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埋藏的悲痛越多,壓抑越多,爆發出來就越是可怕,方鳴將太多的傷痛埋在了心的深處,現在那些悲痛全部一起爆發了出來,如同決堤之水。

中年大漢目光穿過了虛空,落在了方鳴的身上,道:“希望你不要讓我墮了她的名頭!”

“不知道他們誰會先清醒過來?”一個老頭出現在了神劍門那個中年人的身後,他是神劍門所屬勢力之人。

不停的有著人趕來,可是他們全部被擋在了外麵,首先他們沒有人敢去同時得罪神劍門、屍陰‘門’和封魔宗三大宗門。

其次,他們也看出現在場麵有些詭異,明顯死神之境還沒有真正開啟。

“哼!這還用問!肯定是屍陰‘門’天屍大人和地屍大人,他們兩個可是修道奇才,天屍大人更是屍陰‘門’神子!”一個青年傲然的道。

他是屬於屍陰‘門’的附屬勢力,對於天屍和地屍他是無比的崇拜,可是說他是聽著天屍和地屍的修煉傳奇長大的。

“天屍?地屍?哼!兩個廢物而已,在我們師兄冷情公子麵前屁都不是!”有人不屑的道。

他是神劍門的弟子,他所說的冷情公子便是神劍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

冷情公子,一生癡於劍,迷於劍,鍾情於劍,劍便是唯一朋友,唯一知己,唯一愛人!

“對對,就是,而且趙元師兄好像也在裏麵!”有人附和道。

“可笑,趙元一個小小塑嬰之境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林天師兄挑戰冷情,冷情都敢應戰!吳狂師兄打的趙元竟然交出化神六劍中的斷念一劍,窩囊廢!”一個看上去年紀有些大的男人道。

他是封魔宗的人,雖然年紀比林天等人大,可是他還是很尊敬的稱林天等人為師兄,看得出;林天和吳狂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高。

“你們封魔宗還真是夠不要臉的!除了一個林天之外,還有誰長你們封魔宗的臉?吳狂那個瘋賊?魏浩那個廢物?還是那個妖裏妖氣的白清清?”一個人譏諷的道。

“別這麽說,人家可是有著神級爐鼎的!”一個中年人冷冷一笑道。

旁邊那人立馬接嘴道:“哦哦!我倒是忘了,你們封魔宗可是出了一尊神級爐鼎啊!哈哈哈,叫什麽來著?方鳴?對就是方鳴!爐鼎,哈哈哈,笑死我了!”

虛空中數雙眼睛緊緊盯著各個宗門的前幾人,他們才是這次磨練的對象,至於其他人,隻是附帶著的陪襯而已。

墓室周圍,所有的花草還在繼續枯萎,野獸還在繼續死亡!

十丈……百丈……三百丈……千丈!……一萬丈!

隨著歌聲,這裏一片死寂,沒有了生機,所有的一切生命死亡。

這不是最讓人恐懼的,可怕的是山石竟然開始崩裂,如同經曆了無數年,再也無法承載時光的痕跡而化做沙土!

一柱香的時間,這裏除了圍繞在墓室周圍的那幾座大山之外,萬丈範圍,其他所有的山巒竟無聲無息的化作了沙土,萬裏皆荒漠!

“九幽葬神曲!死神悲歌,斷生,歌聲出現之處即是死之絕域!”神劍門的那個男子輕聲自語。

他的目中是無法掩飾

的貪欲和震驚,九幽葬神曲,當年死神一曲悲歌行遍天下,就連神都有死在此歌之中!

路飄那憨憨的臉此刻已經完全的扭曲變形,生機慢慢的在消散,臉色蠟黃。

可是,不知路飄怎麽,那顆原本鑲嵌在卡槽中的左眼珠竟飛出卡槽,重新回到了魏言眼眶之中。

在那左眼珠回到魏言眼眶之後,路飄臉色立馬好轉,慢慢的醒了過來。他微笑著看了周圍的眾人一眼,而後目光投向虛空,不知他在看什麽。

“第一個醒來的竟然是此人!此人是誰?”有人驚呼道。

“此人麵生,以前好像沒有見過。”

“路飄!他是青雲劍宗的少主路飄!”有人認出了路飄,驚呼道。

“青雲劍宗?那不是神劍門的一個二級附屬勢力嗎!”

“此人一定是用了什麽卑劣的手段,不然他不可能這麽快就醒過來!”

人們議論紛紛。

屍老三看了一眼路飄,喃喃自語:“有死神之眼,能第一個醒來並不奇怪,可是看他憨厚老實的樣子,卻將這麽多人算計,讓這麽多人來成就他一人,更是屠滅上萬人來血祭,城府之深,心性之狠辣,少有人及!”

路飄踏上那條光路,露出著憨憨的笑,慢慢向著天空之中那顆巨大的頭顱走去。

而他的左眼之中,瞳孔位置的那個灰色漩渦急速的轉動著。在頭顱那巨大的威壓之下,他每一步的踏出都艱難無比。

忽然間,方鳴心中似有什麽東西被觸動。

“紫陽宗是誰冰封還沒有弄清楚,我怎麽可以死去!被天命拋棄又如何,我有著盜天訣,總有一天我將盜天之道,讓道流轉於我手掌之間!活著的意義,我方鳴既然在這個世界出現過,那麽我就要在這世間刻下我永恒的痕跡!時光亦不可磨滅!天地不滅,我之痕不消!”

“天地成像,我要做那個在外雕刻之人”

一股狂傲之氣衝天而起,方鳴第二個蘇醒!

深深吸了口氣,體內被地屍打入的那枚釘子被方鳴強行壓住無法動彈。

兩根手指並起,狠狠的戳向了自己的胸口,將那枚方釘夾了出來。

在那釘子被夾出之後,竟開始掙紮,似要脫離方鳴手掌而出。

方鳴一聲冷哼,白骨香爐飛出,那枚釘子被禁在了白骨香爐之中。

“這,這,怎麽第二個醒來的會是他!”一個神劍門的弟子結結巴巴的道。

他無法理解為什麽第二個醒來的會是方鳴,而不是他們神劍門的冷情公子。

“方鳴?那尊爐鼎?”

“唉!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個神目境的師父呢!”有人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道。

“對!肯定是祁圓圓那老妖婆給了他什麽寶物,不然的話就他,我看一輩子也無法醒來,指不定就會身死魂滅。”有人惡狠狠的道。

“你們也不想想,如果方鳴就那麽死在這裏的話,祁圓圓那老妖婆的爐鼎就沒了,還怎麽上封神台!”

“噓!聲音小點,封魔宗的老家夥可就在上麵。”一個人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天空之中道。

“怎麽?用了下三濫的手段還不讓

人說了!”

“這是磨練,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隻會失去一次寶貴的機會而已,蠢貨!”

在方鳴醒來之時,虛空之中,說了聲目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暗暗道:“此子若是不死,橫踏北荒恐不是戲言!必須毀去!”

神劍門中年男人亦是震驚無比,他原本想著第二個醒來的會是各宗門年輕一代第一人中的一個。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第二醒來的會是方鳴,如果說路飄醒來是因為有著死神之眼,那麽方鳴的蘇醒可是完全依靠著他自身,這點他很清楚。

“此子不除,必將成神劍門一大禍患!”那人自語道。

神劍門已經和方鳴沒有任何的緩和餘地,神劍門強給方鳴戴上了神級爐鼎的牌子,整個宗門早已經下達了死令,凡神劍門弟子見到方鳴,盡皆視為爐鼎而擒之。

隻要他們這些老一輩不出手,那麽祁圓圓也就不會出手。

遠方,中年漢子欣慰的一笑,大口的喝了一通酒水,旁邊的神奇小獸早已喝的爛醉,倒在碗裏呼呼大睡。

看著方鳴醒過來,路飄在光路之上腳步一頓,掃了一眼方鳴,露出一絲冷笑:“醒來又如何!我有著死神之眼,可以進入死神之境,而你們卻無法進入,你們注定用來成就我,這是天命!”

方鳴瞥了眼路飄,在醒來之時他的身體已經恢複了自由。看著祭壇之上那條直通巨大頭顱的光路,方鳴踏了上去。

迎著強大的威壓,每一步都走的艱難無比,如負山嶽。

可是這些對於方鳴來說不是第一次,無論是古界之中還是黑水湖中,都存在強大的威壓。

尤其是黑水湖中,方鳴隱隱感覺黑水湖之中的那股威壓竟然不弱於這光路之上的威壓。

“不知道這又是一個什麽境地?應該是一個神之境地!”

繼方鳴之後,第三個醒來的依然不是各大宗門領軍人物,而是那個蓑衣少年,那少年看了方鳴一眼,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卻沒有踏上光路。

在走到那巨大的頭顱嘴邊之時,路飄左眼之中的灰色漩渦旋轉到了極致。

隻見,他手掌輕輕按出,那巨大的頭顱嘴中的某種禁製被打開,猛的一個吞吸,魏言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在路飄的身影消失之後那巨大的頭顱的嘴巴竟然開始閉合,似一切如同路飄所說,他們所有人的存在隻是為了成就他一個人。

這神之境隻是為了他而開啟,他才是這場戲的主角,而其他人隻是來幫他打開這神之境而已。

在那頭顱嘴巴閉合之後,回**在天地間的那模糊的歌聲便消失不見。而那通向頭顱的光路亦是開始消散,頭顱更是開始漸漸隱沒。

方鳴眉頭一皺,身體如離弦之箭,直奔那頭顱而去。

在方鳴碰觸到那頭顱的一刻,忽然之間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傳來,要將方鳴彈開,它不允許方鳴的進入!

就在此時,方鳴腦海之中那支許久沒有動靜的看上去粗劣無比的池子輕輕一顫。

可就在這一顫之下,那巨大的頭顱卻猛然間頓住,緩緩再次出現,嘴巴也再次張開,猛的一個吞吸,方鳴的身影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