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的還不起
“公子啊！”
一聲長歎嚇了商陌一跳，被四人擠到一旁，吃驚的看著那四人圍住了坐在廊下的沐君歌，一人一個的抱住了他的四肢……
“公子，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
“是啊，沒日沒夜的找！”
“飯都吃不下！”
“覺都睡不飽……”
“可算是找到你了！”
“我的靈魂終於不再躁動不安！”
“所以說您就是我們的定魂針啊……”
“……”
沐君歌麵無表情的看著四隻大型犬一樣的下屬，開口道，“點到即止啊！”
聞言，四人將埋在沐君歌身上的腦袋的抬起來，瞄了瞄他的表情，見他的眉頭隱隱跳動，於是迅速爬起來，抹掉臉上擠出來的眼淚。
眼見四人讓到了一旁，商陌輕咳兩聲，走上前去，問沐君歌，“他們可是你的親屬？”
沐君歌斜眼睨向一旁站著的四人，“夫人從哪裏看出，這四隻蠢貨和在下是親屬關係？”
“……”商陌無言，而那四人的眼神則直接轉為怨憤了。
頓了頓，商陌又道，“你們是何關係本夫人不關心，本夫人隻想知道，他們能替你還錢麽？”
沐君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偏過頭來望向那四人，“你們身上一共有多少銀子？”
“……”四人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道，“屬下身上有六百兩。”
“四百兩。”
“五百兩。”
“兩……兩百兩……”
沐君歌扶額，估計零頭都不夠！
商陌不慌不忙的從袖中取出一個小金算盤，劈裏啪啦打起來。
“總共是九萬六千三百九十六兩銀子……怎麽還？”
四人麵麵相覷，然後不解的望向沐君歌，“公子怎麽會欠了這麽多錢？”
沐君歌把臉撇到另一邊，“不想說……”他這逃避的態度引起四人極大的好奇，開始紛紛猜測起來。
“公子搶了人家的傳家寶？”
“燒了人家的房？”
“還是……殺了人家的相公？”
沐君歌的臉色越來越黑，眼見最後一個人張嘴，迅速一個冷眼掃過去，那人嘴張了張，沒敢說出口，他冷哼一聲，隨即抬手，掌風掃向院裏的梨樹，瞬間，雪白的梨花紛紛揚場落了下來，他又看向商陌，漫不經心的問，“商夫人，這又要賠多少錢？”
商陌瞥了一眼那紛飛的梨花，沉思片刻後竟真的拿起算盤算了起來。
“三千兩！”
“……”春夏秋冬四人驚愕的瞪大眼，“為……為什麽？”
商陌沒答，青川看了他一眼，代為答道，“梨花能製成糕點，還能釀蜜，商記的糕點千金難求，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讓你們賠三千兩已經是便宜你們了！”
沐君歌饒有興致的看著商陌清冷的臉龐，笑道，“商夫人暫且先回吧，在下一時還還不了這九萬九……不過你大可放心，在下絕不會賴賬的！”
商陌默然，想了想，也不願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了，青川又望了沐君歌一眼，而後跟了上去。
商陌一走，春夏秋冬四人立馬又圍了上去，在沐君歌的腳邊蹲下。
“公子要我們怎麽做？”
沐君歌舒服的躺在躺椅上，翹起一條腿，兩人立馬狗腿的幫他捏腿，另外兩人則幫他揉肩，他愜意的眯起眼睛，望著湛藍的天空……
“我沒打算讓你們做什麽啊！”
“嗯？”
沐君歌勾唇淺笑，“自己領會……”
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而後又一起望向沐君歌，沐君歌勾著唇，那笑容太晦澀難懂，他們看了半天也沒明白是什麽意思。
“公子能否說得……再明白一點？”
沐君歌聞聲望向問話的冬護法，挑挑眉，“本公子的作風你們還不了解？”
“……”四人眨眨眼，“了解了！”
其實還是不明白……
次日，四人一早就起來了，出了房間，深吸一口氣，然後縱身一躍，跳上院子的牆頭。
“哢嚓”一聲，一片瓦片應聲而碎，院子裏掃地的下人聽到了，抬頭瞥了一眼那院牆上的四人，接著從衣襟裏掏出一本小冊子，拿出毛筆舔舔筆尖，然後在小冊子上刷刷的寫著。
“嘖嘖嘖，真是什麽樣的主子養什麽樣的下人！這主子鑽錢眼裏去了，這下人也一樣！”秋護法歎道。
“可不是嘛……”娃娃臉的春護法接嘴道，“我們公子溫文爾雅，謙遜有禮，尊老愛幼，助人為樂……所以我們也都這麽招人喜歡！”
另外三人都同意的齊點頭。
閑著無事，四人到處閑逛，東看看西瞧瞧，把若大的一個宅子逛了個遍，晚上，主從五人坐一起吃飯，商府的下人送來了五頁帳單，一人一張。
“這這這……這也太誇張了吧，我摘一朵月季也要賠償十兩銀子！”
“那鳥我又沒玩死，為什麽也要我賠十兩？！”
“早知道直接拔毛烤了吃掉！”
沐君歌看都沒看那帳單，專心吃自己的飯，待春夏秋冬四人嚷嚷完，他才淡然開口道，“做得很好！”
“……”四人沉默，片刻後都抬眸看向沐君歌，見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四人心下了然，盡管還是不明白原因，但起碼知道明天該做什麽了……
債務與日俱增，不到三日，沐君歌就欠下了十五萬，這天，商陌終於又來找他了。
“府裏不養閑人，趕緊還了錢滾蛋！”
商陌的態度很冷硬，沐君歌淺笑吟吟，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商夫人說的是，在下傷已痊愈，是該離開了！”
“那就快還錢！”商陌橫眉冷對，他實在不想再和這人耗下去了。
沐君歌笑而不語，商陌沒耐心，看他的眼神變得淩利起來，“怎麽，你想賴賬？”
“怎麽可能？”沐君歌笑著否定，商陌看著他魅惑的笑容，越看越覺得有詐。
“那日，商夫人可是說，若在下無力償還這筆錢，便要在下賣身於你為奴？”
“沒錯！”商陌回道，聽此，沐君歌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錢嘛，在下是真的還不起，也不可能賣身為奴，所幸在下還有四名下屬，將他們賣於夫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