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年輕男人的身影閃過一研建築的外麵,向著一條小路快步走了過去。

那是化名為夜明的月讀命,也就是新加入一研的那位被介紹來的年輕人。

“咳咳咳。”月讀抓緊自己的厚風衣,讓它完全貼在自己的身上,剛才戰鬥的餘力還沒有全部散去,月讀正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陣一陣的難受,渾身感覺一時一時的難受和乏力感,剛才最後的戰鬥確實讓他吃了不少暗虧,從一開始就被歐陽純白壓製。好不容易得到反擊的機會卻沒想到還是沒能壓製住那個叫歐陽純白的家夥。

“可惡。那個家夥——完全不是那種力量。他到底用了什麽力量。咳——”月讀扶住牆又重重的咳了幾聲,“得回住所,在那裏靜待一會兒吧,太急躁的話,恐怕就什麽事也辦不了了。”

再次裹緊了風衣,男人朝自己知道最近的車站移動。他在這裏並沒有車,住所是租住在一研不遠的居民區裏。

“等一下,先生。”隨著身後傳來的聲音,與之同時展開的是更為強大的【域】,【北歐王座】的神域。

“誰!”心裏暗叫不好的月讀還是裝出了強硬的樣子,既然對方已經毫不在意,那麽他也沒有必要躲躲藏藏的,瞬間,銀白色的武士刀已經出現在了右手。即使能感覺到,從結界上已經反饋出眼前這個男人的實力來。絕對不簡單。

“不用那麽緊張……”男人慌忙的擺擺手道,“我們並不想要做什麽,隻是想詢問一下罷了。”

我們?

男人的措辭引起了月讀的注意,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男人並不是一個人,他身後還站著一位少女。

結界的主導者就是這個和歐陽雪與自己的姐姐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少女。這是月讀的第一感覺。而且如果現在這個狀況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自己不是她的對手。

“那麽你們想問什麽?”月讀將刀放了下來,整個場上的氣氛也輕鬆了許多。

“我想問,你是不是和別人戰鬥過了,而且和你交手的人是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

對方連麵都沒見過已經確定了自己剛才所做的一切,這讓月讀更加緊張了,這個女孩肯定不簡單,現在這種情況,承認或者不承認有可能就導致了兩種結局,決定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

“是的,剛和兩個人戰鬥過,一男一女。怎麽了?”

“為什麽對他們出手!”少女的語氣立刻就變了,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已經表現出相當的嚴肅的表情來。

“看來你們是一夥的吧,怎麽了。還想再打一架嗎。”月讀手中的月輪刀再次舉了起來,“我是無所謂的。”

“我隻是想問——為什麽和他們動手!”少女向前邁了一步,因為現在在尤娜的眼裏,歐陽純白和歐陽雪可以劃定為“友好的一方”,而且程度是“很要好”。

“對於搶走別人最重要東西的人,還需要提出什麽疑問嗎。還是說你也是那種以霸占別人東西為樂的人?果然是一夥的。而且做出企圖進研究所最重要的檔案庫的人,還有什麽好說?”

“怎——”尤娜頓時啞然,盡管在她的印象中,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要讓她相信那對姐弟會是這樣的人,尤娜不可能相信,即使隻和那對姐弟有過短暫的接觸。

“怎麽可能,這種胡言亂語我會相信嗎?”尤娜又向前踏出一步。

“相不相信隨你,但是如果和那種人為伍的話。我想你也大概也是那種人吧。”月讀再次放下手中的刀,“我不屑與這樣的人說話,要戰便戰,不然我還有別的事情,在這把月輪天舞麵前,你的結界還阻擋不了我。”

月讀說完話就直接背過身準備離開了,隻要對方不是真的動手,破開對方的結界離開這種事還是可以做到的。

“等,等一下!我還可以問個問題嗎?”

聽到尤娜的這句話,月讀轉過身來,因為已經從語氣裏聽不到先前的那種淩厲,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有些慌張。

“什麽?”

“你可以把你剛才說的事情具體的和我說一下嗎?”尤娜懇求道。

不提倒也罷了。一提月讀命的心情變得糟糕起來,嫉妒還有不甘的感情全部湧上心頭。

“如果你執意要聽的話,我也無所謂。我的姐姐失去了記憶,現在正在被那個叫歐陽純白的小子糾纏,如果你是諭神者,你應該也知道,【關於神的記憶】吧。”

聽到這個名詞,尤娜的身體不自主的顫抖了一下,知道這個名詞的人,在諭神者中都是極少數的,這就證明尤娜眼前的男子在諭神者中等級也是相當高的。

【關於神的記憶】,那是可以證明神確實存在於過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證明。證明這些人類過去乃至現在崇拜的神明在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過,那也隻有極少數的諭神者擁有這樣的能力,可以看到神明的過去,看到曾經在他們身上發生的事,甚至——可以與神明對話,當然,尤娜還沒有和【北歐王座】奧丁真正

的對話過,她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過體驗過那種事情,不過她不知道,就是那個叫做歐陽純白的孩子,已經體驗過了與神對話的感覺。

“知道,然後了,那有怎麽了?”尤娜點了點頭,至此過程中,和尤娜一起來的卡特一句話未說的恭敬的站在女孩的身邊,

“既然你知道,那就好辦了。關於讀取之前的記憶,我找到了姐姐,但是,歐陽純白卻強行讓我的姐姐記憶發生了混亂。而且我姐姐失去了關於我的所有記憶,所以我才和他們交了手。”

“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怎麽可能如此完好的走了出來,要知道那種力量——”尤娜親眼見識過從歐陽純白身體裏爆發出的那種力量,那是足夠和自己,甚至超越現在的自己的力量,而且那是讓他可以正麵與吉爾伽美什對攻的能力,尤娜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看上去比自己大一些的男人雖然很強,但是卻強不到能夠正麵承受那一擊的程度。

“我已經見識過那股可怕的力量,但是——正如你見到的,我沒有受到任何的致命傷。”月讀張開雙臂示意自己沒有問題,“如果不相信的話——”

“就看看這個吧,你能感受到存在我身上的他們的力量,那你應該可以感受到在這把劍上曾經發生的事。”

月讀放開自己手中的長刀,長刀浮在半空中,然後緩緩的向尤娜飄了過去,然後停在了尤娜麵前。

看到對方做出這樣的舉動,尤娜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僅僅是稍稍的閉了一下眼睛,幾秒之後再睜開。

“嗯,確實,這上麵有兩股力量,而且這兩股力量十分相近。非要說是你‘姐姐’的力量也未嚐不可。”

“那現在可以輪到我說話了嗎?”月讀的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想想法,這個想法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什麽?還有你不是一直都在說著話嗎?”尤娜點了點頭。

“如果可以的話,能幫助我找回我的姐姐嗎?因為畢竟我一個人無法對抗他們,而且這樣不也正好可以看透那個叫歐陽純白的人的本質嗎。如果我們倆都認為互相不認同對方的話。你看這樣可以嗎?”

月讀長的高高帥帥,在這種女孩子麵前恰好又可以被當作是大哥哥的角色。

“小姐,這樣未嚐不可。”一直沒有說話的高瘦外國人突然開了口,“暫時一同行動結成短暫的盟約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可以加快我們執行任務的速度。”

“嗯……”尤娜低頭想了一會,“有個問題,你到這裏來的目的是什麽?”

“把我的姐姐帶回日本!隻有這一件任務。”月讀說道。

“好吧。那就暫時和你一起行動。”尤娜伸出了右手。男人也同時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尤娜之所以答應月讀那是因為她真想想看看歐陽純白姐弟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而且說不定也就知道了隱藏在歐陽純白身上的秘密。

歐陽純白家——

“我來做吧。反正這種事情我做起來也很快的。”看著巫女拿起抹布,歐陽純白立刻從衛生間裏拿出了拖把。

雖然歐陽純白和歐陽雪教了很多次,但是無奈,山吹火焱對於機械方麵還真是不在行,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當時會,過了就忘,還真是天然呆的角色呢。不過這並不能難倒山吹火焱。不擅長使用的話就不使用好了,用別的方式代替。山吹火焱就改用和在神社一樣的辦法,用最原始的抹布擦拭地麵,這樣自然很費時,而且歐陽茉莉也多次說過這樣做很累的,但是山吹火焱隻用“這也是巫女的修煉的一環”當成理由,當時歐陽純白還認為山吹太帥了,感覺就和漫畫中那種帥氣的神社巫女一樣。

但是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繼續這樣工作,所以歐陽純白看到的話一定不讓山吹火焱做家務,雖然他知道山吹火焱在他和歐陽雪上學的期間肯定會在家做的,理由就是“這樣也是快速恢複的一環”。

“啊,不用——”山吹火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歐陽純白已經拿著拖把開始拖起地來。

看著已經沒有自己插手的餘地,巫女隻好坐在一邊看著正在幹活的歐陽純白。

“這樣的感覺好像還不錯啊!”山吹火焱看著歐陽純白說道。

“什麽?”歐陽純白沒聽清。

“沒什麽。”山吹火焱搖了搖頭,“隻是覺得偶爾不做家務的感覺也挺好。看著別人做事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什麽感覺?”歐陽純白問道。

“就是有些——唔——說不好。說不好,就是感覺會有人在乎你的感覺,因為感覺這些事都是為了你做的,所以心裏就會產生暖暖的感覺吧,歐陽——你還是沒有想得起過去的記憶嗎?”

再聽著歐陽純白大概就要感覺已經快要紅到脖子了,還好對方及時的打斷了,大概是對方也感覺到會有一些難為情吧。

“不好意思啊,還是沒有任何頭緒。”歐陽純白搖了搖頭,目光也沒有去看巫女,在上次的戰鬥中確

實有過一些奇怪的感覺,結合自己上一次看到的“東西”還殘留在記憶裏,或許那是可以被稱為“回憶”的東西。但是僅僅是當時的感覺,好像過了1天不到,歐陽純白就又回憶不起來當時的感覺了。或者說當時會以為自己和巫女真的會有什麽關係,但是這種感覺也就隨著那場戰鬥結束後就消失了。

“這樣啊。”巫女情緒有些低落。

“沒關係的。我相信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我肯定會記起來的。如果有什麽好辦法讓我快速回憶起來過去的話。”

想到了之前曾打開的【記憶之門】,不過那種方法肯定是不可行的了,李昆侖已經死了,掌握著靈言的【圖書館】也已經離開了龍城。而且那是以生命為代價的【記憶之門】歐陽純白絕對不希望它再開啟一次。但是除此之外好像也就沒什麽可以利用是手段了,因為是個以前完全沒有交集的人,“回憶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但是——”就在歐陽純白在想有什麽辦法可以讓自己快速恢複記憶的時候,巫女的臉上露出一些難辦的表情,欲言又止。

“有什麽事吧。”歐陽純白已經有所感覺了。

“沒,沒什麽!”巫女搖了搖頭,“沒什麽事,小事而已。”

已經離開家這麽多天了,對於這樣的少女不想家是不可能的,一時衝動走了出來,雖然那也是不得不選擇的,但是想家的這種感情不可能說可以抑製的,尤其是在遇到這些事情之後,巫女想家的思念顯露的更加急迫了。而且還因為歐陽純白的記憶沒有恢複。

“有事就說出來。你這樣的話我們也不知道怎麽辦不是嗎。反正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了。”歐陽雪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了出來把巫女嚇了一跳。

“這就是中國人常說的俗語,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巫女格外咬字清楚的說道。

“你中國俗語說的和你中文一樣好啊。”歐陽雪坐在了山吹火焱的旁邊,準備看看她的傷勢怎麽樣了,“你!轉過身去!”

“啊,是!”歐陽純白突然發現歐陽雪應該是要做出什麽男孩子在場絕對不宜的事情來,立馬轉過身去。

“我叫你回過頭來的時候才能回過來!”

“是!是!”歐陽純白應道。

“別——小雪,呀,不行不行不行,怎麽能在這裏,呀,不,不可以啦。我我我——”歐陽純白隻能聽見山吹火焱粉紅色的叫聲。

“你什麽你,別動啊,別動,我看看你的傷勢好點了沒。”歐陽雪按住巫女的肩膀。

“不。就算是這樣的理由,去,去房間也是可以的啊,在這裏,歐陽,歐陽也在——”山吹火焱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極其害羞的說道。

“你要是捂住臉的話,那個笨蛋回過頭來看你你就不知道咯!”歐陽雪提醒道。

巫女服並沒有完全退下來,隻是露出了背部,但是如果歐陽純白現在回過頭來一定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呀。”山吹火焱一邊驚叫一邊向歐陽純白看了一眼,還好,少年依然是背對著他們。

“那個笨蛋如果趕回頭,我一定把他塞進馬桶裏衝掉!”

“不,不,不可以啦,怎麽能這樣。”天然呆的巫女居然完全沒有發現這是一個笑話,歐陽純白都要哭了。這是在挑戰他的極限喂。

“如,如果是,如果是歐陽的話,就算被看到了——反,反正是姐弟。所以——”

“所以才沒有那回事!”歐陽雪把衣服重新幫巫女穿好,“你那種二次元天然呆的屬性到底是怎麽來的。”

又想到歐陽純白上次的浴室事件,歐陽雪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想的美,我這是看你受傷了所以才把他暫時借你使使,別以為就在這裏決出勝負了啊。”歐陽雪狠狠的拍了一下巫女的雙肩,帶動著沒有完全好的傷口,把山吹火焱疼的齜牙咧嘴。

“好啊,我倒要看看像你這樣的凶女人有什麽資格戰勝我。”

“是嗎。我倒要看看區區日本神社的巫女到底有多厲害!”

歐陽純白扶額,不明白為什麽每次都會變成這樣的結果。

“那個,好像有個事情你忘記說了吧,小焱,你還沒說你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們還沒說呢。”歐陽純白重新的將問題拉回正常化的軌道上來。

“如果我說了的話,你們可不可以替我保密,雖然我想再過幾日連保密的請求也不需要了。”

“到底什麽事,聽上去並不是什麽小事啊。”歐陽雪嚴肅起來。

“其實這次到中國來尋找弟弟這件事,完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沒有和任何人打過招呼,就連父親也是不知道的——”

“啊?也就是說,你是離家出走?”歐陽純白叫了出來。

“嗯。說不定我們國家已經派人來找我了,我本以為可以很快的找到弟弟然後把他帶回去的。可是——”

“這下麻煩了。”歐陽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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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