,馬上又縮了回來。

“麻那個貝爾的,這太陽白晃晃的,我眼睛都睜不大開了,老婆,拿裝備來!”胖子喊道。

王曉娟嘟囔著道:“真受不了你,就這點破事,還裝備呢。”隻是她嘴上這麽說,手上卻拿了一副墨鏡,起身遞給胖子。

胖子戴上墨鏡,捋了捋頭發,回頭咧嘴一笑,對王曉娟說了句:“哥酷吧?像發哥麽?”

王曉娟“呯”的一腳,踢在胖子的屁股上,笑罵道:“死胖子,我讓你哭,我讓你像發糕……”

這兩個人打情罵俏,店裏的夥計雖是司空見慣,但還是忍不住失聲笑了起來。

朱曉東也隻有搖頭苦笑的份兒,這兩家夥真是一對活寶。

沒幾分鍾,胖子就拎了兩桶水回來,一進門,不由奇怪的說道:“咦,奇怪,我出去的時候,還是大白天的,怎麽賣桶水回來就天黑了?什麽都看不見了。”

本來,眼睛適應了強烈的光線,突然一下子回到暗處,眼睛自然就有會兒不適應,胖子又帶著墨鏡,自然就真的像是天黑了一般,不過胖子這麽一本正經的說出來,自然引得幾個夥計又笑了起來。

虎子過來,一邊幫胖子拎水,一邊說道:“胖子,你還帶著墨鏡李三眼見哪,哪能不黑!”

胖子放下水,又取下墨鏡,揉揉眼睛,這才說道:“也不對啊,還是黑的,墨鏡雖然是黑的,但是又不是不透光,再說,取了墨鏡,我還是看不見啊!”

“胖子,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啊!”王曉娟又心急又心痛,別出去買桶水就把眼睛給買瞎了吧,這可怎麽得了!

朱笑東知道胖子又在惡搞,當下也不去理他,不過這一霎那,他腦袋裏卻閃過一絲念頭,不過這念頭隻是若有若無,一閃而過,待朱笑東想要捕捉時,卻又無影無蹤,無從想起,朱笑東為了找到這一絲靈光,不得已苦苦思索起來。

李三眼見朱笑東突然呆若木雞,狀如三魂七魄都消散了一般,知道朱笑東是在想事情,自然不便打擾,他自己也有事要想,兩個人一時間都像入定的老僧,不動不說,閉著眼睛,臉上連表情也沒有。

朱笑東把今天在煙鍋叔那裏發生的一切,包括每個動作,每個細節,仔仔細細的回想了好幾遍,但是跟剛才那絲念頭好像一點關係也沒有,不僅沒有,似乎還背道而馳。

到底是什麽呢?

過了半晌,朱笑東實在想不出來,不由得歎了口氣,想不出來的東西,拚命去想也沒有用,還是先放一放再說吧。

然而,這時李三眼卻突然睜開眼睛,張了張嘴,像是有什麽話要說,但是猶豫了一下,把要說出來的話又強行吞了回去。

李三眼確實是想到了些東西,但是他不敢確定,因為那太神奇了,古書上也有記載,現實生活中有這樣的東西,隻是這樣的東西,對現今這個社會來說,已經是國之瑰寶,是不準在市麵上流通的。

就因為神奇,是國之瑰寶,李三眼才沒有底氣說出來,底氣,除了要有相當的見識,豐富的經驗之外,還要有氣勢,氣吞山河的氣勢,見識、經驗,李三眼不缺,缺的,恰恰就是那份氣勢。

這時,不知道胖子說了句什麽話,讓王曉娟很是惱怒,大聲尖叫道:“死胖子,你再說一遍,你敢再說一遍,我,我立時就死給你看……”

這話王曉娟在店裏也說過好幾次,但話說完了,過一會兒又不想去死了,所以,夥計們依舊隻是一笑了之。

不過這話在朱笑東聽來,卻不啻於又在他腦袋裏炸出一點火花,好像想到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聯係不到一塊兒,不過這點火花,讓朱笑東隱隱覺得,這次和前一次不一樣,這一次的靈感,就像一把鑰匙,如果是捕捉到了的話,足足可以解開所有的謎團,可惜的是,那點火花依舊隻是一閃而滅,讓朱笑東懊惱不已。

這時,店外麵傳來一聲輕微的刹車聲,楊華頭也不回,喜滋滋的笑道:“肯定是薇姐回來了。”

朱笑東順口問道:“你頭都沒回,怎麽就知道是你薇姐回來了?”

楊華笑道:“牆上有麵鏡子,我不用轉身,隻需要看著鏡子,就知道,外麵那車裏,坐的就是薇姐。”

“牆上有麵鏡子……不用轉身……”朱笑東念叨著楊華說過的這幾句話,一時間禁不住出了神,連楊薇、王長江和一個老頭子進來,都沒注意。

突然間,朱笑東大叫道:“胖子,把你說過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