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

黎雪峰點點頭,回答道。他不知道依依的真實身份,所以隻以為沙洛喜歡這隻蘿莉。但一想起那隻大蘿莉有多喜歡折騰依依,黎雪峰就覺得有點擔心。這時維康尼亞伸出手,讓依依爬到黎雪峰的肩膀上。接著她站直身體,有點擔憂的說道:

“還有,至高法師大人來過一次。他取走了桌子上的紫水晶,並留言,聲稱要收拾您。”

“那他還真是自覺啊。”

黎雪峰抓抓頭發,毫不在意的回答。維康尼亞皺起眉頭看了他一會,然後遲疑的說道:

“那個……您要不要出去躲一陣子呢?”

“為什麽?”

“您不怕至高法師大人的怒火?”

“呃,他是在開玩笑,你不用擔心。”

聽到維康尼亞這麽說,黎雪峰才明白這個精靈是在為自己擔心。聽到他的解釋後,維康尼亞舒了口氣。她抬手輕撫胸口,隨後低聲的說道:

“太好了,原來是玩笑。不過您肯定嗎?至高法師大人好像真的很生氣。”

“放心吧,嗬嗬嗬嗬……”

見到維康尼亞仍然顯得憂心忡忡後,忍俊不禁的黎雪峰搖搖頭,笑了起來。他有些感動的握住精靈的手,然後溫和的說道:

“謝謝你的關心,維康尼亞。但千萬別想得太多,我可以向你保證那隻是玩笑。”

“我知道了。”

在黎雪峰的反複保證下,維康尼亞終於放鬆了下來。她浮起淺淺的微笑,有些羞澀的說道:

“我始終不能像您那樣了解人類,浪費了這麽多時間真是抱歉。請您好好休息吧,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嗯,晚安。”

“……”

“……?”

“可以放手嗎?”

“啊!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直到維康尼亞開口提醒,黎雪峰才發現自己還緊緊拉著精靈的手。他一邊漲紅著臉放開,一邊覺得維康尼亞的手掌冰涼又柔軟,配得上柔荑兩個字。黎雪峰有些悵然若失的站著,目送維康尼亞離開。他感到心裏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仿佛在深深的惋惜著什麽。被冷落到現在的依依斜著眼,不滿的盯著黎雪峰。而黎雪峰還毫無察覺,隻是黯然的歎息了一聲。

於是蘿莉很快的采取了行動,讓黎雪峰倒吸著冷氣慘叫道:

“呃啊啊啊啊~鬆口!快鬆口!不要命了啊?!你、你這個家夥!”

黎雪峰花了一番手腳,才讓咬住他肩膀的依依張開嘴。那隻蘿莉留下了兩排凶殘的牙印,好在還沒嚴重到能激發出大法師之袍裏的意外術。這讓黎雪峰後怕之極,於是他趕緊把意外術裏包含的解離術改成石膚術。否則的話,沒準哪天一個不小心,依依就會化作一片亮晶晶的蘿莉塵隨風飄散。

完成法術的替換後,黎雪峰試著恐嚇那隻蘿莉。但依依毫不買賬,不僅叫得比黎雪峰大聲,還試圖咬住指向她鼻子的手指。要不是今天這隻蘿莉看起來實在太可愛,恐怕黎雪峰早就惱羞成怒,撩起袖管痛打她的屁股。最後拿依依沒轍的黎雪峰唯有認輸投降,任憑那隻蘿莉在耳邊嘀嘀咕咕個沒完。自認倒黴的他還發現菲裏和維維安都不在,結果隻好跟依依一起睡。

當黎雪峰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他把依依的腳從自己的臉上挪開,然後替那隻穿著內衣的蘿莉蓋好被子。——一旦脫去了洋裝,依依反而勾不起黎雪峰的邪念。反正蘿莉們都要胸沒胸,要腰沒腰,要臀沒臀。就算依依的存在具現化了‘可口’二字,黎雪峰的理性也能阻止他伸出墮落之手。

穿上衣服,刷牙洗臉後,黎雪峰走出了法師豪宅。沒有任何防備的他打著嗬欠跨出大門,然後一腳踏空,掉下了接近兩米的高度,重重摔在地上。這讓黎雪峰頭暈目眩了好一陣,過了半天才能呻吟著坐起來。他感到半邊身體麻疼不已,幸好沒有骨折。

稍後黎雪峰揉著肩膀四下張望,他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幽暗之月法師塔的第一百層,至高法師艾瑞尼卡斯的麵前。艾瑞尼卡斯正在捧腹大笑,同時得意洋洋的說道:

“真沒想到,一個最簡單的陷阱竟然就能陰到高階法師。這簡直就像用羽毛丟死了大象一樣。相比之下,或許拿根柴棍敲死傳奇戰士都還要容易些。”

“您在搞什麽啊?!哎喲……為什麽要捉弄我?”

黎雪峰憤憤的詰問艾瑞尼卡斯,但他隻說到一半,就因為腰疼而發出了呻吟。艾瑞尼卡斯笑吟吟的欣賞惡作劇的成果,然後一拍雙手解釋道:

“有鑒於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臭小子不把我的托付放在心上,所以我略施小計,趁你睡覺的時候留了個短距離傳送門在法師豪宅的前麵。這很容易,又方便實用。既可讓你醒來後立刻向我報道,還能附帶適當的體罰。不過我們先不談這個,現在我要介紹個人給你。——溫蒂·克利安娜·麗莎以下省略小姐。請原諒我的偷工減料,小朋友。我隻希望你能明白,要記住十幾個老女人的名字有多難。她們毫無魅力可言,我不喜歡把精力浪費在這上麵。假如是十六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美女,那麽一萬個人的名字我都能倒背如流。所以你叫她溫蒂就好,那麽至少我、卡沃斯和貢特蘭會站在你這邊。至於其他的那些老女人,她們當年的追求者都不在我的身體裏。我們可以盡情的嘲弄她們,排擠她們,仿佛她們豬狗不如。反正她們勢單力薄,我們根本不用花一星半點的精力來擔心會遭到報複。”

雖然這段話依舊保持了艾瑞尼卡斯的獨特風格,顯得精彩紛呈。但至高法師越說到後麵,卻越顯得意興闌珊。看來在對待年邁的女性時,他連戲弄的心情都沒有。隨後他艾瑞尼卡斯咒施法,用出了八級法術,擬像術。這使一個虛幻的影像逐漸浮現,很快由模糊變得清晰。

在黎雪峰看來,那個擬像似乎是個四十歲左右的貴夫人。她穿著庸俗的晚禮服,容姿倒不惡。即使遠遠不能和菲裏或維維安相比,在同齡人中也算過得去。此外,如果不計較有些過度的濃妝豔抹,艾瑞尼卡斯製造出的擬像還勉強可說是帶有些高貴的氣質。

“完成了,呃啊!”

在施法完畢後,艾瑞尼卡斯高興的搓了搓手。但他還沒說完一句話,就被溫蒂重重的抽了一個耳光。艾瑞尼卡斯原地旋轉了半圈,然後捂著臉頰瞪大了眼睛。他用發抖的手指指著溫蒂,接著顫聲說道:

“你、你他媽的竟然恩將仇報!”

“我說過,要你以我二十二歲四個月零三天時的容貌來製作擬像!”

溫蒂尖聲高叫,火氣比艾瑞尼卡斯還大。她一邊脫下高跟鞋丟向艾瑞尼卡斯,一邊刺耳的喊道:

“現在你要我怎麽去見人?我本來應該能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而現在呢?你這個老混球!你要怎麽補償我?!”

“我已經把你從鹹菜變成了蘿卜幹……哎喲!反正你已經塗了半斤白粉在臉上,再塗個兩斤上去也沒什麽分別的,哎呀呀呀~”

在溫蒂的高跟鞋攻勢下,艾瑞尼卡斯抱頭鼠竄。但無論有多狼狽,他也不忘要從嘴裏吐出刻薄的話來。這讓由十幾個次要人格構成的溫蒂怒極,她聲嘶力竭的斥罵道:

“你這個無藥可救的畜牲!敗類!你根本就是法師塔之恥……噗!”

毫無疑問,每個人在說‘恥’這個字的時候,都會合攏牙齒,用力的往外吐氣。尤其在激動的情況下,吐氣的力氣會用得更大。於是邊上的黎雪峰看到有樣東西從溫蒂的口中飛出,打在了艾瑞尼卡斯的臉上。這讓黎雪峰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就爆笑了起來。——因為剛才溫蒂吐出的是一副假牙。而且假牙牢牢夾住了艾瑞尼卡斯的鼻子,讓他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溫蒂則不知所措的站著,一邊還抬手去摸癟掉的嘴。

在接下來的一分鍾裏,艾瑞尼卡斯花了不少功夫,才在盡可能少接觸到的情況下,取下了假牙。他用法師之手把那副假牙交還給溫蒂,接著抖擻精神說道:

“唉,我說溫蒂小姐啊。我們做人要本份,老老實實的多好。毛發肌膚,皆受之於父母。你何必硬要弄個虛假的外表,欺騙了別人又背叛了自己?你看,我多麽忠實的再現了每一個屬於你的細節。而且不瞞你說,這件事卡沃斯也有份。他怕你太久沒見過年輕的小夥子,一被放出去就會紅杏出牆。愛!請記住,這就是愛!呃啊!讓我再說兩句……貢特蘭!把沙耶達拉下去往死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