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菲利克斯的生命
“艾莉絲？你是艾莉絲？”歐陽羽問道，可眼前的女孩再不會回答他了，她曾求過他許久，他卻不加理會，如今……
炎黃之都的戰陣在刹那間就被鮮血覆蓋，那是一場純粹的殺戮，毫無抵抗，甚至無法掙紮，一個個士兵在那狂暴的妖力中支離破碎，無論是利爪還是粗大的蛇尾，僅僅是輕輕碰觸就能徹底帶走他們的生命，力量之大匪夷所思。
一群士兵正用水銀衝鋒槍拚死抵抗，卻根本沒有用處，蛇女的妖力布滿身周，子彈根本就打不穿，連火炮的轟射也絲毫無用。
“該死！”歐陽羽大急，一個箭步躍入場中，兩隻手硬是抓住了那蛇女轟下的利爪。
“退下去，快退下去！”歐陽羽怒吼道，妖力反彈瞬間開啟，他已經不管眼前這是否艾莉絲了，他說過，隻要她再作惡，自己一定會親手殺掉她。
可他殺的掉嗎？異能反彈開啟了，歐陽羽卻感覺一股無匹妖力朝自己湧來，那妖力直接突破了他的反彈上限。
一聲怒吼，歐陽羽把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卻依舊被壓得連連後退，雙膝不由自主的彎曲了下來，甚至跪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他雙臂的血管爆裂了，一蓬鮮血瘋狂噴灑，歐陽羽痛的渾身顫抖，那蛇女卻桀桀直笑，笑聲中，一團粉色香氣直朝歐陽羽噴了過去。
“香氣？”歐陽羽幾乎可以肯定這蛇女就是艾莉絲了，他拚命的喊著她的名字，可她再也聽不到了，那一刻，歐陽羽心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一抹苦澀。
後悔？不，歐陽羽絕不會為了之前的決定後悔，重回中華聯盟是他這輩子最正確決定，這些日子也是他最開心的，他隻是為某個女孩感到惋惜。
“你這傻瓜，這樣做值得嗎？”歐陽羽慘然道，他已經猜到一些事了，可他又發現自己真的一點都不理解艾莉絲，也從來都不明白她的想法，是怎樣的悲慘才會形成女孩那完全不顧後果的性格？為了一份執著，竟然願意毀掉一切？甚至包括她自己……
歎息中，歐陽羽被那香氣完全包裹，咳出來的是火炎，還有鮮血，他還想再拚一下，再抵抗幾分幾秒，可那蛇尾卻猛地抽在了他的身上。
轟得一聲，歐陽羽飛了出去，那一刻他的心滿是沮喪，他這一生似乎什麽都沒做好，沒有得到最愛的女人，又失去了最愛他的女人，甚至，他連對王峰的那句承諾都無法實現。
也同樣是那一刻，無數的異能波動在他身後開啟，那是留守在中華聯盟的狩獵者，他們拚死將歐陽羽拖出了戰圈，又義無反顧的朝蛇女撲去。
“退……退下來，你們拚不過的。”歐陽羽慘然道，他已經嚐到了蛇女恐怖的妖力，這些實力不強的狩獵者就算人數再多也沒有意義。
能突破歐陽羽異能反彈上限的，全世界的強者加起來也不過六位，曾經的紫嬈，曾經的血瞳，還有NO1麒封之王和嶽華萱，再就隻有葉揚和楊靜了。
甚至楊靜的妖力並不能直接突破他的上限，必須融合那勢無可擋的黑龍炎才行，這也就說明了歐陽羽的實力在整個世界都是排名前幾位的，可他在蛇女的妖力之下，幾乎無法反抗。
中華聯盟的狩獵者撲上去了，等待他們的卻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蛇女的實力是達到妖魔之王級數的，甚至超越……
“葉揚……快回來啊！”歐陽羽怒吼道，可他的聲音卻無法跨越太平洋，此刻的葉揚不過飛越了一半路程罷了。
葉揚雖然沒那麽快回來，菲利克斯教皇卻到了，看著眼前的蛇女，老頭也驚得渾身顫抖，喃喃道：“艾莉絲？”
真實之眼啟動了，老頭立刻開始歎息，他看清了一切，眼前這蛇女……似乎已經沒有生命可言了，也沒有智慧，大腦都被轟碎了。
此刻的她，似乎就是一具喪屍，隻不過是融合了世間兩大超級強者的喪屍，雖然菲利克斯教皇看不出形成的過程，但已經可以聯想到了。
“你這瘋丫頭啊，你毀掉了非洲，毀掉了歐洲，此刻又毀掉了自己嗎？”老頭滿臉苦澀的看著蛇女。
蛇女並沒有回答，甚至沒有看向老頭，隻是手中的殺戮不斷進行著，將一個個士兵轟得支離破碎，將一個個實力一般的狩獵者殘殺，看的老教皇心中宛如刀絞。
“是老頭子的錯，這一生最大的錯，就是沒有能阻止你的改造，作為你的教父……老頭子真的不合格啊。”老教皇苦澀道。
教父？身後的歐陽羽愣住了，原來老教皇曾是艾莉絲的教父，甚至從他的話中看來，他曾知道艾莉絲在嬰兒時期就被注射進化細胞，似乎還見證了這件事的發生。
可他為何沒有阻止？或許這就是老頭所說的一生最大的錯誤，一個大到離譜的錯誤。
不僅見證了一切，不僅沒有阻止，甚至在當時，菲利克斯教皇還默許了這件事的發生，而當年的天創聖教和羅馬教廷還是聯盟關係的。
然而誰又能想到，這世上最可怕的小魔女艾莉絲，她的悲劇開啟還有一部分原因要歸罪與老教皇，這個世上最善良也最有智慧的老人。
後悔似乎已經晚了，無論菲利克斯怎麽歎息，這件事都已經無法挽回，所以歐陽羽也並沒有責怪老頭的意思，隻是苦笑著站在了他的身旁，和他一起去麵對。
說起來，歐陽羽覺得艾莉絲的異變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因為他曾有許多機會阻止艾莉絲，可他卻一次都沒有把握，甚至還曾陪著她一起瘋。
“既然是我們的錯誤，就由我們一手終結吧。”歐陽羽澀聲道。
愣愣的看著歐陽羽，老頭眼中突然露出一抹決然，點了點頭道：“說的是，既然是老頭子的錯，就應該由老頭子來終結，小家夥，你退下吧。”
“退下？”歐陽羽傻眼了，難道老教皇想要一個人對抗這蛇女？難道他看不出她的實力強大無匹？
老教皇當然能看出，但還是義無反顧的朝蛇女走了過去，又揮了揮手朝那些還在血拚的狩獵者道：“退下吧，你們拚不過她的。”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妖魔？”一名狩獵者連連後退，又澀聲問道，老頭卻並沒回答，隻是不停的搖著頭，不斷的苦笑。
“這裏交給老頭子吧，你們去疏散這附近所有的平民……不，直接疏散全城百姓吧，逃去中華聯盟或歐洲城都行。”老頭喃喃道：“這裏，已經快要變成修羅場了。”
說完，老頭也不理會那群還在茫然發愣的人，徑自朝前走去，那蒼老的背影孤單而倔強，麵色充滿堅毅，那一刻，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決定。
“我應該叫你艾莉絲？還是叫你妖魔之王呢？嗬嗬，或許你已經聽不懂我的話了。”老頭苦笑道，看著蛇女的麵色滿是溫柔，就像是個看著孫女的慈祥爺爺。
隻不過，他突然伸出手指向了前方，同時眼中一團異彩轟然爆發，那是一股無匹的異能，包含著燃燒一切妖力的屬性。
轟得一聲，蛇女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帶著一抹困惑，她終於被老頭吸引了注意力。
“僅退一步？真強啊！”老教皇讚了一句，卻又古怪笑道：“倒也值得老頭為你誓死一拚，至少……要拖到那些小家夥回來吧。”
誓死一拚？歐陽羽並不太懂老教皇的意思，但他卻發現眼前的老頭突然變了，佝僂的背影陡然伸直，蒼老的麵容突然滿是紅光，那原本已消耗殆盡的妖力突然重新回歸了身體。
一陣陣驚呼傳來，是那群士兵發出的，老教皇妖力消失的事大家都知道的，卻不知為何又突然變得如此強勢，難道他一直在裝？
“我，菲利克斯教皇，曾是人類中頂尖的強者，不過如今嘛……嗬嗬。”老頭幹笑一聲道：“隻是個風燭殘年的老頭罷了。”
“我的實力曾失去過一次，甚至我這個人也死過一次，是安德烈為我換來的生命。”
“從那時我就在想，我就這麽碌碌無為的耗費掉安德烈贈與我的生命力嗎？畢竟我是曾經叱吒風雲的菲利克斯，真的……不想啊。”
“老頭子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值得我燃燒所有剩餘生命，換取暫時恢複實力的刹那，在等一個無法匹敵的強敵出現眼前。”
“謝謝你，給了老頭子這個機會，謝謝你，讓老頭子不用躺在病**等著耗盡餘生，也謝謝你，給我一個了結宿命的機會。”
“……”呆呆的看著老頭，蛇女連一個字都沒聽懂，不過她的小臉卻漸漸的猙獰扭曲起來，因為她已經發現了，眼前的老家夥實力非常強大，連她都感覺到壓力了。
她的眼前，此刻已經出現了一場強大的妖力風暴，那是菲利克斯燃燒生命的結果，老頭渾身的肌肉都高高的鼓了起來，甚至那教皇長袍都被他的妖力激的膨脹起來，一團團異彩重新回歸眼中，一份宛如戰神的強勢回歸身體。
再一次抬起了手，那手卻再無蒼老，嫩滑的仿佛初生嬰兒，臉孔上的皺紋竟然也快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青春活力。
這是一份用所有生命換取的活力，雖然短暫，卻代表著此刻的老教皇，已經重回他巔峰時刻的狀態，那個妖力曾經傲視所有狩獵者，那個連妖魔之王都絲毫不懼，那個曾叱吒歐洲的菲利克斯。
“時間不多喲，老頭子最後一次的榮耀，快點開始吧！”老教皇微微一笑，眼中的異彩陡然一閃，一團勢無可擋的異能包含著妖力直朝蛇女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