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們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上官玲發現被這兩個孩子盯住了身體就像麻木了一樣,想動也動不了。
自己進來的時候雖然沒有仔細確認這裏到底有沒有人,但是這兩個孩童在這裏是絕對不正常的。想到這裏,上官玲雖然害怕的很,但還是打量起兩人。
聽他們剛才說話應該是姐弟兩人,兩個人一樣的身高,一模一樣的稚嫩臉龐,一樣的發色。不同的是姐姐是長發弟弟是短發。
兩個人像是在照鏡子一般,在看兩個人的容貌,放佛就像是兩件工藝品一樣,就像是——對,就像是兩個站在眼前的瓷娃娃一樣。
才發現自己的害怕大概是因為無法從眼前的少女身上感覺到一點人類的生氣,像兩個從鬼故事裏出來的“小鬼”
不過沒有小鬼是穿著古代歐洲風格的洋裝吧。
女孩是淡黃色的公主裙,胸前裝飾著一個和她身材比起來已經算是巨大的白色蝴蝶結,男孩穿的也是淡黃色的王子服,袖口處和女孩子的衣服一樣翻出了白色的花邊。
“我們是【決斷雙子】哦,隻有即將接受選擇的人才能看見我們哦。”女孩帶著怪調的說道。
“【決斷雙子】哦,姐姐說的沒錯。”同樣響起了男孩的聲音。
什麽意思?完全不能理解。
上官玲維持著坐在地上的姿勢。目光裏的恐懼還沒有完全退散。
“我不懂……”上官玲隻能保持著這種緊緊的貼著牆壁的姿勢。
“【決斷雙子】,隻有將對這個世界做出選擇的人才能見到我們。”
“是的哦是的哦。姐姐說的沒錯,【決斷雙子】,隻有在這個世界即將做出選擇的時候,我們才會出現的哦。”
兩個孩子又一前一後的說道。
看著上官玲依然迷惑的視線,兩個孩子歪著腦袋,如瓷娃娃一般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姐姐姐姐,她聽不懂啊。怎麽辦?”男孩把自己的臉轉向自己的姐姐。
像是照鏡子的兩人,女孩也把臉轉向自己的弟弟。
“弟弟弟弟,她聽不懂啊,真麻煩。”姐姐也發出同樣的語調一樣的表情,兩個人真的如同在照鏡子一樣。
女童突然湊近了上官玲的臉,把她嚇了一跳,女孩子的眼睛烏黑烏黑的,很明亮,上官玲怯怯的眼神和女童對視了一下。
“你喜歡他嗎?”
突然問出這種問題,讓人家怎麽回答啊。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麽?”上官玲小聲的說道。
“是什麽原因讓你獨自一人跑到這裏來的呢,是什麽讓你心煩意亂呢,你之前又見過什麽人呢。大姐姐?”女童瞪著好奇的大眼睛看著上官玲。
“你……都知道?”上官玲發出一聲小小的悲鳴,下意識的抱住了腦袋。
“我知道哦,我都知道。因為是【決斷雙子】,是人類選擇的機關。”
“姐姐什麽都知道哦,因為是【決斷雙子】。”
看著上官玲瑟瑟發抖的肩膀,女童揚起了嘴角。
“如果不想離開他的話,那就讓他選擇你就可以了。這樣你就可以永遠待在他的身邊了。不是嗎?大姐姐。”
女孩拎著自己的長裙華麗的轉個圈。
“對的對的,隻要他選擇你的話,那麽就什麽都好辦了。”男孩在一旁附和。
“為什麽?”上官玲從臂彎裏抬起半張臉,有些警惕的看著這兩個突然出現的孩子。
“因為他是【世界的楔子】。”
“是的是的,因為他是【世界的楔子】,所以必須由他自己選擇或者淘汰。”男孩在旁邊繼續說道,“因為他是世界的王。”
或許又該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了,但是這次上官玲臉上怯弱的表情卻消失不見了。而是浮現出真的可以相信他們嗎?
“本來我們不會在這裏和這個時刻出現的哦,因為你也是特殊的存在,而且你的願望太過於強大,所以我們決定提前現身。”女孩伸出一隻手像是要將什麽東西遞給上官玲。
“這是……”上官玲沒敢接過來。
“【決定的意誌】。看上去隻是一根可愛的項鏈。”女孩放開手,一根細細的銀白色項墜就這麽浮在半空中,看上去除了自我懸浮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如果【世界的楔子】選擇了你,或者說他希望你留在他的身邊,那麽這根項鏈就會實現你的願望——”
上官玲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物體,簡直就和心想事成的魔法一樣啊。
“如果他不選擇你,不想你待在他的身邊,或者你自己放棄了待在他的身邊,這根項鏈就會自行消失——那樣你就永遠不可能實現你的願望,大姐姐,這可不是騙人的哦。”
“那麽請自行選擇吧。”兩名孩童向後退了一步,讓上官玲自己做出選擇。
明明隻是自己見過幾麵的男孩子,
為什麽會那麽的在乎呢,就算是上課的時候也會去想他,不僅僅是現在。從多久以前就開始了呢。在他轉學過來的這麽短的時間裏,這種感覺好像愈發的膨脹起來。
如果可以定義的話那就是上官玲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朋友吧。
當然,如果能成為那種比較特殊的朋友就更好了。
少女埋在心裏的願望。
“想好了哦!”看著上官玲有些搖晃的站了起來走向浮空著的吊墜,女孩提醒道。
“如果他選擇我的話,我就可以和他一直在一起了吧?”
上官玲看著那即使在白天也發出微弱的光的吊墜,慢慢的伸出手去。
“一定會?”
像是晃過神來一樣上官玲再次朝著女孩確認道。
“當然!”女孩露出了一個不符合自己年齡的笑容,突然她平伸雙手,將自己的頭仰了起來,像是在做什麽祈禱的起始式一樣——
“如果他選擇的是你的話,那麽這個世界都無法改變他的選擇。不論任何手段也無法將你和他分開,因為——這是這個世界的抉擇!相反的話——同樣!”
啪嗒——
在女孩說完話的瞬間,上官玲已經將吊墜抓在手中。
“再會了!命運的少女。”女孩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伸出手牽起了自己弟弟的手,“吾等誠懇的提醒——一切都必須依靠汝自身。”
不等上官玲問話,兩個孩童的身影就化作光粉消失在教室裏。
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上官玲四周張望,沒有人來過的痕跡,但是卻和剛才不一樣了,她皺著眉頭。
“這……”右手剛才握住的吊墜就在自己的手心裏,上官玲還能從上麵感受到絲絲涼意。
足以證明剛才經曆的一切都不是騙人的。
想著剛才女孩說的一番話,上官玲快速的離開了這個教室。
“姐姐姐姐,她走了哦。”在上官玲離開這個教室以後,教室裏的氣氛再次變得不一樣起來。空氣的折光率在那瞬間發生了細小的變化。淡黃色的光影在空氣中重新凝結,兩個幼小的人兒再次在空****的教室裏出現。
出現在高中教室裏的小學生聽起來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但是在外人看來,這裏依然不過是一間空****教室,沒人可以看到他們,或者說他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
或者更準確的是他們已經是這個世界都一部分了。
【決斷雙子】
各種神話中都有他們的化身。當世界開始即將要重新洗牌的時候,他們就會出現。他們隻會出現在應該出現在的地方。
“弟弟弟弟,她居然能使我們提前出現呢。真是不可思議。”女孩嘻嘻的笑了幾聲。
“不可思議呢。姐姐。”像極了複述對方說話的玩偶。
“不過既然那個人也在,姐姐不想去見見他嗎?”男孩歪著頭問道。
“我們現在接近不了他哦,弟弟。”女孩捏了捏弟弟的臉頰,“就連靠近他半分也是做不到的。隻要他不做出選擇,我們就無法出現在他的麵前。”
“到那時就要和姐姐分開了嗎?”男孩瞪著大眼睛問道。
“是哦,分開了呢。”女孩的笑容像極了那春日裏牡丹。
2.
歐陽純白覺得自己智商有些變低了。因為完全不懂女孩子到底在想什麽。剛才還看見上官玲好像帶著淚花跑了出去,但是現在又精氣神十足的跑了回來,雖然眼角好像還能看到跑出去時候帶著的淚花。
“我沒事,不用擔心!”沒想到在歐陽純白開口之前就直接說了出來。讓歐陽純白一陣目瞪口呆。
喝醉酒的人通常都說自己沒醉
要去醫院的人都說自己沒病。
大概就是這個通理。不過看上官玲好像真的沒有什麽不舒服的表象了,歐陽純白也暫時放心下來。
“嗯嗯,這個應該就是敵人了。”
不過葉言確實冒出一身冷汗,因為好像聽見了上官玲盯著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小聲的碎碎念道。
“玲?”
“沒什麽,隻是現在比我大一些而已,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超越那個尺寸的。”上官玲的眼光裏充滿著羨慕嫉妒恨。
“玲?你說什麽?”葉言好像被那種帶著強大氣勢的目光嚇到了。
“啊,沒什麽沒什麽!”上官玲慌忙的搖了搖頭將頭轉向一邊,還不忘偷瞄了一下葉言的胸部。
確實要比自己大的多。
上官玲這麽想著,憑什麽我就是個約等於搓衣板的尺寸啊。隻要是個男生就該喜歡大的吧。
嗚嗚嗚。上官玲的心裏開始哭泣了。
雖然父親和管家的對話確實把上官玲嚇到了,但是上官玲相信自己的父親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不論怎麽樣,都會來保護她的。雖然在知道父親的真相後上官玲和上官止水之間就橫著一條看不見的溝。但是上官玲還是從心底相信自己的父親。
再次看著自己終端的嘴角終於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不一會兒就相信了陌生人的說辭,到底是該說她沒有心計呢還是應該說她本來就是天然屬性呢。
上官玲的目標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變成了要留在歐陽純白身邊,不過她同樣也會意識到一個事實,如果不能被認可的話,那無論做什麽努力也不可能留在他的身邊。
葉言有些納悶的看著上官玲,不過過不了多久他就自然會知道這就是她動搖的開端。
“那個,葉言。”意外的一下課就來找葉言搭話。不過為什麽從上官玲的身上傳出一股迫人的威嚴感啊。
“怎……麽了?”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也不管葉言想不想聽了,上官玲已經湊到了葉言的耳邊,“歐陽純白是不是葉言很重要的人,葉言想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嗎?”
大概是因為問題太難為情了,上官玲自己的臉也紅了。聲音也有些不住的顫抖。
不過和葉言比起來,上官玲已經是小巫見大巫了。因為葉言現在已經是整個頭都紅了起來。
就連歐陽純白都發現了這個問題。
“葉言,你沒事吧,發燒了嗎?看你的臉好紅啊。”隔著一個座位的歐陽純白正站起身向葉言走來,畢竟是從同一所學校來的交換生,互相關心是必然的。
糟了。如果被問起來就真的沒有辦法回避了。
葉言將上官玲的手一拉。
“玲,我還有事情沒和你說對吧——那個歐陽純白,我沒事,也沒發燒,我和玲出去一下。”嗯,就這樣。”
歐陽純白第一次發現葉言的運動神經是這麽的好,幾乎是拉著上官玲以衝刺終點的教室奔出教室的門。
“呼——應該不會追來的。”
在一角站定,葉言扶住膝蓋大口的喘著氣。
“不會吧。”上官玲也喘了幾口氣看看後麵,確實沒有看到歐陽純白的影子。
瞬間就沒了下文,關於剛才那種敏感的問題,兩個人都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
半晌,最後還是葉言鼓起了勇氣開了口。
“玲那個問題是什麽意思?”臉上的紅暈已經消去了很多了。
“那個——”玲的表情很是為難,“如果我說了的話,你不要生氣啊。”
“不……不會的啊。”雖然心裏大喊不妙,但是嘴上還是不能說出來。
“就是——你上次說的你是歐陽純白的女朋友——”上官玲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是真的嗎?”
之所以問了這個問題,那還是那天有個女孩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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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因為看到葉言對歐陽純白的態度都是那種類似妻子的感覺,而且加上歐陽純白和葉言的關係還算很好,再加上又是一起作為交換生進來的兩人,在班上的傳言也是各種各樣的。當然那天有個女生就提到了這樣的一個問題。問的問題直接就讓這個班上“爆炸了”。
“葉言,你是不是和歐陽純白在交往啊,看你們總是一起上學一起回家。”
已經不記得那天是哪個大膽的女生這麽問了出來,至於一起上學放學那是因為每次都“恰好”在學校門口或者附近遇見了葉言。後來歐陽純白也就心知肚明了。是葉言在等自己,不過歐陽純白也不提,隻是默默的記在心裏。
那次女孩好像沒有放過葉言的意思,一定要從葉言的口中得到什麽信息。所以就一直盯著滿臉通紅的葉言看著,最後葉言終於屈服了。不過說出來的話讓歐陽純白心驚肉跳。
“嗯,歐陽純白和我是有婚約在身的,交往什麽的……總之是最後肯定會結婚的。”
說完看葉言的樣子的好像就要昏厥了一樣。
葉言巧妙的跳過了自己表白的那一段,或許認為說出來自己也會覺得丟臉吧。不過這樣的說辭歐陽純白也沒有辦法反駁,雖然不知道最後結婚不結婚會怎麽樣。但是前麵半句倒是沒有辦法否認的。和葉言結婚?歐陽純白還為這件事小小的妄想了一下。
總之這就是那件事情的經過。
“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葉言有些害羞。
“我……”本來想說的話塞在嗓子眼說不出來,要把自己喜歡歐陽純白這件事告訴她麽,對方可是婚約者哎。這不就是明目張膽的告訴對方自己是情敵嗎。而且這樣的話自己能贏的概率不就大大的縮水了嗎。
看著對方也是茫然的等著自己的答案,上官玲把原先要說的話又咽回肚子裏。
“我隻是想問,歐陽純白對葉言來說有多重要呢。”上官玲逼近了一步,好像和那對姐弟對話之後,心裏就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激進感。
聽到這個問題葉言明顯是回答不上來。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明顯是把自己嚇到了。
“很……很重要的吧。”隻能勉勉強強的發出一般大小的聲音。
“那麽以後呢,你們會結婚的嗎?”
“這個——”
“你們已經訂過婚了?”
“這個——”
葉言被逼問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因為完全不知道對方這麽問是為了什麽。但是從心底湧上來不好的預感。
對方熾熱的眼神,咄咄逼人的氣勢,句句不離歐陽純白,加上第一次到班級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莫非她也喜歡歐陽純白?
可以說是最壞的想法從葉言的心底冒了出來。但是不可以慌張,如果慌張的話就敗了,不自主的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現在采取反擊的話還來得及,葉言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那麽玲小姐呢?”
本來一直稱呼的玲也變成了玲小姐。
“什麽?”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一些的黑發女孩。
“比起問我這件事,玲小姐是怎麽想的呢,比如說玲小姐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怎麽不先說說自己的立場?”
或許真的是成為諭神者後對於每個人的心智影響不同。不知道是不是【殺戮之女王】還是【守護者】的力量影響了葉言,葉言說話也變得大膽起來。當然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含蓄和害羞的的。
“我……我的立場?”上官玲一下子慌了神,“什麽意思?”
葉言挺了挺自己那在高中女生之間值得驕傲的胸圍。雖然在歐陽純白的麵前會表現的有些難為情,但是現在隻有兩個女生在,葉言自然就是想到什麽說什麽了。麵對對方可能采取的攻勢,就這麽防禦也是不為過的吧。
“我……我……”上官玲紅著個臉,兩隻手交錯垂在身前。兩隻食指還在那不停的繞啊繞,放佛是表明什麽一樣。
“說出來也不要緊的哦。因為會很高興玲將這些事情告訴我!”葉言反而露出更加真摯的眼神看著玲。
就這麽說出來吧。
如果是葉言的話我想應該可以接受的。
“我喜——”
“你們在這幹什麽呢,要上課咯!”本來可以說出來的話就被這聲上課的提醒打斷了。
看著葉言的眼睛。上官玲再一次的退縮了。
雖然說說出來可能沒有什麽問題。
但是同時喜歡上一個人的話。對於壓根不懂什麽叫喜歡或者愛情的上官玲來說是巨大的未知。
不過至少從書上看過那是毀滅一切的開始。
“上課吧。”上官玲不想說出來了。
“不說出來沒關係嗎?就算是玲小姐說喜歡歐陽純白也是沒問題的。”葉言看著已經轉身準備走向教室的上官玲。
上官玲的身體就在那瞬間靜止了,然後像機械一樣轉過身來,以可以稱得上是驚恐的表情看著葉言:“你說什麽?”
“說過的話就不說第二遍。”葉言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因為他本來就是那種看上去笨笨的人,在我們學校從那些保鏢中救的人就是你吧,我知道的哦。”
“你……”
“所以說到底我也是在默默的喜歡他罷了,就連放出去的告白也得不到回應。不過現在覺得這樣就很足夠了,因為可以和他一起轉到這個學校來,還分在一個班上。就已經很滿足了。”
葉言的手搭在上官玲的肩膀上:“上課了。”
上官玲身體還是僵硬著,大概是因為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可以不害羞的流離的售出這些話的人是那個和自己班上男生說話都臉紅的葉言。
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還真是刮目相看啊。”
“什麽?”對方完全不知所雲。
“連和男生說話都害羞的你居然可以和我滔滔不絕的說這麽多。”
“那……那個!”突然間又變回了正常模式的葉言。臉紅著快步的向教室走去。
“要開始咯,姐姐。”
“快開始吧。弟弟。”
空氣中傳來這兩個清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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