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鳴疑惑的看了看天空,伸手在虛空隨意的一捏,這一捏之下,立刻有數把冰雪凝聚成的丈許之長的冰雪之箭出現,帶著尖銳的呼嘯之聲刺向禿頭駝背一起的那僅剩的十幾人。

禿頭駝背大駭,顯然胖子的失敗他始料不及也措手不及。

禿頭駝背急切的想要擋住那些雪劍,似乎對於他那些下屬的命看的非常之重。

方鳴心中一動,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可是卻開始重點擊殺禿頭駝背那些下屬。沒過多久,那些人就死的一個不剩。

禿頭駝背急了眼,就地向著天上之月跪拜了三拜,而後聲色虔誠的念叨了幾句聽不懂的話語。

“殘月!”

隨著殘月二字出口,天空之中的兩個月亮竟然有一個隱沒不見,另一個則是滿月,灑下萬傾皎潔月華。

隨即,那在禿頭駝背身後出現了一輪滿月,而那滿月開始慢慢隱沒,就如同被什麽東西在慢慢吞沒一樣。

殘月,月殘,人殘!月沒,人亡!

白骨香爐懸於方鳴頭頂,方鳴眯著雙眼看著那輪殘月。

“天地生萬物,萬般入我心!”

以指作刀,心為刻板,方鳴手指不停的在虛空之中雕刻著什麽,而後隻見雙手伸出,似在拿捏空中的什麽東西,隨後做出了一個撕扯的動作、隨著那個撕扯的動作,禿頭駝背身後的那輪殘月竟如同畫中之月被人撕裂一般碎裂成了無數。

萬般入我心!心意碎,那物,怎可全?

方鳴眉頭微皺,這一招是他臨時起意想出來的,可是卻沒有想到會成功。

而且,他發現,這禿頭駝背的修為好像先前弱了太多太多,不然也不會這麽輕易的被破掉術法。方鳴感覺現在禿頭駝背的修為才是他真正的修為,而先前的那,好像不是他的修為!

“難道,是因為他的那些下屬?他利用某種秘術將那些人的修為轉引到了他的身上?”

那禿頭駝背口中吐血不止,身體更是被拋飛而出。

而就在方鳴準備再次出手之時,一條長槍帶著閃耀的電芒和雷聲如同離弦之箭,貫穿禿頭駝背的身體而過,禿頭駝背的身體頓時炸裂成了無數碎肉飛濺。

“主人!我來幫忙!”趙千思一把抓住那長槍,望著方鳴道。

寒風呼嘯,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空氣之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之氣,黑壓壓的屍體在花寒山劃下了一道不允許逾越的界限!

看著滿地的屍體,趙千思心中也有些發怵。偷偷的瞥了一眼方鳴,他這才知道這個看似文弱的少年的另一麵,那冰冷如刀,漠視生命的另一麵。

那條屍體堆砌的線之外聚集這很多的人,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再越過那條線。

而方鳴,眼神冰冷的看著外麵的那些人,隻要他們有誰越線,他將毫不留情的出手。

雪下的很大,如同漫天飛舞的羽毛,不一會兒的時間,潔白的雪掩去了滿地猩紅的血跡和那些屍體,一切都變成了白色,看上去那麽的聖潔。

厚厚的雪堆滿了方鳴的身體,他守在那裏一動不動,一步不退!

趙千思也定定的站在他的身後

,死死的盯著前方,盡管他不明白方鳴為何一定要死死的守著這個地方,但是方鳴守著,他就沒有任何理由的也守著。

兩個人,就那麽和近千人定定的相對著。

直到,一行十幾人出現在了紫陽宗。

十多人,從他們的服飾和打扮上看得出他們都是神劍門的弟子。

領頭的是一個看上去五大三粗扛著一把重劍的男子。

那男子嘴唇肥厚,目中帶煞,個頭高出方鳴不少,肌肉虯結,頭發亂糟糟的如同蓬蒿,褲管卷起,一把青色重劍扛於肩上。

走過眾人,那男子也目不斜視,沒有看眾人一眼,徑直向著紫陽宗的方向。

在離近方鳴之時,那人疑惑的看了方鳴和趙千思一眼,很不理解這兩個人定定的站在這裏趕什麽。

而線外的眾人卻已經炸開了鍋,他們等了這麽長的時間,終於有人來打破方鳴的規則,終於有人挑戰方鳴,越過那條線,他們怎麽可能不興奮。

“你們說那方鳴能否擋住此人?此人看著威武不凡呐!”

“那還用說,方鳴太過心狠手辣,這樣的人就該被教訓!”

“哼!現在可是神劍門的人,我就不信他方鳴還擋的住!”

“就是,紫陽宗怎麽了?他方鳴怎麽了?這次這紫陽宗我們還是進定了!”

“哼!此人乃是神劍門地劍峰的蘇重,跟在他後麵我們還能喝點湯。”

眾人議論紛紛……

看著來人,趙千思捏緊了手中的那杆槍,此槍乃是地兵,可是以他的修為此時還無法完全的駕馭此槍。

槍之上雷電乍現,結在其上冰層刹那間碎裂飛濺。

“此地,不準進入!”趙千思看著蘇重目光淩厲的道。

那蘇重瞪了趙千思一眼,甕聲甕氣的道:“你擋我?”

“不準?好大口氣!你算什麽東西,也敢當我們神劍門的路,滾!”蘇重身後的一個神劍門弟子傲然道。

“睜大狗眼看清楚,我們是神劍門的!滾!”

“哼!你哈沒有資格對我們蘇重師兄說不準!我們進了你又能怎麽樣?”又一個弟子生氣的道。

他們是神劍門的弟子,走到哪裏都是受人尊敬,奉承的。隻要不是另外兩大宗門的人,他們何時給別人讓過路?在他們的心裏,神劍門三個字,足以暢行天下無阻!

“死!”一直沒有說話,被雪掩埋,以至於被神劍門之人忽略的方鳴忽然出聲冷冷的道。

聽著方鳴的話神劍門眾人頓時個個臉上布滿怒容。

蘇重打量了半天這個站在自己前麵,全身幾乎被冰封,頭發都結冰一縷縷的掛垂著冰柱的人。

“我們不是上紫陽宗,我們要去的是西天峰!”蘇重可能是不想多生事端,解釋道。可是忽然他目中閃過仇恨之色,冷聲道:“你是方鳴?”

身上的冰層碎裂,露出了裏麵的方鳴。而小木似乎很享受這種冰封的感覺,將身影埋在厚厚的冰層中。

看到方鳴之時,神劍門的弟子除了蘇重之外皆是駭然後退。而後看了一眼前麵的蘇重,似乎才放下了心,又慢慢靠

前。

“身為背棄信仰的罪孽之子,不誠心悔過,以身贖罪,反而毀了趙元!萬死不足以贖你之罪!”蘇重看向方鳴的目光帶著仇恨,那股仇恨是自小便被宗門種下的,隨著年齡的增長,這股仇恨便會不斷成長。

“我,有沒有罪,神劍門還不夠資格討論!”方鳴目中寒芒逼人,聲音更是帶著森森寒氣,“雪龍宮曾經到過紫陽宗,而後紫陽宗就被冰封了,我想知道是誰冰封的紫陽宗?”

“一個小小的紫陽宗,滅了就滅了,難道還想上雪龍宮討回公道不可?!他們能葬在這冰雪之下有個全屍已經不錯了,你還想怎麽樣?哼!有本事你滅了雪龍宮啊!”一個神劍門女弟子囂張的道。

在神劍門的眼裏,一個小小的紫陽宗確實如同一隻螻蟻一般,滅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雪龍宮身為諸神的代言人,我們神劍門的之上的勢力,你能如何?推倒我們神劍門?還是想滅了雪龍宮?”一個男子道,他一說完頓時引起眾人哄笑。

方鳴目光冷的可怕,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手指深深的嵌入了手掌血肉之中,滴落的血在地上拍打出清脆的聲響。

心有殺意,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殺意強烈過,殺氣彌漫,將神劍門眾人籠罩。

紫陽宗,紫陽宗,他的朋友,他的愛人被埋在這厚厚冰川之下,他一直尋求著是誰將紫陽宗冰封,現在或許不知道,但麵前之人,卻與那些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那我,就用神劍門之人的血融了這紫陽宗的冰雪!”寒冷的風,吹著那比它更加冰寒,充滿著刻骨銘心的仇恨的聲音散向四方。

手一捏,漫天風雪卷動,片片雪花化作了漫天的飛刃鋪天蓋地的卷向了神劍門之人。

同時,趙千思大吼手中長槍如龍,帶著閃耀的電芒殺向了神劍門眾人。

蘇重目中閃過嗜戰的興奮,肩上重劍掄起,朝著方鳴狠狠拍落,這一劍之下足以裂石碎金。

紫光一閃,方鳴的身影突兀的在蘇重的劍之下消失不見,重劍狠狠的砸在地上,一道深深的裂紋向著遠方迅速的爬去。

紫光閃現,方鳴出現在了神劍門那些弟子之中,每一掌落下,每一次的出現都會帶走一人性命。

蘇重對於方鳴的逃避非常的憤怒,大吼一聲,重劍橫掃而來。

紫光再次一閃,方鳴的身影再次消失,等他再次出現之時又是帶走了神劍門那些弟子的幾條性命。

蘇重已達劫煉之境,修為強悍,塑嬰境後期的方鳴對上他,雖然他也殺不了方鳴,可是方鳴也討不到好處,所以方鳴選擇了那些修為並不高的人。

“懦夫!方鳴你個懦夫!你還有沒有一點尊嚴?”蘇重每招打空,怒火熊燃,可是卻無處發泄。

方鳴沒有管蘇重的叫罵,隻是不停的消失,而後又出現,他說過他要用神劍門之人的血融了這紫陽宗的冰雪。

趙千思看了蘇重一眼,暗道:“此人腦子有病吧?你打別人別人就應該站著給你打?蠢貨!”

可是趙千思這一眼點醒了幾近發狂的蘇重,方鳴可以突兀的消失,可是趙千思不會。

(本章完)