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歐陽純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鬆一口氣,本來三人的約會突然暴增到四人,雖然這麽說是有些誇張了。但是如果對於這場麵上突然出現的逆轉局勢恐怕又顯得輕描淡寫了。

本來就是被“強迫”來到這裏的——

歐陽純白不由得回想幾十分鍾分鍾前的場景。

“玲?不是要回家嗎?怎麽走這條路?”歐陽純白問道,因為還算知道上官玲家的方位,所以現在走的這條路雖然看著像是一個方向。但是是錯誤的路徑。

“被……被看出來了?”上官玲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麽?”歐陽純白追問道。

“沒,沒什麽!”上官玲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看著玲有些奇怪的行為,歐陽純白卻不知道從何問起,所以作罷。

“請務必保護好大小姐!”從保鏢頭頭那裏得到這樣的回複。這是在歐陽純白向保鏢頭頭詢問是不是真的可以不送上官玲回家並且讓玲和自己同行時得到的答案。雖然沒有說出口,不過歐陽純白真的很想說一句,那個保鏢老大看上去就像是一般的無業遊民,不論是從容貌還是體格上來說,都不像是一名強有力的保鏢。

不過既然對方已經表明了態度,那麽歐陽純白就自然而然的選擇應承下來。所以歐陽純白還特意的留意了自己的四周,以他現在的洞察力,應該會比較輕易的就能知道周圍有沒有保鏢的跟蹤,令他驚訝的是,對方真的放心的將玲交到自己的手上。也正因為是這樣,歐陽純白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就重了許多。

一男兩女的放學回家的情景,除了是普通同學之外實在是想不出第二種可能性了。但是正由於是發生過各種各樣的事情,三個人之間都隻是默默的趕路並沒有太多的交流。葉言是害羞。上官玲是開不了口,歐陽純白則是希望這一切趕緊結束,迫切的需要看到自己的家就在麵前。

“歐陽——葉言——要不要去哪裏坐一坐?應該不急著回家對吧?”雖然說語氣是這樣,但是眼神裏散發出的那種光芒卻是不讓人說出否定答案的。

“我……我是無所謂啦。葉言呢?”為什麽被她那種目光盯上之後連話都不會說了。這點歐陽純白到了也沒弄懂,就急急忙忙的征求葉言的意見。

“好……好的。”神情緊張有些扭捏的葉言也是立馬就答應下來。

上官玲在心裏稍稍的舒了一口氣。本來隻想和歐陽純白進行單獨約會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葉言那張帶著失落表情的臉,上官玲就無法撇下她不管。結果就導致了現在這樣的約會情況。

自己肯定會因為某件事從而消失在眾人視野中一段時間。這點上官玲非常清楚。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麽,或者說自己所天生的特性是什麽——可以使諭神能量無效化的能力。雖然不知道養父口中的計劃是什麽,但是上官玲知道那必須是和諭神者有關的事情。而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生,就是諭神者的其中之一。

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就會疏遠了自己,或者說就會被和他隔離開來?

但是當時他救自己和邪惡的保鏢對打的時候是可以使用能力的啊。那就是說可以不受影響?

自己又完全不懂這些東西,所以不能妄下定論。

如果自己有一天不能來上課的話,到底要怎麽和他解釋才好呢?

這些問題在上官玲的心裏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讓她覺得難受極了。

明明是一個偶遇的少年為什麽會在自己的心裏產生如此重要的漣漪。

或許是因為歐陽純白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膽量給上官玲的印象實在是太強烈了,自己當時已經完全不知道怎麽辦了,雖然說自己確實帶有某種能力,但是這種能力在同樣沒有能力的普通人麵前毫無用處,但是那個少年卻直接衝了出來,在那麽多“壞蛋”手中把自己救了下來。

簡直,簡直就像童話裏的王子一樣,所以不管是什麽女生如果遇上了這樣一幕也會對這個男孩子心生愛慕吧,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啦。所以喜歡他也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吧。

上官玲的心裏就會出現這樣的想法。

“玲?玲?”歐陽純白的一陣呼喊把玲叫回現實,“玲你怎麽了?剛才一直在碎碎念,有事情嗎?我好像聽到我的名字了?”

“啊?名……名字?”上官玲的臉蹭的一下如同股市的大牛市就紅了,不僅是臉,而是整個頭都紅了起來。一直紅到脖子,“沒。沒什麽!”

“玲……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臉好紅啊。”歐陽純白則在這種時候還真是一塊木頭。

“沒……什麽都沒。這是。好……好熱!”上官玲找到了一個真是拙劣的借口。因為是春天吧。並且還沒有去掉冬的寒意。

“熱?”歐陽純白還真敢把話接下去。這下上官玲可就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說了。

“歐陽——”葉言冷靜的話語從後麵傳上來,“我也感覺到有一些熱……惹了,所以不要再問了!”

葉言也稍稍露出了熱的表情。歐陽純白還真的和白癡一樣就相信了。上官玲看了葉言一眼,那是在問著為什麽要幫自己解圍。而葉言什麽也沒說話把目光移了過去。

因為那次的交談,葉言知道了這個叫上官玲的女孩對於歐陽純白抱著不一樣的情感,她也知道歐陽純白在自己學校的校門前與幾位黑衣保鏢大打出手這件事,但是知道是眼前這個女孩的時候,葉言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本來以為不會像是動漫裏一樣的發展的葉言犯了錯誤。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喜歡上了歐陽純白。本來歐陽純白就沒有表明態度,加上在班上詢問的時候也隻有自己單方麵承認了,在操場上歐陽純白更是親口承認兩人沒關係,這讓葉言更加緊張了。

也許自己喜歡上歐陽純白的原因和上官玲差不多,但是葉言並不想就這樣屈居人後,因為不管從哪方麵比起來,葉言和歐陽純白在一起經曆的要比對方多的多,所以這也是葉言覺得

自己有優勢的地方,但是葉言害怕的是對方比自己還要溫柔的性格,溫柔中帶著那種自己沒有小調皮,比自己更加殷實的家世。

其實葉言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就像預言論一樣,這一切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歐陽純白隻是把上官玲當作妹妹一樣看待的。

“要去我家的店麽?可以吃點心……”一直不說話的葉言突然發言了。

“這個……”如果是去別人家的話,不就成了自己處於劣勢了嗎。上官玲咬著下嘴唇。

不過這時候歐陽純白的話再次成了關鍵。

“可以哦……葉言媽媽開的店裏的蛋糕可好吃了。對吧,玲,要去嗎?”歐陽純白已經這樣說了,上官玲就沒有辦法拒絕了。所以隻好點了點頭。

其實在艾露沒有加入這三人之前,上官玲一直在想要不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訴這兩人,因為上官玲有些後悔,從葉言身邊把歐陽純白搶走什麽,自己那樣做,無非是想從葉言身邊搶走歐陽純白,但就是這樣,為什麽那個女孩仍然不反抗這樣的情勢呢,上官玲無法理解,但是看到她的表情,卻讓自己生出心疼的感覺。所以還是告訴他們比較好,如果突然離開的話,該說對不起的就該是自己了。

“葉言——”在葉言的媽媽叫道葉言名字的時候,上官玲碰到了自己所戴著的項鏈,那對雙胞胎給自己的項鏈,對她來說是足以違抗自己命運的項鏈,隻要可以留在自己的身邊,那麽自己就可以一直和她在一起。甚至生出了隻要待在他身邊就好,哪怕不是女朋友的想法。

不過這種想法在看到那名叫做艾露女生的眼睛之後完全消失了。雖然歐陽純白和葉言都沒有發現異樣。但是上官玲從艾露的眼神裏接收到了危險的訊號。

2.

艾露雖然蠻喜歡眼前的這個店長,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麽為何自己要把自己和這三個人拚成一桌。其中還有兩個是自己見過的人。

當坐在凳子上之後,艾露就已經做好了被對方發現識破的應對辦法了。不過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隻有歐陽純白停留在艾露身上的時間多一點,其他的兩個女孩子完全沒有注意到艾露存在一般的低著頭吃著自己麵前的東西。

“這個是媽媽的朋友哦,看上去和你們同齡吧,要好好相處哦,看你們三個人坐在一起也沒什麽話說。”葉言的媽媽丟下這句就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艾露並不是不會說中文,隻是眼前才場景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因為有兩個是自己見過的人,艾露決定好好的觀察一下比較好。

之所以沒有被歐陽純白認出來,那是因為穿上無盡之衣變成羽蛇神化身的艾露和現在的艾露完全是兩個人,就像是暴走的歐陽純白和現在的歐陽純白一樣,所以歐陽純白認不出來很正常。

“請問,你叫什麽名字?”就在艾露準備觀察兩人的時候歐陽純白突然對自己發問了,這讓艾露愣了好一會。

“聽不懂中文嗎?唔……”沒得到對方的應答,歐陽純白小聲的嘀咕到,但是也一句不漏的鑽進了艾露的耳朵。

“艾露,艾露·奎卡。”艾露打量著眼前這個少年,和那兩次遇見的完全不一樣,所以肯定和自己一樣是個等級很高的諭神者,雖然這件事早就知道了。

“艾露?你好!”突然聽到外國人說中文歐陽純白居然還沒有辦法適應,這時候兩個女生才把目光轉向這位新加入者。

四個人就這樣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艾露這才發現已經超越自己此次出來的目的,但是因為四個人的問題和太過好吃的點心讓艾露不想那麽快的離開。

就當做是收集情報吧。艾露這樣的說服自己。

不過也就是在察言觀色和交談中,漸漸的掌握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對不起……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艾露起身說道。

而歐陽純白三個人對於“告辭”這個名字足足愣了半晌。

“說’再見‘就好了,告辭說的太正式了啊。”歐陽純白忍住笑,因為艾露的表情十分的認真。

“這……這樣啊。”

“是誰教你中文啊,看來教的不錯哎。”歐陽純白看著艾露說道,沒想到短短的時間就已經自來熟的歐陽純白說出的話也像是和朋友說出的一樣。這一點也是讓艾露不能理解的地方。

不過看著歐陽純白那純潔的燦爛的笑容。艾露感覺有什麽東西融入到了心裏一樣。

“一……一個煩人的女人就是了!”艾露說完這句還微微鞠了一躬快速的跑出店外。

歐陽純白看著艾露的身影消失在店外:“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孩。她的老師該不會是某個古文老師吧……”

咦?並沒有前來搭腔。歐陽純白正感覺到奇怪。接近著就感覺到了後背一寒,一種名叫“吃醋”的強烈情感襲擊了自己。

“歐陽純白好像很喜歡外國女孩呢。蘿莉呢。和她說話最多的就是歐陽純白了吧。”這是上官玲嘟著嘴說道。

“是……是啊。明明連和我們說一句話都露出痛苦表情,還是對於新鮮事物感興趣吧……而且。而且——”葉言臉莫名其妙的紅了起來,在上官玲和自己的胸前掃視了一圈,“還……還喜歡小的——”

“哇啊啊啊啊啊——”歐陽純白揮動著雙手按住了葉言的雙肩。“葉……葉言你在想什麽啊,壞……壞掉了嗎?喂……喂葉言。”

葉言目光渙散好像還有什麽東西從嘴巴裏跑出來一樣——哇是靈魂,是靈魂啊。

“歐陽純白!”突然很正式的呼喚讓歐陽純白把目光從葉言的身上離開。

“怎,怎麽了?”隻看見上官玲十分正式的坐在那裏看著自己,這讓歐陽純白一陣手忙腳亂,同時葉言也清醒過來。

“我……我們……”上官玲還是在考慮要不要把那件事說出口,雖然說有著那和雙胞胎的約定,但是還是說出來比較好吧。

歐陽純白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們還

是好朋友吧。”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不過葉言的心裏卻舒了一口氣,因為畢竟不是“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這樣的話語。

“是!不過幹嘛問這個?”歐陽純白臉上輕鬆的表情漸漸隱去了,“我你,葉言都是好朋友啊!”

還不忘帶上葉言的名字。

“是……是嗎?”大概是意外歐陽純白的回答,“那我們……會永遠都是好朋友嗎?”

其實上官玲就是想問出那句關鍵的話。她想問的就是“我可以喜歡你嗎”,盡管這問題聽上去很傻,但是她還是想問出來。不過為什麽到了最後問出來的卻是這種奇怪的問題。

歐陽純白露出疑惑的表情:“玲!幹嘛要問這種問題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上官玲搖了搖頭:“你就說是不是就行了。”

歐陽純白露出擔心的神情:“玲。是不是有什麽事……”

“就回答我就好了!”突然提高聲調的上官玲把歐陽純白嚇了一跳,他也從玲的目光中看到了非知道這件事不可的堅定。

“是!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但是我還是想問,玲你幹嘛要問這個——”

上官玲遲疑了一下,大概還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說出口。

“我……我想接下來會有一段時間我不能來學校上學——”上官玲的表情顯得很難看。

“為什麽?”歐陽純白問道,如果僅僅是因為不能來學校就問這個問題實在是顯得太奇怪了。

“沒——沒什麽!”馬上就矢口否認了,

歐陽純白盯著上官玲的臉就是想從她的臉上讀懂什麽。兩個人緊張的對視著。最終還是歐陽純白處於了下風。

“玲——”歐陽純白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不可能簡單到讓玲說出這句話,“如果有什麽事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們,因為是朋——”

下一秒的歐陽純白說不出來話了。

葉言驚恐的看著麵前的兩人,貓抓心一樣的難受。

因為堵住歐陽純白說話的是另一張紅唇,上官玲在歐陽純白說話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了過來。而等歐陽純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上官玲那嬌豔的紅唇已經貼到了歐陽純白的嘴上。歐陽純白隻是聞到了一陣蛋糕的清香鑽進了歐陽純白的鼻腔。接著就能感覺到女孩子那柔軟的嘴巴。

不過這樣的觸碰感也隻是停留了一兩秒就消失了。等歐陽純白回過神來,眼前的上官玲紅著一張蘋果臉,然後低著頭,轉身,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出了店。

歐陽純白我安全不知道應該怎麽理解上官玲這個動作了,是喜歡?還是別的什麽意思。幹嘛在這裏突然吻上來啊,雖然隻有短短幾秒,好像也沒有引起周圍多大的**。但是葉言看到了。而且已經石化在了自己的旁邊。

要去叫住玲的聲帶像是打結了一樣。雙腿像是灌鉛了一樣邁不開。歐陽純白艱難的轉過頭看著葉言,就看到一臉呆住的葉言站在那裏,因為和歐陽純白一樣,完全不能理解上官玲這樣的做法到底是為了什麽。但是握在胸前那顫抖的拳頭似乎已經說明了什麽。

葉言喜歡自己是早已確定的事情。

而上官玲則是剛才才表現出來這樣的感情。

這該到底有多糟糕?

撇開別的不說,在另一個喜歡自己的女孩子麵前被另一個女孩子強吻。這意味著什麽,就不說別的,心裏一定會無法接受的吧。

“葉言……”歐陽純白試著叫了一聲對方的名字。

但是聽到葉言兩個字的時候,葉言的身體猛的顫抖了一下,像是被嚇到一樣。

“我……我沒事!”葉言低下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葉言的眼睛。歐陽純白看不見葉言那張快要漲紅的眼睛。

“那個……”

“還不去追她嗎?”葉言的聲音堅定而又清澈的傳遞過來。

“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傻掉了。歐陽純白居然還問出這樣的白癡問題。

“你忘記保鏢和你說的要保護好上官玲的嗎。你現在……現在這樣讓她一個人跑出去!”葉言忍住心裏的那種躁動。

“啊。我忘了!|”這個信息要比什麽信息都來的慣用。那是撇開所有兒女私情不談的東西。“請務必保護好大小姐”如同軍令狀一樣的話語回響在耳畔。歐陽純白立馬就要追出去。

但是葉言還留在這裏——

“那葉言——”

“我就留在這裏好了,萬一玲跑回來見不到我們的話反而麻煩了。”

雖然是這麽說其實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冷靜下來的借口,但是這樣就等於讓歐陽純白和上官玲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但即使是這樣,自己也有不可以去阻撓的理由。

因為葉言的溫柔。

僅此這一點就完全足夠了,那種可以包容一切的溫柔。在那天晚上就已經顯現了出來。

“阿姨——我,我出去一下。”跑出門口的時候遇見了葉言的媽媽。歐陽純白慌慌忙忙的說道。

直到看到歐陽純白的影子也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葉言才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椅子上。推開放在身前的餐盤,葉言慢慢的將自己的臉埋進自己的臂彎。

葉言的心好痛,那種猶如滴血的疼痛。葉言第一次在姐姐離開之後體會到那種如同宛心刻骨的難受。像是要把肺部的空氣完全擠出來似的,自己甚至去呼吸都感覺到了難受。眼前莫名其妙的就會想著上官玲撲進歐陽純白懷裏的場麵。

“小言?”媽媽的聲音從上方傳了過來,肩膀上也感覺到了母親的力量。但是葉言就是無法將自己的頭抬起來。

“媽媽。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吧。”葉言忍住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

言卉沒有打擾自己的女兒,離開了。

半小時之後,歐陽純白帶回來一個驚人的消息。玲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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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