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做出決斷，不管那是愛，或者不愛，即使現在腦袋裏想的再明白也不行，我是一個不懂得付出的人，所以永遠不可能換回來回報。
——《惡之王》
“流歌！”女孩看上去十分的高興，哦，不，準確的措辭應該是女人，不過看上去十分的年輕，還帶著一些可愛氣的臉上會讓人誤以為是才上大學的大學女生，不過實際上卻已經是已經畢業以後工作了一段時間的白領女性。現在屬於第三研究所的研究員，人們看到的簡介上，專攻的是物理方向，不過女孩還有一個隱藏的身份，那就是第三研究所隸屬小隊【諸神的黃昏】的後勤部長。女孩名叫李青，長的斯斯文文的女孩，同時也是現在站在她身邊這位男生的“義姐”，也就是我們說的幹姐姐。兩個人現在這個狀態並不是去約會，一般來說隻是去購物，隻不過是蘇流歌陪著李青而已。
女人是天生喜歡逛街和購物的動物，她們總是看到和她們的“味道”不謀而合的東西的時候，她門的大腦就會分泌一種“我想要”的激素或者是“我想看看”的激素來，每當這個時候。在衝破了理智和錢包的束縛後，女人們就可以收獲她們的成就感和虛榮心了。當然我隻是說了通常情況下的可能性。如果將這樣的“通常”，搬到眼前的李青身上，這樣的通常似乎顯得就不那麽管用了。
因為眼前的女人並沒有買很多東西，女人的手上隻拎了兩個袋子，而蘇流歌卻挎著李青的背包。
看上去，就像——
嗯，對，就像情侶一樣。
是應該說無心，還是該說有意呢。隻不過在蘇流歌的臉上並沒有看上不愉快的表情，或者說在蘇流歌的臉上並沒有看到什麽表情，就好像是已經習慣了賠女友出來逛街的男友一樣，就算是臉上露出笑容，也讓人感覺並不是那麽一回事，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嗯。還要去哪麽。”高中生的少年也笑著說道，“看著點我們一會去找家店吃飯吧，姐姐餓了吧。”
“嗯——”女孩猶豫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好，正好肚子也餓了。不過你想吃什麽，如果回家的話，我來做也可以哦。”
像極了女朋友的發言，不過男孩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什麽應該有的表情，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太麻煩了，反正已經出來了，就在外麵吃吧。”聽上去像是征求的語氣，實際上卻是我說了算的實質，或許這麽說，蘇流歌顯得就是一個霸道的人了。其實不然，如果說對待其他人蘇流歌確實有著這樣的一股霸氣的話，但是麵對著眼前的這個女人，蘇流歌並沒有這樣的情感，或許說帶不上這樣的情感。
姐姐——
這個名詞在蘇流歌的心裏還是占著很重要的一個位置，對著眼前的女孩蘇流歌抱著一些弟弟對姐姐的情感，但是他卻知道自己的親生姐姐在這個世界上永遠的回不來了，即使有辦法，他認為那也是無稽之談，所以有的時候，他又十分的恨眼前的這個女人，好像她的出現會讓以前的那個姐姐在他的心目中慢慢淡去，所以才會出現上次在蘇流歌的家裏，蘇流歌對李青態度的那樣轉變。
同時，蘇流歌也是知道的，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上五六歲的女孩子，並不全是把自己完全當成弟弟看的，或許是說當成弟弟看的占了大部分，但是還有一部分卻是把蘇流歌當成是普通的男孩來看的。而這一部分就算是說成是愛戀也不為過，蘇流歌並沒有刻意的保持距離，隻是他知道，就算是抱著這樣的情感，兩人也是不可能。
我隻是一個複仇者，
蘇流歌這樣的告訴自己，盡管這句話並不能對李青說，因為 蘇流歌不相信任何人，在蘇流歌的世界裏，孤獨的隻剩自己，同時他也渴望別人可以來關心自己，有一個像姐姐一樣的人來關心自己，所以，，李青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蘇流歌的世界裏，不知道是好是壞，這點連蘇流歌自己都不清楚。
“嗯嗯，”得到了蘇流歌同意在外麵吃，李青看上去似乎特別高興。“這樣就更像約會了。”
女孩開心的小聲的說了一句，蘇流歌並沒有聽清。
“什麽？”
“啊，沒什麽！”李青擺了擺手，“那我們就找個吃飯的地兒吧。”
掩蓋住自己的小小心思，李青快步的向前走去。蘇流歌抿了抿嘴跟了上去，他知道這樣說“姐姐”一定會很高興，因為上次答應陪她出去卻爽約了，李青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悶在心裏，蘇流歌就莫名的覺得不快活起來，所以主動約李青出來，當然他說明了就是為了補上次的那個爽約，即使這樣，對方也是十分高興。
“是不是覺得和我逛街很無聊？”李青小聲的問道，眼神正漫無目的的在街道兩邊的店麵上遊**。
“沒有的事啊，你說什麽呢，姐姐，”像是裝出來的感覺，蘇流歌笑著說道，“怎麽會無聊呢。”
“我隻是逛逛，並不喜歡買東西，這樣和我逛街一定會很累吧。”女孩好像已經選定了目的地。
單純的逛街而不去大肆的購物，李青這樣的目的無非是想和蘇流歌在一起的時間能多一些，如果自己一直是想購物又沒有買到東西的狀態，那麽對方一定會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的吧。
“這家店吧。”看似剛才一直在尋找店麵，其實早就瞄準好了目的地，但是表麵上還是要裝出“我才選的這家店”，這樣的感覺，今天出行的路線，李青也在之前好好的研究了一番，要找到自己喜歡而且對方不覺得無聊的地方，又要找到可以吃飯的地方，而且是合對方胃口的。李青是完完全全把這次遲來的“約會”，當成了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甚至有可能在對方眼裏並不是這樣。
自己的任務明明是要照顧好眼前的男孩，這是當時李青來到第三研究所並且知道了【
諸神的黃昏】存在之後接到的第一個任務，照顧好這個看上去冷冰冰的男孩。那時候諸神的黃昏並沒有這麽多成員，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高叔叔會讓自己一個女孩子家照顧一個僅比自己小一點的男孩，但是李青還是照做了。
男孩有些脾氣，有的時候甚至喜怒無常，但這一點不影響李青對待蘇流歌的態度，第一次見到蘇流歌的時候，李青還在頭疼怎麽對付眼前這位小祖宗，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當然不同於現在這種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對方一樣，直到她看到了蘇流歌的那種“瘋狂”。觸動了李青心裏最軟的那個地方——
那是李青第幾次去蘇流歌的家，因為蘇流歌並不喜歡外人去他家，態度也總是冷冰冰的，所以李青一直把去蘇流歌的家當作是人生第一大難事，難受度堪比生孩子，李青去蘇流歌家裏也不過就是一件事——做飯，打掃衛生什麽的完全不需要她的插手，第一次去的時候李青還以為會看到一個“豬窩”，內衣褲到處亂丟，各種各樣的東西隨處可見，房間亂成一團，還會發現男孩隱藏的H物，一想到這裏李青就覺得自己當時好傻。
第一次蘇流歌的家，家裏整潔的不像是一個男生單住的樣子，而且是複合式的房子，打掃起來並不是那麽簡簡單單就可以完成，但是蘇流歌的家裏幾乎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隻不過是蘇流歌也不經常使用這間房子，或者說，不想弄那麽麻煩，所以廚房幾乎沒用過，當李青詢問東西在哪裏的時候，蘇流歌隻用“不知道”來回答。
那次，也是李青去蘇流歌家幫忙做飯，如果李青不去蘇流歌隻會隨便弄點吃的就解決了，所以李青隻好約定每個星期一三五來做飯，星期六星期天李青想在家休息，所以就讓蘇流歌自己打發，那次是星期五，李青因為研究室的事耽誤了，那是蘇流歌還在龍城2中上學，所以急急忙忙的向蘇流歌家趕去，已經晚上八點了。
“在麽？”李青按響了門鈴，李青是有蘇流歌家的鑰匙的，蘇流歌給鑰匙的時候隻是說了一句“如果我不在你就自己進來好了”。
等了半天不等有人回答，李青以為蘇流歌不在家，或許是等了太久，已經一個人出門了。李青的心裏稍稍有些內疚，畢竟對方還是個孩子，在她看來，她刷卡開門。
“不在麽？”李青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因為客廳的燈沒開，臥室也是黑著的。估計是真的沒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過來！怪物！”突然傳來少年低沉的吼聲把當時膽子也不大的李青給嚇到了，但是聽的出聲音裏的恐慌，那種很害怕的感覺，李青連鞋子也來不及換就衝向蘇流歌的臥室——
少年應該是躺在**睡著了，不過那應該是之前的狀態，現在蘇流歌雙手胡亂的在空中抓著，口中還一邊大聲的喊著什麽。
這種景象確實把李青嚇到了，而且李青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
“喂，那個，喂，蘇流歌，你怎麽了啊。”急的她大聲的喊著，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怎麽可能聽見自己的喊聲呢。
“別過來！別過來！怪物!怪物！”蘇流歌突然從**坐了起來，突然開始轉過身去用頭向牆撞去。這真的要把李青嚇死了。
“姐姐，救我，姐姐，救我！”蘇流歌一邊撞著一邊叫著。
李青呆站在那裏，但是如果這樣下去，李青是絕對不可能這樣放任不管的，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所以她猛衝到蘇流歌，使出全身的力氣將蘇流歌從撞牆的行為中扳了回來，因為害怕蘇流歌再做出過激的舉動。李青將蘇流歌的頭抱在懷裏。李青並不高，看上去也不是有力量的那種類型，所以這樣
“別過來！滾開！怪物！怪物！”蘇流歌一邊哼叫著一邊抱緊了李青，力氣大的李青感覺自己都要被蘇流歌勒斷了。
“不怕，不怕，沒事了，沒事了！”李青輕輕的揉著蘇流歌的頭發，然後拍著他的背。
“姐，姐姐救我啊！姐姐，救我！”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的蘇流歌還在叫著，不過抱住李青的力量漸漸的小了。
“不怕，姐，姐姐在這呢，什麽事也沒有，什麽事也沒有！乖——”李青像照顧小孩一樣拍著蘇流歌的背，漸漸的，少年安靜下來。突然胸口的力量失去了，李青一驚，蘇流歌正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這倒是把李青嚇了一跳，但是對方隻是說了一句“姐姐麽？”便又靠在李青的懷裏睡著了。
那一天晚上。李青第一次“夜不歸宿”，雖然已經不和父母一起住了，但是李青還是一個很保守的女孩，從來不會什麽夜不歸宿，對自己的生活也規劃的很好，按時作息，但是今天晚上不可能不破例，心裏很擔心眼前的少年，少年那近乎絕望的悲鳴，似乎觸碰了李青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廢了好大勁才將蘇流歌重新弄好睡好，李青也沒有什麽力氣再去給自己弄吃的了。她躺在蘇流歌家柔軟的沙發上玩著終端，因為害怕蘇流歌再出現什麽意外，李青決定今晚就守在這裏了。
“醒醒，醒醒。”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搖自己。李青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唔？早上了？”女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睡著了麽？”聲音顯得那麽溫柔。
“啊，抱歉！”突然看見出現在眼前蘇流歌那張有些紅的臉，李青一下子就嚇清醒了。差點就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我去給你做飯——“
“你睡吧，都淩晨2點多了，吃早飯麽。去**睡吧，這裏不舒服。”第一次聽到眼前的冷酷少年這麽說話，李青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我睡這裏就好。”李青說道。
“好吧，等一下。”蘇流歌向房間裏走去。
“等，等一下，蘇流歌。”男孩看上去有些紅的臉是李青之前沒見過的，溫柔的語氣也是沒聽過的，難道是因為自己看到了不
該看的東西，所以要被“滅口”了？
她知道他是【諭神者】，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但是能把這狀態和“殺人滅口”聯係起來，李青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睡吧！”蘇流歌抱過來一個輕巧的被子蓋在了李青的身上。
“那個，我——”李青想起來的身體被按回沙發裏，被子已經蓋在了身上。
“我已經睡好了，你睡吧。”蘇流歌就坐在地上靠在一邊玩起了終端。可是坐的位置很微妙，就是靠著沙發，躺在沙發上的李青正好隻能看到蘇流歌好看的側臉。
“是不是有什麽想和我說的麽？”李青小心的問道，這種狀態不可能什麽都不問的。
“你看到了吧。我剛才的樣子。”少年的聲音顯得是那麽的輕描淡寫。
“嗯，把我嚇到了。”李青點了點頭。
“不管我剛才說了什麽，就不要去調查，也不要打聽我的事，如果做不到的話，我隻能請你消失了。”不帶著一絲感覺，甚至能感受到語氣裏帶著的殺氣。
“唔——”
“做不到麽？”
“不，不是的，做是做的到。”李青說道。
“你還想和我開條件麽？”蘇流歌帶著一點笑意說道。
“不是，”李青趕忙否定道，“我來做你姐姐行麽？就算是假的也無所謂。”
自己腦袋肯定壞掉了，李青自罵道，我到底在亂說什麽啊。
“你是不是笨蛋？”少年回過頭來看著李青。
“你應該很喜歡自己的姐姐吧，不然也不會抱著那麽緊的叫姐姐，我的骨頭都快被你勒斷了。如果不是我，你剛才已經撞牆死掉了吧。”
我這是在說什麽啊，我瘋了麽，李青感覺怎麽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樣，說話完全都沒有經過思考，心裏的另一種感情主導了她，從一開始就產生的那種心疼的感覺，大概是激發了李青身上的那種母性，李青的記憶裏，在研究所裏的見過蘇流歌的次數並不少，但是每一次他都向外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場，而且從來不和別人交流，除了那個“特別的”公主，蘇流歌是惟一一個無視高副所長的人，她甚至聽別人說，眼前的這個少年曾直接拎住高副所長的衣領咒罵。
“你想說你是我救命恩人對吧。”蘇流歌又將頭轉過去。
“剛才明明抱我抱著那麽緊叫著姐姐，就不承認了麽。”李青還在嘴硬。
“這樣啊——”語氣突然軟了下去，然後就是沉默了。
李青也不知道應該回答什麽，隻好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我那樣子，很窩囊吧。”少年莫名的說了這麽一句。
“啊？”李青完全是被嚇到了，所以少年的話並沒有聽的懂。
“姐姐麽。看到還是這樣強硬的裝出獨當一麵的弟弟，會傷心的吧，我一直都是一個這麽窩囊的人啊，真可笑啊。”
看著少年那很落寞的眼神，李青又開始心疼起來。她伸出手，正好可以摸到蘇流歌的頭。她摸了摸蘇流歌的頭。沒想到蘇流歌的身體居然縮了一下。
“每個人都戴著麵具生活，你是，我也是，所以我們才要依靠別人，我並沒有覺得你窩囊什麽的，而且是人，就會用壓抑不住感情的時候，雖然我不了解你，也暫時不了解你們到底有什麽不同，甚至也不知道你們會變得怎麽樣，但是我知道，隻有好好的對待自己的感情其他的都無所謂，隻要好好的樹立起目標並為之努力，其他就顯得沒那麽重要了。啊啊，我亂說的。”
“這樣麽，原來害怕成那樣的我，不窩囊啊，”蘇流歌小聲的說道。
“對了，蘇流歌，你的姐姐，怎麽了？”李青突然想起了這是一個問題，如果蘇流歌這麽粘姐姐的話，不可能從來沒有顯露過。
“我的姐姐，死了。”蘇流歌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為了救我這個——沒用的廢物。”
“對不起！”李青小聲的道著歉。
“沒關係，已經沒關係了。”蘇流歌笑了起來，笑聲裏是冰冷的，“因為我終於可以給姐姐報仇了。那些害死姐姐的存在。說不定還可以再次見到姐姐。”
“這，這樣麽，嗬嗬。”李青的背後升起一股涼意，但是無論如何也想聽下去，放佛眼前的少年有著這樣吸引她的魅力。所以接下來自己說的話也讓自己嚇了一跳，“如果可以的話，我也願意幫你。”
“就算背叛他們，甚至與這個世界為敵？”蘇流歌笑了，燦爛無比。
“流歌，你，你說我們這樣看上去會像什麽？”這句話估計已經在這次約會中憋了很久了，從一開始憋到現在，雖然蘇流歌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但是李青不敢去猜測這笑容的真假，從那次開始，李青才慢慢知道了這個叫蘇流歌的少年的可怕，他幾乎將“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句諺語詮釋到完美了。
“姐弟吧。姐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說出李青想聽到的話。盡管現在李青正挽著蘇流歌的胳膊。
“唔，這樣啊。”李青看上去就有那麽一些些的失望了。蘇流歌看在眼裏也沒有想說安慰的話，因為和自己比起來，李青隻是一個普通女孩子，而且還是自己的“姐姐”，蘇流歌並不想把她也牽扯進來。所以這樣的距離他認為剛剛好。
“嗯，就是這樣，不過是看上去關係很好的姐弟。”不知道為什麽。蘇流歌補上了這樣的一句。
“這樣啊，嘻嘻。”李青心情突然又變得好起來，“那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呢。”
“姐姐說去哪就去哪——”
說到一半，蘇流歌不經意的朝周圍看了一眼，剛才明明有個很顯眼的金發少年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但是好像又不見了，自己心裏湧起一絲異樣的情感。
那是，接近危險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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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