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殺人的是誰

朱笑東和凱斯、虎子、加裏森等人對望了一眼,發現每個人都是滿腹疑慮,都在想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隻是胖子一邊熬著菜粥,一邊獨自不幹不淨的說道:“那小鬼子,死了都活該,誰還有空去理他……”

朱笑東一言不發,慢慢放下手裏的活兒,一臉沉色,慢慢向渡邊的帳篷靠了過去。

其他的人也放下正在整理的帳篷背包之類的,跟在朱曉東身後,一起去看個究竟。

高原上的空氣,清新冷冽,直到六個人站到了渡邊的帳篷外麵,大家才隱隱聞道一股腥味,一股血腥味!

這一刻,所有的人心裏都是一沉:渡邊出事了!

傑克和加裏森拉開渡邊的帳篷,打開帳篷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差點讓朱笑東吐了出來,眼前的一幕,更是讓朱笑東等人不忍直視。

帳篷裏麵到處是血,一把登山雪鎬,前麵鋸齒狀的那一段刃口,幾乎完全插進了渡邊**的胸口,渡邊一雙因為失血過多的雙手緊緊的握著登山鎬,另外還有幾處傷口,幾乎全是在致命處,傷口也還在汩汩的往外流著鮮紅的血沫,真是慘不忍睹。

凱斯忍著血腥味,去拉了一下那把登山鎬,但是沒拉動,估計是渡邊在其他的致命處受到打擊之後,真正一下子要了他命的,就是這胸口上,被渡邊死死攥著的登山鎬。

傑克也去試了試,也沒能把那把登山鎬取下來,隻是傑克又去試了試渡邊頸部的脈搏,最後肯定的搖了搖頭,說:“已經死得很透了,沒得救了……”

虎子幾時見過這麽慘不忍睹的場麵,見到渡邊那慘死的樣子之後,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沒過片刻,就吐了個上氣不接下氣。

別看衛南疆平日裏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這時見到這個場景,也不由得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然後雙手扭著自己的脖子,不住的幹嘔起來。

凱斯一一言不發,隻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更是冷得有些怕人,傑克跟加裏森兩個,自然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兩人對望了一眼,當下又鎮定自如的拉上帳篷的拉鏈。

要說殘酷,朱笑東在長白山被困時,更是見過大胡子他們那夥匪徒吃過人肉的,現在見到渡邊死了,雖是死得淒慘,但遠遠不如被大胡子他們吃過的那兩個同夥,至少,渡邊還得了個全屍。

所以,朱笑東也很是鎮靜,隻是他鎮靜之中,卻有著更多的疑惑,是誰殺死了渡邊?渡邊的身手不弱,要把他弄成這副死相,而且,是無聲無息的弄成這幅死相,應該說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到底是誰呢?

“是誰?殺人的是誰?”幾乎所有的人都開口問了這麽一句話。

一直忙著做早餐的胖子聽說渡邊死了,先還有點幸災樂禍的笑了幾聲,但隨即也慢慢地凝重起來。

渡邊這小鬼子是討人厭,但是不管怎麽說,他是死了,可以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殘殺了,這就不得不讓人心情沉重,更多的是疑慮!

自己跟東哥,還有虎子、衛南疆四個人,雖然很恨渡邊,但說到要真的把這小鬼子弄死,相信還是沒人下得了手的。

別的不說,朱笑東,胖子、虎子、就算是下得了手,也沒那個本事,衛南疆身手是不錯,也跟渡邊幹過,但是衛南疆自知,他的身手雖然略比渡邊高上一籌,要他無聲無息的就把渡邊弄成那樣,衛南疆自問是辦不到的。

那麽,凱斯呢?傑克跟加裏森兩個呢?

朱笑東等人一起望向凱斯、傑克和加裏森他們三個人。

凱斯是冷冰冰的說了句:“我的任務裏沒有殺死渡邊這一項,我也用不著殺他!”

虎子也在一邊,連聲替凱斯解脫:“凱斯小姐,不會是殺人凶手的。”

傑克和加裏森兩個更是雙手急搖,他們不會殺渡邊的。

那麽,到底是誰殺的渡邊呢,為什麽要殺渡邊呢?

朱笑東想了片刻,說:“現在,誰殺死的渡邊,我們沒辦法追究了,我們也不想去追究,但是渡邊這小子,雖然死了,但也給我們留下了一個免不了要相互猜忌的禍根,現在,我們要繼續走下去的話,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出來,所以……”

凱斯依舊冷冰冰的說道:“朱先生的意思,就是說怕我們互相猜忌,不想跟我們一起,對不起,我的任務是保護你,我沒辦法離開。”

傑克和加裏森兩人,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表了個態:“朱先生,我們絕對相信朱先生你的人品,我希望你能明白,隻要你還往前走,我們也是必須跟著的。”

他們兩個人也明白,就算凱斯跟衛南疆還有朱笑東等人想要算計他們兩個,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們,就算他們真要算計,傑克跟加裏森兩人聯手,也未必會怕,鹿死誰手既然還是個未知之數,要走就一起走下去好了,

除了這一層,最關鍵的是,兩個人接觸過了箱子,想起朱笑東說過,裏麵的邪斧上種種惡毒的詛咒,再加上現在渡邊不明不白的死了,看來,這一趟已經不僅僅隻是錢那麽簡單了,所以,在這個時候,就算朱笑東不想再走下去,他們兩個也隻能不得已而為之。

虎子跟衛南疆兩人,雖然對他們三個老外也有些疑慮,但是說到是不是要繼續走下去,都還是點頭表示,無論遇到什麽樣的狀況,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這一趟,走定了!

既然如此,朱笑東和胖子兩人也不好再說什麽,吩咐大家把渡邊埋了,準備好背包繼續上路。

埋渡邊時,胖子見他的背包還擺在一邊,準備把裏麵的食物和裝備分了帶走,但是虎子說,用死人的東西不吉利,反正大家準備的也還算充足,也不差他這麽一點,再帶多了也沒辦法,帶著一想到渡邊的死樣,也不舒服……總之,就是不帶!

不帶就不帶罷了,草草往渡邊身上丟了幾塊石頭,算是把渡邊風光大大葬了,一行人連早餐也沒心情吃,收拾好東西,便上了路。

朱笑東沒想到,這支隊伍,出發才半天,就因為渡邊這小子玩陰的害虎子,幾個人打了一架,就解散了,過了一個晚上,又因為渡邊這小子莫名其妙的死了,這支隊伍又自動的組織了起來,好像比渡邊在的時候,還顯得團結了一些。

隻不過,這支隊伍,也因為渡邊的死,給大家心裏蒙上了一成陰影,不說衛南疆少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多了一份沉寂,就連胖子那句不離口的“歲月是把殺豬刀……”一整天也沒人聽到他說出幾句來。

這是一路上,大家也不再是各自分開走,大多跟在傑克和加裏森兩人一起,時不時的幫兩個人支援一下,到後來進入到森林地帶時,由於路麵太過難走,衛南疆跟凱斯兩個有功夫的人,就幹脆砍了一截木棍,取了繩子把箱子綁了,和傑克、加裏森一起,抬在肩上,在森裏穿行。

在中午休息時,傑克跟加裏森,還有凱斯,做了一張弓弩,出去布陷阱,抓野獸。

他們三個,都是擅長雪地作戰的高手,自製幾樣武器或是抓幾隻小野獸,這不還是小兒科的事,在胖子的菜粥剛剛熬好時,凱斯就提了隻兔子,加裏森和傑克兩人,一個人抓了一隻山雞,一個人射到一隻藏馬雞。

胖子一見,自是大喜,他一直都想表現一下,但是巧媳婦也難為無米之炊,沒有材料,他自然是望而興歎,現在有了材料,自然拿出自帶的佐料,要好好做頓燒烤。

衛南疆和虎子早就聽說過胖子的手藝,當下也不用吩咐,俱是主動找來不少幹柴,把篝火升得旺旺的。

凱斯等人將手裏的獵物,草草剝了皮毛,掏了內髒,俱交給胖子,讓他打理。

凱斯等人原本雖是習慣了雪地作戰,在雪地裏執行任務,逮到野物,大多數時候也就是將就著烤熟就吃,生吃的時候更是不在少數,哪裏還能像胖子這般,精調細燒,還沒烤熟,那香氣就惹得一個個流涎三尺。

待胖子將一隻兔子,兩隻雞烤好,又把菜粥分好,這才讓一個個口水都流了一地的眾人開飯。

菜粥本來讓胖子就煮得香氣四溢,現在又加上烤雞烤兔,光是聞聞那香氣就叫人饞涎欲滴,看看更是食指大動。

七個人,每個人一缸子菜粥,又加上野味下飯,份量雖然已經算得不少,但是一個個吃完,都仍舊砸吧著嘴巴,眼巴巴的盯著胖子。

胖子打了個哈哈,笑著說:“大家別都這麽看著我,沒了食材,我也沒有辦法,要不,下次到宿營地的時候,你們給弄頭肉多的,我再讓你們好好品嚐品嚐……”

吃了飯,又休息了一會兒,再次開拔時,進度就快了許多,倒不是因為路好走了些,而是大家都尋思著,早點到了宿營的地方,多點時間,再去多打點野味回來,叫胖子好好的烤了,讓大家美美的再打上一頓牙祭。

下午這一段路,因為靠近了雪山,又是原始森林裏,地麵上已經是潮濕了很多,再加上昨晚下了雪,雖然隻是薄薄的一層,但是走在上麵,就艱難了很多。

還好,大家夥兒這時倒也齊心協力,七個人幾乎是一起扶持著那口裝著邪斧的箱子,一步步的往前行走。

上次衛南疆他們第二天宿營的地方,是在已經接近雪山的根部的一個小山穀裏,這裏的景色很是奇特,往山穀上走不到兩百米,就是白雪皚皚,一片銀裝素裹,穀裏卻是鬱鬱蔥蔥,一片蒼翠。

穀裏有條小溪,清冽甘甜的溪水,潺潺流著,激起的水花,就像在水裏撒了一把鑽石似的,煥發出奇幻的光彩,營地就設在溪邊一個比較寬敞,又靠著幾棵大樹的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